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第五十四章
x市的组织基地被毁灭了，结果到最后凌辰还是什么都不知道。
对他想要了解的张箐的过去，仍然一无所知。
那个盗走张箐遗骨的不死人也下落不明。
这一切全都怪程潇，要不是程潇横插一杠，他也不会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就让那个组织的基地被毁灭了。
和张箐过去有关的东西，他所唯一知道的就只有这个组织了。
到头来他之前所做的那些努力不全都白费了吗？
全都怪程潇，全都怪这个蠢女人。
凌辰在心里把程潇给骂了个遍。
心里骂还不够，还要怼着程潇骂，“都怪你这个蠢女人！要不是你多管闲事，我也不会什么都不知道！前段时间我做的事也全都白费了！都怪你！”
“嗯嗯！”程潇看着凌辰干脆又直接的认错，没有半点否认和辩解的意思。
然后，因为程潇如此诚恳的态度，凌辰不知道该怎么再骂下去了。
原本准备好要说的一大堆话，只要程潇敢狡辩，他就能骂她个狗血淋头，结果全都被堵了回去。
那滋味也不是很好受的。
“扑哧！哈哈哈哈！”
其实程潇一直在忍着笑，但看到凌辰想骂又骂不下去，终于忍不住了。
被程潇无情的嘲笑，凌辰终于满头黑线，准备说话。
但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程潇又指着他，“你说你至于吗？那个基地里除了那些重要的文件之外，也没什么其他的东西，你想知道张箐的过去还不如直接我问呢，我知道的可多了，就怕说出来你受不了。”
“那你说！你都知道些什么？还有你来这里看起来也不只是拜祭母亲那么简单吧？对付那个组织才是你真正的目的！你到底是什么人？我都怀疑你到底是不是真正的程潇？”
凌辰的最后一句话让程潇沉默了。
“喂！你倒是说啊？你不是说知道很多吗？”
见程潇一直不说话，凌辰突然想到他自己最后那句无心的话。
“不会吧？你该不会真的不是程潇吧？”
程潇一直看着凌辰，最后认真的说道，“好吧！我就全都告诉你好了！”
凌辰难以置信的看着程潇，“不是吧？你真的不是程潇？那你到底是谁？”
“其实真正的程潇已经死了，我是被程潇的亡魂附身的人！”
“……”
“……”
“……”
“我说的是真的！”
“好好，我知道了，你洗洗睡吧！”凌辰像看白痴一样，随便敷衍了一句。
“我可是都说了，你自己不相信，那就不关我的事了！”
“少来这一套，别想敷衍我！说吧，你说知道张箐的过去，到底知道多少？全都告诉我！”
“可是我怕你承受不了，你确定要听？”
“少废话！我没你想的那么脆弱，快说！”
“你确定？”
“确定！”
“那好吧！首先张箐曾经是那个组织的实验体你知道吧？”
“知道一点，林美告诉过我。”
“那就没问题了！”
于是乎，程潇把她了解的一切，和从林美那里听来的一切，一股脑全都告诉了凌辰。
说完抬头一看凌辰，才发现凌辰双眼布满血丝，吓得程潇跳了起来。
“喂！你说过你没那么脆弱的！你别吓我啊！”
凌辰抬头看着程潇，“这些都是真的？”
程潇小心翼翼的点了点头，观察着凌辰的反应，以便随时做点什么。
结果凌辰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沉默的低下头。
“你没事吧？”程潇走过去低下头问道。
“没事。”
“那就好。”
程潇在他旁边坐下，两人就此沉默下去。
其实程潇来x市的目的到现在为止，已经基本上算是完成，没有再留下去的理由。
她也打算把自己的身份和真正的程潇的事告诉凌辰。
但她还想再等一段时间，等到凌瑛的生日结束之后。
在此之前，再代替真正的程潇继续陪着这兄妹二人一段时间。
所以才会在之前用那种话来糊弄过去。
——
几天之后，x市出现一支全副武装、军备精良的黑色军队。
这只黑色的军队在进入x市之后，直接前往了防卫军的营地。
凌罡早已等候在那里与黑色军队的指挥官会面。
并没有多久的时间，指挥官从凌罡那里带走了那些从基地内带出来的文件。
这些文件一直存放在防卫军这里，每日由重兵轮番把守。
比起放到凌罡家中或是j局，都没有由军队保护来得更加安全。
而且这几天的时间里，接连不断出现过大大小小的队伍，多则十数人，少则一两人都有。想要潜入防卫军的营地图谋些什么，只不过无一例，全都被直接击毙。
在这边交接完毕的同时，凌辰和程潇因为无聊，难得的一次，两人一起外出逛街。
但真要说起来，其实凌辰还是被程潇强行拽出来的。
在听到程潇说起张箐的那些过去后，凌辰的情绪一直不是很高涨，但也没那么低落就是了。
就像他自己说的，他还没那么脆弱，只是觉得难过。
对于张箐过去的那些遭遇，他从来都不知道，因为张箐一次都没有提起过，也不可能会提起吧。
所以两个人在家里出奇的无聊，又闷，于是乎程潇就把凌辰强行拉出来逛街了。
只不过凌辰只是跟着程潇而已，倒是程潇一个人逛得不亦乐乎。
半路上正巧又遇到了林美和苏敏两人，还有之前3号救下的那个小孩。
顺带一提，佣兵们因为任务已经完成，所以已经解除雇佣关系离开。
而从医院的事情结束之后，小孩就一直在军队的保护下，后来又转交给了j方。
这次林美和苏敏就是带着小孩去看他母亲最后一面，之后就要火化了。
这是小孩自己的要求，其实林美和苏敏不是很希望一个小孩子去看尸体，就算是他母亲，对一个小孩来说也不是太好。
但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凌辰和程潇，苏敏倒没什么，林美就不那么自在了。
对于程潇那次擅自的举动，造成那么的人重伤，林美还一直耿耿于怀。
程潇倒是一点不在意，上去和那个小孩打招呼，“嗨，小鬼，你们这是要去哪儿？”
“两位警察姐姐带我去见妈妈最后一面，我想在最后再看妈妈一眼。”
“这样啊，那结束之后要不要跟姐姐我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程潇说这话是想对小孩做出补偿，等凌瑛的生日结束之后。
她想带这个小孩一起回去，给他一个虽然不能保证一定会幸福，但至少可以衣食无忧的生活。
因为小孩总有一天会长大，对于他来说真正的幸福只能他自己去寻找。
而在那之前，程潇想给他一个良好的生活环境。
“不要！警察姐姐说会给我找一个愿意收养我的家，我也不想离开这个有妈妈的地方，就不麻烦阿姨了。”
“臭小鬼！你给我再叫一遍！为什么叫她们姐姐，叫我就是阿姨！”
听到小孩又一次叫她阿姨，叫苏敏和林美却是姐姐。
程潇气急败坏，想要伸手去掐住小孩的脸，教训，呃，不对，是纠正一下他。
但这次小孩吸取的教训，往一旁闪了开，让程潇手抓了个空，还对程潇扮起鬼脸。
“臭小鬼！你给我站住！”
程潇追上去，小孩一下躲到凌辰身后。
“哥哥！你和这个阿姨是一起的吧！她欺负小孩子！你快教训一下她！”
小孩的话让凌辰直接笑了出来，程潇你也有这一天！
凌辰乐得高兴，往前一步故意挡住程潇。
“凌辰你给我让开！”
程潇还要去抓，小孩又一次躲开。
但是，小孩不小心被绊了一下，好巧不巧跟跄两步退到了人行道边缘，而且明显已经站立不稳，马上就要向车辆来往的街道中倒下去。
而更不巧的是，一辆豪华轿车正好在这时疾驰而来。
“危险！”
完全是下意识的举动，凌辰转身，两步上去用力将小孩拉了回来。
但他自己却没能及时收住脚步，向疾驰而来的豪华轿车倒了下去。
砰！
一声沉重的闷响，凌辰只感觉自己飞到了半空，口鼻中涌现出铁锈一样的血腥味。
“凌辰！”
“凌辰！”
“凌辰！”
砰！
又是一声落地的撞击声。
还有紧急刹车的刺耳声。
以及倒在血泊里，生死不知的凌辰。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千万别在人行道边缘嬉戏打闹，否则容易出事。
——
凌瑛的学校里，此时正是午休的时间。
凌瑛和张小白站在屋顶。
“你做了那些事，那个组织已经离毁灭不远了吧？”
“只看时间还来不来得及了？”
“那个组织并不是全部，你应该知道？”
“我当然知道！”
“既然如此，你觉得你做的这些事有意义吗？只靠这种事能停止这种不断重置的轮回吗？我曾经做过的改变不止这种程度，但最终的结果都只会加快哥哥的死亡而已。”
“不知道，但我必须去尝试，这是我存在的使命。”
“谁给你的使命？”
“时机到的时候我会告诉你。”
“那换一个问题？”
“什么？”
“你一直想逼我出手，为什么你自己一次都没有动手？”
“我没有说过吗？我还以为你知道？”
“为什么？”
“因为我不能杀死人类，否则会有不好的事发生，而且我会受到同等程度的伤害，虽然还不至于死，但也不是很好受的。”
“不好的事是指什么？”
“就是不好的事！你可以认为是某种惩罚。”
“为什么？”
“大概是怕我会无故残杀人类吧？因为我不是人类！”
说这话的时候，白没有一丝不满和抱怨。
反而带着微笑，和平时那种带有无端恶意的微笑不同，是真正的笑容。
凌瑛无法理解白此刻笑容，但这种笑容让她觉得很温暖，好像曾经在什么人脸上见到过。
“既然是这样，为什么还要做下去？你没有理由吧？”
“理由？这种东西不需要，我说过了，我的存在就是为了结束这种重置的轮回。所以只要这种重置不结束，我就不能停下。”
“那如果重置结束了呢？你会怎么样？”
“大概会消失吧？”
“我无法理解？”
凌瑛确实无法理解，白的存在就是一种矛盾。
他因这种重置的轮回而存在，但他的使命却是必须阻止这种轮回，而阻止这种轮回之后他又会消失。
那就相当于他必须自己杀死自己。
“不需要理解！因为我不会有半点后悔，永远都不会！”
凌瑛没办法再继续和他在这种话题上说下去。
而且她这次约他出来也不只是为了问这些。
将黑色的盒子拿出来，递给白，“我想让你把这个交给哥哥。”
白看了凌瑛一眼，“决定了吗？”
凌瑛点头。
白伸手接过，却发现感觉不对，打开一看是空的。
“只是把盒子给他吗？”
“他并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所以只能先对不起嫂子了，用别的东西来代替交给他吧。”
“有必要吗？”
“不能一直让他担心下去，虽然他什么都没有在我和表姐面前提过，但我知道，他一直都在担心。”
“那为什么不直接把核心交给他，告诉他真相。”
“现在还不是时候，事情还没有就此结束，如果不能度过那一天，就没有任何意义。这也是为了在下一次的重置中减少不必要的变化。”
这一点白也认同，就算他想改变，也不会想让张箐的核心落入那些人手中。
如果为此在下一次的重置中，核心的去向发生变化，那才是最让他不安心的。
但凌瑛的做法让白觉得多此一举，“那把盒子交给他不是一样没有意义。”
“至少在最后的这些时间能让他安心。”
“你还真是一个好妹妹！”
白又做出像是之前给凌瑛找剑和面具的动作，在扭曲的空间中翻翻找找。
然后摸出一个酒坛大的罐子，打开盒子，往里面倒了一些白色的粉末。
凌瑛惊愕的看着他，“那是什么？你从哪里弄来的？”
“骨灰啊！”白又是以往那种带有无端恶意的笑容。
凌瑛当然知道，要不然也不会问后面那一句。
“我是问你从哪里弄来的？就算代替也不能用别人的骨灰！”
“你这话说得就有问题了，既然是代替肯定就只能用别人的骨灰来代替了，而且谁告诉你这是别人的骨灰了？”
“你什么意思？”
白的话让凌瑛更加惊愕。
白笑了笑，没有回答。他觉得很有趣，今天凌瑛不止话变多了，连表情也变多了。
见差不多将盒子装满，就将罐子小心的重新放了回去。
“好了！这样就完美了！”
见凌瑛还在一直盯着他看，白只能回答她，“这就是你嫂子的骨灰，不会有任何问题。”
“不可能，我亲眼看见嫂子的尸体消失的！”
“重置有那么多次吧，你还能记得最初的时候吗？”
“你是说……”
“差不多吧！总之这就是你嫂子的骨灰，绝对不会有错。”
“那你为什么会收集她的骨灰？”
“这个问题，一时半会儿我回答不了你，和之前的那个问题一样，等到了该说的时候，我全都会说。”
凌瑛对他的话还是抱有迟疑，但也只能如此了。
如果里面真的是嫂子的骨灰，那比起交还那个核心还要更好。
剩下的就等他找个机会还给哥哥，这些事就可以到此结束了。
最后就只剩下那一天。
凌瑛想要再做一次努力，比起以往的时候再多努力一点点就好。
这是被从白出现以来，发生的这么多事重新点燃的斗志。
比起白，她一样一直想要打破这种不断重置的轮回。
只是因为做不到，也没办法做到，最终只能对这种轮回妥协。
约见白所要做的事已经完成，凌瑛准备离开屋顶。
“这件事算我欠你一个人情，如果重置不能在这一次结束，下一次我可以无条件帮你一次忙。”
“那可是最好的报酬！你加油吧！”
听凌瑛说的话，白已经想到凌瑛恐怕打算在最后做些什么。
虽然他也想立即结束这种不断重置的轮回，但不是那么容易的。
他很清楚，凌瑛同样也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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