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冷暖自知
张涵和她的混子姐妹站在一颗大树下，其中有一个看到了我走出校门，她们就在后面一路跟着我来到邮政门口。
我心跳得很厉害，此时放学的人太多，如果被她们又逼着解衣服，那么该如何是好，所以我走得很快。
“小三儿，看你走得有多快？给姐们站住。”
说话的是张涵，她一个人走在了我前面，用手拽住了我，我吓了一跳。
“还是老样子，自己当着所有人的面像上次一样做，姐们同情你，还可以留下小累累。”一个染着黄头发，一脸嚣张的女生说道。
对于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解开衣服，打死我也不会做这种丢面子的事。
之后只听张涵说了一声上，她的姐妹一拥而上，再后来，地上只剩下我一个人喊疼，雪花又飘飘洒洒落在这个冰冷的城市。
我的脸上布满了青一块紫一块的痕迹，书包里准备的菜刀只能拿回家做菜，因为我没有勇气反抗，我害怕，我也晕血。众人看着我的自尊心掉在地上，并无人想帮着捡起来，只有我无助的从地上把它捡回家。
以前的冬天我都喜欢下雪，可是从今天起我开始厌倦，我觉得这些雪也在嘲笑我，嘲笑我的懦弱。
再想到那个一家四口的出租屋，我也心里更是恐慌，后妈在我身上留下了好多伤痕，弟弟也对我冷眼相待。
只有爸爸对我好一点，那是因为他一直内疚五年前不分青红皂白的赶走了我的亲妈。
弟弟是亲弟弟，和我供一个爸一个妈，但是我就是不知道后妈为什么喜欢他，而他也被后妈下了迷魂汤似的，自从10岁后就开始对我不理不睬。
这个城市太繁华太喧闹，似乎容不下我，幸运的是我住在城市最边缘的一条旧巷子里，有一间房子还是租的，住着最不和谐的一家四口。
我们是今年刚来城市里面住的，爸爸为了我和弟弟的学习考虑，但重要的弟弟，爸爸和后妈在工地上班供我们读书。
我带着外伤和心伤走进这条悲凉的巷子，邻居们的眼光比太阳还毒，他们当然也是被后妈灌了迷魂汤，说我坏话，说我跟我妈一样贱。
关于我妈的谣言我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是我相信她当初也不想离开我们，都是爸爸逼的，她依然是一个好妈妈。
“罗小暖，你那个妈又给你打钱了，我妈说生活快没有了，你去一千块钱出来，拿八百给爸妈，剩下的咱两分，我一百五，你五十。”
弟弟罗小黑裹着一件破旧的黑大衣靠在门口，用一种很不耐烦的语气和我说话。
妈妈又给我们打钱了，她走的五年里，一直跟我们打钱，一个月打一千块钱，几乎每个月都打。钱是打在我的卡上，弟弟我们两个一起用，所以弟弟也一直怀恨妈妈为什么没有直接打钱给他。
可是自从后妈嫁进门后，那个钱我只能拿到一点皮毛，剩下的都是后妈的，她也问我要银行卡，我死活不给，那是妈妈给我办的。
“小黑，你什么语气？忘本了是吗？什么我那个妈？她不是你亲妈吗？”
听小黑那么说，我确实有点火大，说话语气也高。
“她才不是我妈，我也没有那样贱的妈，再说了，她给你办卡为什么没有帮我办一张，不是偏心吗？”
弟弟罗小黑不厌其烦的说道，看得出他真的很讨厌亲妈，很喜欢后妈。
“只有后妈对我，只有后妈能够给我温暖，如果你也对我好的话，就不应该把钱全给后妈，而是分一办给我买烟。”
小黑说完就进屋去，我没想到他才13岁就开始学抽烟，可能是家庭的原因吧。
“家里做菜的菜刀呢？怎么好端端的突然不见了？小黑有没有看到？”
是爸爸的声音，他在做菜，但是菜刀还在我的书包里，后妈不见菜刀也尖叫起来。
“不会是糟小偷了吧，又要白白丢了十块钱咯。”
后妈的声音很大，为人很扣很小气，刚搬来不久就成巷子里的名人。
听罢我赶紧把菜刀从书包里拿出来，悄悄放在案板上，幸好后妈没有看到。
“小暖，你这脸上是怎么了，谁干的？爸找他去。”
爸爸看到我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赶忙问道。
“没事了爸，我走路不小心摔的。”我撒谎道，也不敢说是被打的。
“走路就知道玩手机，摔伤了又得要医药费。”
后妈是怕家里赔了无辜的钱财，再说我的手机也不是智能机，而是一款简单的诺基亚，只能打电话。
“回房间擦点要，然后准备吃饭。”
爸爸的话最温暖，我进了弟弟我们两的房间，木板围成的，很窄，弟弟睡床上，我在地上打地铺。
我们租的这个房子不算大，有两个木板围成的房间，一个是我和弟弟的，一个是爸爸跟后妈的，剩下的空间就当厨房，房间是爸爸自己围成。
在农村老家的时候，弟弟十岁之前我们还一起睡，那时候还小。直到他11岁时，爸爸才要求我们分开睡，同样的我也受不了他的习惯，晚上睡觉总是喜欢乱动，还有梦游习惯。
也是他11岁的时候，我们便像两条平行线，似乎永远都不会有交集。
在无数个夜里，我梦到过离开家五年的亲妈妈，总是泪流满面，也总是被吓醒。
原因是弟弟罗小黑打床板，他这个动作是在12岁时才有的，动作很夸张。
他打床板的原因是隔壁总是传来咯吱咯吱的声音，我知道是什么声音，但我不理解的是他为什么要打床板。
小时候在农村老家住的也是木板房，每当听到咯吱咯吱的声音时，他总是静静倾听，他很好奇。
还经常问我，爸妈的房间里为什么会有这种声音传来，我告诉他是老鼠吃玉米的声音。
关于老鼠一直吃玉米的声音一直都在延续，直到他十岁时才发现那不是老鼠吃玉米的声音，他也没有质问我。
12岁的时候我发现了异常，当隔壁又传来咯吱咯吱的老鼠吃玉米的声音时，他格外的发火，我不知道原因。
罗小黑也是12岁时变得极不自然，晚上经常看手机，那是后妈买给他的智能机，他看小说也不算新鲜事，怪就怪在他经常整出一些小动作。
有一次我装睡着，悄悄的看他在干嘛，怎么每个晚上都盯着什么小说看，结果我脸红了。
每当被我发现时，弟弟总是装作睡觉，再后来我也有点感到害怕，怕他控制不住自己。
还好他懂什么叫亲情，什么叫血缘关系，就算是夏天，他也要穿着衣服睡。
他和我的关系变僵是从后妈来了之后，我身上的伤疤也在慢慢增多。
后妈一直不喜欢女孩，只要我做家务活慢点，马上变脸，重则鞭子就抽。
“跟你妈一个样，以后肯定妈是怎样的货色，女儿也是什么样的货色，别看长得如花似玉，骨子里起码贱得不要不要的。”
这一向是后妈的口头禅，五年来一向如此。
“但是我妈才不会抛弃自己的丈夫，又抢别人的丈夫，只有你才会这样。”
每次我也是都这样顶嘴，也每次都挨打，可是我不准谁说我妈坏话。
我也不知道妈妈去了哪里？每次问爸爸时，爸爸总是留着泪说不知道。
前两年经常打电话问妈妈她在哪里？妈妈说在大城市，过得很好，就是很想我和弟弟。
结果到第三年时，电话突然打不通，或许她已经换卡，但她也不再打电话给我，就是钱还是每个月都打。
介绍一下我妈吧，她存在我最美好的时光里，永不磨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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