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一章 败局已定
“哈哈哈哈……”鬼箭羽笑得颇为爽朗，仿佛能将在阴曹地府积压许久的阴霾驱散。
“若是能让玄武大人回来，我就算这条命都给你来拿，又有何惧？”
“你倒是有些觉悟，本尊，很欣赏你。”南明离火幻化而成的鞭子更像是有了生命一般，在朱雀手中微微颤动。
“来吧，让本尊看看，这几百年来，你到底有什么长进。”
朱雀轻微勾勾玉手，言语中竟然真的带着一个前辈想看看晚辈长进多少能耐的期待。
鬼箭羽没有多言，因为他知晓朱雀并不是愿意听冗繁赘述的人。
北水玄元，对阵南明离火。
这等场面跟几百年前并无太大区别。
时间定格在此处，场景也回溯到几百年前，只不过那时，是朱雀先行发动的攻势。
长鞭宛如有意识一般，随着朱雀的心意进行攻击，当年的鬼箭羽光是抵挡朱雀的攻击都有些捉襟见肘，妄论反击？！
时至今日，鬼箭羽同朱雀的实力大约不会像几百年前那般悬殊，只不过，鬼箭羽不想重演当年的惨痛经历，这次他选择攻势！
长剑向前一刺，这种基础的招式，朱雀自然不会放在眼里，手腕轻转，一招“灵蛇吐信”，轻松化解鬼箭羽的攻击。
鬼箭羽身形虚晃，左躲右闪，终于发现一瞬间的朱雀的空门，劈手砍去，却又被朱雀以一招“万灵蛇舞”抵挡了去。
鬼箭羽的剑招，招招致命，却没有任何一招成功，数十个回合下来，竟然连朱雀的鞭舞防守都无法攻破。
研习武技的白胜和石公孙见到二人的武技，鬼箭羽的剑法应是处处凌厉，而朱雀的鞭法却偏偏占了一个灵气，纵使鬼箭羽的剑法再精湛，又如何跟一个“活了的武器”相提并论呢？
“朱雀当真是把鬼箭羽当成小孩子戏耍。”石公孙轻声叹道：“大局已定。”
玄素对武技一说并无钻研，对于石公孙也没有多大印象，可见到白胜听到石公孙的点评，也颇为认同的点点头，心底不免好奇。
“此话怎讲？”
玄素连忙追问。
石公孙看了一眼玄素，心道这个地府最聪明的无常竟然还有短板，倒也不是卖弄什么，只是清了清嗓子耐心解释。
“咳咳咳……这鬼箭羽的剑法的确精湛，若是白胜或者重阳，兴许是个回合之内就会一败涂地，可惜他对阵的是朱雀，就算用的是北水玄元，可是武技方面差距还是太大了。”
“何以见得？”
“唉……”石公孙叹了口气，大概是出于对鬼箭羽的惋惜。
“朱雀的每一招其实都是攻击的招式，按照武斗方面来讲，是最大忌讳，可是朱雀能够凭借攻击的招式防守，用防守的招式进攻，就足以证明了朱雀对自己实力的绝对自信啊。”
“或许从虚宿星君发起攻势的那一刻，就是败局了。”
白胜也只是摇了摇头，“真是人里有人，天里有天。”
“如果我没猜错，你大概是想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吧……”玄素忍不住纠正。
“对对对，就是那个意思。”白胜嘴上说着满不在乎的话，其实脸上早就羞得涨红。心道：当真是吃了文化的亏。
“我们就算多修炼几千年恐怕都达不到鬼箭羽的境界，更别提比肩朱雀了。”石公孙叹道。
“原来如此……”玄素听到石公孙和白胜关于武技的评论也是似懂非懂，可还是装作若有所思的模样。
“虽然很不想让虚宿星君输，但是事实就是事实。”
话音刚落，只见朱雀脚尖轻点地面，竟在鬼箭羽身边飘来飘去，鬼箭羽的剑法再厉害，竟然连朱雀的火红衣袂也刺不到。
眼下朱雀发动了进攻，鬼箭羽如同当年一般进行防守，唯一有长进的，是这次的鬼箭羽没有依靠玄武的从旁指点。
鞭子灵蛇一般声东击西，鬼箭羽看穿此招路数，立马横剑抵挡，却发现还是上了当。
他抵挡的不过是一个鞭影，真正的长鞭顺着他的脑后以雷霆之势攻向他的左眼。
被穿透了脑袋，就算是星宿都要殒命。
当年，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玄武忍不住出手拦下朱雀这要命的一招，导致他坏了规矩，只能履行赌约。
今日，同样的危机时刻，玄武显然不在地府，也没有人有能力替他拦下朱雀这一击。
鬼箭羽瞳孔骤缩，这个场景自那时开始就是无尽的折磨他的梦魇。他这么多年想了无数抵挡这一招的方法。
一滴殷红的血缓缓坠落在地，碎成一滩名为失败的血液。
朱雀挑了挑眉。
“你真的有些长进了，另本尊刮目相看。”
就算是透过传导镜都能看到方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刻。
长鞭就要刺穿鬼箭羽的脑袋的那一瞬间，鬼箭羽将北水玄元幻化而成的长剑一分为二成短剑，交错夹住那南明离火形成的长鞭。
不过可惜的是，慢了一步，虽然防止那长鞭穿透脑袋，但是没有抵挡住那长鞭刺瞎他的眼睛。
“这招，本尊记下了。”朱雀笑了笑，随后手中的长鞭化为灰烬，看着血液顺着脸颊汩汩流出，鬼箭羽凌乱的头发被血液黏连到脸颊。
“这只眼睛本座收下了，你这条命是你凭本事挣下来的，还不快像玄武那个老鬼一样，赶紧从本座面前消失。”
鬼箭羽垂下头，看了秦广王一眼，苦笑一声：“你当真不该把地府的命运赌在一个醉鬼身上。”
秦广王摇摇头，“本王承诺你的，自然会做到。”
从怀中掏出一张丝帛，递交给鬼箭羽，“你可以去这个地方碰碰运气，至于地府究竟何去何从，那都是看命数了。”
鬼箭羽颤抖着手，接过那张丝帛，嘴角控制不住地垂着：“辜负你的希望了，对不起。”
“你说的什么话，快去吧，动作快一点的话，我们说不定还有得救。”
鬼箭羽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地府，逃也似的去往阳间。
朱雀的手轻轻挥动，听命于朱雀的兵将在朱雀轻易击碎结界后，如同洪水一般涌入地府之中。
秦广王站在那里，看着那些亡魂和阴差，本就是已经死过一次的亡灵，现如今还要再遭受消亡之苦，可他虽为十殿阎罗之首，却束手无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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