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悠闲

街上的人来来往往，喧嚣着招生报名，热闹的空气传遍街巷的每一个角落。

招生场地只是热闹，也是学长们互相结交的联络口。

向外，不少商摊小贩沿路召客。

有不少衣物法宝商贩，买的东西又贵又好，一路腿都累断才回书阁，满脸“大寿将至”。

暗器组成的手帮着纸袋临起夜耀君，胸前当不当洋不洋挂着纸袋。幽灵似的提他进宿舍。

“这是……”路过某搬书学长。

这是新生么？中毒了？

惊讶之余听到涟江影喊左拐。

小孩儿还真听话乖乖左拐，遂一脸惊讶看走进的涟江影。

“学弟，今年新招的，从今往后你不是最小的了！”摸摸头。

一听不是最小男子撒欢将手里的书飞散一地，绷着高摇学长请喝酒。边找人边嚷嚷自己再不是最后一位，零零散散几个杂门弟子全出宿舍，闹得书阁下几层话语不断。

出宿舍有男有女，一个比一个年长；倒是修为高不见苍老的人，活生是一副年轻到老的图鉴：“哎，真是新生啊！”

和涟江影年龄相仿的男子胳膊搭上他的肩头。

杂门人少，既没有多少人也没有欢迎仪式，两两相聚的人几乎都是陆续入门的关系紧密前辈。

“他可是主动来咱们学院？！”某个被坑进来的男子问。

零散几个人围成团，八男两女。十个有五个是被坑来的，另外五个走投无路：“可不咋地，你们这个后辈可是粘着我进门。”

好好个苗子，入学分数还不低，进任何一个学城、学门未来发育的不比进入杂门强？

况且杂门都不属于小门派，这寒颤样多亏仅剩的几个人争气，哪天倒闭都不意外。颇有“自断前程”的举动引来一阵惊讶叹息。

“行了，你们也别太可怜小辈。”本该处理新生入学的孟至野一手倚着涟江影一手往嘴里灌酒“我刚感应到小孩儿身上有精神力残留，你猜怎么着？”勾起好奇心。

他看出夜耀君有斩断一半痛觉以便戒训！

又见涟江影顿头询问真假。

“当然是真的！我的感应你还不信！”小拳捶胸表示不满“看来他也有些家底，是无反噬的痛觉切割。”吊郎当几句话说出，实力就足够众人心中忌惮猜测。

“好了好了，夜耀君也是非常有咱门风范的后辈，熬。特别懒，懒得痛觉一恢复就休息去了！都多多关照！”结语。

呼呼大睡到第二日下午，炸开精神的学长守着宿舍书桌好久未见人出。

正是午饭时候，几个学长学姐分配饭食听木门“吱哑——”着打开。

太长时间没好好休息，眼皮黏住似的难以睁开，揉着酸痛的四肢百骸出屋；杂门书阁均是棕褐色宝木搭建而成，寸寸木强和地板散发熏香味儿，本来黑暗的木质走廊隔三米开一扇窗，窗与窗之间还吊着小块月光石。

僵尸似的走到门口尽头，豁然视野上方吊着极亮堂的灯正下摆大理石青白色长桌。

清白在质感实足，桌子面积比灯还大，零散划分地界摆着高矮不一的书，居中几个人互相递东西的手选定，目光直直盯向他出来的口子。

猛然牵动酸涩的肢体恢复正常行动，关键部位一阵疼痛。

挥手走进，在座的几个学长倒是各有特色，看着都是好相与又怪怪的人和兽。

“学长——”跟最近的男子软软男子打招呼。

对视一瞬蹦出雪白长耳，小脸一红钻进另外一个强壮汉子身后。

这反映吓夜耀君一跳，再依次和师姐打招呼，罕见的白发羽耳。

打过招呼，群里最资深的孟至野介绍杂门所有成员。

他本就是学门负责招生的人，奈何门内弟子过少，有太多事前几日还出差没赶上，现拍打夜耀君向其介绍学哥学姐，嗓门大动作夸张。

因为天赋都很好，大家的实力和等级也是论资排辈：

“小伙子”被学长这样叫实在奇怪“你现在也算是杂门一份子了，别的随便折腾，我要嘱咐一件很重要的事！”

喉结咽下空气。

“门派太小，所以公开课只能蹭洞天其他学派上。”严肃的脸一本正经说出欠抽的话。

……还有呢？

“毕业学分的考试咱们也没法过笔试，这辈子只能做任务挣够学分、考武打到前三争取学分。”

嘶——够坑啊，不能不学还没有学分。

前两句玩笑话晃过，最后一句语气恨不得凝出冰来：

“最重要的一点，杂门书阁里的书都是禁书，日后该读的读，不该读、不常见的别乱读；杂门走火入魔远比飞黄腾达的多，有事儿找学长们开导，别钻牛角尖儿！”

阴气渗骨。

听了学长的话就算正式入学，在兄弟们还逛招生场的时候，夜耀君已经和众学长吃喝消遣。

哪里算是真消遣呢？虽然大家都很和善，刚认识也不算熟。

狐朋狗友吃喝玩乐，正式至下午，和他年龄最仿的宋哥带他到书阁。

欢笑散去，都是学长也各有各的事情，所有新生入学前半年都停滞在学习各种知识阶段，夜耀君也不例外。

踏入三楼书阁，凌乱而有序的错落书柜横竖整齐坐落铺张，学长也没比他成熟多少，书都是分类放的。

想学什么，自己找。杂门学风随意，凡是夜耀君想学的都能学，且此书阁内多为禁书不准外借。

封着的皆为白皮，只有拿出正面的才有字，是不让人挑书的小操作。

“唔……”奇怪。

宋汐晨特别温柔：“怎么了？”

“刚才看见一本书……”同一行书名总是出现在空白书封面上，跟着他似的。

“啊！忘了跟你说……”每届杂门学者第一次进自习室都有这种情况，算是同这书有缘，拿走等到日后慢慢看。

走进，书架很结实放着的书也偏多，费些力气拿出。

书表面印写“暴力未必总是采取肉眼可见的方式，伤口未必时时流血不止。”

“豁，还挺哲学！”光书名就很吸引人。

学哥浅笑几声脸面泛苦。

整座学阁的书都偏黑暗哲学风，以书封颜色定高低深浅，就这本书金橙色外边新生肯定看不得；且不说各级只看符合等级的书，心情不好或出些意外都能走火入魔。

无论夜耀君如何天才，宋汐晨都建议先读几本简单的再深入。

本就不擅掩盖心情的脸满是忌惮和担忧，实在不难猜差错在哪。

尊敬前辈亡魂，语气颇为谦逊小心：“是有关学长们的陨落？”

“啊！这个……真是瞒不过你。”还不知道怎么组织语言，这货真是生猛……也省去废脑力修辞。

先前早说杂门风评不好，论原因倒是不算冤枉。

因为书阁宝典太多又无人教学的愿意，早在杂门百年前还昌盛的时候出过不少乱子；先是部分学员反叛导致教师心灰意冷，后来越来越多的学子因无人指导直接暴毙或堕进魔路。

就好比一间藏满宝藏的秘境，如果只进入探索拼命几个月就能获得不菲收获还划算。正常生活谁能保持探索秘境的警觉呢？何况凡民自知精神力不足难以抵抗，秘境丧命算天命该绝，坠入魔道可算是家族耻辱。

历届招生，孟至野多都带回几个不被其他学门收纳驱逐的。

他们最易入魔，毫无疑问也都入魔。

爆体而亡或门内掌事者断送性命，都是……很残酷的事情。

死亡的人不仅是同门，更是稀少学员里认识的朋友或挚友，眼看被魔力侵蚀疯魔；熟悉的人的面孔狰狞凹陷面目黑色铁青，身为前辈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或处刑……

忧虑的脸映着烛火眼底多了横向皱纹，嘴角溢出苦，眼睛涌出湿润；

“杂门学员死疯无数，我们既希望有后辈加入，也希望少死几个后辈，一时间，到不知究竟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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