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比武前夕，芳州乱
人固有一死，或昨天死于地牢，或今天死于主角。
社死和这两者相比较，不过区区小事，何足挂齿，何足挂此……没错，就是这样！
斜斜的雨丝打在宿之琴的脸上，莫输盯着她，似乎在等一个答案。
玉娇娇那张艳若桃李的脸，不知何时被褪下。
昏暗天幕中出现的，不是宋七娘那张带着柔弱、仅仅清秀的容貌，而是另一张白皙的鹅蛋脸。
反正都被说破了，宿之琴破罐子破摔，直接把真正面孔露出来。
“一直听说莫少侠是江湖小辈们都佩服认可的天才，可我只记得你又凶又可怜，凶起来说拔剑就拔剑，可怜起来么，可怜兮兮躺在江面上的模样，现在看来，你被别人服气的地方，难不成是认人特别厉害？”
莫输：“……没事就好。”
直到面前这个人承认，他才放下挂念宋七娘的心。
听到莫输这么一说，宿之琴张扬的眉眼变得柔和三分，可那双眼眼尾微微上挑，半藏半显无尽狡黠。
方才尴尬被宿之琴抛到九霄云外，她朝莫输靠近。
莫输看着宿之琴越来越近，瞳孔微微后缩，脚步也往后移了半步，于是，原本被他突然揭破马甲的宿之琴，瞬间压过了他的气势。
宿之琴伸出手，做出向上抬要轻抚他脸庞的动作，不等莫输处于茫然的脑子命令手脚都抽动作，鼻下就闻到一股极重的兰花浓香。
她缓步走到莫输面前：“你认出了我易容的哪些身份，而现在真正的我站在你的面前，你却只记得宋七娘。宋七娘是我，救命恩人也是我，江生大哥，你说…”
“宋七娘和玉娇娇的容貌和我比起来，哪个更美？”
都是同一个人，哪里有美丑之分？
莫输心里这样想着，转身打算离开，却发现他身体不受控制，动不了。
“香气……”
“才发现？当然是下药了。这香味太重，略显俗气。”莫输看着宿之琴拿着一个极小的塑料瓶，对着两匹灰狼的鼻子猛地一喷。
这边，宿之琴上演掉马后逃跑的专业素养。
另一边，上官柏熄灭房间中的烛火，翻开破云心经的书页，照着上面的内力运行路线练起来。
一个周天之后，盘腿坐在床上的上官柏，露出满意的眼神。
“更换心法之后事半功倍，比我原先练的上官家的心法快了好一大截，照这样看，今年六月的比武，魁首就是我。”
上官柏深思，自己当上武林盟主的时间不是现在，还要再等个几年，等到各门派一团乱时，盟主一说，才会顺应环境被推出。
“这次应该能提前拿到手……”
想到这，他当即重新闭目，继续修炼宿之琴做戏送出的心法秘籍，只等着重新登上“顶端”。
上官柏这个名字，并不是他的本名，而是他用过无数名字中的其中一个。
他是一个在各个不成熟的小世界里抢夺气运的精神体。
宇宙中无数世界，有些低级小世界会将气运凝聚一两个生灵身上，以求整个世界的蜕变，而他就趁机穿越进小世界，从中抢夺气运，抢到的越多，他的精神体就越强大。
一开始，上官柏只能简单的穿越。
当他通过各种手段越来越强，他甚至有了一个更简易的偷抢气运方式：
用身上气运，为要进入的世界凝聚出一个剧本，在没有进入小世界之前，就自己编写或篡改掉内容。
有的世界，气运之子只有一个。他就会找到并换掉小世界选定的生灵，自己进入那个生灵身躯中。
有的世界气运之子则是一对，他就进入其中一个的身体，用手段偷走另一个身上的气运。他一直这样顺风顺水，所向披靡！
……可上个世界，他在猝不及防之下，被一个小世界的灵魂抢走了一大团气运！如今，竟只能小心按着篡改后的剧本线路来走！大受限制。
是的，宿之琴看到的命运剧本，是被上官柏凝聚后篡改的。
而她切身看到的、接触过的上官柏，做出谎话连篇、油腻自负、顺手下毒等等行为，毫无心理压力不说，还有完全不将得罪别人的后果放在眼中的自负，全是因为看多了每次小世界气运被抢夺走的情形。
他从心里就不觉得，小世界的人也是人。
他只将其当成夺气运的工具。
运功的上官柏内心烦躁：这种拿复仇主线的武侠男主，气运就该手到擒来，谁耐烦十几年等下去。
而宿之琴，从“醒”来那一天就知道，她只有一年时间。
她停在路边，手中拿着一张半卷着的纸条。
纸条上写着魔教近期的一番动作：
先前打下的地盘已经守住。
江湖上有些人还在唾弃魔教教众都是凶残嗜血之辈，但地盘内的民众已经接受了，承认了沧海门的地位不说，附近的门派还有邀请魔教弟子参加比武大会打响门派名声的。
还有一番来自于膳堂长老的抱怨：沧海门听着没有魔教有气势。
口是心非，很是明显。
宿之琴想到那浓郁的兰花香气，嘀咕着：“太香了暴露行踪，送回去说不定他们会觉得好玩。”
她将装着香水的小瓶子绑到和魔教传信的黑鹰腿上，伸手将黑鹰放飞。
天空高亮一声鹰啼，而地面，一个拿着酒壶的青年拓客在林间运着轻功前行。
……
五月二十六。
南淮门治下，芳州。
因为这一次比武大会由南淮门举办，六月将至，南淮门治下的芳州无比热闹，大小城镇满是人的欢声笑语。
更有南淮门门中高层半数是女子，来往行人的姑娘中，多有穿着单衫半臂的。
“卖花喽，卖花喽，新鲜又漂亮的茉莉手串喽……”
三个小姑娘跟着一个中年妇人，在卖鲜花手串处停下，宿之琴板着一张落魄男人的脸，从旁边过。
几个人一看就是本地的，身上的衣服都是利落又轻薄的，中年妇人身着更稳重的竹青衣裳，三个小姑娘则是倩绿色劲装、湘妃色裙装、淡蓝色劲装。
来往行人腰间都系着红色的丝线，那几人则在丝线外，又系了便携的乐器，如空鸣陶笛、竹哨、埙。
因为衣裳和小配饰搭配的过于好看，宿之琴从旁边过，难免多看了两眼。
“看什么看，没见过聪明漂亮的小姑娘呀，哼，一看就是山村旮旯里冒出来的……”
“照儿，走啦，比武大会四年才一趟，抓紧时间玩。”
湘妃色裙装的女孩见怪不怪轻说了句，转眼就带着和同伴走了，留着宿之琴琢磨事时，留下个什么时候在芳州过华衣美饰瘾的念头。
她也不想分心的。
但是这些走在街上被她看到的姑娘们，一个个都穿得很有特色，她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太好看了。
【魔教圣女】：“好多人啊，本圣女以前天天在山高林密的地方窝着，头一回见那么热闹，每条街道都满是人。”
【不想住城堡】：“我要能联外界的网就好了，分分钟让你看看春运和节假的人山人海。”
【魔教圣女】：“你这不是还不能连外面的网嘛【歪头坏笑jop】”
这个时候宿之琴就头脑活络起来了，她充分利用了红包群内的拍照功能，但凡她看见的人，身上的什么衣服或者其他东西引起了她的注意，她就拍下来，发在炮灰群里，当成存储图鉴。
满身风尘的男人抱着酒壶，走着走着，踉跄几步，进了条巷子。
几个呼吸后，一个外貌普通姑娘从隔壁的巷子走出来。
宿之琴确认上官柏修炼了破云心经就往比武大会的地点赶，发现越靠近南淮门这个门派的，不仅人们穿的衣服各有各的美、带刀带剑的江湖人就越多，□□争斗和拔出武器打架的……也挺多。
刚从成衣店换了一身华青色搭着织金的衣裳出来，宿之琴就看到有两波人在街心打斗。
一波只有两个男人，她看见的时候已经是尾声，两人打着打着突然往旁边小馆子一座，互相夸对方武功高强，把酒言欢起来。
另一波则人数更多，还在吵闹着。
“…你这血口喷人的老仆，亏我以前听说你做的事还夸赞你忠义，没想到你竟然污蔑我大哥！”
“我周桐山清清白白做人，从不说谎，也不屑于拿旧主来争名声！今天我就站在这里，一个唾沫一个钉，从我嘴里说出去的话，但凡有一句虚妄，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他要是心里没鬼，为什么不敢出来，和我周桐山当面对质，反而要你们一群人来拦我！”
“那是大哥他有事要忙。”
“就是，要不是今天这一遭，我们也不会发现你的真面目！”
“岂有此理！看招！”
远远的，宿之琴看到了他们正在动手，正好现在没什么事，她艾特池央央，教她看别人怎么打架。
一把九环金刀和一把剑对上，发出“当当当”的刺耳声音。
【魔教圣女】：“央央你也看不懂那些武功内力，来说说你从这里看出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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