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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疯狂


一句句诛心剜骨之言落在心尖,仿若一把把利箭穿心,刺得人鲜血淋漓。

        荆落笙整个人彻底僵住。

        大殿中安静良久,她仿若失了神一般,嘴里不停喃喃道:“为什么?”

        为什么苏子墨喜欢她,还要对她恩将仇报,既然杀了她爹,为什么还对她念念不忘?

        这个苏子炎所说究竟是真是假?

        她大脑不断旋转,从她所知慢慢捋清思绪,却发现了其中的不对劲,既然当年苏子炎被朝廷所通缉,她父亲又为何要救一个逆贼?难道她父亲亦是心向苏子炎?还是她父亲根本就是被他给骗了?

        而现在苏子炎所说只是他自己的片面之词,她神经一阵恍惚,忽然有一种直觉,她的父亲绝不会与苏子炎这种暴戾恣睢的人同流合污。

        心中疑团遍布,结合她所知的事情,她眉头紧锁,忽地抬眸想问个明白,“延京宫变,逆贼苏子炎,意图弑父夺位”

        然话音未落,“啪”一声,清脆而响亮,在空旷的大殿内尤为突兀,苏子炎面目狰狞而扭曲,狠狠甩了她一个耳光。

        “你说谁是逆贼。”苏子炎眼神变得癫狂,硬生生掰过她的下颌,“成王败寇而已,我何时弑过父?”

        荆落笙被她这一耳光彻底打懵了,她怔怔地望着前面这个趋于疯狂的苏子炎,简直跟将才判若两人。

        只见苏子炎摩挲着她微微肿胀的侧脸,一张带着锋芒的脸逐渐逼近她,“我是父皇亲封的太子,更是嫡长子,这个皇位本来就是属于我的。”

        “他们凭什么把我拉下来!”

        世人都说他是逆贼,这二字足以让他失控,而荆落笙还偏偏触他的逆鳞,他越发癫狂,“既然不满我做这太子之位,当初又为何把我推上这东宫之位。”

        荆落笙看着他现在发疯的样子,终于了解了世人为何对他的风评如此差,她忽而笑了出声,盯着他的眼睛,不怕死地说:“世人所说,前太子苏子炎阴狠暴戾,任意妄为,不顾民生,以权谋私,搅乱朝堂,放任下属为虎作伥,甚至身负数条无辜的人命,所以”

        “啪”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又一次截了她的话,苏子炎这次用了蛮力,荆落笙一时重心不稳,连人带椅向侧面倾倒,“咣”一声,额角磕到桌角,之后头又重重磕到地上,她颅顶一阵眩晕,眼前一片恍惚。

        殷红刺目的鲜血掠过她的发丝,顺着她的右颊滑下来。

        而苏子炎站在旁边,双目暴突,望着倒在地上的人,几乎咬碎了牙,“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然此刻荆落笙根本顾不上他的威胁,她脑中一片混沌,那丛丛火海猛然冲入记忆中,还有一幕幕好似陌生又好像很熟悉的面容在脑中闪过,颅腔感觉要炸裂般,一闭眼就是那一簇簇灼目的火光。

        一瞬间那些属于她的又或许不属于她的画面接踵而至,她已然分辨不清究竟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苏子炎见她这般可怜兮兮的模样,心中忽地一揪,又望了望自己的几乎失控的手,他一时恍然,意识渐渐回转,缓缓蹲身,将她连人带椅扶起,抬手轻轻抚过她的伤痕,擒起她的下巴,嗓音放轻,“你要知道我才是对你有恩的人,你应该忠于的人是我。”

        苏子炎的声音顿时将她从繁乱的思绪抽回,长睫扇动了几许,她的眼神渐渐清明,“我父亲是因为救你而死的吗?”

        闻言,苏子炎忽地僵住,良久没接话。

        看他的反应,荆落笙大概也猜到了答案,唇角扯出一抹笑,凄然绝色,她望着他定定道:“那我呢?”

        微凉的指尖划过她的脸颊,他眸中还剩了几许癫狂,无端冒出的占有欲令人疯狂,“你本来就应该站在我这一边。”

        某一瞬间,他忽然觉得她应是属于他的。

        “所以你救了我,是为了让我成为你的杀手,帮你杀臣子,夺皇位。”荆落笙总觉得他对自己有隐瞒和欺骗,这苏子炎的做法一桩桩一件件都透着蹊跷,她继续问道:“那为什么现在才把之前的事情告诉我?”

        苏子炎听罢,眸光闪了闪,如果她知道了真正的来龙去脉,大概会恨死他吧。

        荆落笙看他依旧沉默,忽然想起苏子墨的白月光一事,又问道:“苏子墨又是怎么回事?”

        “这就要问问你自己了,宫变之前我本来都已经拉苏子墨下台了,苏子墨畏罪潜逃,整个朝堂之中就差一个苏子谦。我们都以为苏子墨死了,没想到就在我用剑架到苏子谦脖子上的最后一刻。”苏子炎越说越激烈,额头上青筋暴突,手指比试着,“距离就差那么一丁点,苏子墨竟然带着洛南大军杀回来了。”

        说罢,苏子炎忽而仰头大笑,而后又倾身过来,把手架在椅子的扶手上,“你知道吗,我输了,输得一败涂地,可是这场仗不会停,属于我的东西我终究会抢过来。”

        “是你救了他啊,闻小姐,你还真喜欢救人。”苏子炎逼近她,附耳道:“可惜他却恩将仇报,杀了你爹。若不是我,你也将死于那一场火海中。”

        荆落笙咬着下唇,闭了闭眸。

        脑海中一直回荡着苏子炎的话,他所说究竟是不是真的,苏子墨真的是她的杀父仇人吗?

        可若是这样,苏子墨又为什么把她奉为白月光,还装得那么深情,又或者是他打算瞒着她一辈子,还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他若是真的杀了她爹,她就算拼尽这一条命也断不会放过他。

        想到这里,她冷笑一声,望向苏子炎,动了动被束缚的身体,顺着他的话说下去,“既然我们有共同的仇人,这般绑着我又是何意?”

        听此,苏子炎神情微变,还颇有些得意,不禁轻笑道:“苏子墨他会来救你的,你只需要坐在这里,看我怎么为你报仇。”

        荆落笙不禁嗤笑一声,他说得可真好听,不过是拿她当做诱饵罢了。“你放了我,我不会走的。”

        静默良久,苏子炎只是静静地抚摸着她的脸,最后挑起她的下巴,才道:“苒苒,听话,只要苏子墨死了,随你怎么样。”

        话毕,苏子炎从袖中拿出一个瓷瓶,轻轻打开塞帽,用指尖蘸取,一点一点抹到她的伤处,那神情无比认真,就好像对待一件珍宝一般。

        冰凉的药膏敷在额头上,荆落笙心里更是冷若寒冰,她面无表情地盯着苏子炎,他们见面才不过短短半个时辰,她就感受到了他的暴戾和虚伪。

        他若做了皇帝,百姓不知道会怨声载道到何种程度。

        越往下想,她就对他的触碰越来越抵触,不禁微微偏过了头,然她的下巴一动就被他立刻掰过,他神情阴狠,道:“苒苒,你最好记住,在铩羽阁,听话的人才能活到最后,我并不希望你最后变成一具散发着恶臭的死尸。”

        一字一句砸在她的头顶,她眼底沁出泪,死死盯着他,眸中划过一丝不甘,但又不得不听从他。

        良久,他上完药后才离去。

        “吱呀”一声,殿门轻轻关上,大殿中独留她一人,还有不远处桌上摇曳的幽暗烛火。

        她动了动身体,但身上缚的缰绳实在太紧,她根本无动弹不得,这时,头颅又一阵眩晕袭来,她面色痛苦,低垂下头。

        苏子炎打得她那两耳光,她虽不会感觉到痛,但也着实把她打懵了,再加上额头和桌角的剧烈一撞,大脑变得浑浑噩噩的,似乎有什么在内不断撕扯,再一闭眼,一簇猛烈灼热的火焰忽然撞了过来,她吓地猛地挣开了眼,然入目却是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只见他转身,朝她伸出手,唇边浅笑,暖黄的阳光落在他身上,映得他的笑容明亮如斯。

        荆落笙陡然回神,视线恢复一片昏暗,她回想着刚刚脑中浮现的少年人影,心中疑窦丛生,这是苏子墨?

        但也不完全是,更像是年轻的苏子墨,她与他之前真的认识?

        可是她依旧不能完全想起来,都是一截截记忆碎片,不断在脑海里游荡,撕扯,扯得她大脑都要炸了。

        但是值得欣喜的一点是,她的记忆好像在不断恢复。

        她闭眼,重新陷入深思,脑中思绪蔓延开来,那些暗藏多年的记忆一点点侵入她的神经。

        她忽而一阵心悸,又忽而喘不过气,又忽而唇角勾笑,那些带着温暖的,带着血淋淋的现实终于喷涌而来。

        她蓦然睁开双眼,放声大笑起来,眼角一颗颗泪珠滑落。

        她究竟是该感谢苏子炎还是该恨他呢?

        她都想起来了,所有的一切她都想起来了。

        苏子炎,苏子墨,他们一个个欺她,骗她,利用她,最终造成她家破人亡,父亲烧死在那场滔天大火中,连一具完整的尸骨都没有。

        他们都是恩将仇报,阴险狠毒的小人。

        她恨透了他们。

        现在她恨不得苏子炎和苏子墨两人斗得不可开交,斗得两败俱伤。

        他们凭什么肆意践踏她曾经的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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