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八章 该来的终于来了
“那后来如何？”张天佑听得血脉喷张，忍不住问道。
“后来的记忆比较零散了，据说创除此功法的前辈，因为树敌太多，被人击杀，然后其完整功法传承断裂，传闻似乎流入了鬼道冥界。”
“难道你的传承记忆中就没有其功法半点痕迹流传下来？”
“不好意思，主人，实在没有。”
张天佑又气又是好笑，说了半天空欢喜一场，但依然忍不住追问道：“类似其与悟道有关的叙述有没有？”
“哦，这个倒是有一点传说。”
“那，说来听听。”
“相传这位上古修士为了感悟次元大法，长久穿梭于天地之间，对一切天威天道，如海上风暴、火山爆发、大陨石落地、海啸、电闪雷鸣、
甚至波浪击岸、水中漩涡、空中湍流、龙卷风、元磁风暴、天磁极光、大陆地震等等内含天道进行参悟，此后，又步入红尘，.在人间世俗界行走无数年，据说其整整领悟了二十多种以上天道这才创得法诀。”
张天佑听了，呆了半响，忍不住摇头道：“这位上古修者虽是位大毅力者，又独创法诀，但听其悟道经过，定是一名散修无疑，此等神魂攻击本来就是另辟奇径之举，经历无数年才悟道有成，算不得什么惊才绝艳之辈。你说其功法似乎传入鬼道，寻常修者就算陨落了，也会跨入轮回，以求来世再为修者，无人肯自甘堕落坠入鬼道，除非被人灭了天魂与命魂，只剩下残缺不全的地魂，然后被人强行打入鬼界畜生道。
恐怕这位前辈已经入了鬼道，才能延续传承！”
浮游太岁干戈听了呆了半天，过了一会，正要开口。
张天佑猛然身躯一震，口中说了一声：“不好，后军的斥候不见了！”
斥候一共十六名，前后左右各四名，每个斥候之间相隔一千丈，这是继中军数层分布之外的又一层警戒线，。
最外围的斥候离中军相距数千里，位居最后面，相当于张天佑最末端的触角，任何动静都能事先得知。
如今，这名斥候无声无息的消失了，当其脚下的璇玑印在破灭之前，法印爆裂，灵光乍现，感知断裂，张天佑才发现出事了。
法印破灭意味着敌人先杀了这名斥候，然后随手破灭了法印。前后顺序几乎没有间隔，人亡印破，迅猛无匹，没有任何法印灵信传来，到底是什么东西干的，张天佑一无所知。
“传令下去！左右两翼向中军靠拢，前军变后军，后军变前军，向中心收缩防御！”张天佑急忙传令，语气严厉而急促。
左右侍卫听了心头一紧，急忙传音给众位都头，让他们迅速回防，向中军靠拢。
左右翼与前后军反应极快，不一会便聚集在张天佑周围。
“都使师兄，究竟怎么一回事？”丁都头先发问道。
张天佑轻微摆了摆手，示意先别说话，然后叫来后军倒数第二队的斥候来问话。
虎背熊腰的斥候居然不知道身后的兄弟已经消失，知道张天佑问他最后一次同逝者法印联系为何时，他才如梦初醒。
当即将每次联络相隔时间告之。
张天佑微微一算，不由得暗暗吃惊，二人互相联络后到最后斥候陨落，前后相差不过半息。
这意味着法印发出灵讯之后，斥候即被敌人发现，然后再没有半点反应的情况下，被敌人灭杀，死前的一刹那间，法印同时破灭。
就是说，人亡印破在同一时间，敌人的速度可以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来形容！
简单地多人神识传音说明一下情况，几名都头很兴奋，搜寻了这么多天，终于遇到敌人了，忍不住嚷嚷着放手一搏，看看对方到底有多厉害。
见大家一心求战，张天佑也不再多言，直接率领除魔卫摆出锥形阵，即自己一马当先迎敌，身后诸位都头追随，左右侍卫长常随与何不仇带领侍卫队护住左右翼，紧随其后都是些修为强悍一点的散修，而灵剑门的精英弟子则由几个大长老带队，居中防守。
除魔卫众修见头领身先士卒，位于阵型最尖端，其余大小头目皆跟随其后，不由得士气大振，要不是张天佑禁止声哗，差点忍不住长啸起来。
殊不知，如此阵型也是张天佑故意安排的，敌方实力未知，以最强阵容固然可以给对方雷霆一击，但灵剑门的弟子们还是小小地照顾一下吧。
毕竟除魔卫都是乌合之众，来源驳杂，彼此抱团，一般人很难看出来，在大敌当前，热血沸腾，战意盎然的众修内，几乎无人注意到这一点，唯有申大长老几个老家伙，互相会意地点点头，明白张天佑的苦心，自觉肩负起保护门下弟子的重任。
从斥候被杀到张天佑带队直奔出事点，前后也不过两息时间，如此快的反应速度，要归功于这些天来反复磨练，才能达到如此程度。
数千里的距离对除魔卫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但敌我未明的情况下，张天佑却十分谨慎，要求大家噤声，禁止释放神识，停止元力法力运转，只靠双脚飞奔。
至于掠空飞行之举，无人敢做，在黑到无边无际的虚空内，双脚离开地面，随意上行，一个不小心就会失去方向，不知道飞到何方，运气好落在妙高山地面，运气不好，直接飘入无尽虚空，死无葬身之地！
曾经有几名修者嫌地面飞奔太慢，结伴横空而行，结果体内元力如奔马一般飞泻而出，失控外漂，若不是张天佑及时拉住，几个人都不是到如何回到地面，到了地面，这几个人告诉大伙，越往上元力外泄的速度越惊人，很容易失控迷失。
从那以后，再也无人敢往上飞了，除非可以找死之人，才那么干。
大约行进到三分之一的路程，张天佑停住了，默默地注视着前方，一动不动。
其他人不知道为什么，只当是领发现了敌情，急忙全神戒备，神识乱放，内元凝聚，默运自己威力最大的法诀，只等敌人一出现，便群起攻击。
其实张天佑也没发现什么，四周除了虚空乱流传来的呼啸震动声，黑黢黢的地面外，一切都显得正常不过。
只是，警觉来自浮游太岁干戈！不知为什么，从干戈神魂内传来一似莫名的战栗，似乎遇到了天敌一般，本能地要转身离去。
而干戈自身却认为如此念头，即对主人不忠，又显得胆小怕事，当即让此念头压制下去，当作若无其事，自己给自己壮胆。
从上次与干戈交谈后，张天佑就晓得，作为天灵兽，其本能传承会对特定危险的敌人或者事物环境做出本能的警觉。
这种警觉超出神识五觉感知范围，比自己修出的神觉更强，如果自己的天人五神通之法为五识功法，即眼识，耳识，鼻识，舌识，身识，神识则为第六识神通，神觉为前六种神通的进阶之法，可谓第七识神通，而干戈的此种警觉有可能为第八识神通。
前些日子，在与常随交流感悟心得时，听其提起过最后一种神通，至于如何修炼，全仗自行感悟，属于只可会意不可言传之秘传法诀。
故而，张天佑对干戈意识波动极为留意。
当干戈自动忽略之后，张天佑却不能忽略，既然警觉已出现，那么前方一定有什么东西存在！
玄元之力化成一道道长虹围绕周身，一团金龙轮凭空浮现在脑后，青鸾之力如同一条湛青色彩带冲天而起，遥指前方。
彩带的末端，青蒙蒙的鬼剑体，揉了揉惺忪的眼神，空洞的眼眶内鬼火闪现，默默地注视着下方。
而张天佑天都灵甲披挂整齐，双手握方天画戟，体内雷元轰隆隆作响，显然酝酿着强大的雷诀，整个状态如临大敌。
天人五神通，天通地耳，通明之心，通灵之睛，无味不嗅运用到了极致，就差没张开喉咙喊一嗓子天通之音了。
听不到看不见，也没有脑神识之类的波动，刚不要说心跳，张天佑默默地搜寻着前方，围绕着警觉出现之地，以缓慢地速度来回移动。
从高处往下望，除魔卫的阵型又像一条捕食猎物的蟒蛇，围绕一个中心点，一圈又一圈的缠绕。
张天佑就像张牙舞爪的蛇头，不断地吐着信子，盘旋游走！
没有目标，找不到攻击点，张天佑耐着性子，小心翼翼的迂回前进着，周围布满了除魔卫，包围在慢慢缩小，直到围成一个二十丈见方的圆圈。
这时候，众人前方的地面已经一目了然，黑黝黝的地面上中心处，有一层薄薄的凸起，大概有数丈见方那么大的地方，如果在平时根本无人注意。
形状如同一大团泥巴，被顽皮的小孩摔在地上，摊成一大片。
本命干戈识海中一阵悸动，本能的一丝恐惧无端地冒出来，令张天佑也打了个突兀。
至此，可以确定，这么一大滩黑黝黝毫不起眼的地面，一定有古怪。
就在此时，有个大胆而鲁莽的修士，也许是被张天佑一层又一层，一圈又一圈的谨慎磨光了耐性，竟然擅自将苏铁剑一挥，一股浑厚雪亮剑元，划破黑暗，如同一道闪电劈向地面。
瘫成一团的泥巴，猛然冒出一张大口，一下将剑元吞下，似乎还吧嗒了一下嘴巴，品味了一番，与此同时，张天佑大叫一声小心，周身无数道长虹横跨数十丈，直接攻击地面。
地面的另一端，不知何时钻出一条尾巴状的东西，细长无比而又毫不起眼，就在张天佑攻击的同时，已经洞穿那名除魔卫修者，并将其带回，往大口里一丢，就吞了下去。
而张天佑的攻击，堪堪赶到。
一大滩泥巴样的东西，似乎对张天佑的攻击更重视一点，一声从来没有听到过的刺耳怪啸，从大口中传来，形成一层肉眼可见的透明厚厚空间壁障挡住了张天佑的攻击。
爆！张天佑怒喝一声，玄元之力瞬间化作雷元，以雷鸣之法迅速爆炸，将对方的壁障炸开了一个大洞。
瘫在地上的东西，似乎有些意外，大口轻微一抖，一个前头尖，后尾长圆的古怪头颅成形。
怪头一出，直接张开大口，穿过大洞，将正在爆裂剩余雷元，一口吞下。
只听见轰隆隆的闷雷声从怪头喉咙内传出，渐渐下行，传到地面那滩泥巴上就再无声息。
至此，所有观战的除魔卫后背发凉，心头冒出来的恐惧令他们呆呆的看着怪头，如同看到死神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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