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前世之情深不寿5
见出来的是神尊身边的小妖，神君们神色尴尬地往后退去，慌忙整理自己不雅的衣着。
领头的那神君道：“若白姑娘，不好意思一大早打扰你，实在是北宸和夜戎太可恶了！这次险些烧了大半个天宫！”
若白回头看着他们挑了挑眉：“你们又打架了？”
北宸和夜戎同时冷哼了一声，没有否认。
他们之前故意切磋时会注意避免在天宫搞破坏，一招一式都留有余地，昨晚才是真的动了手，两人身上甚至都挂了彩。
那秃顶的神君见状急吼吼地怒骂道：“你们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火有多厉害？本君这头发一两百年之内算是别想长出来了！这事本君定和你们没完！”
“对！若白姑娘你也别拦着我们，就算是到了神尊面前，他北宸夜戎打架斗法，也没有殃及无辜的道理！”
殿外再次吵吵成了一团，甚至有神君摩拳擦掌打算进到勾陈殿内同北宸理论。
若白侧身对着两人耸了耸肩，退回了殿内。
北宸绝不可能任由他们进殿来吵，冷着脸往殿门前一站，殿外的吵嚷声顿时小了一半。
正当双方对峙谁都不肯让步时，远远有人喊了一声“天帝驾到”，堵在殿前的神君终于向两边退开，纷纷又冤又气地看着北宸。
昊天无论什么时候永远穿戴整齐的帝君冠冕，北宸有时候都怀疑昊天会不会有一天被冠冕上的流朱打到眼睛。
一大早朝会都没开始，昊天却要被迫处理这等糟心事，语气不耐烦道：“又是怎么回事？”
神君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七嘴八舌开始告状，昊天忙伸手打住，烦躁道：“没问你们。北宸夜戎！这次打架又是什么借口？”
北宸率先道：“他摔了本君殿里的一个琉璃盏。”
夜戎当然不甘示弱，立刻回道：“那是因为你给本君喝千年雪水，最是泻腹通肠胃！你说你安的什么心？”
北宸：“我——”
“够了！”昊天烦躁地一挥手，不想再听他们胡扯蛮缠，怒道，“天兵何在？将北宸与夜戎全都带回凌霄殿候审！”
他们当然不会当着这么多神君的面说实话，北宸好歹还算良心未泯，没有丝毫异议便跟在了天兵身后，谁曾想他一回头，便见夜戎冲他挑了一下眉毛，然后无比做作地倒在了地上……
北宸：“……”
昊天：“……”
若白吓了一跳，忙上前查看夜戎的情况，慌道：“夜戎你没事吧？别吓我啊！快醒醒！”
若非当着这么多神君的面，北宸和昊天非得打得他真的起不来！
昊天不得不咬牙道：“罢了，既然北宸有错在先，那便由北宸负责善后吧。”
说罢怒而甩袖带头往凌霄殿行去。
北宸：“……”本君终归还是小看了夜戎的脸皮厚度。
所有人都离开后夜戎笑眯眯睁开了眼睛，伸手揉了揉正试图把他搬回偏殿的若白。
“还生气呢？”
若白见他没事直接松了手，夜戎脑袋磕地也没有什么怒色，一个鲤鱼打挺起来拦住了气呼呼要走的若白，伸手将一块巾帕包着的桃花样式的糕点放进了她手中。
若白正气恼得不行，扬手作势要扔，夜戎飞快地在自己眼睛上抹了一把，叹道：“扔就扔吧。反正本君的神力多的是，小若白想扔多少都不要紧，本君就算是耗光了神力也不会缺了她的糕点的！”
若白：“……”
呸！这神君脸皮真厚！
若白气鼓鼓咬了一大口，差点噎到自己，夜戎忙端了水亲自喂给她，不轻不重地轻拍她后背。
“慢点吃，本君说笑呢。本君神力多得很，就算你吃一辈子也吃不完，都是你的。”
若白闻言猛地涨红了脸，怒道：“谁说要一辈子跟着你了？这话让北宸听到又要和你打架了！你这脸上的伤挨了，还是不长记性是吧？”
机灵如若白，早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夜戎闻言笑了笑，道：“本君昨晚真的不是故意的，若白不要生气了。”
若白仍然气鼓鼓的，耳朵却悄然红了起来，蓦地转身背对夜戎，道：“我要去看小神尊了！你不许跟过来！”
夜戎微微拱手弯腰，带着笑意道：“全听若白姑娘吩咐！”
若白闻言抿了抿唇，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点评道：“油嘴滑舌！”
夜戎也笑：“千年醉后劲足，恐怕等北宸回来他还醒不了，若白姑娘要不要跟着本君下界玩？”
若白闻言猛地回头，神色难掩兴奋——她上次去人界还是去给北宸他们报信，早就在天规森严的天宫待腻了！
可现在神尊还醉着……
若白纠结道：“可是只有我们去的话，神尊会生气的吧？算了，神尊在哪我就在哪，你自己去吧。”
夜戎暗暗叫了声傻姑娘，腹诽道：你若一直待在勾陈殿，那欲求不满的老男人迟早有一天得把你关小黑屋，然后骗神尊做羞羞的事！
夜戎：“神尊不会的！我们去去就回，难道你不想回昆仑山看看？”
自从他们第一次在山谷短暂地相遇之后，夜戎再见若白已经是在天宫了。
她明显没有开灵智之前的记忆，夜戎也不是非要找到印象中的那只小兔子。
只是既然他们久别重逢，夜戎日日看着性子欢脱可爱的若白，忍不住想象她来天宫之前是什么样的，想去看一眼若白生活的地方。
若白却是铁了心不肯和句芒分开，夜戎劝到最后几乎已经放弃了，没想到这时内殿的门打开了。
句芒直直看着夜戎，道：“本尊也想去。”
夜戎愣了一会，猛点头：“去去去！都去！”
若白闻言兴奋地拉扯夜戎的衣袖，句芒却径直往勾陈殿院门走去。
夜戎“咦”了声，问道：“神尊这是要去哪？”
句芒回头奇怪地看着他，反问道：“你刚才不是说现在走么？走啊。”
夜戎与若白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诧异——句芒自从降生后一直和北宸形影不离，如今怎么舍得抛下北宸了？
句芒蹙眉看着他：“走不走？”
夜戎忙道：“走！现在就出发！”
他兴奋地直搓手！
——嘿嘿，北宸呀北宸，你无情可别怪本尊下界玩不带你！
这可是小神尊要求的！
让你打伤本君的脸，报应这不就来了么？
北宸在凌霄殿挨了昊天和一众神君好一阵奚落，更难受的是这次他确实有错在先，别人说什么他都得听着。
昊天今日火气也挺大，可能昨晚喝的酒太烈，一句话都没有帮他说就算了，居然还反过来教训北宸！
最后昊天亲自下了通牒，所有被毁坏的宫殿修缮所需香火都由北宸负责，并且北宸要挨个登门道歉，否则便要请句芒做个裁决。
北宸简直怕了他们，答应下后真的一座一座宫殿挨个道歉，等他终于黑着脸全都走了一遍回来，空无一人的勾陈殿让他傻眼了。
他那么大一个神尊呢？
正殿门前插着一根橙红信羽，北宸将它点燃听了。
夜戎贱兮兮的声音凭空响起，道：“你不是厉害么？猜猜我们去哪了啊！”
没烧完的信羽径直从他手中飞上了半空，化作一道烟花炸开。
轰鸣巨响在九霄响起，夜戎道：“北宸是只猪！”
北宸：“……”
他咬牙切齿，怒道：“迟早有一天，本君要把澄玉宫拆得渣都不剩！”
偷溜下凡这种事夜戎做起来简直得心应手，句芒因为心里有事一直有些心不在焉，只有若白一人紧张得不行，化成兔子模样缩在句芒前襟，过南天门的时候只露出两只僵硬的长耳朵。
夜戎此番下界前早已经将一切都安排好了，选的路线也是景色最优美的，可惜句芒总不在状态，兔子担心得不行，久而久之也不怎么说话了。
夜戎几次试探都被句芒不着痕迹地堵了回去，郁闷的同时更加好奇了。
难道北宸昨晚趁着神尊醉酒下手了？
不可能啊，如果真的是那样，北宸绝对活不到现在的吧？
好在等他们越过云层，真的见到巍峨的昆仑雪山的那刻，句芒总算是露出了些笑颜。
“虽说本尊降生在昆仑山，却现在才知道原来昆仑山这么漂亮。”
巍峨大山有白雪罩顶，肃穆中带着神圣不可侵犯的古老气息。这里曾经是祖神之战的主战场，受到祖神遗志的庇佑，是当今下界最为神秘的地方。
夜戎看着陡峭的山峰啧啧称奇，道：“上次本君同昊天来过一次，连上山的路都没看清就被扔了出来。真不知道北宸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能孤身闯入，还恰巧遇到了神尊。”
缘分呐，真是妙不可言。
若白听他这样说很不给面子地笑了出来，幸灾乐祸道：“谁让你夜戎战神谁都不放在眼里的？活该被祖神教训！”
夜戎戳了戳若白的额头，扬眉道：“你以前不是不喜欢北宸么？到底是哪一边的？”
若白冲他扮了个鬼脸，一蹦一跳跑进了山脚的白雾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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