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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秋水剑


瑞安作为大淮王朝的国都,自然极为繁荣,处处可见文人墨客饮酒作诗,街头吆喝叫卖声不绝于耳,城中寺庙道观香火不断,在寻常人眼中,就只是袅袅香火炊烟随风飘散,可在修行者眼中,就是一道道香火直上云霄,去往九天之上的天宫。

  走在人来人往的集市,赵义泓面色凝重,没来由叹息道:“一片繁荣,一片虚假。”

       赵义泓径直走入皇宫,无人阻拦,无诏入宫可是死罪,可这位可是与陛下称兄道弟的人物,别说是宫门守卫,就算是当今皇太子,也要作揖行礼,自然无人敢拦。

    “陛下呢?”赵义泓问道。

      “陛下正与诸位大臣议事,臣去禀报一声。”

        赵义泓摆摆手,“不必了,我在此等候。”

  全身灵力在药物的催动下,如同死水一般的灵力,缓缓流动滋养着张怀瑾的身体,如今灵台破碎,符箓是再也画不出了,修为尽失,天河雷法也施展不出,张怀瑾唉声叹气,不过随即释然,嘀咕道:“不管这些了,师父总归是有办法的。”

      药浴完毕的张怀瑾神清气爽,虽然修为尽失,与普通人无异,但身体的强度也不是普通人能比的,再加上药浴,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桃园前的洪泽湖,在微风的吹拂下,泛起阵阵涟漪,湖水映照着蓝天白云,可谓“上下天光,一碧万顷。”

        眼前的大好景色让张怀瑾有了一丝尿意,随后脱下裤子,对着眼前的洪泽湖一阵酣畅淋漓,连着打了好几个哆嗦,湖底的蛟龙洪泽大骂道:“你个小兔崽子,小心我把你那玩意剪了!”

          张怀瑾闻言,来不及提起裤子,撒腿就跑,一路跑到小镇,镇上来来往往的行人纷纷露出诧异的神色,半大的小伙子瞪大了眼睛,小姑娘害羞的捂着眼睛,大娘望着跑远的张怀瑾,感叹道:“现在的年轻人真会玩,大白天遛鸟玩。”

            一溜烟跑到了铁匠铺,张怀瑾喘着粗气,慌慌张张道:“铁匠叔,水,水!”

    “桌上呢,自己拿。”打铁的铁匠撇了一眼张怀瑾,调侃道:“呦,你小子遛鸟呢!”

        “噗———”,口中的水的到处都是,赶紧提起裤子,张怀瑾想到刚刚镇上的人们诧异的神色,脸色一阵红一阵青,这以后还怎么有脸见人啊。

          铁匠安慰道:“看一眼又少不了什么,不过,镇上的小姑娘可要睡不着喽。”

          铁匠铺挂着的一把剑吸引了张怀瑾的注意,那把剑没有剑鞘,剑刃在阳光的照耀下,仿佛溪水流动一般,张怀瑾揉揉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忍不住上手去摸,眼看就要摸到了,被铁匠一把抓住了手。

          张怀瑾疑问道:“铁匠叔,这个多钱啊?”

          铁匠没好气道:“把你师父卖了,都买不起。”

          张怀瑾使起了坏点子,“铁匠叔,让我摸摸成吗?我可不知道你没事就喜欢盯着对面的屠户姨看,我也不知道你偷看人家洗澡。”

          张怀瑾双臂交叉,抱在胸前,一脸得意洋洋看着铁匠,铁匠一脚揣向张怀瑾,好在张怀瑾反应快,及时躲开了,铁匠笑骂道:“好小子,出了趟远门,就敢威胁你铁匠叔叔了。”

        随后取下墙上挂着的剑,让张怀瑾摸了摸,手指刚刚触碰到剑刃,剑刃之上泛起一阵细小的涟漪,明明是铁的,却仿佛是水做的,张怀瑾刚想拿起剑好好瞅瞅,铁匠按住了张怀瑾的手,凑到张怀瑾的耳边,神神秘秘道:“你屠户姨的事?”

        张怀瑾挠了挠脑袋,问道:“什么事啊,我不知道啊。”

        铁匠把剑递到了张怀瑾手里,竖起大拇指,“好小子,上道!”

        剑身上篆刻着两个字,“秋水”,稍稍挥舞,似有水流之声,张怀瑾拿在手里,久久不愿放下,心想以后要是带着这把剑闯江湖,那有多帅气啊,不过想归想,剑还是要放下的,又不甘心道:“铁匠叔,借我玩两天。”

          “滚蛋,滚蛋。”

        张怀瑾郁闷道:“铁匠叔,你恁小气。”

    张怀瑾不情愿的把剑放下,小跑到对面的屠户,刚要开口,就看着铁匠拎着打铁的大锤站了起来,张怀瑾半张着嘴巴,原本要说的话不敢说出口,小脚步慢慢远离屠户姨。

        小镇虽然不大,却是张怀瑾从小长大的地方,张怀瑾不愿意回想起五岁之前的事,现在多好啊,有个师父对自己这么好,还有小镇上的朋友们,想它作甚。

        书架上的书,张怀瑾挑了一大箱,都是江湖演义之类的,结账时,书铺主人神神秘秘的塞进了书箱几本书,还朝张怀瑾眨眨眼。

            张怀瑾不明所以,疑惑道:“秀才叔,咋了?”

            秀才嘱咐道:“没事,别让你师父翻你的书箱。”

        张怀瑾拿出钱袋,掏出几粒银子递给秀才,秀才看了看手中的银子,扔进了张怀瑾的书箱,调侃道:“出了趟远门,跟你秀才叔这么客气?”

          张怀瑾挠了挠脑袋,不好意思的道了声谢。  

    抱着书箱的张怀瑾,刚刚走进桃园,就被师父赵义泓翻翻捡捡,挑出了几本书,塞到怀中,对张怀瑾说,这种书小娃娃不能看,可看着师父笑呵呵的样子,扭来扭去的背影,张怀瑾总觉得事情不简单。

    夜晚的桃园,虫鸣声不绝于耳,左侧的房间灯火通明,张怀瑾挑灯夜读,看完了一本书,仿佛亲身走过了一场江湖,油灯熏得少年眼泪直流,有时,头低的低了点,只听见“兹拉”一声,头发烧焦一大片,看完了一本书,仿佛亲身走过了一场江湖,多少次直呼过瘾,熏疼的眼睛,烧焦的头发,就像走过这场江湖受的伤。

  那几本被师父拿走的书,让张怀瑾越来越感兴趣,凭什么师父能看我就不能看?少年趁着夜色,好不容易从师父的房间翻箱倒柜找出那几本书,刚刚翻过几页,就听见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张怀瑾赶忙放下书,向外跑去。

  赵义泓拿着桃枝在后面追,张怀瑾从桃园东跑到西,气喘吁吁,筋疲力尽的少年被师父一把抓住,桃枝打在少年的身上,逼急的张怀瑾质问师父,“你就爱看那里边的插画,不就两个没穿衣服的人吗?凭什么你能看,我就不能看?”赵义泓被气的吹胡子瞪眼,手中的桃枝如雨落下,打在少年的身上,那一夜,十里桃园,鬼哭狼嚎,少年的哭声,让湖底的蛟龙不停骂娘,埋怨道:“这爷俩,真有精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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