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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我伤我


  东方少心一沉,原来她时刻没有忘记租约的存在,也应时刻准备期限的离开,那这些日子的回忆又算什么?

  忤逆?她忤逆的还少吗?此刻的意思是她不想在忤逆了是吗?这不是自己想要的,虽然自己给她画了一个圆,那是要她永远快乐没有尘埃的防护层,难道,她只想跳出这个圆吗?

  心好乱,仍硬撑摆出冷淡寂静的神情道;‘‘都是生命中彼此的匆匆过客,是吗?现实掩盖了快乐,如果没有那该死的租约你会乖乖跟我走吗?很难过吧’’,说完,还是不自控地狠狠拍打着方向盘。

  自己是不是疯了?究竟想抓住什么?说的都是什么胡言乱语?东方少偏侧皱着眉凝视着。

  车里很静,静得针落闻声,一时僵在了无声的空间里。

  不是很会狡辩吗?怎么安静了,该死,东方少只感觉胸中一团火在焚烧,稀世的容颜渐渐浮现出霜重,牙齿打结作响;‘‘无语就是默认啦,剩下的时间应是变得煎熬与心碎,要恨就恨漫长的期限吧’’,残忍的讽刺证明了他的在乎与浓烈的醋味。

  无论如何他就是无法对着莫忆昨的眼睛狂扫。

  自己怎么就变成了十恶不赦的坏人,怎么变成了莫名的错,就算是匆匆的过客,那深刻的回忆怎么办?回答啊,狡辩啊,莫忆昨越是无声,东方少就越不安越焦躁。

  其实,莫忆昨一通喊过后,并没有意欲争吵下去,手不小心碰触到手机,竟忽然想起,莫里今日在特护和夏凤舒的帮忙中会有试探性的下床立足,答应好的,会给她发图片,怎么没有信息那,心思早飞了,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东方少的情绪起伏。

  也许,就在这安静度过,在等到了图片,应该是息事宁人了,东方少的心容不得等,没有确切的答案,他难安。

  真的惹急了莫忆昨,自己在等爸爸的好消息,这个冷酷无情的家伙捣乱还来劲了,怎么还没完没了了,非常生气转过身双眼怒瞪似要射穿东方少。

  不管了,是他逼自己还击的;‘‘保持沉默无语是我的权利,喜欢难过是我的自由,你知不知道我在等我爸爸的信息,无聊就算了,自己龌龊了还血口喷人,你的良心不亏得慌吗?我已在退让,干嘛步步紧逼,开始了是吗?找事情对吗?怕你不成’’。

  好啊,既然事已至此,自己就一并解决了,东方少我莫忆昨不会怕你的,放马过来吧...

  东方少嘎然刹车,神情漠然很沉重而缓慢道;‘‘怎么被看穿了很不是滋味吧,换个狡辩的理由,你这无理犟三分的本事天下人都是望尘莫及啊’’,都已经被自己逮个正着,却仍在伶牙俐齿的张牙舞爪,只怪自己太惯纵了。

  但是对她言语过激后,他非但没有开心,反而隐隐的灼痛,这种痛对任何人都不曾有过,她小自己啊,为什么就是控制不住计较?

  沉稳淡然,冷漠莫测的东方少在莫忆昨面前都被打乱,打翻。

  ‘‘东方少你就是无情的混蛋’’,莫忆昨感觉自己要窒息了,推开车门纵身跳下,气得呼呼大喘,还是缺氧。

  怎么就说不明白了,到底在叫什么劲吗?

  ‘‘上车’’,‘‘不要’’,莫忆昨双手叉腰,讨厌死这个命令的口吻,一个做错事的人没有资格对自己大呼小叫。

  ‘‘不要拿我给你的有恃无恐来挑战我的底线’’,声音很奇怪。

  尽管莫忆昨一昧的扭着性子,东方少却在耐着性子的同时突然发现,莫忆昨怒了,自己的气怎么渐渐消失了,难道自己是找虐型的吗?

  哼哼,不就是惩罚吗?来吧,我就让你看看什么是鱼死网破,不畏惧道;‘‘我们之间只是一纸租约的互利,虽然良心遭受谴责,但我做的坦诚,遵守着承诺,顾全着你的声誉你的颜面,你呢?在与别人亲亲我我时,至我于何地,一年的时间很短暂的,你都忍受不了吗’’

  不知为什么,既然是兴师问罪,莫忆昨的心针刺般的疼,话落黏人的泪就是控制不住轻轻滑落。

  她转过身慌忙擦着,自己为什么要哭,一定是被气糊涂了,才不要被这无情的家伙看扁,不哭不哭,莫忆昨紧抿双唇不许自己在流泪。

  东方少愣住了,她在胡说什么,怎么会哭,懵然不解;‘‘什么亲亲我我,注意你的措词,要为自己说过的话负责’’,绕个弯慢慢走过去,彻底寒霜退尽。

  ‘‘咖啡厅里的那一幕是什么’’,看来不直接戳穿他会抵赖到底,莫忆昨抹去泪悄悄后退两步,别以为玩消失,就可以抵销能瞒天过海的猥琐。

  东方少站定掠过一怔,瞬间恍然,难道那日她哭得绝望至极是因为此事,难道那日她在?怪不得这段日子即使偶尔的碰面她也总是故意避开自己,忽然,他竟如释重负的笑了。

  径直走到莫忆昨身边,不容她闪躲,轻轻捧住她那柔弱的双肩,滚滚风沙被卷进天的尽头,只有那满眼的柔情与坚毅的笃定;‘‘相信我相信你自己,彼此拥有了默契那虚伪的解释不是很苍白吗,眼见不一定为实,你已经闯入了我的生活,搅乱了我的心,难道你不想负责吗?今生,我只许你对我负责’’。

  ‘小死丫头’你逃不掉了,东方少眼含清韵,他不要在犹豫在彷徨,他只想牢牢抓住这怦然心动的‘永恒’。

  虽未动声色,也没有追问,但是,东方少心里坚信,那日绝不是巧合,就是人为蓄谋的,可以利用自己,但他不在允许伤害莫忆昨。

  不错,错过了真的找不回来了,杍杭的这句话深深触动了他,他终于决定跟随自己的心,哪怕受伤也是最后一次伤,为莫忆昨伤。

  闻听,莫忆昨略有惊疑,回过神擦去腮边泪低下头薄怒嗔叱道;‘‘才不要对你负责,受欺负的可是我,你那么霸道谁能伤到你,乱讲’’。

  ‘‘乱我,伤我只有你,这个回答你可相信吗’’。

  东方少深情一笑,空气都心动都害羞了。

  泪眼婆娑的莫忆昨更难以招架,只感觉一阵晕,点着头脱口而出;‘‘你给的我就相信,墨痕你的心这辈子只为我一个人乱,是吗’’,问得还是小心翼翼,但无需隐藏,虽有匪夷的悬殊,自己爱过此生无悔。

  爱就爱了,爱就要坦坦荡荡,爱就要真真切切,爱就要轰轰烈烈...

  莫忆昨遏制这份爱已经快要窒息了,她不想恩和爱混为一谈,自己拿什么去爱,何况在东方少的世界里还有一个‘她’,只能将这份没有开始就结束的初恋深深埋在心底。

  她本就自卑,东方少堪称完美极致,平凡的自己不想在那耀眼的光环中点上瑕疵,何况,还有个美得不可方物的宇蝶然,她只好把痛和泪独斟自饮,远远看着。

  ‘‘傻瓜’’,东方少掩藏不住的激动,紧紧紧紧把那牵动自己心魂的纤瘦身影拥入怀里,柔柔锁住那自己才可拥有的唇...

  ‘‘墨痕,对不起,墨痕谢谢你,墨痕我...’’,即使在心里莫忆昨还是没有勇气说出‘我爱你’,眼角处流下了甜醉的泪珠。

  这甜美心跳的一幕被紧随而来的宇碟然尽收眼底,脸色多变,目光满是仇视的愤恨,那个怀抱是属于自己的,既然有不知羞耻的敢碰触,哼哼...,那就尝一尝哀嚎是怎么形成的吧。

  无论是谁都别想从自己的身边夺走属于自己的爱,很小时有人想抢走爸爸,自己只略施小计,便击退妄想入室登堂做主人的野心,消失的无影无踪。

  尽管爸爸满世界的找,爱的死去活来,又怎样?那个不知羞耻的人致使未敢在露面,如今仅凭你一个风雨中飘摇的嫩芽何以参天,属于我宇蝶的谁都别妄想觊觎。

  从上幼儿园的那一天开始,她就被与众不同的东方少所深深吸引,杏眼笑得弯弯坐到他的的身旁,她确实给了东方少莫大的鼓舞,被她洁净阳光的微笑慢慢洗去他创伤的阴郁。

  时光在不知觉中流逝,懵懂的少年渐渐长大成熟,宇碟然也曾很自信与东方少的婚礼只是形式的昭告,自己将是东方庄园女主人的唯一。

  她从不相信东方少只是把自己融汇在亲情里,这次回来她更把这一切归结在那个该死的‘夜晚’,如果时间可以倒回,自己绝不会妥协控制,哪怕以死相逼也要知道事情最后的真相,悔恨和痛折磨得她几乎每夜失眠。

  人一旦失眠,大脑神经越是亢奋,前尘往事络绎不绝的浮现在眼前,宇蝶然竟把五六岁那年自残恶意栽赃的画面重翻,惊得一身冷汗坐了许久不敢睡下。

  近些日子,她确实心力焦脆,东方少冷漠的冰芒,那个怀着孕人的肚子,交替着重复着...身心疲惫,噩梦循环,偶尔甚至出现恍惚叠影。

  在爱的领域里,真心的付出不会求回报,默默的守护只愿你会幸福,也许会自私到疯狂只是爱的痛彻,永远没有对与错,只有缘尽缘散的心甘情愿。

  即使没有那一夜,东方少永远只会将那份拥有回忆的快乐珍藏为亲情,如他所说那是一份难以割舍的亲缘,却不是怦然心动的异缘。

  东方少冰冷的坐在车里,安静的有点诡异,错综复杂的眼神里不时擦出锋锐的剑光,四年了,终于正面接触了,一场交涉的恶战正式拉开帷幕。

  麦助略有焦灼,既担心也有紧张,他知道‘那一夜’对东方少意味着什么,命运的忽转,涅槃的重生,甚至已是烙在心底的恨印,他不确定总裁是否已磨平了那道坎,就要与敌四目相对,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他隐隐害怕,慢慢减速了车子,创造出多一点的思忖空间。

  甚至开始后悔不该让莫忆昨在公司前下车,有那个孩子在,总裁的心会平静许多。

  ‘‘我很好,不要迟到’’,车子放慢,东方少就明白了,这一天终要面对的,自己没有那么脆弱。

  今天是招标前最后一次的商业核实,进局二十三强具有雄厚财力实力的企业,就要面对面了,这次宇展生必会亲自出席,虽不可斩压亦可宏威声势。

  该来迟早都会来,是时候了,谁欠下的,就一样一样还回来,若是悄寂无声也许会安然无恙,若还要翻云覆雨,与时俱进,天外天山外山,前尘往事一并捋算彻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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