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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传〔二〕万字


  阿玲眉头一皱,对她们训斥道,“放肆,谁给你们的胆量在这里胡言乱语!要是传到了天后娘娘耳朵里,等着领罚吧!”

  小宫女吓的立马跪了下去,她们拽着阿玲的裙摆,求她不要告诉天后。

  阿玲只是踢开她们拽着她裙摆的手,低头撇了她们一眼,随后抬起头,“你们先去干活吧,此等言论,不许再谈论。”

  闻言,她们慌慌张张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就算这些话,她们几个不传了,宫里还是会有其他人传的。

  阿玲端着从小厨房拿出来的甜点,往前走了几步,觉得还是有些不妥,便回头又叫住了那些宫女:“这些话,是从哪个宫里传出来的?”

  小宫女怯懦的转过身,有些哆嗦:“是……”

  “你们下去吧,从今天开始,莫要提及此事。”阿玲端着小点心进了凤栖宫的内殿。

  灵秀似是刚睡醒,迷迷糊糊的坐在梳妆镜前。

  阿玲把点心放平常谈话时小床的桌子上,便转身去给灵秀梳头。

  灵秀半眯着眼睛,总觉得今天的头特别的重,明明以及睡了很长时间了,却总是感觉疲惫,比怀长明和长庚时,还累。

  阿玲拿起木梳,给灵秀梳头,见灵秀总是眯着眼睛,“娘娘,需要奴婢,帮你请天医瞧瞧吗?”

  灵秀的身体总是摇摇晃晃的,坐也坐不稳,“不用了,也许是还没睡醒的缘故吧。”

  阿玲给灵秀梳好了头,灵秀才缓缓的从梳妆镜前起身。

  坐在小床上,吃起了灵秀从小厨房端来的点心。

  天君从凡间寻了几个月,终于寻到了一个新的品种,可惜的是只有一颗种子。

  他拿着那颗种子,开开心心的回了天族。

  一个白胡子的老仙迎面而来,这位老仙,便是老君,蓬莱仙岛的仙主。

  老君这日来天宫办些事情,正好撞上了回天宫的天君。

  老君恭敬的跟天君行礼,老君微微一撇,看到了天君手里的种子,他用手指指了指:“有仙根的,凡物。”

  “好眼力。”天君把他从凡间寻来的种子给老君看了看。

  老君细细看了看这种子,对天君开口;“这种子,跟天族又很大的缘分啊。不过它还有一段尘缘未了。”

  天君夺回老君手中的种子,说:“这可是我给灵秀准备的寿礼。”

  老君捋捋胡子,张口笑了一阵,“这是谁的缘分,你不可能没看出来。”

  天君叹了一口气,好歹他也是一任天君,这是谁的缘分,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只道:“他自己会解决的。”

  “那小仙就先告退了。”老君给天君鞠了一躬。

  天君把种子收进袖子里,说:“您可不是小仙,您是老不死仙。”

  老君只是笑了笑,“就算我是老不死仙,也比不上您这妻管严的天君啊。”

  天君一怔,“谁跟你说的?”

  天君记得,明明自己隐藏的很好啊,每次灵秀训斥他的时候,都会让宫里的侍女都退下。

  难不成,走漏了风声?

  老君笑笑,只给天君留下了一句话,随后就离开了天宫。

  “令我最气之人。”

  天君恍然大悟,随后赶去了庚云宫。

  活了十几万年了,却只是居于蓬莱,捣鼓药材,几乎世间的珍稀药材都在这位老君的手里。

  每次说让他在天宫定所,他都是婉言拒绝,说什么自己还不想早日归尘。

  难不成,是这天宫有什么令神仙短命的东西?

  宫里的宫女见天君来了,纷纷行礼。

  天君一个人走进了长庚的寝宫。

  今日没有人跟长庚玩,他便只能一个人在宫里睡大觉了。

  天君看着眼前的长庚,想掐死他的冲动都有了。

  他平息了一下心里的怒火,这是他的儿子!!

  长庚这一觉睡的很不舒服,总觉得有人在盯着他一样。

  他微微的睁开眼睛,看到天君坐在他的面前,面部表情逐渐狰狞,他抓起自己的被子往床角靠去:“父君,您怎么来了,也不提前通知一声。”

  天君一把拽过他的被子,只留长庚一人抱着双腿蜷缩在床角:“你说我怎么来了。”

  自从上次天君威胁长庚要划破他的脸以后,以至于他现在见了天君还有些后怕,他微微抬头看着眼前的天君:“你都知道了啊?”

  天君嘴角邪魅一笑,变出了一个鸡毛掸子。

  平常灵秀都是拿这个东西揍他的,如今他可以拿着鸡毛掸子,揍自己的儿子了。

  天君举着鸡毛掸子,爬上长庚的床。

  长庚看到鸡毛掸子,瞬间想起了以前看到灵秀用鸡毛掸子打天君,天君那个痛苦的表情。

  看着都觉得肉疼,长庚想都没想过,今天这个鸡毛掸子就要落到自己的身上了。

  长庚吓的从床上跳了起来,然后指着天君背对着的方向:“母后,您怎么来了?”

  天君扭过头去,没人。

  等他再回头时,长庚那个小兔崽子,早就没了。

  “好啊,这个臭小子,敢跟你老子用瞬移!”

  天君收起鸡毛掸子,往灵秀的凤栖宫赶了过去。

  他觉得,长庚肯定是跑到灵秀那里告状去了。

  可惜,这次他错了。

  他去了凤栖宫,根本就没有看到长庚的身影。

  天君把凤栖宫大大小小的宫殿都逛了个遍,都没有长庚的身影。

  灵秀看天君一直在眼前晃悠,晃的她都头疼了,不耐烦的问道:“你找什么呢?我都跟你逛了半天了。”

  天君甩了甩袖子,坐到灵秀的身旁,可他的眼睛还是看着四周:“长庚这臭小子,来过没?

  灵秀靠着床上的小桌子,拄着头:“我已经好长时间没见过长庚了。”

  看来,长庚没有来。

  天君拿起桌子上的水杯,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喝了起来。

  长明宫——

  长庚自打从庚云宫跑出来后,就一直躲在长明的身后。

  长明见长庚衣衫不整的样子,拿出自己的一套衣服给长庚换了上去。

  长庚和长明说,天君要拿鸡毛掸子打他,他害怕。

  “父君最喜欢的就是你了,他怎么会舍得打你,顶多是吓吓你罢了。”长明给长庚捋了捋衣服上的褶子。

  “什么呀。父君才不喜欢我呢,他最喜欢的就是大哥你这样几乎世间的珍稀药材都在这位老君的手里。的乖乖男了。你看就连你的宫殿都是用你的名字命名的,还有一个长明灯也是你的名字,我就不一样了,什么都没有。”长庚抱怨着坐到了长明宫里的小床上,靠着桌子,吃起了小点心。

  “现在父君肯定以为我去了母后哪里告状去了。”他咽下刚才吃的糕点,又拿出一个苹果,用刀削起了皮。

  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喜欢吃带皮的东西。

  长庚的苹果削的坑坑洼洼的,他自己看着都没有什么食欲。

  长明看着长庚,摇了摇头,随后坐到长庚的身旁,拿过他手中的刀和苹果,给他修整了起来,切成块,一块一块的喂给了长庚。

  他边吃边笑说:“还是大哥好。”

  长庚吃了一脸的污渍,无奈只好掏出自己平常备着的手绢,给长庚擦了擦嘴。

  “大哥,你怎么备着这些女人的东西。”

  长明收回给他擦嘴的手绢,他备着手绢,还不是因为有一个吃相难看的弟弟。“你这吃相,可完全不符合你着天族第一美男的称号。”

  “那不是有大哥给收拾嘛。”长庚对着长明笑了笑,指了指一旁的葡萄:“大哥我想吃葡萄。”

  无奈,长明只好给长庚剥葡萄皮。

  长庚这家伙吃葡萄,都堵不上他的嘴:“以后,大哥就接任天君,我呢,就老老实实的做天族第一美男。”

  接任天君,长明的心咯噔了一下。

  他剥葡萄皮的手停了下来,看了一眼吃的正香的长庚。“也许父君,更希望长庚接任天君吧。”

  长庚在长明的宫殿里住了几日,等天君把他肆意传播他妻管严的风头过去了,才回到了庚云宫。

  长庚没捣乱的这几日,天君也只当捞得个清净。

  天君每天都给他从凡间带来的种子,施以仙法供养着。

  就这样,那颗种子被天君养了五百年。

  马上就到灵秀的五万岁寿辰了,天君才舍得把那种子拿了出来。

  他一直把种子放在一个盒子里,等快到灵秀寿辰的前一天,再把种子种在灵秀的院子里。

  想着第二天,直接给灵秀一个惊喜。

  谁知就在灵秀生辰的半月前,长庚这小兔崽子,竟然把种子给打下了凡间。

  长庚跪在大殿里,跪了很长时间。

  “让你谈完,现在闯祸了吧,把父君送母后的礼物给打下凡了……”

  长明本想着在天君面前给长庚求求情,可天君的脸色实在是太难看了,他便也没能开口,只是站在长庚的旁边,小声的嘀咕了两句:“长庚,这次大哥保不了你了,大哥先撤了。”

  长明刚转身,就被长庚抱住了大腿,眨巴了眨巴自己的大眼睛:“大哥……”

  长明给长庚使了个眼色,虽然他不能帮长庚求情,但有个人可以啊。“你个小闯祸精,先在这里跪着吧。”

  “你先跪着,我去凡间一趟。”

  天君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跪在地上的长庚,说道:“要是回来我看到你起来了……那就不是鸡毛掸子那么简单了。”

  天君抻了抻手中的鞭子,给长庚看。

  长庚看着天君手中的鞭子,瞳孔逐渐的变大,他抿了抿嘴:“父君,可不可以换个。”

  “不行!”

  话音落下,没有多久,天君便离开了这大殿。

  灵秀赶到的时候,天君早就没了踪迹。

  她蹲下,双手捧着长庚的脸,问道:“你父君呢?”

  “他去凡间了。”

  灵秀整理了整理长庚的头发,既然天君铁了心要罚长庚,她也不好拦着,只能尽量的让这惩罚轻一些:“等你父君回来了,你可休要在与他顶嘴。”

  灵秀一脸看着长庚,一脸的担心,就算天君怕她又如何,他也是需要一个父亲的尊严的。

  “是你父君让你跪着的?”

  长庚点点头,长庚以为灵秀会让他站起来呢,可没想到的是,灵秀竟然说了一句:“那你跪着吧。”

  长庚蒙了,“母后……”

  “你父君现在在气头上,你先跪着吧,等他回来了,他定不会重罚你。”

  长庚无奈,只得老老实实的跪在这大殿之上。

  谁承想,这一跪,就跪了一天一夜。

  长庚跪着睡着了,天君从凡间回来了,一脸的憔悴。

  看来是没有找到……

  天君踢了一脚长庚,把长庚给踢醒了。

  长庚差点就爆出了粗口,还好止住了。“父君,您回来啦。”

  天君现在一看到他,就想起自己精心准备了五百年的东西,就让长庚这兔崽子碰了一下,就没了,就那么掉入凡间,无踪迹了。

  也可能,是真的如老君所说,种子的尘缘未了,去解缘了。

  天君坐在大殿的椅子上,看着跪在下面的长庚,心里,却有一种担心之感。

  算了,还是趁有时间,从新准备一份其他吧。

  为了防止长庚再出来搞破坏,天君决定,让长庚闭门思过。

  天君从大殿的椅子上走了下来,踢了一脚身旁的长庚:“你什么时候能和你大哥一样省心?万一哪天,我归尘了,你还这样,哪家姑娘能看的上你……”

  长庚微微抬头,看了一眼天君,心想:“我都长成这样了,她们都看不上,还能看上谁?”

  “你先回宫思过去,没我的旨意,不准出来!”

  长庚很自觉的从地上站了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恭恭敬敬的给天君行了礼,“那父君,儿臣先去面壁了。”

  长庚说罢,便离开了大殿。

  天君看着长庚这个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从大殿离开后,他就直奔了凤栖宫,跟灵秀吐槽这他们的这个二皇子,一点皇子的样子都没有,总是惹是生非。

  白长了一张秀气的脸,尤其是还那么像灵秀。

  这性格,怎么就完全与灵秀相反呢!

  看看长明,多乖的一孩子。

  灵秀看着眼前的天君,他捂着嘴偷笑了一会儿。

  “那还不是和你一样……”

  “哪里一样,明明就哪里都不一样!”天君生气的跺了跺脚。

  “你忘了,你以前是怎么气的你父君什么样子的了吗?”灵秀给天君倒了一杯茶水,递到了天君的面前。

  天君一时间沉默不语。

  “更何况你跟一个一千岁的孩子,置什么气。”

  “孩子?他都一千岁了!”天君说着,用手指着门外。

  灵秀盯着天君的眼睛看,“一千岁了,又怎么样,在凡间,还不是跟十岁的孩童一样。他这个样子,还不是得了你的真传!闹腾。”

  天君坐在灵秀的床榻上,生气的用手拍了拍腿,他想,他有长庚那么不堪吗?

  昨日因为去凡间寻那掉落的种子,花了太多时间,积累了许多的公务,他在灵秀的宫里呆了没多长时间,便离开了。

  因为这次的寿礼事件,天君又去魔族寻了一次魔君。

  睿翼归尘后,魔君就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给了他们的儿子沙陵。

  所以这次天君直接去的凤族旁的魔族领地。

  这魔君,已经喝了五百年的酒了。

  天君走到魔君的身旁夺过他手中的酒杯,“喝了五百年,你不腻吗?”

  魔君看着天君张口大笑了起来,抢过刚才被天君夺走的酒杯:“你不懂。”

  “睿翼,他可不想看到你现在的样子。”天君看着眼前的魔君,语重心长的说道。

  魔君放下手中的酒杯,慌慌张张的用双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问天君:“我现在什么样子?”

  “邋遢。”

  魔君跑到花园旁的湖边,看了看水中的倒影,他指着湖里的自己,嘲笑了一会儿,扭头看着天君:“哎,你看,这湖里有个和乞丐一样邋遢的人。”

  话音刚落,他蹲在了湖边,抱头痛哭了起来。

  天君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是站在他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先去梳洗一下吧,这样睿翼才不会伤心,你还要替灵秀,参加灵秀的五万岁寿诞呢,你还要替她跟灵秀问好呢。”

  魔君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对,我还要替睿翼参加灵秀的寿诞呢。”

  他缓缓的从湖边站了起来,结果一个踉跄,掉进了湖里。

  天君没有抓住魔君,只得跳下湖里把他给捞上来。

  堂堂魔君,不习水性。

  这下好了,在水里洗了澡了。

  这水,把魔君淹的够呛,昏迷了好几个时辰。

  天君把魔君抬回了他的房中,用法术给他换了衣裳。

  魔君醒后,用手摸着自己的头,也许是这湖水给他醒了醒酒,甚至断片了。

  他看了坐在一旁,靠着床眯眼睛的天君。“他什么时候来的。”

  他从床上坐了起来,穿上鞋,用手拍了拍靠床睡着的天君,“你怎么在这儿睡下了。”

  天君缓了缓神,“你醒了啊。”

  魔君点点头,他看着天君刚睁开的眼睛,道了一声,“谢谢。”

  天君记得,明明上次跟他约好了,两人相见不在用魔术窥探他的心里了,怎么这么快就忘了。

  “那都是醉话,我只跟睿翼才不用这术法。”

  魔君从床上走了下来,坐在一旁的桌子旁,拿起茶壶,往杯子里倒水,却一滴水也出不来,“真不好意思,没茶了。”

  天君就没打着能在魔君这里,能喝到什么茶水。

  也不知道魔君是怎么想的,竟然连个打扫宫女都没有留在这里。

  天君起身,坐到魔君的身旁,“既然你现在清醒了,你就给我想想我该怎么办吧。”

  “你好意思吗?”魔君凑近天君的脸庞看去。

  天君心头一震,“我怎么了,为什么要不好意思?”

  磨具无奈的摇了摇头,他一个失去了妻子的男人,居然要给一个家庭美满的男人出谋划策,这不就是对他赤裸裸的上海吗。

  “没事。”

  天君与魔君商讨了许久,临行前,天君还帮魔君,把他今日长的杂乱的胡子给刮了刮。

  只是,刮的有些过火,他竟然把魔君的胡子,都刮光了。

  魔君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立马变出了自己棍棒一样的武器,对着天君就是一棍子。

  天君伸手快,挡住了。

  他的手握着魔君的“棍子”,扭过头,笑嘻嘻的看了一眼魔君:“你这是干嘛?”

  “你还说你不是老王八,你看你给我刮的胡子,一毛不剩!”魔君用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他以为天君的手艺有多好呢,看来还不如他自己呢!

  用天君,都不如用自己强。

  “你没有胡子帅!”天君调侃道。

  说魔君帅,魔君的心理还是蛮高兴的,可是他需要的是帅吗?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用胡子制造一点自己心里的忧郁之感。

  现在好了,胡子全刮了,只剩下喜感了。

  他使劲的往下按着棍棒,可能是最近荒废了许多,完全按不下天君。

  天君一只手,便支撑的很好,“哎呀,收起来吧,没胡子多帅啊!”

  “你懂什么啊!我们睿翼说,我有胡子才好看!”

  天君的心情突然一沉,“抱歉……”

  怪不得,魔君自从和睿翼在一起后,就留起了小胡子。

  魔君收起了棍棒,“算了,反正,还会长出来的。”

  天君走后,魔君一个人坐在床榻上,靠着床栏,双目出神。

  想起了自己第一次与睿翼相见的场景,那时候的睿翼还是灵鸟族的小公主。

  魔君随他的父亲,一同去拜见灵鸟族族长,偶然间看到了躲在族长身后的睿翼。

  她的眼睛一直盯着魔君看,似乎是在看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一样。

  “父亲,那个人长的真奇怪……”睿翼抬头看向灵鸟族族长,用手指着小魔君。“我想和他玩。”

  魔君的父亲听见这话,微微一笑,拍了拍站在他身旁的魔君。“去和妹妹玩吧,我和你族长叔叔,还有些事情要谈。”

  后来,魔君才知道,父亲带他去见灵鸟族族长,是为了给他定亲的。

  只是他与睿翼二人,并不知道这件事情。

  睿翼总是说,魔君长的奇怪,有一种莫名的喜感,尤其是拿光秃秃的下巴,显得很大,很怪,要是留点小胡子,也许会更好。

  只是一句戏话,魔君却当起了真,竟真留起了性感的小胡子。

  天君听从魔君的建议,换了一个礼物,他亲手打造了一支簪子。

  簪子上的花朵,整个天界都寻不到一朵。

  天后大寿,众仙齐聚天族大殿,各族也纷纷带着寿礼前来贺寿。

  魔君的胡子自从被天君刮了以后,一直没有长出来。

  魔君一进大殿,众仙就像是看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似的,看着魔君。

  魔君见他们一个个异样的眼光,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低声问坐在自己身旁的沙陵:“你觉得,父君没有胡子的样子奇怪吗?”

  沙陵楞了一阵,想起剃完胡子回魔族的时候,自己把他当成了投魔印的贼人,要赶走的样子,点了点头。

  魔君放下了摸着下巴的手,修整了衣衫,把双手放在自己的腿上,坐直了身子。

  天君和天后携手进入大殿,众仙才安静了下来。

  只是,天后今日头上佩戴的簪子,样子很是新奇。

  寿典开始,众仙纷纷呈上自己给天后带来的寿礼。

  一旁坐着的长庚,把手拄在桌子上,手掌撑着脸,睡着了。

  长明把长庚从睡梦中叫醒,长庚迷迷糊糊的看了一眼长明,随后端正身子坐直。

  在长庚眼里,这不过就是,很久不见的众仙家,一起吃顿发罢了,甚是无聊。

  他吃的差不多了,便先行离开了大殿。

  长庚走着走着,就走到了天族的净泉,他坐在净泉的边上,着着滔滔泉水。

  天君同长庚很小的时候,就同他与长明讲,这净泉危险的很,掉进去的东西,是根本拿不回来的。

  长明老实,基本上天君说什么,他就信什么,从未有半点逾矩。长庚就不行了,天君说不的地方,他肯定要试一试的,不过他才不会拿自己做实验呢。

  第一次,他拿着钓鱼的鱼钩,在净泉边上,打坐。净泉里是没有鱼的,所以他把天君在凤栖宫养的两条鱼,偷偷地带走了一条,扔到了净泉里面,随后打坐,钓鱼。

  他哪天坐了一天,都没见他扔下去的鱼儿上钩。

  他站在岸边,伸头往里面瞅了瞅,没有看到鱼儿,随后他准备收起鱼竿,鱼竿上的线折了一半,鱼钩也没了。

  丢掉的那一半的线,就是进入净泉的那一半。

  长庚手里拿着那一半的线,盯着看了许久,心里一咯噔,“完了,父君的鱼也没了”

  他把手中的鱼竿扔到了地上,踢了一脚鱼竿,鱼竿被踢到了岸边,掉了下去。

  现在好了,作案工具也消失了,天君应该想不到是他做的了,但心里还是有些忐忑。

  好在,那次夺过了一劫,天君只知道自己养的两条爱鱼失踪了一条,并不知道自己的鱼是被长庚拿走做实验。

  谁知,上一次,竟然没逃过天君的魔爪。

  长庚只是觉得天君平常放在盒子里的那个和黑球一样的东西,看起来很特别,就拿起来看了几眼。

  天君看到长庚手里拿着那个黑球一样的东西,就怒气冲冲的看着长庚,让他放下手中的东西,长庚下意识的把双手背到了伸手。

  天君变出鸡毛掸子,对着长庚走了过来,长庚只能在此欺诈天君,告诉他灵秀在他的身后。

  这招数,真是百试百灵,天君又往后瞅了一眼。

  等回过神时,才察觉,自己又上了长庚这个臭小子的当。

  长庚跑了,这次倒是跑的有些慢。

  天君一路追着长庚,惹来宫女看了许多的笑话。

  长庚跑着跑着竟跑到了南天门前,南天门下面,就是凡间了。

  天君一路小跑,许是上了年纪,体力有些不支,弯腰喘气,喘了很长时间,他用手指着长庚,让他放下手中的东西。

  长庚站在南天门前,守门的将士也拦着门,长庚这次,是跑不了了,只能乖乖的听天君的话放下手中的黑球一样的东西。

  可谁知,拿东西就像是有灵性一样,自己飞出了南天门,往下界跑了去。

  天君一脸绝望的盯着长庚看了许久,“还不去追!”

  长庚没听懂,以为天君又要追他,他连忙往另一个方向跑去。

  这次的天君,就像是吃了炸药一样,一把就抓住了长庚,把他带回了大殿……

  众仙都散的差不多了,长庚才回了庚云宫。

  长庚在庚云宫面壁的那几天,想了很多,可他还是不明白,天君为了一颗黑球,把他在庚云宫面壁了半个月,等灵秀大寿哪天才放他出来。

  送走了众仙,天君携手灵秀回了凤栖宫。

  灵秀拆下了头上的发簪,握在手中,细细观察,问天君:“这发簪上的花,看着有些像桃花,却又不像桃花。”

  天君接过灵秀手中,拿着在面前晃了晃,又给灵秀插回了头上:“这是樱花,整个天界都没有这个花。”

  天君只想给灵秀,这个世上独一无二的东西。

  若不是长庚那个小兔崽子捣乱,也许天君培养的樱花树,就成功了。

  他很早之前,就给凤栖宫的院子里,腾出了种树的地方,可樱花树种子被长庚打到了凡界。

  天君忍不住发出一声叹息,心想:“都是孽缘。”

  灵秀听到天君的一声叹息,也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

  最近的天君看起来有许多的心事,灵秀知道,虽然他这个人平时总是看起来吊儿郎当的,其实心细的很,长庚也正是随了他这个性子。

  一万年后,灵秀归尘了,天君也同魔君那般失落了一段时间,但他是天君,统一着整个天族,是天地共主,没有资格任性。

  长庚和长明也都长大了,只是这长庚倒是让人越发的不省心了。

  小时候被长庚打的鼻青脸肿的宋映,现在已经成了整个天族的战神,而这长庚呢,还是吊儿郎当的,没事还要与宋映打上两把。

  宋映每次看到长庚,还是很乐意的跟他打的,毕竟跟长庚打架,才有意思。

  明明宋映是这天族的战神,却总是与长庚打成平手。

  宋映常想,若这长庚要是认真些,这天族战神的位子,不就是他的了吗?

  长庚倒好,他说,他不喜欢天族的这些规矩,想着以后自由自在的,战神,有宋映一个人就够了。

  天君最近办公,察觉出,自己的体力不济从前了,便开始给长明和长庚张罗婚事,想在自己归尘之前,抱上孙子孙女。

  长明没什么意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长庚就难办了,他说,他的妻子,要自己找。

  天君拿他没办法,长明答应了就行。天君挑选了几幅各族的族长女儿的画像,给长明看了看,长明楞是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向个呆子一样。

  天君在那些画像上挑了几个极美的,亲自替长明去见了见那些姑娘,可谁承想,却被那些姑娘给拒了,说,以为天君是在给长庚选妻,才将画像递了上去的。

  这些姑娘,真不清楚看上长庚哪儿了,就图他那张脸吗?可惜长庚不想娶妻。

  正好听闻凤族族长的小表妹回来了,天君依稀记得,这姑娘可是凤族出来明的美人。只是怕她,也喜欢长庚,那就尴尬了。

  这一次,天君直接带着长庚与长明二人,去凤族族长的家中,说明了自己的来意,顺道在凤族的族长家,吃了一顿饭。

  族长把他的小表妹请了出来,小表妹随才刚刚回凤族,但早就听说天族二皇子是这天族的第一美男子,今天见了,果然如此,可惜了生性顽劣,不太令人讨喜。大皇子长明,虽长相上不济长庚,但也算的上一名标志的男子,尤其是他的品性温文尔雅,人们都经常夸赞。

  小表妹一出来,便跟坐在桌子旁的一行人行礼:“姜荼拜见天君,和二位殿下。”

  天君连忙把姜荼扶了起来,以半开玩笑的方式,说明自己的来意:“小姑娘长的这么标志,天君叔叔给你说门亲事如何?”

  姜荼的脸一红,虽说族长请他出来的时候,就与她说过天君此次来是给她提亲的,但没想到天君这么直接,她下意识的瞅了一眼坐在桌子旁的长明与长庚。

  空气瞬间尴尬了许多,族长只得出来解围,“天君,您别吓到臣的小表妹了。”

  天君笑了笑,便回了坐位。

  长庚此时的脸都黑了,他想,自己明明早就与天君说过,他不想通过相亲捆绑,也不想因为族内的利益而成婚,这样的感情,没有结果。

  可天君想抱孙子了,这兄弟二人,一个都没有心仪的女子,天君便只能广撒网。

  本想着,就算长庚不想成亲,好歹还有长明,可天族的那些小仙女们,都是一群看脸的生物,都是奔着长庚来的。

  这次的相亲计谋,天君可是谋划了好久,他觉得,长庚嘴上说着不想相亲,自己可以带着他见见那些女子,万一有看上的呢。长明,长明也得带着,毕竟主要是给长明相亲。

  长庚这顿饭吃的很不老实,尤其是,吃鸡腿的时候,直接上手抓了去,还吃了自己一脸的油。

  姜荼看到长庚这个样子,忍不住捂着嘴巴笑出了声音。

  天君顺着姜荼看的方向看去,心想:“完了,这是也看上长庚了。”

  鸡腿上的油脂掉在了桌子上,本来家里都是有仆人收拾的,长庚觉得这些桌子上的油脂,有碍他吃饭的心情,随后抬起衣袖,擦了起来。

  凤族族长看着面前的长庚,尴尬的笑了一下,扭头看向天君:“二皇子,果真是豪放。”

  天君此时的脸都僵硬了起来,虽说他不经常与长庚和长明一同吃饭,但也没想过长庚竟然是此等吃相,看来还是平时对长庚太过骄纵了。

  长明虽然看着长庚的吃相很无奈,但还是拿出自己一直备着的手绢递给了长庚,让他好好的擦擦嘴。

  长庚接过长明的手绢,用手绢擦了擦嘴,对着长庚笑了笑:“还是大哥了解我。”

  长庚叠好手绢,还给了长明,长明歪头看着长庚,关切的问道:“吃饱了?”

  他点点头,长明接过手绢,把手绢收了起来。长庚吃饱喝足了,于是整理了整理自己的衣衫,老老实实的坐在桌子旁。

  关于吃相这个东西,长庚可是从来没有掩饰过,只是天君从来没有注意过罢了。天君一脸惊讶的看着长明,凑到他的耳边,问了两句:“你早就知道,长庚吃相是这个样子?”

  长明点点头,天君瞬间觉得,自己的面子有些挂不住了,他用一只手捂住自己的脸,看来回天族后,要找个礼仪师傅来教教长庚了。

  在天君看来,这次的相亲,估计是又黄了。只好跟族长告辞,带着两个不争气的儿子回天族。

  临行前,姜荼赶了出来,“长明殿下,请等一等。”

  长明愣了一下,慢慢的转身,看着向着他走来的姜荼。

  姜荼说,看他刚才的手绢,已经脏的不成样子了,自己变从屋中拿了一个新的,送给了长明。

  长明接过姜荼的手绢,还未来得及一声谢,姜荼便跑回了府中。

  他握紧手中姜荼递过来的手绢,转身时,只看到长庚和天君两个人的一脸奸笑。

  长庚把肩膀搭在长明的胳膊上:“大哥,她看上你了。”

  长明的脸一红,他从来没有想过,会有女子给他送东西,毕竟在天宫的时候,那些小仙女都是围绕在长庚的身边。

  每次一出行,总会有人偷偷摸摸的给长庚递小礼品。

  天君此时的心理乐的一批,看来长明的婚事解决了,不日便可以替长明提亲了。

  天君双手背在身后,对着长庚和长明吩咐了粮食,说他去看看他们的魔君叔叔。

  长明和长庚便回了天族,反正魔君的附属地就在凤族的旁边。

  魔君这一万年,随手没有那么伤心了,但还是有些走不出来。

  以前天君总是笑话魔君,现在他们还不是成了同路人。

  只是,魔君不知怎的迷上了钓鱼,他说钓鱼可以让他的心变的很安静。

  他在着湖边,养了十几条家养的鱼,准备了渔具,在这里一坐就是坐一天。

  没日没夜的,就这么钓鱼。

  天君走到花园,没有魔君的身影,湖边又亮着油灯,看来魔君那个家伙,又在钓鱼了。

  他瞧瞧的走到魔君的身后,本想着吓一吓魔君,谁承想,魔君突然撩开头发,漏出他那一口大白牙,吓了他一跳。

  “你怎么背对着湖边钓鱼啊?”天君的头嗡嗡的响,心脏也跳的非常快。

  魔君把头发梳了起来,对着天君,就是一脸的坏笑,“这不是听见你来了吗。”

  魔君转身给天君在身旁腾了个位置,拍了拍身旁空着的地方,示意天君坐下来。天君提了衣服,坐在了魔君的身旁。

  许是总担心鱼竿会坏掉,魔君一直都备着两份,他把其中一个鱼竿递给天君,看着湖水上倒影着的一轮圆月,心里不免的有些悲凉。

  他的眼角低沉,缓缓开口,“我最近觉得,大限将至了。”

  天君沉默了许久,看来他们二人,也要相继离去了。

  魔君闭上眼睛,嗅着风拂过湖面的空气,“你说,我们归尘后,这魔族和天族还能像现在这样平静吗?”

  天君扭头看向闭着眼睛的魔君,这个问题,他还真的没有想过,毕竟那都是后代的事情了。

  “老王八,我们两个做个约定吧?一人割舍一件最喜欢的……”魔君低下头,看着湖面平静的说道。

  天君实在是看不透此刻的魔君心里在想什么,“为什么?”

  “保我们天魔两族的太平。”

  “好啊。”

  天君答应的很是利索,两族太平,才让人高兴。

  前几年,妖族蠢蠢欲动,向天族下了战书。虽然天族胜了,但天君的心里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因为这一仗,他们伤的,可不止是两族的和气。伤害最大的,还是那些士兵的家人。

  “你还记得,一万年前,睿翼归尘后,我问的你净泉的事情吗?”

  魔君突然提起净泉,天君楞了一下,难道魔君还惦记着天族的净泉?

  “你放心,我早就不惦记你们天族那个禁地了。本来我还想借着你的禁地,寻一寻睿翼的踪迹,但哪天我从你的眼睛里看出来了。净泉根本没有办法,让我寻得睿翼。你把净泉设为禁地,也只是吓吓你身边的那个毛头小子罢了。”

  天君听完魔君的言论,只是笑了笑,明明都知道了,干嘛还要问他净泉的事情。“你刚才不是要跟我一起割舍最喜欢的吗?你要割舍什么?”

  魔君一本正经的盯着天君,伸出手,立的魔族之誓,这个誓言对于魔君来说是最恶毒的誓言,所以他觉得,这个誓言,应该对下一任,下下任魔君来说,应该都是最恶毒的誓言。“我在此立誓,若我魔族派大军攻打天族,与天族为敌,那就让我的魔族之人,永失挚爱,终寻不得迹。”

  天君听完,忍不住笑了一声,“这算什么誓言,不是割舍一件最喜欢的东西吗?”

  “这就是我最喜欢的东西。让他永失挚爱,不痛苦吗?但凡有一点念头,这个誓言就会起效。”

  天君放下手中的鱼竿,用手拄着头,真没想到,魔君竟然这么坑自己的儿子。

  天君以前最喜欢的已经归尘了,现在最喜欢的,他也不知道是什么,于是就立起誓言,“若我族人手刃魔君后世子孙,就让我那兔崽子,被魔气所吞,陷入无尽的忏悔。”

  魔君摇摇头,叹了口气,“看来,我们两人都是半斤八两。”

  刚立完誓的天居忽觉得脚下有些疼痛之感,原来是鱼竿动了,天君拉起鱼竿,一条大鱼上钩了。

  他把鱼儿拆了下来,放回了湖里。

  魔君一脸羡慕的看着天君,他在这里钓鱼掉了一天了,愣是没有一个鱼儿上钩,没想到天君在这里坐了一会儿,这鱼就上钩了。

  魔君甩了甩袖子,站起来,踢了一脚他那没用的鱼竿,“不钓了,心情不好。”

  天君也紧随其后,站了起来,伸了伸懒腰,“回去休息咯。”

  几日后,天君与凤族族长替长明与姜荼定下了婚约。

  五百年后,姜荼与长明大婚,长庚为主婚人,代替长明接新娘。

  成婚后的一万年里,姜荼一直未怀上孩子,天君想在归尘前抱上孙子孙女的愿望,终究是没有实现。

  天君的大限将至,他有个念头,想要把天君之位传给长庚。

  也不知道是老糊涂了还是怎的,明明长明更适合天君这个位置,但他就是想要把天君之位传给长庚,也许是因为他那张,长得像灵秀的脸庞吧。

  那天,天君把长庚和长明都叫到了寝宫中。

  长庚一直跪在地上,说,他不想接任天君之位。

  自小,天君就闹不了长庚,就算在怎么生气,都拧不过他。

  他握着长明的手,身子往前屈,气的要吐血,但长庚还是一直坚持己见,“父君,明明大哥更适合天君的位置,你为什么要传给我?你难道看不出来大哥有多努力吗?”

  长明微微的底下眼垂,他曾想过很多的办法,想要让天君注意到他,但他从来没有想过以这种方式。

  天君咳嗽了几声,“你大哥,从小就比较努力,我是知道的。我想把天君之位传给你,也只是想让你成长罢了。”

  这些年,长庚总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一样,让天君非常担心,他又重重的咳了两声,“你一直这样,我归尘了以后,你可怎么办!”

  “儿臣,会试着长大的。”长庚说这句话的时候,说的很没有底气。两万年间,他失去的是两个最爱他的人,不管怎样,他必须要学会成长。

  天君挥了挥手,让他长庚退下去,说,看到他了就心烦,不想临走还带着烦恼。

  长庚只好退出了宫殿。天君握着长明的手,跟他交付了一些事情,随后把天君的金印传给了长明,“好好照顾你弟弟。”

  天君想起,灵秀曾给过他一个木盒,木盒里装着的是他们兄弟二人出生时带下来的双生链,只可惜这双生链是一公一母,他们兄弟二人,只能一个人拿着。

  木盒被天君交付到长明的手中,现在的长庚正在气头上,他让长明找个时间,把双生链交给长庚,用法他写在了木盒里的丝绸上。

  话音刚落,天君的手也从长明的手中慢慢的滑落,倒在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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