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六章
“呃，啊是，是珠钗…”这是珠钗很难看出来吗？我费劲了心思做了好长时间，黎厌居然看不出来这是珠钗！
红叶内心波涛汹涌，难道他做的就真的那么难看，看不出来是珠钗吗？
亏他还连着好几天都欢天喜地地抱着珠钗自我欣赏。
终究是他错付了。
“呃，不用了，我们唱戏都有特定的装饰…”黎厌两只手放在一起摩擦了两下，拒绝了。
“哎呀，没说非得唱戏才能带，你可以日常…”红叶眉头一紧，才反应过来。
黎厌只有唱戏的时候才是长头发，才会戴上假发，而日常的时候他是短发，让他日常的时候戴，他戴哪？别在耳朵上吗？
红叶灰溜溜的把桌子上的珠钗放回了大衣口袋里。
红叶大大咧咧的坐在椅子上，两只手放在口袋里，有点吊儿郎当的问道“黎厌，你有心仪的女子吗？”
黎厌看着红叶的眼神一下就放空了。
红叶问他有没有心仪的女子。
他在这个世界上活了这么多年了，没人跟他谈论过情感这方面的问题，也没有人要给他介绍妻子，所以他也并没有往这方面想过。
黎厌的脸上瞬间飘过几抹红晕，自己老大不小了，也有25了，但还是个老处男，这么被人不经意的一问就害羞的无地自容，脸红的不像话。
脸上的红晕并没有停止蔓延，“咳咳咳，红督军要是想听戏的话，您就在这里待会儿，我得出去给他们做饭了”
黎厌尴尬的轻咳了几声，揉搓了几下鼻尖，便站起了身。
红叶一瞧，害，这人害羞了。
红叶噗嗤一笑，心里多了几分坚定。
转眼间花鼓城便入了冬，寒冬的徐徐微风如同无数把锋利的刃箭，让人在外出的路上百般受阻。
天凉了，外出的人也比平时少了许多。
但人们总是不约而同，一波一波前往听风楼，时而人满为患，时而冷清的没有一点儿人气儿。
像是在就已经在家里约好了才来听风楼听戏一般，整齐划一。
来听风楼的人少了，红叶来的也越来越勤快了，原来的半月一两次，到了现在一周三四次，几乎是每隔一两天来一次。
这天听风楼散了场，红叶没有做任何的停留，直接就离开了，去了趟岁行老宅。
黎厌看他匆忙的样子，也没有过多询问。
也是红叶的常常来听风楼这一举动，让听风楼成了各家各户的饭后闲聊小故事。
也不是因为什么，可能就是嫉妒之心人人都有。
一听花鼓城刚来的红督军每隔一两日便去一次听风楼，便像是古时候妃子得了圣宠，皇上日日去其榻上卧床而睡。
而这听风楼便像是那得了圣宠的妃子，常常被红叶光顾。
红叶来这花鼓城三月有余，不曾去过其他戏楼，舞厅，仅仅是督军府听风楼军队三点一线。
“嘿咻，真难为我这两条大长腿了”红叶翻过高墙，拍打了几下裤子上的土印子。
“就说这黎厌也是，干嘛防我防的这么紧，你垫吧，你在往上垫一米，老子也蹦的过来”红叶掏出兜里的钗子摸了摸，打量了几眼，便满意的笑了起来。
现在天还没亮，甚至隔壁的大公鸡也还没有叫唤，红叶已经悄咪咪的来到了黎厌家。
红叶动作轻盈，尤其是在翻墙落地时，几乎没有发出声音，这也是他当军人的基本素养。
他摸着黑儿，蹑手蹑脚的朝着黎厌的房间挪动，如同一个黑夜造访别人家的小偷一样鬼鬼祟祟。
不同的是他可以轻轻松松的就翻过黎厌家的大高墙，但是那小偷可就不一定能轻轻松松的翻过来了。
红叶在心里默默的把自己和小偷做了个比较，结果显而易见，直接完胜。
“咔嚓”红叶轻轻的打开了黎厌的房门，进了屋子又以微不可查的动静关上了。
“你有事儿？”黎厌坐在床上，扭着头，不着痕迹的看着红叶的小动作。
漆黑的眸子眼底尽是惊讶，红叶转身看着床上的动静。
屋子里很黑，只能隐隐约约似有似无的看到一个黑影飘在床上，只有半人高。
红叶笃定了那是黎厌，便立马走近了床边。
“你怎么醒了？不睡觉了？”红叶不客气的坐在黎厌的床上，把手放在了黎厌盖着被子的腿上。
黎厌低下了头，看着红叶放在自己腿上的那只手道“你说我怎么醒的？”
黎厌只想说，你能不能把手挪开，摸我了！
但碍于太黑了，红叶并没有看到黎厌的这一动作。
“呃，我吵醒—”红叶话还没说完黎厌就再次开口打断，“你能不能把手拿开，碰到我那啥了”
这一开口，房间安静了，红叶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黎厌说的他手摸到哪儿了。
红叶慌不择路的收回手，动作太突然，一个退缩，直接打在梆硬梆硬的木头栏上了。
“呼哈，呼啊，嘶啊…疼死我”红叶一只安然无恙的手安抚着另一只受创严重的手。
“噗，你说你该不该，大半夜私闯别人家，还翻墙，怎么不给你摔着？”黎厌被他他这小动作给逗笑了，“唉，我都让他们把墙围那么高了，你怎么翻进来的？”
“啊~你想知道？就不告诉你，我要是告诉你，回头你再叫人把围墙垫高一米，这不自讨苦吃嘛？我可不想被摔残了！”红叶站起身把床头柜上的几个蜡烛点着了。
屋子里缓缓亮了起来，火苗在蜡烛上自由的跳跃着，晕染开来的金光在屋子里蔓延，直至整个屋子都以一种半明半暗的光保持着。
“黎厌，你看这个钗子好看吗？”红叶从大衣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发钗，放在黎厌手里。
相比上次红叶拿的那一个珠钗来说，那简直好的不只是一点半点，简直一个天一个地。
“不能要，你把钗子拿回去吧，这个不能要，以后也不要再给我带这么贵重的东西了”黎厌看了一眼那钗子，便像是手里拿着烫手山芋一般，赶紧把钗子又塞回了红叶手里。
那钗子是银的，主要由点翠鸟羽毛装饰而成，还有不少零零星星的羊脂玉小珠子挂在上面当点缀。
整体看来，不华贵不奢侈，但足够漂亮，看起来给人一种可遇不可求的臆想。
“黎厌我喜欢你”红叶突然脱了鞋爬上了黎厌的床，把腿张开坐在了黎厌的腿上。
这一举动给黎厌看的不知所措，在他刚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动不了了，被红叶压着的双腿像是生了根一般，动弹不得。
“红叶，红督军，你怎能做这样的事儿，男人与男人之间怎么会…”黎厌脑子里还回荡着那些世俗的想法，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黎厌！男人与男人之间为什么不能有爱？我真的喜欢你”红叶挪动了一下身子，往前靠近了黎厌几分。
红叶拉过黎厌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让对方感受自己快速跳动的心跳。
让对方感受自己的一腔爱意。
让对方明白而更加相信自己的心意。
他看清了黎厌眼中的不知所措，知道他对自己这猛然的告白无法接受。
黎厌看着红叶眼中真挚的深情，有点儿不知所措。
在这之前，黎厌认为男人与女人在一起相爱才是正统，但在这之后，他已经完完全全的感受到了自己世界观正在一点一点的崩塌瓦解。
也就是从现在开始，黎厌开始怀疑自己，自己为什么会觉得男人与男人不能有爱，为什么只能女人与男人有爱？
黎厌处在恍惚间，便觉察到一只大手握着他的手腕，放在了那人的胸口。
他精致的小脸上染上几分红，桃花眼中的迷茫无休无止放大。
可能是见黎厌看着他无动于衷，不接受也不拒绝，红叶急了。
他能够明确的感受到自己的心跳正在“砰砰砰…”的快速跳着，但为什么黎厌感受不到？
于是，接下来这一幕让黎厌更加的大跌眼镜。
红叶见黎厌没有反应，便觉得可能是隔着衣服，感受不到，便把抓着黎厌手腕的手挪开，一只手解开了里面的西装扣子。
他想在把黎厌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让他真真切切的感受到自己的心跳速度。
黎厌看着红叶的胸口，猛地抽回了手腕，拽起堆在身前的被子挡住了眼睛。
他的耳朵红的滴血，两只手紧紧的攥着被角捂着小脸，攥的紧，紧的有点发白。
红叶用指尖轻轻摸了摸黎厌露在外面的耳朵，是烫的，他看到了黎厌的身子一抖，说道“黎厌你害羞了”
红叶的手抚上了黎厌的头。
他的头发很软，软蓬蓬的，摸上去很舒服，红叶的手没有离开，他又狠狠地揉了了两下，才去动黎厌的手。
“我没有…”黎厌的声音穿过布料传了出来，声音很小，但红叶还是听见了。
“你没害羞？呃…啊，那好吧，你没害羞，你把头抬起来，让我看看”红叶掰了两下没掰开，只好又伸到黎厌的头顶去玩弄黎厌蓬松的头发。
黎厌想都没想直接就拒绝道“嗯，不要”。
说完便松开一只抓着被子的手去扒拉红叶，试图把红叶扒拉开。
红叶一把抓住黎厌伸过来的小手，给黎厌抛了个媚眼，俯身附在黎厌耳边低声说道“小厌厌，你怎么这么主动呀？”声音低沉有磁性。
“哎呀，你离我远…”黎厌猛地抬起了头，一只手被人拽着，一只手不由自主，胡乱地干扰着红叶的视线。
红叶又用另一只手逮住了黎厌的一只手，把两只手放在了一起用一只大手紧紧地握着“那你的手还是别动弹了，一会把我眼睛戳瞎了。”
红叶把黎厌压在身【—】下，低头往黎厌耳边吹了口热气，“你耳朵真红，好想吃掉呀”
黎厌的脸已经红的跟苹果似的了“红叶，你是要强迫我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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