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6章 徐青雨的心力交瘁
一听到这五个字，何东简直就是心跳如鼓。
一时间，真特么没有办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死了？这是……这是怎么回事？他是怎么死的？”
“溺水，淹死。”
徐青雨的声音都有些怔忡了：“昨晚他告诉我们，他有一条重要线索还要汇报，有一个地方是同妻俱乐部的聚会点，在那里可能残留一些证据。我们赶紧带着他去，那是一条大江边，水流很急。他说藏在江边山崖上的一个洞穴里，因为我之前我也知道这种聚会方式，没有怀疑。他带我们去的路上，忽然就跳河了。”
她叹了一口气，接着说：“我们赶紧去捞，什么都没捞到。立刻组织警力甚至知会了几个民间救援队的，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发现尸体。”
何东忽然感到太阳穴有些疼，揉着额头问：“这不能证明他死了呀！你觉得他是自杀么？或许，这也不能证明他自杀……或许他是想逃跑？”
徐青雨苦笑：“我们的防守很严密的！给他戴着手铐和脚铐呢！你以为他是魔术师啊，魔术师也要靠道具啊。这么一跳下去，你觉得他有几分生还希望？简直没有！他这不是逃，就是自杀。其实我都觉得不对劲了，出来的时候他跟我聊天，交代后事一样。”
何东都觉得有点不寒而栗了。
这会儿大太阳的，却感到浑身一阵阵发寒。
他沉声说：“假设真是自杀的话，他这样做的目的……”
“他是最重要的人证，虽然他之前的交代，我们录了视频，但如果没有他本人的持续认证，这证据就不够充分。而且，我们还希望以证带证，让他多找到几个证人的，现在都化为乌有了。如果这是宋子谦的反击，那是最有力的反击，几乎能让我们全盘皆输。”
“不会吧？”
何东都有些急了：“你们抓住何正涛都多长时间了，应该问出不少东西，掌握不少证据了。哪怕他现在说没有就没有了，也不至于就崩了吧？”
徐青雨又是苦笑：“你也知道，何东，我们面对的不是一般的对手，是宋子谦！他那种厉害人物，我们这些日子的艰辛跟你说了，你也许会懂。大致三点，第一是关系，他拥有沉厚到我们都无法相信的关系，在暗中不断帮他发力；第二，法律！他几乎就像是拥有一个律师团，在你请来的那尊大神的帮助下，我们好不容易申请到了搜查令和逮捕令，但他只来坐了半天，就被律师用各种条款保出去了，想起来，我和素心都还觉得晕；第三，诡计！何正涛那些可以控告他的直接证据，都被他找来各种替罪羊给扛走了！”
越说，她就越暗淡。
“如果还一直抓着何正涛，对宋子谦的威胁还是相当大的，我们可以从他嘴里弄到不少事情——他跟宋子谦之间的交往，远远超出你和我的意料。我们就像是下一盘棋，只要何正涛在手，我下的一个棋子宋子谦不能破解，他就可能进一步陷入危险境地，甚至被我们抓住痛脚和罩门，一举歼之！但是，先被他破了我们的罩门了，他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
坚强的女警察说着，都忍不住带出一丝哭腔。
“……竟然让何正涛自杀了！”
语气是带着一丝崩溃的。
这么多天的努力，抱着这么大的希望，结果随着何正涛的自杀，还是输了。
那么多的心血，付之东流。
何东听着也心乱如麻。
他想安慰徐青雨，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说也许何正涛真不是自杀？
而是有自己的办法逃走？
所以还有一线希望？
但这话，他自己听听也不信了。
两个人，隔着电话，就这么迟了很久。
直到徐青雨轻轻吐出四个字：“心力交瘁。”
何东一阵难受，叹了一口气问道：“还有什么……是我可以帮忙的么？”
“没有。”
徐青雨的声音都有些脆弱了。
“如果说有，你问问那个混账，可不可以把我的同学放了？把她折磨得够久了，应该放了吧？做人要留点余地，不然的话……他迟早会被彻底收拾的！”
虽然说得挺狠，但其实已经透出一丝丝软弱。
何东听得出来。
他也知道这种事情的不容易，他如今跟宋子谦的仇，已经在那七号建筑物的天台上，在两拳一脚之中，变成不可分解了。
他硬着头皮说：“我会试试。但你那边，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总要找到何正涛的尸体。还有就是，先别放弃希望，毕竟省城那个大人物在帮着，所以你们……”
“他恐怕自身难保了。”
徐青雨忽然冒出这么一句。
顿时，何东悚然一惊，立刻问道：“你知道什么了？”
“只是一种猜测。”
徐青雨淡淡道：“依照我现在对宋子谦的了解，他是在织一张网，一张彻底反扑的网。这张网，第一个目标是何正涛，第二个目标可能就是……静观其变吧。”
她似乎有些心灰意懒。
这天夜里十点钟，何东接到了王洋洋她老板的电话。
声音还是一如往常地沉稳有力，只是……似乎多了一丝疲惫。
“何东，抱歉，我的忙只能帮到这了，我无能为力了。宋子谦的关系网确实挺强大，我还要跟他斗，我也需要付出很大的代价，但这没有必要。你救了洋洋一命，我很感激，但我帮你的这件事，也该到此为止了。”
他竟然叹了一口气。
何东心情沉重，只能强笑：“你已经尽力了，我很感激。确实，那家伙很不好对付，总不能把你拉下水。我也要抱歉，让你做了为难的事情。”
那边沉吟了一会儿，说道：“其实最主要的，是宋子谦做了一件让我非常不高兴的事情。虽然我不高兴，但不得不……退让。何东，我很欣赏你的勇气和性格，只是对付那种人，需要时机，他的罪证反而是其次甚至只能当做导火索。以后，你可以或者让一定想将宋子谦绳之于法的人，尽量收集证据，也许以后有用。我也会看情况，再出手。”
“好！”
何东已经很明白他的意思了。
只是还不大明白，宋子谦做了什么样的让他非常不高兴的事。
但接着他就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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