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暗恋
方婉在火锅店旁边的超市里转悠，知道在餐馆里点酒水要贵很多，方倚豪的收入不高，能帮他省点就省点，便决定在超市里买几瓶饮料和啤酒提过去。超市里人很多，结账也排着队，她把几瓶饮料和啤酒放在收银台上，被前面一个人不小心碰到了，三瓶饮料“咕咚”掉地上，她急忙蹲下身子去捡，捡了两瓶，还有一瓶滚到较远的地方去了，她又起身走过去，刚弯下腰伸手去捡，旁边一只大手一把捡起饮料递给她。
方婉抬头一看，是方倚豪那张俊脸，乌亮的双眼炯炯有神。她站起身，方倚豪把几瓶饮料和啤酒放在收银台上，她想付账，可方倚豪的动作快，已经摸出钱付了。俩人走出超市，方倚豪提着装满饮料和啤酒的口袋走在靠街的一边，让方婉远离车来车往的危险。她心里暖暖的，跟他并肩走。
“你……”两个人突然异口同声地开口想问对方，听到对方的声音又尴尬地住嘴。
“你先说！”接着又是俩人异口同声。
尴尬地静默了几秒钟，终于方婉开口问道：“你还好吧？最近没有烦心事又让你喝醉吧？”
“还好，”方倚豪顿了一下，不想再提桑安安回来的事，便平静地说道，“工作挺忙的，没时间想那些烦心事。”
“那就好。”方婉说道。
“你呢？”方倚豪反问道，“上次受的伤还疼吗？”
“一点小伤，早好了，”方婉说道，“只是那天把我给吓坏了，第一次遇到抢劫犯，真有点吓人。”
“呵呵，”方倚豪突然笑了，“我发现你有一点还是没变，还是那个爱哭鼻子的傻丫头。”
方婉听到他又叫自己“傻丫头”，心里一热，痴傻地看着他。四目相对，回想到他抱着她的情景，气氛又变得有些紧张。
方婉觉得不好意思，急忙想岔开话题，突然想到颜芷欣，问道：“你见到芷欣了？是她告诉你我在超市里买东西？”
“谁？”方倚豪回过神，疑惑地说道，“肖博文说请我和你吃饭，我在单位加完班刚到这儿，你说我见到谁了？”
“是吗？”方婉看着他说道，“肖博文还说是你和他请我吃饭。”
俩人边走边聊，已经到了火锅店门口，走进去刚到雅间门外，就听到颜芷欣生气地大声说话：“你这人怎么回事啊？没见过美女见到就傻眼了？你不是方倚豪干嘛不吱声？非等我把一堆话全说了你才想起来解释？”而肖博文像做了错事的学生低着头说：“我真不是故意的，开始没听懂你说的意思。”
“芷欣，怎么了？”方婉指着身旁的方倚豪说道，“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方倚豪，这是我的朋友颜芷欣。”
颜芷欣来不及看方倚豪长什么样，指着肖博文问道：“那他是谁？”
“这位是豪哥的朋友肖博文。”方婉介绍道，“你们刚刚是不是认识了？”
颜芷欣的气还没消，瞪着肖博文，故意问道：“原来是这样，你这巧克力是准备送给谁的？我们两个女生你只准备一盒，怎么分啊？”
“什么巧克力啊？”方婉随意一问，走到另一边位置坐下。
肖博文满脸通红，拾起地上的巧克力盒子，遮遮掩掩，解释说：“不…是，很久没过去看表姑妈了，想让小婉把这个带回去给她老人家……”
“叶阿姨喜欢吃巧克力吗？”方婉又问。
肖博文不善撒谎，耳根子都红了。
颜芷欣“旁观者清”，看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走过去一把夺过那盒巧克力，递给方婉：“阿姨不喜欢吃，你吃呗，反正人家一片心意。”
方倚豪叫服务生把火点着，把菜端上来，挨着方婉坐下，将饮料和啤酒打开分给众人。他和肖博文一人一瓶啤酒，递了两瓶饮料给方婉和颜芷欣。方倚豪举着啤酒，对大家说：“欢迎小婉和你的朋友参加我们的聚会，元旦节快到了，我们就周末和节日一起庆祝。来，大家随意。”说着伸手与大家碰了碰杯。肖博文也热情地举着啤酒说着：“周末愉快！节日愉快！”
方婉喝了一口饮料，见身旁的颜芷欣坐着不动，轻声问她：“怎么了？”颜芷欣回想到一些往事，心情复杂，愣着没动。方倚豪也看在眼里，虽然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事让小婉这个朋友不高兴了，但作为主人，不能让客人呆得不开心，便对颜芷欣说道：“你是小婉的朋友，就是我们大家的朋友，如果觉得菜不合胃口，或者是不喜欢喝这个饮料，尽管提出来。”接着又对方婉说道：“小婉，是不是给你这位朋友换个口味的饮料？”
“好啊，要换就换成啤酒。”颜芷欣爽快地说道。
方倚豪见状，急忙拿出一瓶啤酒开了盖，递给颜芷欣。颜芷欣看着方婉：“小婉，要喝就喝脾的，喝什么水呀。”
方婉会意，对方倚豪道：“豪哥，我也来一瓶，要喝就喝个痛快。”方倚豪诧异地看着她：“你也能喝酒？”
“你觉得我不能喝吗？”方婉歪着脑袋，莞尔一笑，“要不要跟我比试比试？”方倚豪不禁一笑，说道：“看来你真是和以前不一样了。”
四个年轻人热热闹闹地喝了不少啤酒，酒后兴奋，想来个酒令游戏，颜芷欣提出，大家来对歌游戏，一人开头唱一首歌，另一人接着唱下去，接不上的罚酒。
她首先开口唱，心中那首《最美》便脱口而出：“Baby，为了这次约会，昨夜我无法安然入睡，准备了十二朵玫瑰，每一朵都像你那样美。Baby，这次动了情，徬徨失措我不后悔。”
唱最后一句时指了指方婉，这首歌也是方婉喜爱的，便兴奋地接着唱：“你在我眼中是最美，每一个微笑都让我沉醉，你的坏，你的好，你发脾气时撅起的嘴。”
颜芷欣又指了指肖博文，肖博文愣了愣，接不上来。
方倚豪主动去接唱：“你在我眼中是最美，只有相爱的人最能体会，你明了，我明了，这种美妙的滋味。”
颜芷欣、方婉、方倚豪三人继续反复唱这首歌的**部分，方婉欢欣地看着方倚豪，而方倚豪也笑容满面地看着她，两个人很久没有这么畅快过，都乐此不疲地重复着**部分，只有肖博文一个词都跟不上。
颜芷欣激动地站起来，拿起肖博文的酒瓶硬要罚他的酒，肖博天心绪不佳，一改平时的斯文气质，接过酒瓶往嘴里倒。喝完后又大叫“不公平”，说别人开头唱的歌自己不会唱。颜芷欣嘲笑他，不会唱就不会唱，还找什么借口。
方倚豪站出来当中间人：“好啦，好啦，既然呆子已经喝了罚酒，接下来由他选一首歌开头，给他一个表现的机会。”颜芷欣和方婉鼓掌叫好，催促肖博文快点开始。
肖博文酝酿了片刻，张开嘴却唱不出来，突然指着方婉傻笑道：“还是小婉来开头，小婉会唱，小婉唱哪首我就唱哪首。”
三个人都愣了一下，没想到肖博文开口全是方婉。为避免尴尬，颜芷欣指着方婉叫道：“好，我们轮着来，小婉，该你先唱。”
方婉笑了，歪着脑袋想了想，开口唱了辛晓琪的《味道》：“今天晚上的星星很少，不知道它们跑哪儿去了，**裸的天空，星星多寂寥。”
颜芷欣接唱道：“我以为伤心可以很少，我以为我能过得很好，谁知道一想你，思念苦无药，无处可逃。”
方婉也加入进去，两个女声合唱起来：“我想念你的笑，想念你的外套，想念你白色袜子，和你身上的味道，我想念你的吻，和手指淡淡烟草味道，记忆中曾被爱的味道......”
颜芷欣边唱边指着肖博文，让他准备接唱。肖博文还是不会唱，但他异常兴奋，像突然从禁锢的牢笼里放出来一样，大叫大唱起来，唱得左音左调，完全跟不上两个女声。颜芷欣又大叫他没接上，要罚酒。肖博文不再申辨，拿起酒瓶就往嘴里倒。
方倚豪自罚了酒，也要唱开头，张嘴就来了一首粤语歌，Beyong的《海阔天空》：“今天我寒夜里看雪飘过，怀着冷却的心我飘远方，风雨里追赶，雾里分不清影踪，天空海阔你与我，可会变……”
两个女孩立即加入歌声中，欢唱起来：“原谅我这一生不羁放纵爱自由，也会怕有一天会跌倒，背弃了理想谁人都可以，哪会怕有一天只你共我……仍然自由自我，高唱我歌，走遍千里……”
现场气氛十分热烈，方倚豪和方婉很久没这么开心，拍着手掌放声唱。肖博文看到俩人互有默契的神情，把原来没想明白的事都想明白了，为什么小婉上大学时总爱跑到他们学校跟他们一起玩？为什么小婉可以衣不解带地照顾方倚豪？原来小婉对方倚豪是两小无猜的爱恋，看样子方倚豪现在也喜欢上了小婉。唯有他自己这个大傻瓜还在想入非非地想跟小婉表白。
没等颜芷欣指着罚酒，肖博文心里有些苦闷，自己拿起啤酒瓶，叫道：“我自罚……”
“不行！”颜芷欣大叫一声。
方倚豪和方婉停下歌声，看着她。
“不行，”颜芷欣站起来靠近肖博文，叫道，“我们唱了这么多，你一句都不会唱，只罚酒太便宜你了。”
“那你还想怎么罚？”方倚豪替肖博文问道。
“芷欣……”方婉也感觉到颜芷欣有些针对肖博文，以为是他俩刚才认识时产生了误会，颜芷欣的气没消，故意找茬灌肖博文的酒，便想制止她。
肖博文傻笑看着颜芷欣：“行，你怎么罚我都认。”
颜芷欣脑子一转，假笑着慢慢对肖博文说道：“很简单，你只需要回答我一个问题，必须是真心话。”
“什么问题呀？”方婉诧异地问道。
颜芷欣指着肖博文道：“你说，你是不是一直在暗恋某个人？这个人是不是……”她的手在空中比划，似乎就要指向方婉。
肖博文急了，整张脸刷得绯红，紧张地傻眼了，不知怎么应对颜芷欣的问话。方倚豪和方婉惊讶地看着俩人，等待肖博文的回答，可肖博文“我…我…我”的变成了结巴，哪里回答得出来。
颜芷欣突然“呵呵”直笑，指着肖博文大叫：“笑死我了……笑死我了……”
方倚豪和方婉对望了一眼，还在想这两个人是什么意思。突然，有人闯了进来，高声叫道：“我说今儿就奇了怪了，这里头唱得是哪一出啊？搞半天是有美女在表演啊。”
一个秃头男人闯进来咧着嘴笑，色眯眯地扫视房间里的两个女孩颜芷欣和方婉。紧接着，后面又进来四五个男人，都是二三十岁的年纪，发型怪异，穿着吊儿郎当，一看就是混社会的人。
“两个美女都很正点，跟两个男娃有啥好玩的，陪老大玩玩儿。”秃头男人淫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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