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贾母寿宴

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人都是趋利避害的。
  皇帝只有一个人，不是人人都能见得到皇帝。
  三宫六院七十二妃，有的女人虽然进了宫，甚至做了妃子，终其一生，见不到皇帝的大有人在。
  连同在一座宫殿中属于皇帝所有的女人都见不到皇帝，那就不用说大汉国众多大大小小的官吏了。
  他们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为了各种利益相互争斗，但是往往就旗鼓相当，于是乎他们就往上面找人。
  谁能帮他们办事，谁能帮他们除掉自己的对手，他们就投靠谁。
  于是乎，朝内朝外，就结成了各种形形色色大大小小的帮派。
  这些人因为见不到皇帝，就算能见得到皇帝，也只有那么一次两次，所以他们必须在朝廷中找到一个能经常见到皇帝，并且还能和皇帝说得上话的人来维护自己的利益，所以，皇帝身边的重臣也就不可避免的分成派系。
  中低层的官员需要利益，也需要政绩，想要多捞钱，想要做事方便，就不可避免的攀附权贵；
  而重臣们更需要政绩和战绩才能步步高升，才能得到皇帝的宠信，获得更大，乃至最大的利益——比如位极人臣——以永保家族的昌盛。
  所以他们也需要中低层的官员听话，只听自己的话。
  故而，哪一派的高官得势，哪一派才能得到更多的中低层官员的“爱戴”。
  轩辕珏临幸贾元春就是他将攻取陕甘的重任交给了寒门派的高欢，须得平衡平衡，不能让中低层的官员觉得自己是“偏爱”寒门派。
  一旦寒门派做大了，曹操、高欢那也不是好对付的角色。
  贾元春祖母贾母的生日是八月初三，但是因为贾充是吏部尚书，这就是管官的官，更兼贾元春在宫中甚得陛下宠爱，所以从七月上旬起，送寿礼者便络绎不绝。
  就是于谦、陈庆之、岳飞、白起、宋江、卢俊义等也派人送来了寿礼，不过都是些十分简单的东西。
  现在这些人物都炙手可热，他们的寿礼虽然不起眼，贾府满门却没有一个敢怠待，贾政还向来人连连道谢。
  甚至于连礼部也奉旨：钦赐金玉如意一柄，彩缎四端，金玉杯各四件，银五百两。
  当礼部的寿礼到了，一众送礼的官员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看来皇帝陛下还是念着尚书大人的。”
  “这哪里是念着什么尚书大人？你要知道尚书大人的上面还有人。”
  “你是说太傅？”
  “对了，太傅和尚书大人才是一路人，别看陛下让高太师领兵，但是治国理政，还是离不开太傅和尚书大人。”
  ……
  贾元春也命太监送来一大堆珍贵礼品，并且还托太监带话，她得了陛下的允许，可以回家探望祖母，只是希望家中不要宣扬，排场有所收敛，不要太过隆重。
  来拜寿的人原本就多，贾母又听说元春要回来，怎能不铺排？
  同时在荣宁两府摆下酒宴。
  到了当日，两府中俱悬灯结彩，笙箫鼓乐之音，街头巷尾，都能听见。
  司马懿夫人、贾充夫人、费仲夫人、蔡京夫人、来俊臣夫人、李林甫夫人，就是曹操、高欢和王莽等人的夫人也相继到荣国府中。
  贾母身着大妆，按品级接待。先请到大观园内嘉荫堂入席，大家谦逊半晌，方才入座。
  邢夫人、王夫人带领尤氏、王熙凤、秦可卿至堂前拜寿，丫鬟们两溜雁翅站在贾母身后侍立。
  就在这时，一个小厮飞奔进来，满头大汗的跪在贾母面前：“众位奶奶们，娘娘快到了。”
  贾母急忙起身，王夫人和王熙凤一左一右搀扶着，就往外面走。
  众位夫人跟在贾母的身后出去。
  不多时候，只见前面十多名太监捧着龙旌凤婴，雉羽宫扇开路，后面是八个太监抬着的一顶金顶绣凤銮舆，缓缓行来。
  绣凤銮舆刚落，贾母等一行众人上前跪下行礼。
  从銮舆中出来的贾元春急忙将贾母扶住：“今日您是老寿星，这礼就免了吧。”
  贾母拉着贾元春的手进门，一路之上香烟缭绕。
  贾母谦让再三，被贾元春推着坐了主位，贾元春紧坐身旁相陪。
  贾迎春、贾探春、贾惜春、薛宝钗、林黛玉等坐在旁席。
  贾家的男人们则都在宁国府中陪着拜寿的官员们吃酒。
  少时，菜已四献，汤始一道，突然一个小厮踉踉跄跄的从外面进来，扑倒在地，瞪着惶恐的双眼指着门外道：“陛……陛……陛……”
  王熙凤见了这样，一双柳叶眉竖起，怒道：“慌什么？搅了老祖宗的兴致，看我不剥了你的皮！”
  “奶奶……”那小厮稳住心神，道：“陛下来了！”
  这话一出，全场哗然。
  王熙凤怒问道：“到了何处了？”
  “已……已经进了园子，说话就到……”
  “为何不早报！”
  “不要埋怨他们，是朕不让他们报的。”说话间，轩辕珏领着赵高和兵部尚书于谦已经从外面进来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一愣。
  就是贾元春都愣住了，她万万没有想到皇帝陛下竟然会亲来，惊得一把跪下：“臣妾拜见皇帝陛下……”
  贾母和一众命妇、家眷、丫鬟们这时才想起来行礼，急忙全部跪下，连连磕头。
  轩辕珏笑道：“大家都起来吧。”
  众人平身。
  虽然平身，但是没有一个人敢抬头看他。
  这是规矩。
  轩辕珏笑道：“老夫人，朕来的匆忙，没有备下什么礼物，朕在这里给您老拱个手就算寿礼了，成不成啊？”
  贾母忙道：“陛下，使不得，使不得，切莫折了老身的草料。”
  轩辕珏笑道：“朕答应过贤德妃，要给您老准备寿礼，可是不知道准备什么好，也就空着手来了——”说着，轩辕珏拱手：“祝您老福寿绵长。”
  皇帝陛下祝一句“福寿绵长”，这是给了贾母，给了贾家何等的脸面，何等的风光，贾母急忙再次下拜：“老身叩谢主子万岁爷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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