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你为什么跳级
周一上午，晏清珩正式进入高二十六班学习。
办完手续，班主任带晏清珩来到十六班的教室。
早读还没开始，班里人还在嬉戏打闹，三三两两在说话。
班主任叹气，走上讲台敲了敲黑板，“都静一静啊！”
得到班里安家下来，班主任叹了口气，“都收收心啊，就放个周末，把你们都放傻了？”
班主任朝晏清珩点了点头，说道：“这是我们班新来的同学，高一的晏清珩，相信大家都认识，我就不做介绍了。”
晏清珩踏进教室的那一刻，班级里瞬间沸腾起来。
晏清珩迎着众人好奇的目光，淡淡道：“我是晏清珩。”
迟蘩的同桌忍不住掐住她的胳膊摇晃，“啊啊啊迟蘩，你弟弟好酷啊！”
迟蘩被她摇得头晕，“行行行，知道了，你别晃了。”
班主任对晏清珩道：“班里有几个空座位，你自己挑一个坐吧。”
“老师，不用了，我们都帮小学弟留好了！”
晏清珩循声望去，只见班级里一个女生指了指中间两排夹着的过道里的空座位。
晏清珩：……
座位摆在整个教室的正中央，和两排座位正好形成一个“h”，那个座位正好是中间的那条横杠，坐在那个座位上，一抬头，就能和站在讲台上的老师四目相对，真真是绝佳的风水宝座！
玉皇大帝来了都说绝！
班主任看了一眼那个座位，哭笑不得，“你们这是玩什么呢？”
“哪儿啊老师，这是给小学弟的究极vip待遇！”
“晏晏，别害羞，快过来坐！”迟蘩的座位和留给晏清珩的座位相连，笑嘻嘻地拍了拍旁边的椅子。
晏清珩眼角跳了跳。
班主任笑了笑，“你自己挑吧。”
晏清珩犹豫了一下，闭了闭眼，认命似的走到那个“vip宝座”坐下。
上课铃叮铃铃地响了起来，班主任把讲台留给领读课代表，盯了一会儿早读就回办公室。
晏清珩还没领课本，迟蘩把她的课本给晏清珩，自己和同桌看一本。
早读一下课，晏清珩的座位就被一群女孩子包围了。
“学弟，你吃不吃零食啊？我这里有牛奶糖，辣条，薯片，小饼干，你要吗？”
坐晏清珩另一边的女生把自己藏在桌洞里的零食如数家珍般地掏出来摆在桌上，眼睛亮晶晶地盯着晏清珩看。
晏清珩还是第一次直面女生的热情，有些不知所措，脸上的冷峻几乎没崩住，“……不用，谢谢。”
“大清早的吃什么零食啊，多不健康！”迟蘩的前桌摸出一瓶红罐旺仔牛奶，“学弟，猛男就是要喝旺仔牛奶，养胃！”
“旺仔牛奶都是糖精，纯牛奶才是王道！”她的同桌拿出一瓶纯牛奶，把旺仔牛奶给换走。
“干嘛呢？你把旺仔牛奶还给我！”前桌伸手把自己的旺仔牛奶夺回来，重新放回晏清珩桌上。
没一会儿，晏清珩的桌上就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小零食。
迟蘩托腮看晏清珩，朝他眨眨眼，“晏晏，怎么样，我们班的女生都很好吧？”
至少应该比林续那个死“直男”好多了！
晏清珩嗯了一声。
就是太热情了，他有点招架不住。
“嘿嘿，你什么时候去拿教材，我去帮你？”
晏清珩：“不用，林续说跟我去。”
迟蘩：……
她就多余问这句话！
第一节课是语文，语文老师就是十六班班主任。
开学第三个星期了，高二课程进度快，语文已经上完了诗词单元，开始上古文。
迟蘩把自己的课本给晏清珩，“弟弟，记得帮我做笔记啊。”
迟蘩的同桌小声问道：“迟蘩，你弟弟落了半个月的课，能赶上进度吗？”
“与其担心他，不如担心你的年级第一。”迟蘩爱怜地拍拍同桌的脑袋。
同桌震惊。
同桌立刻翻开课本认真听讲。
第二节下课是大课间，周一是高一跑操，晏清珩跳级到高二，不需要跑操，但第二节课是最喜欢拖堂的英语老师上，一拖拖了十分钟。
林续就站走廊等了十分钟。
林续没打扰他们上课，背对着教室门站着。
等到他们下课，林续透过窗户一眼就看到了被围在教室中间一群女生众星拱月般的晏清珩。
靠，文科生的女生怎么这么多！
林续第一次直观地感受到文科班女生的数量，脸色黑了又黑。
晏清珩从一众女生热情地想要帮忙的围堵中脱身，松了口气，快步走向等在教室外的林续。
“林续。”晏清珩叫他。
林续脸上的阴云瞬间散开，状似无意问道：“你怎么坐教室中间？”
晏清珩：“他们说是帮我留的。”
林续磨了磨牙。
这群女生不会对晏清珩心怀不轨吧？
林续觑着晏清珩平淡的侧脸，心想晏清珩这么单纯的小孩，万一被骗了怎么办？
但林续啥也没说，只说：“走吧，去图书馆领教材。”
晏清珩点了点头，两人一起去图书馆领教材。
操场上运动员进行曲噔噔噔地响。
晏清珩挑着树荫下没太阳的路走。
林续接连瞥了他好几眼，真是娇气。
林续清了清嗓子，揣进兜里的手搓着校服布料，低头盯着两人和树影交杂在一起的影子看，“你为什么跳级？”
晏清珩垂在身侧的手微微动了动，低声道：“我不想说，可以吗？”
林续愣了愣，没想到晏清珩会这样回答，心里微微划过一抹失落，但他尊重晏清珩的选择。
林续道：“没关系，等你想说了再说。”
晏清珩突然停住脚步，伸手拉住了林续的手。
林续蓦地一怔。
“但是，有一半是因为你。”
指尖柔软的触感通过敏感的神经传遍四肢百骸。
林续微微低头，望进小学弟澄澈的目光里。
树上飘落的是泛黄的秋叶，但那一刻，林续听见了春花绽放的声音。
“知道了。”林续的嘴角止不住上扬。
林续摸了摸耳朵，“下午放学我要训练，你，你要等我一起走吗？”
“好。”晏清珩说。
“嗯，那晚上去篮球场练习吗？”
“想去。”
“好，那我也去。”
-
下午放学，林续到十六班门口接晏清珩去篮球场。
纪超本来和队友在聊天，看到林续带着晏清珩过来，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纪超差点结巴：“续、续哥，你这是？”
“介绍一下，晏清珩，十六班的。”林续淡定介绍。
“嘿嘿，校花嘛！”队友搭着纪超的肩膀，嘻嘻笑道。
晏清珩眼睛里流露出些许疑惑。
什么校花？
林续重重地咳了一声，警告地看了队友一眼，对晏清珩轻声道：“你去旁边坐一会儿吧，别乱跑。”
晏清珩乖乖点头，“好。”
晏清珩到操场边的台阶上坐下。
林续今天球打得很凶，连续扣了三个篮板。
纪超喘着大气，差点没被送走，“我去，续，你今天怎么了？打得这么凶？”
林续摸了摸鼻子，有意无意地瞥了坐在窗边台阶上的晏清珩，道：“高压训练不行啊？”
“行行行，您是队长您说了算。”
晏清珩不是很看得懂篮球，但是林续打球的样子，确实很帅。
晏清珩微微笑了一下。
“今天要练多久？”
操场边的铁门走进来两个男孩，晏清珩顺着声音看过去，一个抱着篮球，一个背着两个书包，有点眼熟，是原来高一班里的人。
“大概一个半小时？”篮球男生回答道。
“不会赶不上校车？”书包男生反驳。
“那就一个小时。”
“好，那我等你。”
“行啊，那你自己坐旁边写作业？”
书包男生眼底含笑，“不用，我看着你打。”
“你看我打不会很无聊吗？”
“不会。”
“那好吧。”
“今天想喝什么水？”
“脉动可以吗？”
“不行，只有矿泉水。”
“啊哈？那你问我干什么？”
“百岁山，怡宝，农夫山泉？”
“呵呵！”抱着篮球的男生不爽地把自己的校服外套塞到他手里，“再见！”
书包男生忍不住笑，十分自觉地把校服抱好，揉了一下篮球男生的头发。
晏清珩恍惚了一下，蓦地想起上周在高一一班后走廊看到的场景——
书包男生温柔地为篮球男生撩头发的画面。
篮球男生入场找队友玩，书包男生坐到了晏清珩几步远的地方，将篮球男生的校服叠好放进书包，目光却一直放在场内的男生身上。
察觉到晏清珩投来的目光，男生转过头看了他一眼，点了个头打招呼。
晏清珩抿了抿唇，颔首致意。
他们俩，也是？
晏清珩微微晃神。
“晏清珩，晏清珩？”林续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晏清珩身边，叫了他两声。
晏清珩回神，抬头看了一眼满头大汗的林续，递给他一张纸巾。
林续接过纸巾擦汗，“你在看什么？”
他在打篮球，结果晏清珩连个眼神都没给他，一直看着边上两个说小话的男生。
不爽。
“没什么。”晏清珩说。
林续哦了一声，坐到晏清珩旁边，问道：“你有水吗？”
晏清珩：“只有保温杯的水。”
“哦，那也行。”林续感觉身体里的热气丝丝地往外冒。
晏清珩从书包侧袋里拿出保温杯，拧开瓶盖给林续。
林续喝了两口。
水温不冷不热，明明没那么烫，但林续还是觉得热，热得口干舌燥的。
晏清珩的水杯有毒吧？
有毒的水怎么能喝？
林续盯着瓶里剩下的三分之一的水看了看，又仰头喝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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