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师徒重逢

醉倒的怀安迷迷糊糊的坐起，不知道刚刚发生了是那么事，被张怀瑾拉着走出青楼，临走时又从楼下掌柜处拿了两坛坛，路上边走边喝，喝着酒的怀安咂吧咂吧嘴，疑惑道：“怎么没有刚才的味了？”

秀才一阵疑惑，难道楼下的酒也有毒？秀才拿过怀安手中的酒喝了一口，是没有下过毒药“黑刺”的酒，有点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拿出了一个青绿色的小瓷瓶，将其中的黑色液体倒在了酒坛中，递给怀安。

怀安喝了一口，喜上眉梢，欣喜道：“是这个味！”

张怀瑾看到怀安喝的津津有味，忍不住拿过酒坛，准备喝一口，秀才赶忙夺过酒坛，递给怀安，将手中的绿色瓷瓶在张怀瑾眼前晃了晃，笑道：“奇毒‘黑刺’。”

张怀瑾目瞪口呆，朝怀安努了努嘴，赶忙问道：“他没事吧？”

秀才笑了笑，让张怀瑾只管放心，这黑刺在别人眼里是毒药，在这小子眼里，就是个下酒的佐料，别说是一瓶，就是十瓶，他也能当水喝了！

赵义泓手中有一本百毒谱，据说是出自南疆巫族，包含天下各类奇异毒物，而这名为黑刺的毒药，只存在于墨渊之中，要炼制此毒，需取一种名为“鬼凌”的植物身上的黑刺，“黑刺”也因此而得名，一棵树大概有千根黑刺，也才能炼制出小小一瓶，这种毒的奇异之处，在于可以封闭六识，最后灵力倒灌而亡，让人不知不觉死去。

此药之所以被黑煞门派封为刺杀利器，在于不敢境界如何，六识都会被封闭，不同的是，境界越高，六识被封闭的时间越短，至于灵力倒灌，则是境界越高，影响越微乎其微。

张怀瑾看着怀安一口接一口的酒，一阵不安，试着叫了两声怀安的名字，怀安转过头来，将手中的酒坛递到张怀瑾面前，疑惑道：“你也喝点？”张怀瑾头如晃动的拨浪鼓，摆摆手，将酒坛推到怀安面前。

张怀瑾瞧着怀安，面露疑惑，这也没有六识封闭，灵力倒灌也丝毫看不出来，难道自小养的青牛，是个深藏不漏的高手？张怀瑾一阵胡思乱想。

秀才看出了张怀瑾的疑惑，解释道：“有种青牛名为板角青牛，其身百毒不侵，刀枪不入，对道法似乎有独特的悟性，怀安便是如此。”

张怀瑾感叹到，自己运气真好，从山里捡的小牛犊，竟然如此厉害，瞧着瘦瘦弱弱，没成想竟然是那板角青牛。

  有一身穿青衣的白发老人，眼角似有泪水，躬身作揖，声音颤抖道：“师父，知道您在瑞安城外的小镇，不敢前去叨扰，一直在等师父走出小镇。”

  秀才扶起面前的白发老人感叹道：“当年偷偷学剑的小李泓，都如此老了，境界都如此高了，岁月如梭啊。”

  李泓一阵哽咽，当年那场大战结束以后，师父便神色落寞，就此远去，不知去往何方，在此后漫长的修行岁月中，李泓一直在寻找师父，多少年来，沧海变桑田，终于在瑞安城外的小镇找到了师父，和当年参加过那场大战的幸存者，他明白师父一直在固步自封，当师父走进小镇，才是走出了自己的心结。

  这也是为什么李泓愿意做太史局首席供奉的原因，官职？权力？万人敬仰？他早已对这些没有了兴趣，唯一的原因便是太史局在大淮国都瑞安城中，可以时常望着小镇的方向，因为那有自己的师父。

秀才对李泓说了张怀瑾的事，告诉李泓，此事了结之后，两人再叙旧，李泓坚持要将师父送出范阳城，秀才便应着他。

  秀才拉过张怀瑾，说道：“怀瑾，叫大师兄。”

  张怀瑾脸色奇怪，怎么瞧着秀才叔像是这位老爷爷的徒弟，不会是弄反了吧，张怀瑾倒是没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修行者的年龄可不是一副皮囊可以判断的，疑惑的是自己不是秀才叔的徒弟，坚定道：“我师父是赵义泓啊。”

  秀才脸色难堪，笑骂道：“你小子倒是认这个死理，小时候谁让你练的剑？之前谁给你的剑谱？”

  张怀瑾思考片刻，回答道：“秀才叔，你是我练剑的师父，”随即作揖叫了一声大师兄。

李泓抚须大笑，要知道师父当年，任你天资多好，也不收徒，自己几招剑法还是偷学的，腆着个脸，一直叫秀才师父，秀才没答应也没拒绝，李泓便一直这么叫着，虽说当年秀才没有收他为徒，可日日舞剑，到底是为什么？至少在李泓看来，不管师父是为什么而舞剑，总之一日又一日的看着，倒是看会了，秀才也不时说两句看似无心之言的话，可在李泓看来，几句看似无心之语的话对自己的修行却大有裨益。

虽无师徒名分，可早已有了师徒之情，看见今日的张怀瑾，就想起了当时的自己，好像也是这么个年龄，日日练剑。更多的则是感慨，师父的剑法总算有个正式的传人了，想到这，李泓神色落寞。

快要出范阳城时，秀才对李泓说道：“我回来后，如果你还愿意，那便行拜师礼，我亲自传你秋水剑意。”

李泓老泪纵横，望着师父的背影，郑重行礼，久久没有起身。

青楼的护卫将张怀瑾身旁的女子送到医馆后，又在张怀瑾的隔壁房间，发现了那个死去的墨渊银狐，银狐身上的衣服明明是自家的姑娘的，便察觉到此人或许是妖族，而且身死于此，不敢耽搁，差人去范阳提灯人府衙报官。

提灯人询问过相关情况后，便盯上了张怀瑾一行人，怀疑他们与此案有关，便随即追了过来，追上张怀瑾一行人时，看到了终身难忘的一幕，大淮王朝唯一的观天境，身为太史局首席供奉的李泓，竟然对面前书生模样的男子，行如此大礼，眼看张怀瑾一行人已经走出了城，可五位提灯人始终不敢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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