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 皇帝驾崩
林羽瑶混进镇国公府，给柳南栀下蛊，本来是想逼林羽柔就范，跟随他们的计划，加入复/仇派。
没想到，林羽柔险些暴/露身份之后，最终选择了牺牲自己的性命，来保全丈夫和孩子，也没有遂林羽瑶的心意。
柳南栀想到这些往事，心情不由得有些沉重。
接着看下去，是关于十年前的一件事。
“十年前，北慕辰进宫那天，柳南薰也去过，而且，还见过皇上身边洪公公……这是什么意思？”
柳南栀不太明白这件事的记录，到底是怎么回事。她记得就是那一天之后，北慕辰性情大变，而那天，北慕辰本来是要进宫去见一个很重要的人。
那柳南薰为什么会去呢？更何况，以柳南薰那时候的身份，想要进宫，可是要冒很大的风险的，更别提还去见了洪公公，他们俩人之间又有什么秘密？
这么些年来，北慕辰一直这么恨自己，会不会跟这件事有关？
柳南栀思来想去，这件事也只有从北慕辰或者墨影那里才能得到答案。但现在，这两个人她都见不着。柳南栀扶着额头，用拇指轻揉太阳穴，暂且先把这件事放到一边，等独孤昊然那边的消息，看他能不能联系到墨影，或者说，自己也许能先见到北慕辰。
休息了一晚，独孤凡那边就已经安排好了，比想象中要快很多，不过他也算是大宛的一大顶梁柱，也是皇上为数不多的算得上心腹的人，能够做到这些也在情理之中。
“现在整个皇宫里的布防都是太子的人，但也不是密不透风，想有大动作不容易，但动些小手脚的机会还是很容易抓住的。”独孤凡对柳南栀解释了一番，叮嘱她稍后的安排，毕竟是要进宫，宫里又都是太子的耳目，切记要小心行事。
柳南栀心知这一趟的危险性，若不是她是这里面唯一一个懂得蛊术的人，独孤凡也不会让她去行动。
安排好了一切，独孤凡便带着乔装后的柳南栀前往宫中。他已经打点好了一路的人，避开重重守卫，直通皇帝卧病的寝殿。
这一路上，柳南栀所见，果真如之前的消息传闻，太子花了极大的力气重兵布防，这皇宫内外，除了皇帝的亲卫队以外，几乎全都是太子的人，就连后宫也不例外。皇后将宇文一族的外戚都利用了起来，确保皇宫里的情况万无一失——她也绝对不允许有任何失误。
对于宇文一族，对于皇后、对于太子，以及太子身后的党羽们来说，但凡是一个小小的失误，都会要他们所有人的命！
亲卫队头领安仁亲自带队，守在皇帝的病房外。
柳南栀他们到这里的时候，正好看见皇后带领众嫔妃在门口跟安仁对峙。幸好柳南栀乔装成太医的助手，躲在人后，没有被认出来。而且皇后现在一心想要进殿，根本没有注意其他的。
一干嫔妃之中，却没有珍贵妃。
这也在意料之中。
柳南栀听到他们的对话，无非就是皇后想要进殿去见皇上，但安仁不肯让步。皇后带来的嫔妃，也都是平日里拥附她的那些人，皇后是想利用人多的优势给安仁施压放行，谁知道安仁却半步都不肯退让。
双方对峙了好一会儿，皇后才撂下一堆狠话，气冲冲又无奈地走了。
安仁看着皇后离开的背影，微微皱起眉头，片刻之后才转身对过来的太医一行人说道：“你们是来干什么的？”
为首的刘太医毕恭毕敬地答道：“安将军，微臣是几位重臣安排来给皇上的龙体做检查的。”
安仁想了想，的确是有这么回事，毕竟皇上病重，不能不治疗，何况他一直陷在昏迷之中，国不可一日无君，朝中的压力也很大，所以安仁同意了让诸位大臣共同商议之后，指派一位太医过来给皇上看病。
安仁并不完全相信那些大臣，所以对这个太医也是将信将疑，他将这一行人仔细打量了一遍，才最终放行，让他们进殿。
刘太医在安仁的监视下，走到病床边，给皇上把脉。柳南栀就在旁边看着，仔细观察皇帝的症状。别说是太医，就连她也看不出任何中毒的迹象。她递上一根银针，示意太医扎进皇上右手的虎口。
有一个小小的东西，飞快地从虎口处的皮肤底下爬走了，明明只是一闪即逝，却让人看得真真切切。
“果然是蛊术。”柳南栀睁大了眼睛，在心底暗暗惊叹了一声，虽然这结果并不出人意料。只是这蛊术，恐怕并不好解决，柳南栀没在母亲的书里见过。她也知道，母亲的书里从不会记录阴暗的蛊术，所以这种害人的术法，没有也很正常。
这可就难办了。
离开寝殿之后，柳南栀满脑子都是皇帝的病症，她立马去陆氏商行的仓库里拼命查找，想看看有没有相关的记录，但什么都没有。母亲留下的书就那么一本，还被她给烧了，不过她清楚地记得，那书里并没有记下这种蛊术。
看来只能写信给大长老了。
可没想到，这封信刚刚寄出去，宫里就传来消息，皇上驾崩了！
刘太医被迅速逮捕。
宫里敲响了丧钟，并且派出了大队人马搜查刘太医的随从，说是刘太医谋害了皇上。与此同时，皇后等人主张立马拥护新君登基。
皇城的气氛一下子严肃了起来。
北疆那边，北钺已经以和亲的名义，派出了护送青莲公主的卫队，不过明眼人都知道，表面上是和亲，实则是在为太子站队，当然，有什么别的打算也说不准。
除此之外，北漠那边也蠢蠢欲动。
好在北疆边境守军提前做了准备，而北蒙也早已派出兵力驰援，拖延北钺的军队。但是这种对峙持续不了多长时间，如今皇上突然驾崩，太子一定会不顾一切保障自己顺利登基。
整座皇城内更是气氛紧张到了极致。
听到独孤凡带回来的消息，柳南栀嗖地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一脸的不可置信。
“怎么可能？我之前去的时候，皇上还好好的，他怎么会……糟了，我们还是太慢了，太子其实已经跟林羽瑶谈好了，他们只是一直在等这个机会，让太医成为替罪羊。”柳南栀现在才反应过来，她也知道太晚了。
“现在已经全城戒严了，皇后和宇文国舅为首的一干人等主张三日内就让太子登基，咱们所剩的时间不多了！”独孤凡也露出了不安的神情。
“也不知道昊然哥哥那边找到墨影没有，北慕辰的情况如何……林羽瑶帮太子达成了目的，她又想要什么？”柳南栀担忧地说着。
“应该是跟月凉族有关，恐怕，还会牵扯到你。”独孤凡幽幽地叹了口气。
正在这个当口，独孤昊然风风火火地回来了，说是对北慕辰的事情，王府那边自由安排，让柳南栀不用担心。他也听说了皇上驾崩的消息，所以才着急赶回来，想跟父亲商量下一步该怎么做。
皇城守卫军早就集结好了，包括忠于独孤凡的一批老将和他们手底下的兵力。现在他们所能做的，就是配合城内北慕辰的人手和正在赶往宓都的军队。
柳南栀不知道独孤昊然所说的王府那边自有打算究竟是什么打算，不过北慕辰手底下那一帮人绝对不会坐以待毙，不管怎么样，他们应该会做最后一搏。
然而现在坐以待毙的却是柳南栀自己。
一整个下午她都在房间里不安地来回走动，不过越想越觉得不安，刚才独孤昊然跟她说那些话的时候，神情总有些不自然。就这么在房间里呆着，她可能真的会憋疯。于是，她决定独自下山去王府打探一下。
离开莫家寨，蜿蜒下山。
城中的确加派了很多人手，到处都有侍卫巡逻。
还好柳南栀轻车熟路，一路避开巡逻守卫，从小路七弯八拐靠近骄阳王府。可是还没进去，她就看见大街上行人奔走，口中议论纷纷。
“快走，快走！菜市口要处决人犯了！”
“听说就是这王府的王爷！是骄阳王啊！”
“怎么可能？骄阳王不是深得皇上宠幸，可能要取代太子的吗？怎么会被处死？”
“说是他串通太医毒害了皇上！”
“不会吧？”
“哎唷，也不知道究竟是真的假的！不过现在皇上驾崩了，太子马上就要登基，哪还能有骄阳王的活路啊！咱们赶紧去看看吧！”
嘈杂的声音如潮水一般涌进耳朵里，柳南栀却只觉耳畔嗡的一声，便什么都听不到了。
菜市口！
处决骄阳王北慕辰！
意识还没反应过来，柳南栀就已经拔腿跑了出去。她也来不及想更多，满脑子都是要去刑场看看，她不相信北慕辰会被处斩！
皇上才刚刚驾崩，太子他怎么敢作出这样的事情？
那些大臣们，怎么可能会同意这个决策？
柳南栀一路狂奔到菜市口，道旁已经挤满了人，里三层外三层，将整个街道围堵得水泄不通，而大道中央，一辆锁着犯人的囚车正缓缓驶向行刑台。
比起一般的死刑犯来说，那个囚犯衣衫还算整洁，也没有披头散发那么狼狈，却好像是有人刻意要让所有人都看清楚囚犯的模样。
那个人，正是北慕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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