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9、可怜的德妃
曾经的皇后成为笑柄。
皇后宫殿被晋王血洗一番，后来又出现了老皇上，再就是夜相，似乎她皇后的宫殿就是一个摆设。
曾经的她怎么也想不通的地方，此刻，却因为要剃光了头发的缘故，她整个人豁然开朗。
也许，她早该想到的，为何走到今天这一步？
看着敞开的门，再也没有了那些颤颤巍巍忙碌的身影，她一个人住在这偌大的宫殿里，每到夜晚，周围一片漆黑，似乎到了晚上，她总会看到一道一道白色的影子，她知道那都是是死在她手中的人。
也许，原来还知道害怕，在见识到人心更可怕后，她觉得死了的那些鬼，也没有什么，人都变成死人了，还有什么能耐。
看着，看着突然看到一道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影。
人。
她确定是人。
看见来人，皇后还是保持刚才的表情，就算那人来到跟前，对她行皇后大礼，她也没有什么变化。
“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德妃跪在地上行大礼。
过了许久，连皇后都觉得累了，德妃还没有要起来的意思。
皇后在这个位置上这么多年，曾经的对手，早已经变成她手下败将，现在真正的失败者是自己。
“起来吧！”
德妃缓缓起身，丝毫不觉得被人刻意的羞辱，起身坦然的来到皇后的对面。
“说吧！”皇后连看她一眼都不曾，为自己沏茶。
现在的她身边已经没有人伺候，她也活的好好的。
有些事情想开了之后，整个人都变的不一样了，心态不一样了，为人处世也开始变的不同。
曾经在乎的一切，此刻却觉得无所谓。
德妃毕竟是有求于人，这个时候，她很是熟练的接过皇后手动的茶具，开始泡茶。
曾经的他们不管关系怎么样，也曾有有过一段这样亲近的时光，只是时光很是短暂，彼此对对方都带有敌意，那时他们是虚伪的。
后来，皇后变成了皇后，德妃还在她老位置上，没有什么变化，他们表面的友好关系也跟着终结。
两人都是安静的，谁也没有开口，阵阵茶香飘散在周围，让闻到的人不免开始变的神情舒畅。
皇后在喝了一杯，德妃沏的一杯茶后，看向德妃，“你都有白头发了？”
德妃笑了笑，“可不是。”最近发生的那些事情，让她操碎了心，人不服老是不行。
“不用强撑了，他没有希望了。”皇后端着茶杯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德妃沏茶的手一停，后来又跟着叹口气。
“是呀，如果我不是现在这个惨状，你还能和我这么安静的说话。”曾经的好姐妹，再虚伪也了解彼此。
皇后是一个心高气傲的人，她落得如此下场，德妃也没有得到好，他们算是同命相连。
只是德妃的情况微微好一些。
德妃至少还有儿子，就算是希望不大，也还算是有希望，一个死了的太子的皇后，没有丝毫的盼头。
德妃没有说，却对皇后被囚禁还能知道外面的消息，为此，她觉得来到皇后还真对了。
“我们走到这一步，就算是有再高的身份有能如何，还不是要活着。”德妃说这话也说的极轻，似乎对眼前的处境，她真的变了。
活着，似乎是他们现在最低的渴望。
“这又算得了什么，你我还不是一只等待着拍死的蚂蚁。”皇后心平气和的开口。
也许是身边太久没有人了，能开口说话，在旁边有个人听着，明知道别有用心，她还是想要一吐为快。
“拍死，那还算是好的，想来现在没有拍死，都觉得脏了他的手。”
话说道这里，两人看向对方，都跟着笑了。
皇后笑的云淡风轻，是看开了一切后的那些平淡，德妃却是明知道没有希望了，她还想奋力一搏。
彼此都明白对方的心思，却没有言明。
就在不久前，她还对出家有些不甘心，现在看到还在苦苦挣扎的德妃，她能出家，能活着也算是好的了。
可怜的德妃，到现在还看不清楚。
不过，斗了多年，她却没有真正的把眼前这个在身边说话的人，当成自己人。
似乎她现在看透了一切，对周围的一切，她也能用平常的的心态面对。
不争不抢，只为了简单的活着。
德妃说了几句贴心话后，很快离开了。
皇后只是看着空荡荡的皇后宫殿，再大又有如何，还不是有个住的地方就好。
想到外面太多的女人想要来到这个宫殿，她能坐了这么多年，也值得，纵然失败了，她也真的成功过。
不像是德妃，到现在还在挣扎，走的时候多想问那一句，值得吗？
呵呵——
就在皇后以为等到老皇上寿辰后，她就会离开这个人人向往的地方，不想在当天晚上，有大批的人到来。
皇后只是看了一眼周围那些战战兢兢忙碌的众人。
她坐在院中，安静的喝茶，看着周围忙碌的人，突然心底感叹，不管在什么位置上，永远不缺人！
........
德妃刚从皇后福寿宫回到自己的竹园，却被老皇上召见，等她再次回到竹园，听说了福寿宫发生得事情。
原本觉得没有希望的她，顿时来了精神。
看来，不管汉王是怎么发生了这么多事情，终究还是老黄的儿子。
哪有老子不担心儿子的道理。
现在老皇上活着的就是三个儿子，一个流放在外，一个不着调，唯独自己的儿子还能堪当大任。
这想法在脑中闪过，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什么。
德妃身边的老人陈嬷嬷，伺候德妃用膳后，立刻去打探消息，正好在德妃用膳完，准备吃点心的时候，听到陈嬷嬷说的那话，她立刻派人给汉王送去消息。
......
相府。
夜相从乐园回来后，一直很忙。
一边忙着正事，对旁边的药碗也能和品茶一样的慢慢品尝。
盛元在旁边看着，很是无语。
夜相，你是不是魔怔了。
潘伟到现在还下不了榻，如果好了，早就冲过来和你算账。
什么可能只是受点委屈，这哪能是委屈。
都养了多久，到现在还不见好，也不知道那猫儿到底是不是女人，竟然下手那么狠。
“有事？”夜相心情很好，旁边有有一道不喜欢的视线，让他的心情大打折扣。
盛元看了一眼，立刻闪身。
得，最近夜相有些觉得他碍事，他走还不行。
终于只有一个人了，夜相喝完药，把碗放在一边，看着眼前的公文。
金国的情况不太好，不知道晋王会不会死在金国，这个时候，他是否为了证明存在感，就算是不去杀了他，趁机作乱也应该是可以的。
最好这辈子晋王都不要回来，那么......想到那个结果，依照现在的能力，保护一个女人，也可以！
想到这个，冲着外面吆喝了一声，很快有人送酒过来。
没有回头，却在听到那个动静后，眉头微微一皱。
猫儿来到夜相身后，“相爷，喝酒伤身，还是等......”
“什么时候这个相府是你说了算？”
猫儿立刻跪在地上，低头不敢再开口。
那天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后来才知道自己动怒，竟然带有那么大的破坏力，想到潘伟的情况似乎不太好，对这事，不但没有得到秦王的惩罚，却反而被奖励了。
该事情都发生了，她反而不能淡定了。
其实，在她暴露有武功的时候该离开的，但是，她却不想离开这个地方。
也许是相府的安静，给了她一个想要停留的理由。
“算了，拿酒来！”该死的盛元，到现在还没有出现，正想着，盛元提着酒坛子到来，看到跪在地上的猫儿，脸上没有一丝多余表情，直接把酒坛子放在夜相的跟前。
夜相满意有人的表现，不过多有些人就不一样了。
“把她扔出去！”
她，显然是猫儿。
猫儿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在盛元走来的时候，她连一丝挣扎都没有，安静的被盛元提着离开。
盛元更是干脆，直接把猫儿和小玉儿扔到了相府的门外。
小玉儿有些懵了，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猫儿却是安静的跪在门口，任凭周围那些嘲讽的目光，和那些噪音出现。
傍晚。
猫儿去了潘家。
原本潘伟刚有些起色，看到突然到来的女人，很没有骨气的放在被子下面的手紧紧握成拳。
心里暗骂，该死的夜相，我都成这样了，你难道还不把这个女人杀了。
猫儿却是看向潘伟，“你继续病着，千万不要好了。”
潘伟如果是女人，早就开骂了，此刻，对这个女人，他恨的扭头看向旁边。
“那天出手伤了你，实在不应该。”
“你是来赔罪的？”想到有可能是夜相让她来的，心里微微舒服一些。
“赔罪？”猫儿笑了，看向潘伟，眼中尽是嘲讽，“你的好兄弟为了保护你平安，真的是煞费心思，难道你想要辜负了她一番好意？”
潘伟看向女人，愤怒的瞪大眼睛，如果不是受伤，他不会让这女人有这样的表情。
以往落在他手中的犯人，绝对不会有好结果，眼前这个女人，只要他好了，定然会亲自招呼。
猫儿看不起这男人。
能活到现在真是奇迹。
为了某人的好心，她再次开口提醒，“你最好等到老皇上寿诞后再好！”
猫儿说着这话，转身离开。
“你什么.....”潘伟这回连男人尊严而已不要了，直接问道，不想话还没有说完，突然有个东西飞来，直接砸在他的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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