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半旧半新
“她娘，听说了没。兮尘都汇按市面双倍的价格收购棉衣。我们要不要把棉衣拿出去卖了换些粮食回来，给梦儿请个大夫再看下病。”
外城最边上的一栋茅草房里，一对上了年纪的夫妻窃窃私语，声音持续放低，目的就是不想让屋里躺着的女孩听到。
“梦儿他爹，兮尘都汇收购棉衣，还是按双倍的价钱，会不会是糊弄人。”
“不会，来的时候看到花儿爹换了钱回来。棉衣我们可以在买，但是梦儿的病拖不得。
大娘心疼，神情落寞：“家里就那两件棉衣，还是去年我们手头宽裕时候买的，都没有怎么穿。”
梦儿爹赶紧安慰：“阿秀，等梦儿好了，我们就可以买新的，现在我经常去兮尘都汇上工，每月都有进项，不用担心。”
“那行。”
发生的这一幕在外城其他贫困百姓家里也在上演，他们翻出压箱底的棉衣，换回银子让他们能吃上，不用饿肚子。
稍微宽裕点的百姓家里就再想，外城因为兮尘都汇的存在。让外城吸引了更多内城达官贵人，进而来购买他们的货品，让他们的生意越来越好。
现在兮尘都汇为了边关的士兵，筹备棉衣。他们身为南渊国的一份子，也是因为兮尘都汇让他们生活更好，纷纷拿出家里多余的棉衣，棉被分文不取送到兮尘都汇。
苏曦跟莫掌柜结账的时候，碰到了很多爱心人士，分文不取赠送棉衣棉被，有的还是新的。只有少部分是因为家里穷的接不开锅，才换了钱回去。
“小曦，看我给你带回来什么。”
顾熠文换岗后，回到府里，他大哥让他送一车棉衣来外城找小曦。
刚开始他还没弄明白大哥为什么送这些半旧半新的棉衣给小曦。
后来这一路过来，听到百姓口中说兮尘都汇的东家，为了边关的士兵穿上棉衣，双倍价格收购棉衣。
新棉衣需要时间，棉花也不够边关士兵所需的数量，所以收集半旧半新的棉衣，为了就是早一步运送棉衣去边关，有的穿总比冻死好。
“小玉，安排人手抓紧整理打包。”
小玉带人在丞相府下人帮助下，整理一车的棉衣，里面不乏顾云枫刚买的棉衣。
“谢谢表哥，熠表哥有没有时间，帮小曦一个忙呗。”苏曦的求助打断了顾熠文打量的眼神。
顾熠文忙道：“小曦，什么忙。”来的时候大哥特意叮嘱他，要他多帮衬下小曦。
说小曦这样一来，暗处很多双眼睛盯着，不能让小曦出任何差错。
“在十里外的烟雨山庄，表哥帮我去那里把新做好的棉衣给拉过来这里。”
“没问题，那表哥去了。”顾熠文摆了摆手，让带过来的下人帮忙打包离去。
顾熠文一走，苏曦赶紧安排棉衣装车，等烟雨山庄的棉衣一到，立马让夜九带着几车棉衣赶往边关。
“苏姑娘，这是我家姑娘让奴婢送过来的。”
苏曦在帮忙打包，被一道女声叫道，抬起头看向说话人，只见一个有点眼熟丫鬟装扮的女孩。
“你家姑娘是，，，，”
看上去眼熟，但想不起来是谁，苏曦直白问了出来。
“我家姑娘是欧阳双双。”
丫鬟身后的下人拉了一辆马车，马车上面有二十几件的棉衣，那样式都是没有穿过的。
“替我谢谢你家姑娘，有时间亲自上门拜访。”
原来是欧阳双双，小姑娘心性，跟她置气。遇到她困难，也是毫不犹豫的伸出援手。
苏曦不知道的是，欧阳双双把她府上，本来是买来犒劳府中下人，以及他们自己新买的棉衣都被她给拿了出来。
“苏曦，苏曦，有这么乐于助人的善事，怎么少了本王。”
烨铭一身风骚的大红色锦袍，金丝线刺绣而成的竹叶，又土又骚包，暴露了他有钱的本质。
“你还说，有边关的消息不提前跟本姑娘说，非得要等人活活冻死才让人知道。”
苏曦可是知道，在都城生活，在朝堂中心的人，都有自己一套得知消息的法子。
虽然烨铭玩世不恭，但能在内城分的一羹，又开出如梦楼，怎会没有消息的渠道。
“哪有，昨晚发生的事，即使飞鸽传书也要今天早上，本王本来想跟你说来着，你可比本王更先了一步。”
“不说这个，看本王给你送什么来了。你不知道本王把内城卖棉衣的铺子都给它买了回来。一个时辰不到，怎么样，厉害吧！”
烨铭一脸求表扬的神态，苏曦撇了他一眼，口不对心：“厉害。”
烨铭带过来的三辆马车，有一百件左右，加上她收上来，以及在烟雨山庄的新做的，怎么也有一千左右。
她身边没有人手，不够运送棉衣去边关，这一路要是在发生什么山贼之类，被抢了，她哭都来不及。
“烨铭，有没有身手稍微好点的人手，借几个给我。”
“你要干嘛，打架。”
打架，她是那个喜欢动手的人吗？“打你个鬼人头，我要派人护送棉衣去边关，这路途遥远，遇上山贼被抢了怎么办。”
“没有，不过你家夜九呢，你跟他说，他一定会有办法。”
即使有，他也不会露出来，现在暗处那么多双眼盯着苏曦，只要他露出点马脚，就会被人察觉。
现在的他还不是时候露出底细。
提到夜九，苏曦知道若尘在都城暗处还有人，毕竟这些天兮尘都汇找茬的都被人给拦截。
“苏曦，告诉你一个消息。”烨铭想到什么，一脸神秘兮兮。
“好消息坏消息，坏消息就别告诉我了。”
“对你来说是好消息也是坏消息。”
苏曦最见不得卖关子，催促：“别藏着掖着，有话赶紧说。”
“户部尚书被皇上下了命令，要他三天筹备边关士兵的棉衣。今天你这么一做，本王看他三天后只能负荆请罪了。”
“户部尚书，就是那个拖拖拉拉，不给边关运送棉衣的户部尚书。”
“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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