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第六十七坑 等了13年终于等到

　　终于，他放开我，我难为情地不敢看他，我垂着眼帘，手足无措。他先反应过来，立即把我按进被窝里，拉了被子给我包上，然后坐在床上，继续，把包裹一样的我抱在怀里，我什么话也说不出。

　　我本来就笨，现在脑子里更空，我不知道我该干什么，至于说什么，那更加想不到。

　　所以我就被动地被他抱着。

　　一直这么抱着到天亮。

　　两个人傻乎乎地抱了将近4个小时，一点儿困的意思也没有。

　　终于他把我放开，眼含泪花地说：“小惠，即便立时去死，我也心满意足了。”

　　我傻傻地看着他，很害羞，也很动心。牛二啊，情话说的朴实，却感人肺腑。

　　牛二，这么好看的牛二啊，归我所有了吗？

　　他站起来，很认真很认真地看了我好一会儿，却低垂了眼帘，凝重地说：“小惠，有些事我要给你说……”

　　他深吸一口气：“小惠，我现在几乎身无分文了，京都的公司被封了，那栋楼现在弄到一半在被查，已经停工，每天开支还在产生……我在京都的那套房子，卖了……”

　　他抬起眼帘：“小惠，不仅这些……”

　　我扑过去，按住他的嘴，他的唇很柔软，很凉，手下的感觉把我吓了一跳，我立即把手拿开来，脑子都要炸了，脸瞬间爆红。

　　我趁势扭转身子，背对着他，结结巴巴地说：“不，不要说了，我都知道！”

　　他没有说话，半天无声。

　　这人怎么了？

　　我只好回头看他，只见那人傻呆呆地站在那里，抿唇一声不吭，脸涨得红红的，看着我，深邃的眼神，温柔到让人无法自拔。

　　我只好再次提醒地说了一句：“我都知道了。”

　　他似乎清醒过来，走到我跟前，蹲在床前，视线与我平齐：“是小轩告诉你的？”

　　我点点头。

　　“你是因为这件事，昨天在外面傻坐？”

　　“不全是。”我点点头，我很想说我在考虑你和卫其野，但是我忽然不想说卫其野了。

　　他试探地说：“小惠，我还……受伤过，我不完美了。”

　　提起他受伤，我就想起我弟说他遭遇的车祸，心里非常难受：“我不怕。”

　　他说：“我……出身不好呢？”

　　我揉了一下眼睛，坚定地说：“我不管。”

　　“小惠，我现在很糟，没钱，没势，保送研究生也丢了，我父母……我现在很糟，我和你在一起，会不会是祸害了你？可是，我又不想错过你，小惠，你太好了，我不能放手，我只要放手了，你就会飞掉，你太好了，谁都会喜欢……”

　　天啊，他都说些什么呀。

　　那么优秀那么骄傲的牛二，你值得最好的，而我才是不完美的吧，唉，还说完美，我一直就是个二货啊。

　　我一向是个实话实说的姑娘，对吧，即便是在爱情来到头上的时候也不会改变。

　　于是我就那么说了：“牛二，从小，我妈就说我二，我奶奶也说我二乎，家里人没有一个人说我聪明的，我想尽了办法想变聪明，为了考大学，我什么都不顾，简直和个傻子一样，不知道出了多少洋相……我妈一直就不相信我能嫁的好，所以她一直想把我许给那个金前进，在她思想里，那对于我，就是重生也找不到这么好的豪门。”

　　牛二摇摇头：“小惠，他们都不懂。小惠你单纯，目标非常坚定，世人杂念太多，反而不易成事。小惠，正因为你的一根筋，我多么害怕，你一直抵触我，一直抵触我……”

　　是啊，我曾经很抵触他，就因为他的名字叫牛二！

　　你那么好，你对我那么好，我怎么会看不到？怎么会感受不到，我再一根筋，我也不是个十分傻的啊，谁好谁坏我还是清楚的啊。

　　天亮了，早餐的提醒铃响了，他把手放下，眼睛里含着笑，对我说：“你躺着别动，我去把早餐带上来。”

　　我点点头。

　　他出去了，我感觉他走路都带着歌声。

　　不知道为甚么，我一分钟一秒钟也不愿意他离开，吃什么早餐嘛，真是扫兴啊！

　　房间里一下子冷了好多，我脑子也有点醒过来了，老天爷，我们干了什么？我，我是把自己交代出去了吗？我，我这算是和牛二谈恋爱了吗？

　　有点不真实，可是又觉得天上地下，古往今来，第一开心事。

　　原来这就是恋爱啊！原来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分分秒秒都如此地幸福和雀跃。

　　我忽然明白了，我对卫其野真的不是爱，喜欢是喜欢，但和牛二完全不一样的，我想卫其野，和我对牛二的想完全不一样的。

　　牛二回来的特别快，他进门，天啊，那是什么眼神啊，他那温柔的眼神，把我刚才的所有的惶恐都打消了，不由自主地沦陷了。我望着他傻笑。

　　“小惠，”牛二把东西放在桌子上，过来，伸手抓我手，我不由自主地想缩回来，我很羞啊，羞死了啊。

　　他低垂了头问我：“小惠，你，喜欢我吗？”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直接点头了，像是本能一样。

　　他几乎都哽咽了：“小惠，我等了13年了，终于等到了！”

　　他原先说过，我小学三年级时他就喜欢我了。

　　“13年前，我看到你，就想，这个女孩子怎么这么可爱啊，那时候我就好想抱抱你。”他有点难为情地说，“那一次高三，躲雨，我抱住你，那时候你大概把我当成哥们吧？你只是诧异，而我心要跳出去了，我强装镇定，实际上我都激动得要哭了，事后我只能假装不在意，否则，可能早被你唾弃了。我昨天晚上抱了你，心里又激动又害怕，我害怕被你当流氓打一顿，我害怕你说从此再也不理我了……”

　　我怎么会把你当流氓？我怎么会再也不理你？

　　13年啊，牛二，谢谢你！不知道什么时候，你已经比卫其野还顽固地占着我心思了。

　　想到这里我便直接说了：“牛二，能和你遇见，是我十世修来的，你太好了，太耀眼了，我一直就像你的小跟班，要不是你，高考不要说状元，大概考上大学也很难，我不知道拐个弯跑哪里去了。”

　　他的眼睛黑黢黢的，点点碎银闪闪发亮：“那小惠不后悔？”

　　我摇摇头：“只要你不嫌弃，谁弄死我，我也不离开你。”

　　他激动地一眼不眨地看着我，伸手把我额前的碎发拂开：“小惠，你怎么能这么好！”

　　似喟叹一般的梵音：“小惠，我好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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