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乞讨也有新招式
清晨，空气中还飘荡着淡淡的雾气，小结巴洗完脸小声的问道：“二…二愣哥，咱们不叫…叫浩哥一起去吗？”
“浩哥刚好，需要休息，今天就咱们去。”二愣刚说完就看到韩浩从屋里走了出来。
屋外是一间很小的院子，长满了荒草，前面的木质大门残缺不全，来到水缸边，活动了一番身体。
一觉起来韩浩感觉身体异常轻松，生龙活虎，浑身好像有使不完的劲，那药水效果还真不错。
“嚯嚯”
尽情的活动着身体，一通拳打下来，额头已布满汗珠。
“看到没有，我已经恢复了”韩浩指着房子疑惑道：“这次发烧醒了很多事都不记得，这间房子没主人吗？”
房子虽然破可毕竟在扬州城内啊，怎么会让三个乞丐住进来。
二愣难得有了笑容，憨声道：“恢复就好，有什么忘记的随时问我，这里听说是房子前几任主人接连出事，外面都流传是座凶宅，时间一长就荒废了，可咱们也住了很久，没事啊。”
呵，如果二愣知道韩浩的身份，估计就笑不出来了。
韩浩伸头在水缸里看着自己的面容，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鼻梁高挺，削薄的嘴唇，还不错挺帅的，就是形象不行，鸡窝般的头发，那条马尾辫格外刺眼，身上的衣服抖抖就是灰尘漫天，脚上布鞋都能看到脚趾。
“我们平时在哪里活动？”洗漱后韩浩问道。
长平街因为位置较偏，并没有主街那边人多热闹，不过沿街也有不少店铺，人流量也还可以，还有摆摊的各种叫喊声，吆喝声不觉于耳，二愣他们的据点就是在街中心一家杂货店旁边，后面是条小巷可以通往城门。
“大哥，行行好吧，施舍点钱吧。”
一路上二愣他们还和附近摆摊的人打着招呼，看起来都很熟悉，刚到不久看到个穿着中山装的中年人，二愣捧着破碗上去说道。
“滚开”中年人满脸厌恶，挥着手不耐的喊道。
二愣他们都很有经验也不纠缠，面无表情的走了回来，对男人他们不会过多纠缠，因为搞不好就会换来辱骂或者挨打，而女人心软，他们会多哀求一阵。
看到个三十多岁的妇女过来，二愣忙又凑了上去，可还没开口，就把别人吓跑了。
这时过来个五十多岁的大妈，面容和蔼，穿着贵气，身边跟着个丫鬟。
小结巴忙跑了过去，哀求道：“大娘，行行好施舍点钱…钱吧，我三…三…三天没吃饭了，可怜可怜我吧。”
韩浩坐在一边静静的看着，心里滋味难明，如果在后世他们这年龄应该在读初中，每天在学校里无忧无虑生活，可现在他们却每天遭受着各种白眼。这条街远不止他们三个乞丐，不远处还有好几个，年龄看上去都不大，难道这行也讲究年轻化？
那边二愣还在一个接一个的伸手，小结巴满脸笑容的走了回来，碗里有了三块大洋，是刚才那个大妈给的，激动的喊道：“浩…浩哥，我要到三块大洋。”
三块对于他们来说已经算是巨款了，韩浩把碗里的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的查看，用手指夹起俩面，吹了口气放到耳边，有很细微的”嗡嗡”声，现在的消费很低，一块大洋能买到三十斤大米，看来那大娘心肠真的很好。
二愣也跑了过来，不敢置信的问瞪大了眼睛，要了几年饭第一次碰到有人施舍三块大洋的，以前只是看见过别人拿在手里玩，兴奋道：“浩哥，咱们去吃饭吧，今天好好喝一顿。”
“你还喜欢喝酒？”都才十五岁，酒都喝上了，再说按他们的收入也喝不起吧，韩浩奇怪道。
小结巴笑道：“浩哥，你这都忘了？二…二愣哥很喜欢喝…喝酒的，可是平时都没钱买，他有…有时都会在酒铺门前闻酒…酒香。”
二愣不好意思的抓着脑袋，干着嗓子“嘿嘿”傻笑。
“呵”韩浩乐了“你小子还真挺像洪七公的。”
“洪七公是谁？”
“要饭的祖师爷”韩浩他们早饭都没吃，现在也快晌午了，“咱们去买点菜以后自己做饭。”
“啊”小结巴指着自己三人，惊讶道：“咱…咱们自己做？可没人会啊。”
“我会，走吧，去买点东西。”韩浩起身拍拍身上尘土说道。
领着二人，韩浩去买了三副碗筷铁锅，菜刀，调料就买了油盐，跟着去菜市场买了一斤猪肉，两斤土豆，十斤大米，钱如流水般往外掏，东西全部买完已经用掉了一个大洋，看得二愣，小结巴心疼不以。
回到住处三人在附近拣了些砖块，搭起个简易的小灶，拾些柴伙。韩浩找了块平整点的木块做砧板，将肉和土豆洗干净切好，二愣火也点着了。
看着韩浩有条不紊的动作，小结巴疑惑道：“浩哥，你啥…啥时候学的做饭，以前怎么没听你提…提过呢。”
将肉下锅翻炒，韩浩瞎编道：“以前还在老家时，看别人做过，简单点的饭菜都没问题。”
二愣到现在还是有些心疼，“浩哥，咱们买点包子吃多好，这一下花出去那么多钱。”
在他们心里能有的吃就不错了，没那么多讲究，应该存点钱防止哪天放空。
韩浩摇头解释道：“不行，我们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长期营养不良，以后长的跟歪瓜劣枣似的，得不偿失，别看今天钱花的多，那是因为要买用具，以后每天只要买点米菜就行，花不了多少钱，再者说我心里有了赚钱的办法，不说赚大钱，养活我们三个肯定不成问题。”
随着灶下烟雾弥漫，菜的香味慢慢飘溢出来，虽然没后世那么多调料，但对于他们来说，光是肉香就已经能让人流口水了。
小结巴眼神一直没离开过铁锅，心不在焉的说道：“天天喝…喝粥真吃不饱，今天总算有顿白米饭吃了。”
二愣摸着脑袋道：“浩哥，我都听你的，咱们再一起有粥喝粥，有饭吃饭。”
韩浩从兜里掏出一块大洋递给二愣，“去打点酒吧。”
“这…”二愣征住了，舔着嘴唇小声道：“这不好吧，还是留着吃饭吧。”
将钱塞到他手里，韩浩笑道：“看你馋的那样，快去吧，不过以后得少喝，一天最多一顿。”
“一顿也得少…少喝点。”小结巴赶紧加了一句，见韩浩不解，他指着二愣道：“浩哥，你可能不…不记得了，二愣哥太能喝，以前一次就喝了俩…俩斤白酒，都还没醉。”
二愣瞪着小结巴“就你话多”。拿着钱就跑了出去，生怕韩浩反悔。
……………………
一餐饭吃的那叫个香甜，二愣小结巴都没停过筷子，直道好吃，他们从没吃的这么饱过，二愣小酒喝的有滋有味，满脸的享受表情让韩浩无语。
吃完饭后，小结巴收拾善后，二愣躺到草席上呼呼大睡，做乞丐唯一的好处可能就是自由吧。
韩浩没闲着在院里找了根竹子，洗干净后用刀从中间破开，一旁的小结巴问道：“浩哥，你弄这个做…做什么？”
韩浩神秘道“以后就是我们吃饭的家伙。”
韩浩考虑过接下来的打算，上午看他们要钱的手法，都太落伍，或者说没新意吧。?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乞丐做的好，未必就不能出头，最低限度可以维持他们的生活。
前世他看过不少顺口溜，觉得自己也可以编点词出来，用来乞讨，比光说“行行好，给点吃的吧”肯定要强。
不偷不抢韩浩这也算靠技术吃饭，不算丢人，说顺口溜就得有快板，好在以前因为喜欢顺口溜，还特地查询过快板的制作方法，虽然不是很全面，不过做个简易的快板应该没问题。
快板有大板小板俩种，小板制作太过复杂且难学，所以韩浩就准备做个大板就行，将竹子削成瓦形，十七八厘米长，七八厘米宽，上面小孔用线穿起来，下面能够开合。
小结巴看得津津有味，他总感觉浩哥这次醒过来，和以前不太一样了，以前他们没流浪到扬州之前，一次在经过叫胶全县的地方，在野外抓了只鸡，三人偷偷将它烤了，当时韩浩根本不懂怎么做，还准备连毛一起就那么烤，后来还是二愣拔了鸡毛将肚子里面掏干净了。
现在居然连如此精细的饭菜都会做，让他跟二愣都挺疑惑，不过韩浩不想说，他们不会问，不管怎么说，也是变好了不是。
在手上戳进去好几根木刺后，竹板总算搞定，夹在手上韩浩手指动了，右手拇指食指将上面的主板拨开，然后往下敲打。
“哒哒…哒哒”
一合一开，竹板撞击在一起有了声音，刚开始力度掌握不好，声音忽小忽大，而且还经常滑倒一边没有声音，手的灵活度跟不上。小结巴道：“浩哥，做这个干嘛？还不如一手一根竹子敲在一起也有声音啊？”
韩浩摇头不语，手上慢慢的摸索着其中的窍门，别的东西确实可以敲出声音，不过说顺口溜还是快板比较合适，什么东西都讲究配套。
…………………………
任何事都不是一簇而成的，没有大量练习肯定不行，接下来三四天韩浩没有上街，一个人在屋里反复练习。边敲边念顺口溜，不但要敲的顺，还得配合顺口溜有的地方该快，该慢，该轻，该重，都是很讲究的，配合的好听起来才会舒服，圆溜。
直到第五天韩浩感觉差不多了，现在手控制的比较精准，是该出去试试水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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