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章 凡夫俗子
第二天，石来燕很早就起床了。
到达楼下早点铺子的时候，人家才刚开门没多久。
“小石，这么早啊！”老板娘笑眯眯地打着招呼。
“是啊，老板娘早，生意兴隆！”
“好嘞！还是老样子？”
“唔，”石来燕顿了顿，改口：“包子只要一个！”
早饭很快就端上来了：一个鸡蛋一碗稀饭一个包子。
她是这里的常客，老板娘笑着问道，：“怎么，今天胃口不好吗？”
石来燕揉了揉额头，“是啊，可能是昨天没睡好。”
“年轻人可别仗着身体好硬撑，不然到了我们这个年纪就要开始后悔喽！”
“嗯，谢谢。”
谢过老板娘的善意提醒，石来燕很快结束“战斗”。
“秦前辈，咱们往哪个方向走？”
“……”
“秦前辈？”
许久，才传来秦岘闷闷的应答声：“不知道。”
“啊？”石来燕傻眼了。
要寻找灵气之地，居然不知道往哪儿走？
看她那一副惊掉下巴的傻样儿，秦岘就想冒火。
什么意思？他又没来过这里，不知道不是很正常吗？
他冷冷道：“避开方圆五十里。”
“哦。”石来燕听明白了，下意识地看向右手拇指之前被窗框划伤的地方。
一道二三厘米长度深红色的痂还没完全变硬，有些微微的灼痛。
据秦岘所言，他跻身在芥子空间中，和她心神相连，随时可以感应外面的灵气。
大概他的感应范围是方圆五十里。
她皱着眉头想了想，“那就往东走？”
“可以。”
东边相邻的D市有个园博园，听说挺漂亮的，她早就想去了，一直没去成。
“咦，这是什么？”
坐上动车，等一出站，秦岘就像发现了新大陆。
他神识远超一般人，自然能感受到当前的行进速度。
石来燕微微翘了翘嘴角。
“这是动车，时速能达到300公里。”
虽然这里没有修仙者，可出行速度恐怕不比他们慢。
石来燕是真的骄傲，有幸生在和平盛世，享受到科技带来的各种便利，绝对是有史以来最幸福的事！
“唔，这速度已经和金丹修士的御剑飞行相差无几了！”
秦岘终于收敛了一点先前的高高在上，“还有更快的吗？”
除了动车，还有高铁、飞机，甚至以后还会有别的。
“那当然。”
正等着科普的秦岘，只听到了简简单单的三个字。
他正要发火，却见石来燕闭着眼睛，眉头微皱，双拳紧握，似乎在竭力隐忍着什么。
“你怎么了？”
“不好意思，秦前辈，我有些晕车，先休息会。”
秦岘不知道晕车是什么，可石来燕目前的状态好像是有些不对劲。
他想说什么，可最终还是没说。
D市并不算远，一个多小时将近两个小时的车程。
动车进了站，石来燕的状态更差了。
“对不起，秦前辈，得稍等会儿。”
秦岘有些不虞，“这就是我们的目的地？”
石来燕一边冲向卫生间，一边回道：“不是，我们去城郊的园博园。”
一群不同年龄段的女人进进出出，还有空气中隐隐飘散着的既陌生又熟悉的气味，用脚指头想也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秦岘自诩是有节操的人，只得暂时封闭了神识，可心里的火却一拱一拱的。
凡夫俗子就是麻烦多……
“秦前辈，我们可以走了！”
等石来燕再次招呼他的时候，声音听起来比刚才更加有气无力。
“你还能不能走？”
秦岘皱眉，有些担心石来燕能不能走到目的地。
“放心吧，秦前辈，我还能坚持，很快就到了。”
虽然知道能够一下找到灵气之地的可能非常渺茫，可人总是会有侥幸心理。
秦岘也不例外。
他恨不得一下子就飞到那个什么园博园。
“这会怎么这么慢？”
一上车，他就知道不是刚才的动车，速度完全不可同日耳语。
“这是汽车。”
不知道是不是那个什么“晕车”的原因，石来燕的脸色越来越差。
秦岘甚至突然有些怀疑她会不会一下子就断气了！
“喂，你怎么样？”
“没事，等会下车就好了！”
下车后，石来燕狂吐一通后，终于好些了，只是胃里难受得厉害。
令她心情更差的是，原本以为免费的园博园，居然还要门票。
“以前不是免费的吗？”
自从买了房子石来燕就一直省吃俭用，外卖不点了，水果也只买打折买促销的，能节省就节省。
因为不仅要还房贷，还欠着别人外债。
前段时间刚买了瑜伽馆的年卡，又回了趟老家，到现在信用卡上的钱还没清……
门票没多少钱，可对缺钱缺到想把每一块钱都变成多份的石来燕来说，只要是花出去都肉痛。
售票的工作人员“嗤”了一声，用轻飘飘的语气说道：“市中心的公园免费，不想花这20块的话就去那儿呀！”
石来燕拿手机扫码的动作顿了顿，抬起头。
皮肤白皙，面容姣好，也很年轻。
她笑了笑，“谢谢提醒啊！”
年轻的售票员脸上的嘲讽还没来得及收起来，当即就凝固在那里，像个别扭的蜡像。
可她根本顾不上，胳膊上霎那间冒出的鸡皮疙瘩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任谁都能听出她之前那句话说的是反话，可这个女人不仅没有一点不快，反而朝她道谢！
那个笑容也太诡异了！
青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眼底的黑眼圈像是涂上去的，声音飘忽无力……
直到石来燕走远了，售票员还愣在那里当石像。
这座园博园很大，分了四个区，几乎囊括了各地不同风格的园林展区。
粗矿的，秀丽的，幽静的，时尚的……应有尽有，让人目不暇接。
即便秦岘已经见识过修真界的缥缈仙境，对这些园林却也无法说出不好来。
他本以为不过是一座园子，神识一扫肯定尽在掌握中。
没想到这座园林靠山而建，硬是走到最边缘的地方才能一览无遗。
石来燕本就不舒服，又走了好几公里，早就不堪重负了。
“呼哧呼哧……”粗重的喘息声像是破了洞的风箱。
即便如此，她也没有提出过放弃的要求。
秦岘暗地点了点头。
算你识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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