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没有说出来的事

杨秀如会意，接着说道：“在本城，其实就是我们壮蓝和环天公司有资格接薛芳舟的单子，但外来户有好几家，实力相当雄厚。我可以给你细说一下，不过，我们也不知道其中有哪家可能干出这样的事情，都觉得不大可能。我说了，你结合你有的线索分析一下吧。”

        接着她就说出几家市外和省内外想要争取薛芳舟单子的装修公司。

        何东听着，都挺陌生的，只能先记在心里。

        一个钟头左右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他生出挫败感。

        在杨秀如这里，简直可以说是一无所获。

        看她的神情那么诚恳，又显得很无奈，也不像是隐瞒了什么的样子。

        终于，何东站起身来，淡淡说：“杨经理，谢谢你了，我还有事，得先走。对了，我曾答应过庄悦，回来后就跟她说一声，算是报个平安什么的。我开头还以为她会跟着你来，她没来所以我纳闷了一下。我也不直接跟她说了，你告诉她一声吧。”

        “为什么不直接跟她说？”

        杨秀如一笑问道：“打个电话也行啊，她挺想你的。就是今天有事。”

        “没有必要了，我想你也看得出来。”

        何东微微摊开双手：“这一路，我们闹得不是很愉快，破事儿多。”

        他说了声再见，扭头就走出门。

        看着他的背影，杨秀如关切地说：“小心！有什么还要帮忙的，尽管跟我说，我会尽能力。那个幕后凶手看起来不简单，何东，我知道你不会听，但还是好自为之啊。”

        何东头也不回地点点头。

        他的身影消失后，杨秀如的神情变得越来越难看，乌云盖顶。

        她倒了一杯茶，轻轻啜饮着。

        又扭头从落地窗这边看过去，看见何东开了车子，离开海边。

        呼出一口气，杨秀如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

        这个电话显然是打给罗天壮的，汇报了刚才谈的事。

        电话那头的罗天壮，语气也略显阴冷：“看来不让庄悦去是对的，她回来后情绪就有点不稳定，去了的话，容易露馅。对了，我还是觉得不大安全，万一何东找庄悦说事儿，她会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这样，你安排她去国外休养几天吧，新马泰什么地方的，费用公司报销。”

        “是，罗总！”

        杨秀如轻声说：“不过……我们公司就这么退出么？虽然那个人挺强大，稳稳压住我们一头，但毕竟是一亿的单子，就这样放手，很可惜啊！他们这样以势压人，一开头还想让我们壮蓝来背黑锅，我想着……真特么不服气！”

        她越说越郁闷。

        “胳膊拧不过大腿，有什么办法呢？但也不一定就没机会。”

        罗天壮的声音虽然郁闷，但也透出一丝希望。

        “嗯？还有机会？”杨秀如不大相信。

        “万一他们在玩弄何东的时候，被反咬一口呢？虽然比起来像是势力悬殊，何东那边哪怕加上宋扬志，都不会是那个人的对手。但是……何东这家伙运气好，蛮横的时候敢不顾一切，鬼怕恶人恶人怕疯子，何东万一疯起来……呵呵！”

        罗天壮的声音透出一丝得意：“你刚才也听到了，那个地下赌场都被何东搞知道了，他确实是挺有本事啊！也许会出现奇迹……总之，我们坐山观虎斗，也许能得一个渔翁之利！”

        “对，好的！”

        杨秀如也笑了起来：“还是罗总老谋深算，哈哈哈！”

        “你刚才告诉他的那几间装修公司，那间也在其中，你没透出特别的口风吧？”

        “没有，都是很正常地说出来的，就像随手打出几张牌一样。哪张牌是有用的，让他自己琢磨去，反正我们不卷入其中。那个人要是问什么，我们也可以理直气壮。”

        “好的，这样就好。何东身边也是有人物的，挺能打探消息。也许，他们自己可以查出来，我们就按兵不动，哈哈哈！”

        罗天壮说着说着就笑了起来，忽然间又一叹气：“真特么是人算不如天算啊，我们本来还真想利用申小天去抓申婉，让何东来个到处奔波，消耗他的体力精力，完全打不赢这场决斗的。想不到，居然那个人跟我们想到一块去了，他还先动了手。”

        “可不！”

        杨秀如也无奈一笑：“当时我接到申小天那个勒索电话，我还一呆，以为我已经开展计划了，但自己忘记了呢！那种感觉真是……莫名的好玩。可惜呀，当时我们以为正可以顺势而为，还免除了被何东察觉因而变成对头的危险，想不到后来……竟发现是那个人在背后。”

        ……

        何东开着车子在街上奔驰，脑子里头有一种乱如麻的感觉，忽然电话打来了。

        他掏出手机看了看，是徐青雨打来的，立刻接上蓝牙耳机，对话起来。

        申小天的解剖结果出来了。

        但是，情况有些玄妙，还是难以分辨是谋杀还是自然死亡。这种情况的临床验证比较少，可以称为是神经性功能失调崩血症，以前在大型战争中出现得比较多。一些被炸弹炸伤乃至断腿断手的战士，因为极端的痛苦和超强恐惧，导致神经非常紧张，经常在晕晕沉沉的时候忽然坠入噩梦，情景再现或出现幻觉，导致歇斯底里疯狂挣扎，就会引发血崩。

        由此，大出血而死。

        这种场面甚至在战争影视剧都会出现。

        战场医院里头，忽然有重伤员大喊大叫拼命挣扎。医生护士都按不住，要是没有镇静剂，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就这么疯狂地死去，还死得特别惨烈。

        申小天的死因倒是符合这种症状，并且他在四肢残废的情况下也有可能出现这种症状——不过毕竟不是被炸断手脚什么的，出现的几率还是比较低。另外，一般来说，在出现这种情况之前，他的反应会特别大，外边护士不至于听不到。

        事实上却几乎毫无动静，巡房时才发现死了。

        何东也是战士，虽然没参加过大规模战争，但这种情况还是知道的。

        “但还是有谋杀的可能存在。”

        他沉声说：“比如注射药物导致血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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