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父女义绝
如果要在种族和道德之间，选择其中一个去坚守的话，你会选择哪一个呢？其实无论如何选择，都阻止不了即将到来的暴力，谁都有理由说服自己，只不过是两败俱伤。
殷廷彦赶到现场，将原本用于机甲隐蔽的反侦测装置，安装到黑贝身上，隔绝了监控的识别装置，那遍布街道上的防御武器，才一一收回，街上的墙面，才再次恢复正常。
“怜儿，你不应该放任黑贝杀了他们。”殷廷彦脸色有些难看。
殷雪怜曾鼓起勇气要给夏狄开膛的时候，她就明白自己以后将会面对什么。
“不应该吗？”
殷雪怜也不顾忌，走到那三具尸体边上，将他们手上的粒子光束枪踢到殷廷彦面前。
“曾经我以为，人类的法律，最终会进化为全生灵通用，而不是光设立动物保护法，却形同虚设，起码对于上层社会来说，毫无意义。”
殷雪怜也继承有殷廷彦那理性的思维，只是她一直不想承认，她能接受为了生存的猎食，但却容忍不了滥杀。
如果一个种族的进化要以牺牲另一个种族作为代价的话，那就没必要高谈阔论其中道理，各凭本事便好。
“老爸，你要保下这座避难所的人吗？”
殷雪怜的一句话，让殷廷彦心里震惊，不可置信般看着殷雪怜，“难道你忘记了自己的种族吗？”
殷雪怜不在乎地说道：“我，首先是我，然后是一个生灵，然后是父母的女儿，最后才是人类。”
种族就不是生命了吗？所有一切的前提，要是生灵，才论种族。不过既然大家都是生灵，那分什么种族呢？
“如果有人观念一致，那就留下吧，我也有让人类进化的方法。但如果大家价值观念不一致，还请老爸带他们离开吧，有朝一日，不必手下留情。”
殷雪怜这是在逼殷廷彦做出选择，以她和黑白联手，这座避难所无人能挡，就算他殷廷彦能坐上机甲驾驶舱，都一样阻挡不了那曾经只存在传说中的力量。
“好！好！好！”殷廷彦怒极而笑，“你还能知道自己是父母的女儿，那就足够了，不过，既然你的翅膀已经长硬了，那也就不再需要父母在身边，我们带着这座避难所里的人类，离开好了。”
听着殷廷彦的话，殷雪怜拳头紧握，她最不想听到的选择，就是殷廷彦要离开。为什么要选择离开？明明这里有能力对抗人类，不会全人类都认同那个进化计划的。
到时候只要联合那些脱离出来的人，只要能向全世界证明月将和月的存在，人类与动物，根本就不是敌人。
“黑贝，稳固阵法还要多久？”殷雪怜对黑贝问道。
“两天。”
“好。”殷雪怜转而对殷廷彦说道：“我给够三天时间，请老爸带领那些容不得动物的人离开吧，有愿意留下的，我再跟他们公布，我的方法！”
殷廷彦深深地看了殷雪怜一眼，说道：“好，我会带他们都离开。”
当天，在人们还没消化完联盟直播的信息时，殷廷彦又开启所内广播：“所有人听好了，现在凡是觉得自己无法跟动物和平共处的，收拾好东西，三天后，我带领大家去雾蛇部队训练营。”
“什么跟动物和平共处？我们不就是要从动物那里收复我们人类的失地吗？”
有人沉默不语，有人疑惑不解，不过都在等殷廷彦继续说话。
广播里传来殷廷彦的声音，“前几天我派人出去侦察兽群踪迹，发现它们并非就此离开，而是在聚集更多强大的兽王，要一举将这里拿下。”
“如果觉得自己能跟动物和平共处的，就可以留下，动物已经进化开智，不会滥杀人类。不过要决定走联盟刚公布的进化之路的人，就可以随我离开这里。”
殷廷彦没有将殷雪怜和黑贝说出来，这是他最后能做到的，留给众人一个模糊的印象，要是有人问起来，殷雪怜只不过是他的女儿。
就当已经失踪在野外了，从此再也没了这个女儿！
叶玉晨在广播室神情复杂的看着殷廷彦，他是殷雪怜的父亲，是她的爱人。叶玉晨如何不知道殷廷彦为什么会这样决定，可是既然他决定好了，那她便陪在身边就好了。
怜儿……
小时候离开了好几年，如今刚重逢不久，又要分离了么？前几天才说好的不再离开，也许，怜儿真的长大了。
殷雪怜带着黑贝，依然在避难所各处刻画阵符，稳固阵法。
“不后悔吗？”黑贝感觉殷雪怜心情很糟糕，忍不住说道。
殷雪怜摇摇头，说道：“没有后不后悔的，就算后悔，选择的路依然还要走下去，后悔又有什么用呢？总有一天，我会证明联盟的选择是错的。”
黑贝说道：“就算是那样，也会有不少人依然看不起动物，自身就是动物，却看不起动物，呵，说着也觉得可笑。”
殷雪怜现在什么也不想去想，要不是要跟着黑贝一起刻画阵符，她有点想去见叶玉晨。
却听到黑贝又说道：“如果有一天，你要面对你父母的阻拦，你会怎么做？”
殷雪怜没想过这个问题，“不知道，也许我会避开吧。”
“避不开呢？”黑贝再次逼问。
殷雪怜脸色挣扎，她不想知道，不想真的有那么一天。
黑贝见殷雪怜不语，自己说道：“我不知道月控制的人数会不会扩大，但如果有一天，有兽类一样被控制的时候，我绝对，会毫不犹豫地送它一程。”
殷雪怜喃喃道：“那是因为你和那被控制的兽类没有情感维系。”
黑贝的尾巴直朝地面，说道：“不，因为那些无论是人，还是兽，从被月或者月将控制开始，他们的灵魂就已经被杀死了。与其留着行尸走肉的躯体，倒不如直接送他们一程。”
殷雪怜惊醒，“你说什么？一旦被控制，就相当于死亡了吗？”
“是的，那种来自灵魂的侵蚀，普通人，根本无法抵挡。”黑贝说道。
“哪怕老爸已经修炼出真气也不行吗？”这是殷雪怜心里存在的侥幸，伪混沌之力，那也是很厉害的力量。
黑贝听说过真气，说道：“真气只是来自肉体的力量，灵魂是属于精神的，那唯有基因进化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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