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迷途深渊
外形诡异的大群僵尸，结成一个严密守阵后，开始朝陈赫所在的控制室步步紧逼。
它们行动似乎受到统一指挥，进退间动作严丝合缝，不留下一丝破绽。
这种情况下陈赫想要逃走，无疑难于登天。
可令人意外的是，僵尸们纷纷冲进控制室后，却意外发现房间内空无一人。
陈赫竟在大群僵尸的眼皮底下，从密闭的控制室中消失不见，这显然不合情理。
尚未反应过来的僵尸，紧接着在轰的一声巨响后，遭到极大重创。
陈赫携带的开山炸药在密室中，威力得到成倍加成，众多僵尸顿时化为粉糜。
弥漫烟雾尚未散开，一个人影从天花板上重重掉了下来，正是已经几近昏迷的陈赫。
陈赫之前躲在天花板角落排气通道内，虽然他有紫云护甲护体，还是被巨大爆炸冲击伤害。
落地后他尽力从废墟中爬起，可紫云战甲受损严重，他浑身骨节也不听使唤。
就在这时，控制室门口烟雾中，又有几个僵尸身影再次闪现。
想不到如此剧烈的爆炸，仍没能全歼这些僵尸，而此时它们已被彻底激怒。
愤怒的僵尸口中发出着恐怖嘶吼，在弥漫浓雾下奋力窜腾，下一刻就要把陈赫撕成粉碎。
陈赫再也没有反击之力，不过他绝不会坐以待毙。
扑通！
陈赫身体在地面几个翻滚，接着竟落入一个冰冷刺骨水潭中。
原来刚才的爆炸不但摧毁了整个控制室，也将控制室地板炸穿，下方排水通道已暴露出来。
陈赫被刺骨冷水一激，立刻恢复了行动能力，迅速朝排水通道下方潜行，同时从身后拉出一个潜水面具戴在脸上。
探险者专用的潜水面具，可以在水下持续供气数个钟头，也为陈赫带来了宝贵逃生时间。
可就在他身后不远处，借着探照灯光，能看到有四个僵尸仍在苦苦纠缠。
这群僵尸不知道是什么来历，它们显然也需要呼吸氧气，只是需求要比常人少很多。
在陈赫奋力游出大约五百米过后，身后僵尸中有两个已达到它们潜行极限，率先折返离开。
剩下两个僵尸却丝毫不知疲倦，一直紧跟在身后，不过一时也无法继续靠近。
然而就在此时，另外一个危险正在悄然来袭。
排水通道中封存多年的地下水，温度恒定在摄氏四度，正迅速降低着陈赫体温。
他开始四肢麻木，动作不得不慢下来，甚至开始能觉到身后的僵尸前进时水流扰动。
在这生死关头，陈赫仍没有放弃。
虽然水下无法施展二球技击术，他却成功调动了一丝洪荒之气。
洪荒之气的运转令陈赫速度提升少许，同身后僵尸再次拉开了距离，令其中一个知难折返。
剩下的唯一僵尸，却是最为强大的那个。
陈赫的速度，在洪荒之气帮助下虽然有所提升，却仍无法摆脱它的纠缠。
刺骨冰冷像万蚁噬心，正慢慢消耗着他的体力。
几个喘息之后，僵尸再次缓缓靠近，借着探照灯的昏暗光线，陈赫看到对方脸上露出了狰狞面容。
此时他身体的降温，正从体表向内核延伸，心跳在迅速变慢。
供血不足让陈赫意识模糊，洪荒之气也开始涣散，游动速度更加慢了下来。
身后的僵尸已悄然抬起双臂，长长指甲从指尖猛然窜出，变成两把威力惊人的巨大剪刀手。
陈赫回头无望看着剪刀手朝脖子袭来，却无法做出任何抵抗，只能任凭对方宰割。
嘟嘟！
生死关头，严重受损的紫云战甲终于完成了自我修复，重新开始发挥强大威力。
陈赫早已绝望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令人惧怕的笑容。
咯吱！
水中挥舞袭来的剪刀手，已被陈赫紫云战甲加持的双手攥住，接着生生齐腕拧断。
不等僵尸反身后退逃脱，陈赫又抓住它两个干瘪胳膊振臂一拉，拔蟹爪般把两个胳膊拔了下来。
失去胳膊的僵尸，拼命用双腿朝陈赫踹来。
只是在水下动作缓慢，双腿也被陈赫轻易抓起，接着同样被振臂一拉。
这一次，僵尸的双腿虽然没被拔掉，却彻底失去了作用，在水中无力耷拉下来。
到最后，僵尸只剩下一张干瘪大嘴，试图对陈赫产生威胁。
陈赫想上前将僵尸彻底解决，突然想起鼓包僵尸临死时脑袋中钻出的那个东西，便转身离开留它自生自灭。
彻底摆脱掉僵尸纠缠后，陈赫迅速从装备背包中，找出一件潜水衣套在紫云战甲外面，不断下降的体温终于得到解决。
刚才惊慌下经过长距离划行，他已距离控制室出口很远。
好在所经过的水路并不复杂，只是一条单独的排水通道，想要返回并不困难。
只是想到早先折返的三个僵尸，肯定在出口处守候，原路返回并不明智。
陈赫再次估计了一下面罩剩余供气时间，开始有些放下心来，决定继续向前方探索。
在昏暗通道中，他又前进了很久，但没有发现还有其他出口。
陈赫开始感觉到身体受到强大水压，看来是已经来到地面下很深位置。
于是他决定就此返回，留下宝贵供气时间和守在出口的僵尸周旋。
然而就在这时，陈赫感觉到身边有一股水流经过。
开始时他以为是错觉，经过几次确认最终确定，通道中确实存在一股暗流。
这让陈赫有些困惑，通道并不高，也一直没有岔道。之前他并没有感觉到暗流，似乎是在眨眼前才突然间出现。
而且随着时间流逝，暗流在迅速加大。
陈赫停下来仔细观察通道洞壁，发现看似浑然一体的洞壁上，有许多拳头大小的空洞。
不断增大的暗流，正是从这些空洞中流出，汇集到成一股水流。
陈赫一时很难判断这些空洞的作用，细想之下，整个排水通道都显得很是古怪。
陈赫虽然没有学过建筑学，也能猜到地铁的排水通道，应该汇集到城市统一的排水系统内。
而他从身体承受压力估算的深度，已远远超过城市排水系统的极限可能。
这让他开始有些担心，不打算随暗流继续探索前方通道。
陈赫迅速折返身体，准备朝来时方向游回。
可是这时他才发现，眼前不远处的水下通道已经被一扇巨大石门封死。
刚才的暗流，竟是石门关闭时开启排水阀，排出腔体积液造成。
就在陈赫忙于查看暗流的时候，浑然不知，已浪费掉最宝贵的逃生机会。
眼前石门厚实无比，陈赫用合金覆盖的拳头打上去，甚至不能产生一丝震动，更不可能破坏。
突如其来的变故，把陈赫逼入绝境，再没了方才的从容。
他只好再次仔细检查石门四周的洞壁，却没有发现任何隐藏的机关。
以原始方式开启的石门，更不可能应用量子传送技术，看来退路已被彻底封死。
眼下只剩下一个选择，就是沿通道继续向地底前进。
他身上承受的压力越来越大，虽然有紫云护甲保护，仍让人觉得窒息。
更加糟糕的事情，紧接着也出现了。
在陈赫面前不远处，探照灯光线照射下的洞壁上，出现了一个三向岔口。
这是陈赫进入通道以来，遇到的第一个岔道，却出现面罩供气几乎到达极限的时候。
而此时巨大的水压，也达到了人类能够承受的极限。
陈赫赶紧游到三岔口前细细观察，发现前方通道较小，外形几乎相同，无法确定哪个是出口。
然而眼下状况，没有任何试错机会，面罩供气时间已所剩无几。
两难处境下的陈赫，几乎要动用孩童点兵点将绝技，却发现在中间洞口深处，有一个纤细黑影在迅速朝他靠近。
双头眼镜蛇！
陈赫感到既吃惊又高兴，身处绝境之时竟能遇到一个异类故知，实在令人感慨。
双头眼镜蛇并不能说话，无法知道它为何会出现在此。不过它早已通灵，看到陈赫就像见到老熟人，迅速靠近过来。
双头眼镜蛇在陈赫身前不远处灵巧折返身体，缓缓朝它来时洞穴中游去。
陈赫立刻明白了它的用意，紧紧跟在双头眼镜蛇身后，朝中间洞穴深处进发。
开始时，他还有些担心不断增大的水压，却很快发现通道内部的角度出现了明显变化。
身上承受的水压开始缓慢减少，慢慢进入可以承受状态。
更令人意外的是，密闭通道洞壁上方，陆续出现了几个没有被水充斥的气泡空间。
空间中的空气，应是最初建造时就已被水封存。
陈赫小心确定气体没有毒害后，才潜出水面，让面罩内炭筛重新吸附满氧气。
这样一来，水下供气时间就得到了大幅度提升。
前方双头眼镜蛇仍在缓缓游动，不时回头看向陈赫，闪烁目光透着一丝惊喜。
而陈赫此时也心神振奋，因为知道洞穴前方一定会有惊喜，甚至可能就是离开的出口。
他进入地下隧道后已经有半天时间，仍被困在暗无天日的水底，实在是有些迫不及待想要离开。
这时，洞穴积水中开始有微弱光线出现，渐渐不再需要探照灯照明。
陈赫跟着双头眼镜蛇，不由加快了游动速度，似乎惊喜就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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