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乖，别怕
楠牧实在太害怕了，但好歹理智尚在，没有大喊大叫，也没有乱跑，只是安安静静地在邶川怀里发抖。
今天发生的事太过恐怖，他的神经接近崩溃，好在邶川一直无声地拍着他的背安慰他，让他还不至于被吓晕过去。
窗外嘶吼声震天，越来越多的怪物围了过来，楠牧死死抓着邶川的手臂，努力平缓自己的呼吸。
今晚可能不太妙啊。
邶川顾不上手臂被攥的发疼，神经高度紧张，虽然门窗已经加固过，但这么多怪物不知道能不能挡得住。
他做的那些道具还在二楼工作室里躺着，现在身边能用的只有一把匕首，早知道就在房间里放点道具了。
“你先松下手，我拿个东西。”邶川的嗓音低沉，在嘶吼声中格外清晰，也格外的有安全感。
“嗯”楠牧努力掰开自己不受控制的手指，邶川快速拿出床头柜里的匕首，再快步回到楠牧身边。
这把匕首沾过邶母的血匕首握在手心，跟邶川的心情一样沉重，不过现在不是他伤感的时候。
这里还有个人更脆弱，更需要安慰。
他的背后突然被拍了拍，邶川愣住片刻，反应过来是楠牧这个胆小鬼在安慰他，忍不住无声笑笑。
被人安慰的感觉原来是这样吗？
心口像是被什么涨满，有种说不出的愉悦，怪不得有那么多人总撒娇求安慰。
楠牧把脸埋在他怀里，手上的动作不停，他害怕，邶川不害怕，可这并不代表他会觉得邶川不需要安慰。
朋友之间的付出是相互的，这是梁艳清告诉他的。
脑袋又被揉了揉，楠牧抬头看，正好对上邶川明亮的眸子，然而他也就只能看到邶川的眼睛了。
“谢谢。”邶川低头在他耳边说，耳朵被热气呼得有点痒，紧张的情绪减缓，楠牧这才发觉，他们靠得太近了。
不过现在不是关心这个的时候。
敲砸声和嘶吼声还在响，楠牧伸手捂住了邶川的耳朵，邶川心中一暖，把人搂紧。
他手上拿着匕首，不好给这个暖心的胆小鬼捂住耳朵。
他们就这么撑了一个晚上，直到外面传来子弹破空的声音，嘶吼声渐渐小了，邶川把睡着的楠牧放在床上，他也要出去“清理”了。
看着楠牧眼底的乌青，邶川失笑，晃了晃有点发晕的脑袋：长这么白，黑眼圈都看得那么清楚。
楠牧本来就没睡好，还紧张了一夜，最后实在熬不过困意了，在满屋的嘶吼声中睡着。
邶川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脸，随后毅然决然地离开了别墅。
当别墅外最后一个怪物被鲨死，邶川脱掉沾满污血的防护服，用打火机点燃，一把火给它烧了。
政府派来清理的武装部队队长对他挥挥手：“你挺厉害呀，我们先走了，再有情况直接打政府的电话。”
邶川点点头，武装部队端着枪，队长给他敬了个礼，随后带着队员齐齐上了车，车子开动，连尾气都没有。
因为污染严重，国家高层领头研发新能源车辆，没办法，如果真要不开车，那很多事都赶不上，人类文明将会退后很大一截。
而作为污染源的工厂，除了必要的那些，其余的都被勒令停工，还有排放污染严重的机器，全部换成了排量小的新机器。
生活在这里的人明显感觉到空气质量好了许多，不过，对于呼吸过地球空气的邶川来说，这还差得远。
邶川把匕首和长刀洗干净后，去工作室拿了东西，收纳箱可以当篮子拎，他就把工具箱和匕首塞进去。
回到房间，楠牧还没那么快醒，邶川试着碰了碰他，发现他睡得很死之后将人抱起。
虽然怪物已经清理掉了，但呆在这还是不太安全，为了他的胆小鬼着想，他们还是快点离开这里比较好。
用脚把门踢上，邶川手上还拎着收纳箱，不得不说他的臂力和平衡力惊人，带着俩重物走路这么平稳。
半路被弄醒的楠牧皱起眉，微微睁开眼，邶川放下他，把收纳箱塞在他怀里。
“帮我拿一下。”他还要开穿梭门，只能暂时委屈一下楠牧了。
还没睡够，楠牧现在脑子一团浆糊，想骂几句，张了张嘴，没能发出声音，只得闷闷地抱着收纳箱。
看到楠牧的反应，邶川顿时哭笑不得：“就抱一会儿，很快的，我带你回家。”
听到这话，郁闷的楠牧才好了点。
把头靠在邶川的肩上，楠牧闭上眼，没一会儿又睡着了，邶川关上穿梭门，再度踏入黎明大街。
这一次出来的地方还是在楠牧房间，看来门的出口已经锁定这里了。
那正好，以后要是再回去，回来的时候他都不用特意躲藏了。
邶川把人放在车上，拿下楠牧怀里的收纳箱放在一边，楠牧的发烧还没好，又熬了一夜，邶川怕病情加重，给楠牧掖好被角。
做好这一切，邶川也感觉到困了，正要找个地方睡，突然发现楠牧好像没给他准备睡的地方，他也不能直接进梁艳清的房间。
邶川：
于是，邶川又挤上了楠牧的床，也幸好他的床不是很小，不然两个大男人睡在这，那得多挤啊。
楠牧是被饿醒的，睁眼就看见一个黑乎乎的后脑勺，他还愣了一会儿，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邶川？”睡眠浅的邶川听到声音醒过来，他闭着眼转身，用左手揉揉楠牧的后背：“唔不怕。”
好么，这个也睡迷糊了。
说话的热气扑到楠牧脸上，两张脸靠得很近，只要邶川再往前一点就能碰到楠牧的鼻尖。
这床说大也不大，只是刚好容下他们俩而已，邶川的睫毛微微颤着，楠牧忍不住伸手去碰。
邶川耸耸鼻尖，声音微哑：“乖，别闹。”
这话说得有点暧昧，楠牧红了耳朵，心道邶川该不会是把他当某个女孩子了吧？
然鹅，邶川跟楠牧一样，都是母胎solo二十四年，他也就幼儿园碰到过女孩子的手，还是很快就分开的。
没办法，当时老师教育他们友好相处，让每个小孩子手拉手，围一个圈。
邶川就是最不合群的那一个。
这时楠牧觉得嗓子干得有点疼，于是轻轻推了推邶川：“你饿不饿？”邶川睁开眼，瞬间清醒，随后非常自觉地爬起来走进厨房。
不过他在煮吃的之前，还细心地给楠牧倒了杯水，楠牧的嗓子哑了，想听不出来都难。
楠牧捧着碗坐在床上喝水，有些恍惚，他的朋友好像过于贤惠，差点就让他以为自己找的不是朋友而是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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