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章 你真的喜欢我吗？

袁清雨会为了我和警察在公安分局吵起来，我真的很意外。

        后来也不知道袁清雨和他们说了些什么，第二天中午，有个警察给我解开手铐把我放了：“你没事了，可以走了！”

        当时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那个警察见我坐在凳子上半天没反应，又对我说：“走吧，别愣着了，你老婆的事我们会查清楚的。那晚害你和你姨妹子的人我们也会一起展开调查，有什么消息会立刻通知你们。”

        当我明白自己真的躲过一劫后，赶紧逃也似的离开公安分局。这地方太折磨人了，被他们审了差不多两天两夜，虽然他们没有打我，可一直不让我睡觉，我的精神早就快崩溃了。

        通过这次的事情，我深刻体会到一个人对于失去自由的恐惧比死并好不了多少。

        我走出公安分局的时候，在门口看见了袁清雨。她一看见我就把头低下了，似乎有些不敢看我。

        她今天穿着一身蓝色连衣裙，很漂亮，很合身。她这套衣服还是我去年夏天送给她的生日礼物。算算时间，她的生日似乎又快到了。她身上的几套好点的衣服基本上都是我偷偷给她买的。每次她姐带她出去买衣服都舍不得给她买贵的，其实就算给她买贵的，她也不要。除非已经给她买好了送给她，她才无奈收下。

        我走到她跟前时才发现原来她哭了，她抬起头的时候已是满脸泪水。

        我从兜里拿出一张纸巾递给她，这是我习惯性的动作。以前她在我面前哭的时候，我都会给她递纸巾。

        我安慰道：“别哭了，以后我照样每个月都会给你父母寄钱，也会继续按时给你送生活费。”我知道袁清雨虽然家里穷，可她自尊心很强，于是我又接着说：“我不是可怜你，我只是做我应该做的事。虽然你姐已经走了，可你父母还是我的岳父岳母，你也还是我妹妹，我有责任养你们。”

        “我，我姐那么对你……你，你难道不恨她吗？”袁清雨突然哭着问我。看来她从警察口中已经知道她姐干的那件龌龊事了。

        “她有天大的错也罪不至死，她都已经不在了，我还有什么放不下的。”我摇了摇头：“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最痛恨的事情莫过于被老婆戴绿帽子。如果我说我从没恨过你姐，那是在自欺欺人。不过在我知道她遇害后，我对她的恨早已烟消云散了。”

        我这番话并不是在哄袁清雨开心，而是自己心里话。因为我觉得恨根本改变不了什么，只会让自己深陷泥潭不能自拔。其实恨一个人本来就是在帮伤害过自己的人变相折磨自己，更何况自己恨的还是一个已经死去的人，那显然是在浪费自己的精力和感情。

        “姐夫……”袁清雨突然扑进我怀里抱着嚎啕大哭：“姐夫，对不起！我姐走了，以后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没事，有我呢！”我轻轻地拍了拍袁清雨的后背。

        袁清雨抱着我哭了十多分钟，我一直没哄她。我知道这个时候，她需要的是一个能依靠的肩膀大哭一场，把心里的不痛快全都哭出来，否则压在心里会憋出问题的。

        哭完之后，我问她为什么会突然帮我。她说她前天晚上从酒店回去时看见我给她发的信息了。她开始不相信我说的，直到昨天被警察带来公安局，得知她姐被害的消息后，她信了。

        我没问她为什么会突然相信我，因为我怕她想起那晚的事情会尴尬。

        很明显，她心里很清楚那晚我和她一直在房间里，根本就没可能去杀她姐。

        后来我说我去送她回学校，她说今天不想回去上课，想去我家里坐坐，我当然不会有什么异议。

        一回到家里我就睡了。一觉睡到第二天下午，袁清雨才把我叫醒。

        她说警察通知她，她姐的尸体相关取证已经完成，让我们去殡仪馆交钱火化尸体。

        袁清雨昨天已被警察带去见过她姐的遗体，我们去殡仪馆交钱后，等尸体火化好就马上带着骨灰朝袁清雨家里赶去。

        按照袁清雨他们农村的习俗，没有子嗣后代的人死后，一般不办很浓重的葬礼。所以我媳妇儿的葬礼只是随便叫了几个法师做了个小道场就入土为安了。

        后来我又陪袁清雨在她家等了几天，准备等我媳妇儿过了头七再回去。

        这段时间家里挑水劈柴那些重活基本上全是我包了。袁清雨父母都夸我很懂事，是个好人。后来我从袁清雨父母口中得知，原来袁清雨把我媳妇儿给我戴绿帽子的事情已经对她父母说了。

        头七过后，在我们离开的前一天晚上。我丈母娘听说我们明天要走，她特意把我和袁清雨拉着坐在火坑旁边，她一手拉着我的手，一手拉着袁清雨的手，语重心长地说：“小朗啊，思雨那孩子从小就不让人省心。姑娘人家不守妇道，她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死了都没人可怜她。可清雨是个好姑娘，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把清雨再嫁给你吧，你还继续做我女婿……”

        “啊……”

        “妈……”

        我和袁清雨全都惊呆了。

        “啊什么呀，你到底同不同意，难道你看不上我家小闺女？”我丈母娘又问。

        我看了眼袁清雨，袁清雨红着脸低下了头。而后我有些诚惶诚恐地对我丈母娘说：“妈，这，这不太好吧……”

        “你就直说看不看得上我们家清雨吧？清雨又年轻又漂亮，又比她姐听话，你难道不喜欢她？”我丈母娘逼问道。

        我知道我丈母娘是个急性子，我要是不赶紧回答她，怕她以为我看不上袁清雨而生气。最主要的是，我怕袁清雨以为我不想对她负责会伤了她的心。于是我只好点了点头：“喜欢……”

        “你个挨千刀的！”我刚说了个“喜欢”，我丈母娘就煽了我脑袋一巴掌：“你祸害了我大闺女，又想祸害我小闺女是吧！没良心的兔崽子，我就知道你这几天帮咱家忙里忙外的肯定没安好心。我说思雨那么对你，你怎么还那么好心给她出钱办丧事呢，原来你是在打清雨的主意。你赶紧给我滚，滚……”

        与此同时，我老丈人也拎着一根木棍从外面冲了进来：“狗日滴，老子今天要废了你……”

        尼玛，我这才明白原来我丈母娘是在阴我。

        袁清雨见状赶紧过去抱住她爸：“姐夫，你快跑……”

        就这样，我在半夜三更被岳父岳母赶出了家门。

        还好我来的时候身上带了不少钱，给我媳妇儿办完丧事后还剩下一些。我走路走到镇上，高价包了一个车去了市里的火车站。

        在去火车站的路上，袁清雨突然发了一条莫名其妙的信息给我：“姐夫，你真的喜欢我吗？”

        虽然刚才被丈母娘那么整了一回，我有些害怕了。可害怕归害怕，不管怎么样也不能伤了袁清雨的心。于是我很快回了一条信息过去：真的。

        紧接着，袁清雨又回了一条更加莫名其妙的话：姐夫，不管以前在我身上发生过什么事，你都会喜欢我吗？

        我突然觉得袁清雨今天好像有点怪怪的，不过我还是不假思索地回道：是的。

        我这条信息一回过去，袁清雨马上就回了一条：姐夫，那你回来带我私-奔吧！

        私奔……我一下傻眼了。

        后来我们又发信息聊了一会儿，我才知道原来袁清雨父母把她软禁了，不准她再出门，连书都不让她继续读了。我知道我岳父岳母肯定是怕我把袁清雨拐走，他们应该也是在气头上，所以我就劝袁清雨先在家呆几天陪陪二老。等他们气消了再好好和他们说说，不管怎么样也得把大学读完再说。

        可袁清雨不听我劝，她又像没出事以前那样在我面前撒娇，缠着我硬要我回去接她。

        我经过再三考虑，最终还是没回去接她。我一方面是担心她父母。一方面是担心袁清雨年轻，一时冲动才说那样的话，我想给她点时间让她想清楚一点。

        我的态度很明确，袁清雨要我负责我一定会负责。她不要我负责，我绝对不会去主动追她。毕竟姐夫和小姨子搞在一起，走到哪儿都会有人说闲话。

        第二天下午，我刚到家没多大会儿，突然接到一个陌生电话。

        我一接通电话，手机那头就传来萧雪那有些熟悉的声音：“秦朗，听说你最近在到处找我……”

        “找你麻痹！”我一下打断了萧雪的话：“萧雪，我草泥马的，有种你告诉我个地址，老子现在就过去弄死你！”

        “哼哼……”萧雪冷笑一声，说了句我做梦都没想到的话：“你再敢骂我一句，你永远也别想知道真正强奸袁清雨的人是谁！”

        听见萧雪的话后，我如雷击般愣在当场。这一刻，我突然意识到到自己很可能被人耍了，老婆出轨也就算了，居然还要给她妹妹当冤大头。

        我回过神后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萧雪，你的意思是，袁清雨那晚失身的对象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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