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难道不是为了丫丫？
胖男人上下打量了我一下，像是评点什么艺术品的鉴定师，认真地点点头，“长得倒也是水灵，金碧辉煌也算是有点干货。你是头牌吧？出台价多少？”
听到胖男人这么问，我脸上的笑容一僵。要是以前我倒是能够很自然地回答自己的出台价，但现在……
看着胖男人询问的眼光，我也知道这种事情躲是躲不掉的，只好硬着头皮回答，“我的出台价是四百。”
胖男人先是一愣，随后脸上露出比较厌恶的表情。坐在他旁边的两个男人见胖子脸色这样变化，都十分好奇地问他怎么了。
胖男人不屑地看着我笑了笑，开始对他们两个人解释翻牌子的一些经验和技巧。我就这样被晾在那里，一个人傻乎乎地站着。为了能够展现自己在这个方面是一个老手，胖男人滔滔不绝地对旁边的两个男人说金碧辉煌的一些潜规则。我站在那里笑的脸都快要僵掉了，那个男人才得出一个结论。像我这种漂亮的又价格便宜，肯定不是没有原因的。要么就是性冷淡不能够让客人爽，要么就是下面有病。
听到胖男人这么说，包厢里其他的男人都对我没有兴趣了。看我的眼神就和看病毒一样充满了戒备。
我知道这种情况下是不可能还有人愿意点我了，对着他们点点头，转身就准备离开包间。
“等等。”
一个男人的声音从包间的角落处响起来。我这个时候才看见在那边坐着一个男人，他的身边没有陪酒的小姐。他好像是在点歌，坐在点歌机的小软凳上，手中拿着一罐啤酒。
男人长得很俊秀，甚至可以说是潇洒。他侧过头看着我，伸出手对着我招了招，“你过来，我点你。”
刚才还左拥右抱一副小姐圈子里老子最牛逼的胖子听男人这么说，马上将躺在他身边的两个小姐给推开一脸紧张，“秦总，这个小姐有病啊，点不得。”
男人淡淡地瞥了胖子一眼，又重新将目光投在我的身上，“你有病吗？”
“没有。”
“是头牌？”
“以前是。”
男人点点头，像是知道了什么。他不顾胖子的劝阻，还是对着我招招手。我心中有些感动，虽然不知道这个男人究竟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点我的牌子。乖巧地坐在男人的身边，我没有像以前那样往他的身上腻。不知道为什么，我知道如果我那样做了会让他反感。
胖子的脸色就像是吃了大便一样难看，那种感觉就好像恨不得代替那个男人坐在我旁边，就算是被我传染了也在所不惜。
“别管他，他人不坏，只是嘴有一点毒。”男人专心致志地在点歌机上点歌，好像自己真的是来金碧辉煌唱歌的，“我叫秦昊天。”
“啊？”我愣了一下，不明白秦昊天突然做自我介绍是几个意思。
秦昊天对我的反应有些不满意，“我的名字有那么奇怪？”
我赶紧摆手示意自己不是这个意思。很少有男人到了金碧辉煌还主动做自我介绍的，一般我们也就问个姓，然后什么总什么总的叫着。是不是真的老总并不重要，反正男人们来这里不就是图一个成就感，我们这些小姐要从他们的身上捞钱就得顺着他们的生意。
就在这个时候，包间的门再一次被打开了。玲玲穿着一身简约又不失优雅的衣服从外面走进来，双手交叠在身前对着包间里的男人们笑了笑，“各位老板好，我是来补场的玲玲。”
秦昊天皱起了眉头，好像有些厌烦时不时来补场的小姐。而胖子的反应就和秦昊天截然不同了。姑娘接二连三的来补场，只能说明金碧辉煌的妈咪对于他们这个包厢很重视。在问到玲玲的出台价是一千的时候，胖子脸上的笑容就更灿烂了，他从将公文包拉开，从里面掏出一叠钱塞进玲玲的口袋里。
“羡慕了？”已经点好歌的秦昊天将话筒拿在手上，淡淡地看了我一眼。
我将目光从玲玲的身上收回来，摇了摇头，“她是我一手带出来的，我走到今天这种地步完全是咎由自取，没有什么好吃醋的。”
听我这么说，秦昊天的眼睛微微眯起来，好像能够将我整个人都看透。就在我被他这种审视的眼神弄得浑身都不舒服的时候，包间的门再一次被推开了。
补场这种事情，一次两次也就算了，是给面子的表现。次数多了，没有人不烦。正对玲玲上下其手的胖子看见包间门被粗暴的推开，“玛德，你们tmd还补场补上瘾了是吧？我今天……”
胖子的话没有说话，因为从外面走进来的是三名条子。包间中的音乐突然停了，暧昧的灯光也被白炽灯代替，站在最中间的男条子环视包间的人一眼，最后将目光定在我身上，“你是陈然？跟我们走一趟吧。”
本来还心存侥幸的我听到条子指名道姓，忍不住从座位上弹了起来，脸色煞白。我总算是想起来了，丫丫的死这件事情都还没有解决，林傲还准备让我去顶缸。想到林傲的势力，这些条子肯定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不是我！不是我做的！”
三个条子看我的反应这么强烈，皱了皱眉头。他们也不和我多说什么，直接上来两名条子将给扣住，拉着我就往包间外面走。
我嘴里一直重复着不是我做的，但条子们充耳不闻。坐在胖子旁边的玲玲脸上露出冷笑，而胖子则是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我就说这个婊子不是什么好货色吧，还被条子给带走了，不知道犯了什么事情。”
包间中的气氛随着我的离开慢慢地热闹起来，后来他们说了什么我已经忘记了。被条子抓走的时候，我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解释自己的清白。
丫丫怎么死的我都不知道，说是被沉江了，当尸体呢？怎么沉的？
不知道丫丫的这些信息，我自然也就不知道林傲到底是设计了一个什么圈套。坐在审讯室里，一男一女两名条子一脸鄙夷地看着我。
“没想到这么快又进来了。虽然是个小姐，但你还是要遵纪守法一点啊。”男条子颇为无奈地将自己身前的文件夹给打开，准备做笔录。
我有些迷茫地抬起头，这才发现这一次审讯我的还是上一次的那两个人。我的眼神慢慢有了神采，“警官，不是我做的，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女条子一拍桌子，眉毛挑了起来，“不是你做了？我们都已经掌握到证据了，你还敢否认？”
证据？
听到这两个字我愣住了，这些条子怎么可能会有证据？我的用极快的速度将自己和林傲见面的场景回顾了一下，好像没有留下什么证明身份的东西啊。男条子看我这个样子叹了口气，将手中的文件夹给合上，“我们本来就是想看看你老不老实，给你一次坦白从宽的机会而已，既然你现在不配合，那就算了。”
我仔细观察两个条子的神色，一点说谎的迹象都没有。我彻底崩溃了，双手捂着脸哭了起来，“真不是我，丫丫真不是我杀的……呜呜呜，我和她无冤无仇，干嘛要杀她。”听我说完这句话，整个审讯室的气氛就变了。我明显的感觉到两名条子紧张了起来。女条子将环抱在胸前的手给放了下来，身体微微前倾，眯着眼睛看我，“陈然，丫丫是谁？”
正在哭的我一愣，没弄懂这是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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