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元旦
自聚会以后，很长时间之内，程衍都没有再见到过祈望。
或许是之前排练待在一起的时间久了，让他产生出了一种跟祈望是校友的错觉，才会在学校看不见祈望时有些不习惯。
将近元旦，这几天的天气渐渐好了起来，不似前几刮风又下雨。
路上还有积水，一路走过来已经有不少学生因为聊天中招，程衍走路时格外留意。他不习惯湿透了的那种黏黏的感觉。
天气好的时候，学校里的情侣也多了起来，尤其是像今天这种雨过天晴之际，程衍走在路上接受了来自三对情侣的拍照请求。
“一起吃饭呗。”葛长清跑过来，他刚下课，明明喊了程衍等他，下完课才发现程衍早就走了，估计是又忘记了。
程衍这才想起来还要等他:“我忘了。”
葛长清表示已经习惯了他这种专业上事无巨细，生活上忘性极大的特点，也没说什么。
他们学校一共有三个食堂，每个食堂分别有三层，一个靠近教学楼，一个靠近学生宿舍，还有在超市旁边。程衍跟葛长清虽然不住宿舍，但大部分时候会在食堂吃饭。
程衍最喜欢吃二号食堂，也就是靠近学生宿舍的那个，他平时的饮食比较清淡，二号食堂比较符合他的口味。
眼看着程衍带着他就往学生宿舍的方向走，葛长清一脸不情愿，在他看来二号食堂饭菜寡淡无味。
程衍看了一眼葛长清，提醒道:“你忘了你最近长痘了？”
“对哦。”他最近确实爆出来了很多痘痘，为了自己的美颜，他决定咬咬牙，跟程衍吃几天“没味道”的食物。
来到食堂，程衍径直走上二楼，目标明确地点了两份素菜。葛长清瞅着盘子里的一盘土豆丝，一盘油麦菜:“你就吃这？”
程衍淡淡地“嗯”了一声后，自顾自吃了起来。葛长清在一旁看了半天，发觉自己实在是没胃口，还是决定跟程衍分道扬镳，自己又跑去了一号食堂。
“学长，可以加个微信吗？”中途又女生红着脸走过来。
程衍放下筷子，微微笑了笑，说了一句“不好意思”。
本来就害羞的女生，被他这一笑搞得更害羞了，整个脸都红透了，即便这样她还是没有放弃:“方便问一下你目前单身吗？”
看这样子，如果他回答不是，那么这女生是不会放弃的。于是，在女生的注视下，程衍轻轻点了点头。
女孩眼神里难掩失望，说了祝福的话语便匆匆离开了。
这不是第一个问他要联系方式的女生，刚开始还不知道怎样委婉拒绝，次数多了也渐渐熟练起来，直到现在，他已经能够察言观色，通过女生的微表情来整理语言，以达到最优的效果。既不伤人，又能够坚定拒绝。
下午约了给王阿姨的小孩补习功课。简单的午饭过后，程衍回家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拿上必要的物品就出发了。
“哥哥你来啦！”满满一看到程衍就冲过来抱住他，“满满好想你啊！哥哥给满满带好吃的了吗？”
满满今年刚上三年级，大名石小满，是个小正太。程衍表面上是来给他补习功课，实际上能难倒小家伙的题目少之又少，大部分的时间都在陪他玩。
“今天给你带了蛋糕，你最爱吃的。”程衍抬起领着蛋糕的手，可把小家伙高兴坏了。
“哇，哥哥最好啦！”
说来程衍跟石小满认识也是一种缘分，那个时候程衍刚上大学，石小满也还在读二年级。程衍有个习惯，刚到某个谋生的地方时，喜欢多熟悉一下城市的环境，所以开学那几天他出去得比较勤。
一年前的石小满远没有现在这样乖巧听话，每天都有发泄不玩的活力，跟着王阿姨出门的间隙，独子跑到了对面的蛋糕店，拿了蛋糕就准备跑，正好被程衍抓住了。
后来经过了解，原来是王阿姨担心小孩子甜食吃多了不好，平时不怎么让他吃蛋糕，奈何小孩子又喜欢吃，才有了冲进蛋糕店之举。
瞧着石小满可怜兮兮的模样，程衍没忍心太过苛责他，帮忙付了蛋糕钱，教育一翻便把人送了回去。本想着做一回好人便罢了，没想到石小满就此就黏上了他。这才有了一周一次补习功课——实际是小蛋糕的约定。
“哇。”石小满打开蛋糕盒，开心极了，“好大的蛋糕！”
程衍摸了摸他的小脑袋瓜子:“快吃吧。”
“可是哥哥，妈妈不让我吃太多甜的东西，这么大的蛋糕我们一起吃吧！”
“行，一起吃。”
程衍平时虽不吃甜食，但是偶尔一次也还行。
两人吃完蛋糕，石小满就开始昏昏欲睡，果然吃饱喝足就是容易犯困，无论是大人还是小孩。
“哥哥，你教我写作业吧……”石小满揉着惺忪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还是紧紧抱着程衍的胳膊，小眼睛一眨一眨的，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等到小家伙睡熟，程衍慢慢抽出手臂，给他抱到床上盖好被子，又将玩具小车——生日礼物放在桌子上，这才放心离开。
“元旦我们去看电影吧！”吃饭的时候葛长清提出建议。
“行。”对于节日程衍其实没有多大的感觉，每次都是葛长清说要过，怎么过，他基本只需要配合就行了。
说是电影葛长清立马打开手机开始物色，完全不在意饭才吃到一半，自己快凉了这件事。程衍只得抢过他的手机，收到口袋里。
“先吃饭。”
自打程衍认识葛长清起，他这人就是这样，想一出是一出，通常是手头上的事情做到一半，或者才开始做，突然想到另一件事情，就会马上投入到另一件事情中去。
其他事情都随他去了，唯独吃饭这件事让他操心。
记得最严重的一次是大一下学期，半夜的时候程衍突然接到了医院的电话，说是葛长清肚子疼进医院了。他赶到的时候，只见葛长清脸色苍白躺在病床上，就快跟医院的墙一样白了。
那次，医生告诉程衍，以后一定要叮嘱他按时吃饭，如果继续按照他平时的习惯估计医院要成他家了。
不过，对于葛长清这种吃饭都不安心的人，程衍直到现在还是很鄙夷。
鄙夷归鄙夷，他也不能不管，总不能真让他住医院去。
元旦如期而至，街上格外热闹，电影院也是。
检票口早已排起了长队。
来看电影的大部分都是情侣，要么就是结伴而行的女生，很少有像程衍跟葛长清这样两个大男生在一起的。
“你选的是什么电影？”程衍不禁好奇。
葛长清给他一个“你懂的”的表情:“猛鬼三千。”
“？”怎么是恐怖片。
难怪大家看他们的眼神有点不对劲。
“怎么，害怕了？”葛长清挑衅道。
程衍直接一记白眼杀过去:“无聊。”
“且拭目以待呗。”
电影院里可谓是爆满，程衍从来没有在电影院看到过这么多人，排队进门的时候差点被挤扁了。
“听说过节电影票全部是半价。”葛长清在一旁解释。
跨进放映厅的门，葛长清便迅速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摆好最佳观影姿势。恐怖片一直是他的最爱，他可要好好享受它带来的刺激。
见葛长清坐下，程衍跟在他身后也坐了下来，然而屁股还没热，就听对方惊讶地问:“你怎么坐这里啊？”
“我不是坐这儿的吗？”程衍困惑道。
“nononono，你自己看看你的票，八排6座，”葛长清向后指了指，“你应该坐那里。”
他所指那个座位离葛长清十万八千里，程衍没好气问:“你故意的？”
“咳咳，我这不是买票买晚了嘛，就剩最后这两张票了。”葛长清一阵心虚。这几天确实把买票的事搞忘了，等他想起来的时候，就剩下了两个隔了老远的位置。
程衍无语了，现在指责葛长清也没什么用了，只好又绕到自己的座位坐下。
葛长清说这场电影的票卖光了，但是他旁边的座位还是空着的，应该是人还没来。
“怎么办，我好害怕。”
前面坐的是一对情侣，电影还没开始，女生就已经依偎在了男生怀里。那男生顿时心花怒放，嘴角都笑开了花:“宝宝，没事的，有我在，我保护你。”
“呜呜呜，还好有你在。”女生抱得更紧了。
“别怕没事的，你待会儿要是怕，就躲我怀里。”
“宝宝你真好。
两人宝宝来，宝宝去，简直腻歪得不行。
纵观电影院，程衍发现像这样的情侣还有不少，基本都是女生依偎在男生怀里。倒是有一对是个例外，男生依偎在女生怀里。
不得不感叹，在这样的节日带女朋友来看恐怖片，真可谓是用心良苦啊。
电影还有一分钟开始，程衍戴上3d眼睛，余光瞥见旁边的两个座位还是还没人来。
看来他们要迟到了，程衍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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