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回到相府，安婉言问香樟。
“那姑娘说的话可信吗？”
“信与不信，要先弄清，这世上是否真有那么一个少年郎。”
“我与玉良辰算是一起长大，从来不知他有这种癖好。”
“小姐，若真有这种事，当事人怎好往外说，自然是捂得愈紧愈好。”
三日后，安婉言与香樟又来到了修平的肉摊子前。
金宝不在，只修平一人守着摊子。
“姑娘，买肉？”
“小哥，之前的那位红衣姑娘不在？”香樟问。
“她给人送猪腰子去了。”
“小哥，可知她送去哪里，送给谁。”
“姑娘你买肉吗？”
“把这个称给我。”香樟指着肉案上的一个猪腰子。
“城西的眠柳巷。”
城西的眠柳巷也被人戏称外室街，那里住的人十有八九都是外室。
“那猪腰子是给何人送去？”
“不知，听金宝的意思，像是个少年郎。他早上托人给金宝带话，说是他昨晚把腰给累着了，下不来床，请金宝给他送一对猪腰子过去，晚上他要炖汤给玉郎喝。”
离了肉摊子，安婉言与香樟来到了眠柳巷。曲折蜿蜒的巷子里，也不知那少年郎住在何处？
这时离香樟不远处的一扇门打开了，从中走出一位红衣女子，正是金宝。
香樟听金宝对屋里的人道：“你这腰可是要养几天的，让你的玉郎轻点，别那么猛。”
屋里的人却嘻嘻笑道：“奴家就喜欢玉郎那般待奴家。”
听声音，像是一个小少年。
金宝向香樟与安婉言走来，她们忙转过身，避开金宝。
香樟见金宝拐了个弯，就不见了身影，她对安婉言道：“小姐，要去吗？”
安婉言吸了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
“香樟，我的心很小，要求不多，今生有个人能真心待我，便知足。玉良辰人中龙凤，多少女子朝思暮想的人。可于我而言，他却不是良配。如若此事是真的，我即使不要了性命，也要让阿爹解除我与玉良辰的婚事。”
安婉言走上前，伸出手拍了拍那扇门的门板。
“谁呀？”
门被打开，屋里站着一个唇红齿白的十五六岁清秀少年，眉眼间透着一股媚态。
“姑娘，你找谁？”
“找玉良辰。”
少年眼露慌张。
“这里没有玉良辰。”
“你都不问问玉良辰是谁，便说这里没有。”
“没有就是没有。”
少年急忙要把门关上，却被香樟一手推开。
“你们要做何？玉郎不会饶了你们，你们可知玉郎是谁。”
少年向屋内退去。
“我们不做何，我只相知道，你与玉良辰的关系。”
“你是谁？”
“相府千金安婉言。”
小少年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吓得浑身颤抖。
“你想怎样？”
“我想知道你与玉良辰的关系。”
少年一下了跪倒在地。
“是玉郎先找得奴家，他把奴家安置在这已整整三年，他每晚都会偷偷来此。”
“你随我去相府，把此事说与我阿爹听。”
小少年哭了起来。
“玉郎说，要是奴家与他的事被外人知晓，他就杀了奴家。安小姐，你饶了奴家，奴家再也不敢了。”
“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小少年泪流满面，楚楚可怜地看着安婉言。
“奴家是死，也不敢去相府。”
“再过几日就是十五，我家小姐会去观音庙上香，到时玉侯爷也会去，十五那日你去观音庙找玉侯爷，你只需让人注意到你与玉侯爷站在一起即可。”
小少年看了一眼安婉言。
安婉言道：“事成之后，我会给你一些银子，保你此生无忧。如若你怕玉良辰杀你，我会送你去安全的地方，保证他杀不了你。”
小少年怯生生道：“你们不骗奴家？”
安婉言道：“你也是可怜人，不骗你。”
小少年吸了吸鼻子道：“好，奴家十五那日去观音庙找玉郎。”
小少年送安婉言与香樟出了屋门，便把房门关上，靠在门后重重地舒了口气。
“呜呜”
“伪装皮肤时效已过”
“解除宿主伪装。”
小少年周身一闪，变成了一身红衣的金宝。
红娘系统真给力，有额外的任务，但也有额外的帮助。
伪装皮肤，能将宿主伪装成另外一个人，可惜时效有限。
金宝把屋里收拾干净，恢复到她翻墙进来时的样子。
她在眠柳巷找了许久，才找到这么一间空屋子。
每月十五，来观音庙上香的善男信女络绎不绝。
玉良辰背着手，站在庙前空旷处，等着进去上香的安婉言。
金宝躲在角落里给自己做着心里建设。
演技必须到位，不能让人看出有演戏的痕迹。
安婉言与香樟一前一后出了庙门，她看了一眼四周，抬脚踏上马凳。
“玉郎。”
一声柔情百转的呼唤。
安婉言脚下一顿，把脚收了回去。
“玉郎，你怎许久也不去看奴家？”
“你是何人？”
这是谁家跑出来的娈童？
金宝的眼泪一滴滴掉了下来。
“玉郎，你怎不认得奴家了？”
金宝看向安婉言。
“是了，玉郎要娶安家小姐过门了，所以不要奴家了。”
金宝伤心欲绝，欲哭无泪。
“玉郎把每晚要了奴家三次之后的山盟海誓都忘了。”
“罢了奴家自行离去便是。”
金宝转身要走，却被玉良辰拦住了去路。
“本侯不认得你。”玉良辰面若寒霜。
金宝不经意间瞥了一眼香樟。
香樟道：“侯爷，听他之言，他与你关系似乎不一般，还望侯爷能给我家小姐一个交待。”
“是谁指使你诬陷本侯的。”
“玉郎真是无情，从前的情意竟成了诬陷。”
金宝掩面哭泣，想不着痕迹地离开现场。
“剑心抓住他。”
剑心向金宝抓来，中途却被香樟拦住，俩人便动手打了起来。
金宝趁机钻进看热闹的人群。
“系统呀，快解除伪装。”
“伪装皮肤时效未到。宿主确定要解除伪装？”
“确定，确定。”
玉良辰追来了。那架式像是要把她千刀万剐。
“伪装皮肤解。”
金宝脑海中的屏幕上出现了转动的小蓝圈。
“系统比较卡，请宿主耐心等候。”
迟早被系统玩死。
“站住。”玉良辰纵身一跃，挡在了金宝身前。
“玉郎，你真是狠心，为了新欢，竟要将旧爱赶尽杀绝。”
四周又围上了一圈指指点点的人。玉良辰脸色铁青出手擒拿金宝，谁知，金宝滑似泥鳅，钻出人群，冲进观音庙里，玉良辰紧追不舍。
玉良辰走进空无一人的后殿，听见供桌下传出气喘吁吁声。
“出来。”玉良辰喝道。
供桌下的人往里缩了缩，把自己藏得更深了，还似乎用手捂住了嘴巴。
玉良辰挥掌将供桌劈得四分五裂，突然从裂掉的供桌里窜出一条人影，用供桌的围布将玉良辰兜头罩住。
亮光一闪，系统终于解除了伪装皮肤。
玉良辰挥开围布，看见了眼前一身红衣的金宝，他环顾四周，不见那少年的影子。
那少年用围布将自己罩住，他伸手挥开也不过一息时间，出口就在他身后，被围布罩住时，他也未听到有人从他身边进出。
玉良辰盯着金宝，在这个后殿里，一息之间，一个少年不见了，而一个少女出现了。若她真是那少年，那她是如何在一息之间换装的？
“是否看见一个少年？”
“没有。”金宝摇摇头。
“你是何人？为何会在这里？”
“媒婆金宝。”金宝向后望了一眼，“主姻缘的菩萨，来拜拜。”
“玉侯爷，你毁坏了姻缘菩萨的供桌。姻缘菩萨要生气的。”
金宝扫了扫裙摆，拍了拍衣袖，尽量让玉良辰注意到她的一身红衣装扮。
系统资料显示，玉良辰极厌恶有人在他面前穿红衣。
果然，玉良辰皱着眉，盯着金宝看了良久，然后走出了后殿。
安婉言一回到相府就上吊了，幸亏香樟发现的及时。
被救下的安婉言趴在相国夫人怀里，不言不语，只一个劲地掉眼泪。
玉良辰玉侯爷养娈童的事已传得沸沸扬扬。
人们才算明白，为何侯府里八个如花似玉的小妾还是处子之身。
原来玉侯爷不碰女人，只碰少年郎。
相国夫人放下安婉言，在书房里找到了相国大人。相国大人的耳朵被夫人一把揪住。
“马上去侯府，把这婚事退了。”
相国挣脱了夫人的手，捂着耳朵道：“传言不可信，良辰为人，老夫最是清楚。”
相国夫人抓起桌上的砚台朝相国扔了过去。
“婉言亲眼所见，亲耳所闻，还能有假不成。知人知面不知心，玉良辰如何，你真的清楚？”
相国大人不敢肯定，他只清楚小时候的玉良辰，而且他曾经消失过很长一段时间。
“哎，女儿命苦，我也不活了。”
相国夫人哭着向墙头撞去。
“夫人。”
相国拉住了夫人。
“有事好好说，莫要寻死觅活。”
“去侯府把婚事退了。”
“这”
“哎，女儿命苦，我也不活了。”
相国夫人又要向墙头撞去。
“好，好，我去便是。”
侯府内，玉老夫人气得直跺脚。
“良辰，这府外传得沸沸扬扬的事做何解释？”
“母亲无需在意。”
玉良辰风平浪静，轻描淡写。
“怎能不在意，许多人亲眼所见，亲耳所闻。莫非你真”
外头说玉侯爷不碰女人，只碰少年郎。若不如此，那八个小妾为何还是完璧之身？
“母亲，你多虑了。”
“侯爷，老夫人，安相国来了。”
管家进来禀报。
“他这时候来？”
玉老夫人看向玉良辰。
“母亲，婚事不必筹备了。”
玉良辰向客厅走去。
“安伯伯。”
玉良辰向安相国见礼。
“贤侄。哈哈哈。”
安相国真不知如何开口提退婚一事。
“安伯伯有话直说。”
“呃，那老夫直言了。你与婉言的婚事，是你父亲与老夫一起定下的，老夫信你定是婉言最好的归宿。但如今，外头有些事传得沸沸扬扬，婉言她一时想不开，竟寻了短见。”
玉良辰点点头。
“安伯伯是想解除我与婉言的婚事？”
“嗯，对。”安相国点点头。
“好。”
“剑心。”
客厅外的剑心捧着一个锦盒进来。
玉良辰接过锦盒递给安相国。
“安伯伯，这是当初的信物。现在退还。”
安相国接过信物道：“这婚事虽是退了，但我们两家还是至交。”
“这是自然。”
送走了安相国，玉良辰回到书房里。
“侯爷，翻遍整个京城，没能找到那个少年。”剑心道。
“本侯怀疑那少年是他人假扮的。”
“是谁要如此污蔑侯爷？”
玉良辰的手有节奏地敲着桌面。
“他的目地是搅了侯府与相府的联姻。”
“难道是朝中之人所为？”
“未必。”
“是否打听到与那少年关系密切之人？”
“那少年像是突冒出，京城似乎无人识他。他的事迹是从吉祥街一肉摊传出，摊主媒婆金宝似乎与他熟识。可吉祥街上从未有人见过那少年。”
“偌大的京城，就媒婆金宝认识那少年？”玉良辰了然一笑。
“侯爷怀疑，那少年是媒婆金宝假扮。”
“传令下去，本侯悬赏一千两黄金抓拿假扮那少年之人。”
“侯爷，晚膳已备好，老夫人请你过去。”管家在书房外说到。
侯府的晚膳算是简单，母子二人，三菜一汤。
“良辰，汤多喝点。”
老夫人今晚不给玉良辰夹菜，反是让他多喝汤。
“母亲，这汤与平日的味道似有不同。母亲是否往里加了东西？”
老夫人端起汤碗喝了一口。
“与平日一模一样，没甚不同。”
吃罢饭，玉良辰回到自己屋中，却见两个衣着清凉的小妾在他房中等候多时。
“出去。”
两个小妾跪倒在地。
“侯爷，妾身们今晚若是踏出侯爷房间一步，明早便会被发卖。”
玉良辰的身上隐隐起了燥热，母亲还真在汤里加东西。
两个小妾见玉良辰有异，站了起来，壮着胆子向他靠近。
玉良辰出手如电，在两个小妾身上一点，她们便被定在了原地。他打开房门，跳上屋顶，向侯府外跃去。
金宝正吃着修平给她做的炖肉。
“呜呜”系统声音响起。
“恭喜宿主完成第一个额外任务。请再接再厉。”
这么说玉良辰与安婉言的婚事解除了。
唉，搅黄了玉良辰与天下第一美人的婚事，如果他知道这事是媒婆金宝干的，会不会弄死她？
“表哥，你想娶天下第一美人相府千金安婉言吗？”
“咳咳。”
一块肉卡在了修平的喉咙里。他有幸见过安婉言一面，使他终身难忘，但她只能埋在他的内心最深处。
“金宝，莫说胡话，有损安小姐清誉。”
“你就说想不想娶？”
“不想。”修平答得干脆。
娶安婉言这种事，修平是连想都不敢想的。
“表哥说谎。越是谎话，表哥说得越干脆。”
“我没说谎。”
“这句比刚才那句还干脆。”
“快吃，我要洗碗。”
金宝把碗推给了修平，摸了摸肚子。
“吃不下了，我出去溜溜。”
夜晚的街头人流如潮，金宝走着走着，就感觉有人在跟踪她。自己也算如花似玉，难道是仰慕她的狂蜂浪蝶在身后尾随？
金宝若无其事往家的方向走，身后的人已是明目张胆地跟着她了。在她要踏进街门时，身后之人快走几步，一手搭上了金宝的肩膀。
金宝微一侧身，向身后贴去，两手一抓，将身后之人过肩摔了出去。
玉良辰，怎么是他。
“玉侯爷，得罪得罪，小女子以为是哪个登徒浪子欲对小女子不轨。”
玉良辰躺在地上没动静。莫不是把他摔死了？
金宝靠近玉良辰，突然被他一把拽住，玉良辰脸色通红，粗气直喘，直勾勾地盯着金宝。
俩人肌肤相触的地方炙热无比，金宝往玉良辰的下身看去，挺挺欲立。这厮像是被人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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