第三十七章 财团
（二合一章节）
“我们可以开始了，首先，介绍一下马尔福家的产业情况吧。”李淳风手里端着一杯红茶，有一下没一下地搅动着杯里的方糖，选择了一个最舒服的姿势倚靠在沙发上，略带审视地看着坐在面前的卢修斯。
卢修斯畏畏缩缩地坐在沙发上，身体前倾，正在皱着眉头组织着语言。要是这一幕被外人看见，估计还以为李淳风才是这里的主人。
卢修斯一边思索着，一边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立在李淳风旁边的家养小精灵，以及被小精灵看管着的德拉科。
站在一旁候着的正是克利切。布莱克家的家产都被李淳风一次性打包买了下来，这其中当然也包括还在服役中的家养小精灵。
估计过不了多久，整个英伦巫师界都会知道，有个二傻子花了大价钱，盘下了布莱克家的破烂。但是，如果让他们知道这个人花了如此多的加隆，其最终目的只是为了得到一只年迈的家养小精灵，估计会更惊讶。
“怎么样，想好从哪里开始说了吗？”李淳风看着眼睛滴溜溜乱转的卢修斯，心里猜测对方估计在打些什么鬼主意，但是他丝毫不在意。
“呃，马尔福家在英伦有三个养龙场，在光轮比赛扫帚公司和艾勒比暨史普莫公司都持有一定的股份，本来还有几家魔药原材料商店，但是因为资金链断裂，有几笔货款没有结，供应也停止了。大概就这么多了。”卢修斯说完，似乎有些羞愧地低下了头。
李淳风瞟了一眼卢修斯马甲前襟的领口，用金银丝线描出的飞龙图案，说道：“三个养龙场？如果只有三个养龙场，怕是养不起这么大规模的庄园吧？”
“国外还有些养龙场，但国外的养龙场都是持股，持股占比并不高。神秘人倒台后，马尔福家已经有些没落了。”
“是啊，马尔福家在国外的养龙场，持股从来没有超过百分之十，目前能调查到的马尔福占有股份的养龙场大概有十五家。”
“是，是的，没有多少了。”
“是的，对龙类情有独钟的马尔福，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除了自家的养龙场外，对于建立在国外，与别人共同经营的养龙场，就没有持股超过百分之十的，这让人难以理解。
马尔福以财富闻名，前几年还处于鼎盛时期的时候，别说百分之十，即使是把这几座养龙场全部买下来也是轻而易举。那么，到底是什么限制了马尔福家的持股占比呢？”
卢修斯擦了擦额头浸出的汗水，解释道：“其实外界一直都对我们有所误解，我们并没有如传闻中那么痴迷龙类，比起龙类，我们更喜爱金加隆。”
李淳风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继续说道：“但是更有意思的是，我委托古灵阁调查了世界上所有由多人控股的养龙场的持股情况。将所有持股在百分之十以下的人全部列了出来，你知道我发现了什么吗？”
“什……什么？”
“有一个名叫艾布拉克斯（abracus）的人，他在每一家养龙场都有较低份额的持股，听着，是每一家。虽然持股很低，但是全世界一千多家养龙场加起来就很可观了。”
“啊哈，这位先生可真富有。”
“我记得马尔福家的祖先是诺曼人，是跟着征服者威廉一起来到英国的吧？”
“是……是的。”
“那可真是巧啊，abracus正是法语abraxas的英文变体，我记着令尊好像就叫做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abraxas·malfoy）。”
卢修斯低下了头，不说话了，因为他不知道这种时候该说些什么。他也没想到，李淳风居然无聊到让古灵阁将养龙场的持股信息全部都查了一遍。
李淳风淡然没有这么无聊，但是上次将诺伯送到附近的养龙场时，刚好与古灵阁的妖精谈到过这件事，英伦的养龙场要么是马尔福家的，要么就是马尔福占有绝对的股权。
但是他们在外国持股的养龙场却偏偏都是以较低的比例进行持股，一个例外都没有，实在是太反常了。没想到顺着这条线索查下去，还真查出了些东西。
照现在看来，这是卢修斯父亲的手笔，估计老马尔福在卢修斯被伏地魔忽悠得团团转时，就留好了伏笔。也许年轻时的伏地魔算是个不错的领袖，这些老牌纯血也愿意推他出去当代言人。
但是自从他疯了以后，也就只有那些被他洗脑了的年轻人还愿意相信他了。卢修斯的父亲当年留下这么一手，也说得过去。
卢修斯低着头，面目狰狞地挣扎着，他不想将自己的家产拱手让人，但是他同样也不想自己的家人受到伤害。
如果李淳风是个英伦巫师，他大可以将李淳风所有想要的东西交给他，然后再徐徐图之，利用自己的人脉进行报复。可惜李淳风是个外国巫师，他在英伦没有家族，大可一走了之。
如果李淳风是个成年巫师，他也不会完全不做准备的就将李淳风请进家里。不至于像现在这样，马尔福家积累的底牌现在是一样也没法用。
如果他没有被李淳风在伏地魔面前算计，那他也大可以事后联系食死徒旧友，暗中截杀报复。可惜黑魔王已经产生误会，黑魔王离开后一定会先去找以前忠诚的仆人。现在无论哪一个前食死徒，对于他而言都是潜在威胁。
卢修斯也不明白，本来只是一场简单的答谢家宴，顺便看看能不能进一步形成商业上的合作，怎么一眨眼就发展到了现在这个地步。
李淳风看出了卢修斯的想法说道：“别想太多，我对你的家业没有兴趣。甚至贝拉和布莱克家剩下的金加隆你也可以收着，就当做是你的精神损失费了。”
嗯？！卢修斯有些懵了，这又是几个意思。对方之前的一系列做法不就是为了布莱克家的财产和贝拉的私人财产吗？
不对！
日记本！
日记本是黑魔王亲手交给他的，那么找这样看来，贝拉的金库里也有个相同的东西，对方的目标一直都是黑魔王的“遗物”。卢修斯心思飞转，对于李淳风的做法有了些推论。
但是，贝拉的金库里大概还有5000金加隆，布莱克的家族金库，分一半出去也还有20万金加隆。唉，人家都说是给我的精神损失费了，这是我应……忍住，先问问对方的意图。
卢修斯强打精神，对李淳风问道：“李先生，我不是很明白，你这是……”
“想来你也看出来了，我有我的打算，我建议你还是继续装糊涂的为好。不过之前你既然提到了商业合作，倒是给了我一些灵感。”
“不知道李先生你说的是？”
“马尔福先生，你听说过财团吗？”
“我之前给了马尔福夫人大概160万的金加隆，这些钱不需要你还给我，你帮我把它们用出去。”
“啊？”居然有人会让自己帮忙用钱，这种要求卢修斯听都没听过。
“我要你和令尊做同样的事情，去收购优质公司的股份，每次不超过10，你可以带着与马尔福交好的家族一起收购，他们要是钱不够，你就按照低于古灵阁的利率借钱给他们。让他们从之后的分红里，慢慢还给你就行了。
你们要做到同进退，让你们合起来的持股份额有绝对的话语权，而我们的持股份额又要在这个小团体里有着绝对的话语权。”
“我们？”卢修斯瞬间发现了华点。
“是的，我们，马尔福先生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当然要好好感谢你。虽然过程不太愉快，但是希望我们能有个愉快的结果。
继续刚才的说，我们领导着这个小团体，而这个小团体又掌控着一个个的公司与作坊。我们不要分散投资，我们要按照产业来，当一个产业的主要几家公司都被我们绝对控股后，我们就能形成垄断，制定行业规则。
我们就这样一步一步地拓宽商业版图，从对角巷到整个英伦，从英伦到整个欧洲，从欧洲到整个世界。可以预见，马尔福将有着光明的未来。”
“这种做法为什么之前没有人想到过？”马尔福被李淳风画出的大饼撑得有些懵。
“巫师的市场不大，所以竞争比较温吞，你甚至能够看见有些家族作坊在行业中起到主导性的地位。但是我刚才所说的那些，麻瓜们早就开始干了。而且，我们来干，比麻瓜们多了一层优势。”
“什么优势？”
“牢不可破的誓言。毕竟，最坚固的堡垒都是从内部攻破的。”
“你想与我们订立牢不可破的誓言？”
“不是我和你们，是马尔福家族的族长和其他几个纯血家族的族长。”
“那你？”
“我不会和你签订牢不可破的誓言，我会再给你40万金加隆，凑足200万，算是我对你的投资。你要明白，只靠马尔福家现在的资金状况可撑不起来这么大的架子，你想要获得，就得先付出。”
卢修斯彻底明白了，自己就是一个被李淳风推出来的白手套，实际掌管这个财团的，还是李淳风。但是，他居然不和自己订立牢不可破的誓言。
李淳风看出了卢修斯的一些小心思，继续说道：“现在可以向你透露的是，有些东西并不是我需要，而是邓布利多需要，我只是帮他寻找一些小玩意儿而已。要是不信，你可以去找你的好友斯内普求证。
你需要明白的是，构成巫师世界的本质还是魔法，有些约定俗成的规则与律法，对于邓布利多和神秘人这一层级的巫师并不适用。”
卢修斯听到这里，也收起了不该有的小心思。虽然他之前敢在邓布利多的面前耀武扬威，但那是因为邓布利多已经立了上百年的白巫师人设了，即便是卢修斯这样已经洗白的前食死徒，畏惧威森加摩的审判官也多过畏惧邓布利多。
但是，见识过李淳风这么不择手段的“代言人”后，卢修斯开始重新思考，今后面对邓布利多时该有的态度。
马尔福一家三口将李淳风送到了庄园门外，目送着李淳风离开，他们的热情一如昨天傍晚李淳风刚刚拜访庄园时，没有丝毫地衰减，只是马尔福家的小少爷也许是睡落枕了，笑容有些僵硬。
除了当事人，估计没有人能够想象，这两天一夜究竟发生过多么荒诞离奇的事情。
一家三口回家后，卢修斯借口想要一个人静静，将自己锁在了书房里。
卢修斯先是给自己倒了一杯上好的苏格兰威士忌，一饮而尽。接着他掏出一张羊皮纸，开始在上面写写画画，接着他呼唤道：“多……”
卢修斯迟疑了一下，多比是他常用的家养小精灵，他思索了一阵，终于，他想起了一个平时几乎不会用到的家养小精灵：“佩奇！”
一个家养小精灵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卢修斯将羊皮纸递给了它，对它严肃地说道：“我以你主人的身份命令你，严格按照我的命令执行任务，执行完后，找个没有人的地方终结自己的生命。”
佩奇接过卢修斯的羊皮纸就开始阅读，读完后，它恐惧地瞪大了眼睛，呜咽地恳求道：“不……不！我的主人，佩奇不能这样做，求求您了，佩奇现在就能终结自己的生命，佩奇不要！佩奇不能这么做！”
“执行我的命令！”卢修斯继续命令着佩奇，接着他从自己抽屉里，拿出了一根做工精致的马鞭，咬住了手柄处。
卢修斯跪在地上，用愤怒的眼神催促着佩奇。家养小精灵无法违背主人的命令，只能一边抽泣着，一边颤颤巍巍地举起了一根手指。
家养小精灵施法不用念咒，于是卢修斯就在一阵沉默之后便扑倒在了地上，从他颈部鼓胀的血管以及抓着桌脚，因太过用力而发白的关节，都可以看出，钻心咒的滋味并不好受。
但他还是死死地咬住马鞭的手柄，不让自己的惨叫冲破喉咙，传到书房外面去。
没一会儿，卢修斯就晕了过去。佩奇用魔法将卢修斯唤醒，等他稍作休息后，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折磨。佩奇往复折磨了卢修斯三轮，再多，就会留下不可逆转的后遗症。
佩奇停了下来，看着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卢修斯，开始修改起了他的记忆，不只修改了一遍，而是通过反复的修改，直到记忆没有任何瑕疵后方才作罢，这样反复的修改记忆，并不会是一件舒服的事，本就不堪折磨的卢修斯早早地便昏了过去。
佩奇来到旁边的书架，从书架上拿起了一个被羊皮纸包裹着的事物，最后深深地看了眼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卢修斯，嘴里喃喃道：“对不起，主人。”
啪嗒一声，佩奇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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