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再见学校
听到杂乱的脚步声向大门方向奔去才松了口气。
透过窗玻璃，看到五六个同学架着大螯出了学校大门，看不到大螯被砸成什么样，因为大螯的脑袋上披着一件校服，已经被血染红了。
我一阵一阵的迷糊，暗想一定是被大螯踢出脑震荡了，同时加上后怕，根本无法思考，不知道该怎样面对这一切，有种天塌的感觉！
照了一下镜子，脸红肿得像个猪头，有好几块地方都被踢破了皮，鼻血还不时的会流出来，好在量不算大，有点儿像例假要走的节奏。
我身上到处都是被踹时留下的鞋印，一喘气胸腔软肋疼的要命！
疼痛能让人生出仇恨，抵御恐惧最好的良药就是仇恨！
我知道大螯随后会找来校外的砍刀帮来砍我，我很快就会像以前看到的那些被砍的同学一样倒在血泊中。
还是跑吧，这学是不能上了！反正也不爱学习，以后就跟着姥爷学手艺混饭吃也不错……
我一边寻思，一边向教室走，打算取了书包就走。
走到教室门口，我习惯地刚想抬手敲门，突然间愤怒地停住了！暗想这学校的几巴校规都是给老实学生订的，除了能让老实的学生老老实实挨欺负，半点儿也不会保护老实的学生！
天天有学生挨打，草特玛的校方只会装聋作哑视而不见，只想着怎么从学生身上榨油！拿学生当猪宰！
我哐的一脚踹开了门，气势汹汹地走进了教室。
音乐老师是个中年色鬼，除了用我的咸猪手猥亵女生外，从来不敢管打架斗殴。
音乐老师被吓了一跳，瞅着鼻青脸肿的我愣住了。
“瞅个几巴，你要跟我装比信不信我把你脑袋也砸开了？！”我一边往座位上走，一边冲音乐老师威胁道。
音乐老师吓得眼神儿一忽闪，急忙转身到黑板上继续写我的乐章。
我见成功的吓住了音乐老师，心里感觉很爽，反正不想念了，就往死干一下再走！
我想看看还有没有大螯的同伙，抬头扫视了一眼教室，我还是头一次这样目中无人的扫视同学，以前我可没有胆量这样在教室中扫视。
一到教室前面就紧张的垂下眼睛，就想快些回到座位上去。
今天没一个男生敢和我对视，都紧张的垂下了眼睛，生怕惹火烧身！
不过好多以前从来都不睬我的女生都在看我，像发现新大陆一样注视着我，最让我激动的是丁妮也在看我！
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有些男生爱打架，爱在班里称王称霸了，这种感觉真爽！就算挨干也值得！
我没有看丁妮，此时我还在生丁妮的气，这一切都是由丁妮引起来的！
不过我更恨大螯这个装比犯，平白无故地打我，我在心里暗暗发誓，不念了之后一定也要把大螯打的念不成书！
走近丁妮时，我用眼角的余光看到丁妮的脸也被打得红肿起来，不过目光还是那么傲慢。
我收拾好书包，然后一脚踹翻了课桌，气势汹汹向外走去，大有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
我的姥爷虽然貌不出众，但总是保持着衣着光鲜的外表，并且绝对是会享受生活的人，快奔7的人了，却收拾得像50来岁，经常出入娱乐场所。
见到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我走进诊所，姥爷顿时眉开眼笑地呵呵道：“不错，这才像我孙子！”
我去，我顿时无语了！
我把事情经过跟姥爷讲了一遍，然后才说不念了，以后就安心跟姥爷学手艺。
姥爷眼里立刻露出蔑视的目光，意味深长地说道：“学是要上的，你可以在学校混，但不能离开学校那个环境，至少要混到高中毕业再决定要不要继续念书，这样的人生才完整，将来回首时也不会有遗憾……”
“我也想在学校混，可现在还怎么混啊？我回去得让我们砍死！学校也不管，就几巴知道没完没了的跟学生要钱，给学生吃猪食，拿学生当猪宰！”我憋屈得快要哭了。
“我草！就这么点儿小比事儿就吓得不敢上学啦，你好意说你是中国人----人活着都得喘气，不喘气能行么？你打算躲哪儿去？！什么是呼吸----呼是出一口气，吸是争一口气！别人如果不让你喘气，你也要让他不能喘气，大不了都别喘气！”姥爷瞪着吓人的眼睛说道。
“可大螯有一大帮人帮他啊，我就一个人，连一个敢帮我打架的人都没有！”我立刻明白了姥爷是让我去跟人拼命！
姥爷起身取出一个红布包递给了我说道：“有了它，就不用朋友了----你要把它玩儿好了，以后会有很多朋友，不过那些朋友都是靠不住的，它才是你最好的朋友！”
我打开红布包，里面原来是一把一尺多长的开山刀，插在自制的牛皮鞘中。
“爷，我要是把人砍死了呢？！”我握着刀，心虚地问道。
“你还没成年，判不了死刑，去蹲监狱……姥爷也蹲过监狱，没什么好怕的，姥爷会常去看你，给你送钱。”姥爷面无表情的说道。
“那我要是让人砍死了呢？”我心里发寒地问道。
“姥爷给你收尸----你就算是让人砍死，也不能做缩头王八，谁让你是男人了，你没的选！”姥爷仍是面无表情的说道。
我去！我有些怀疑眼前这个老土匪是不是我亲姥爷了，怎么像跟我有仇恨我不死啊？！
姥爷看着我蒙逼的样子又说道：“是男人就要会打架，打架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打的是脑袋，要用脑袋打架，不动脑袋，光靠斗狠永远都打不赢！”
我握着砍刀，渐渐感到手中的砍刀有一种镇定的力量，让我发慌的内心渐渐安宁下来。
“这砍刀没开刃，你不用非得学什么几巴刀法，你只要记住一点就行，用砍刀打架是划不是砍，不管你举多高，都是在造声势吓唬人，打架打的是心理，刀落下后只要把对方的皮划出血就行了……”姥爷点燃一支烟，边吸边说道。
我常常会在教室里透过窗户看到校门外的混混用这种开山刀打架，可以说我就是被这种砍刀吓住了，甚至可以说是吓破了胆----现在看来，那些混混还真的懂得怎么把学生吓住----草特玛的！
“我说怎么老看到砍人，就是没有人被砍死呢，原来是这么回事啊，太特玛能唬人了！”我挥舞着砍刀狠狠劈了一刀说道。
“人活着就要混出个样子，尤其现在这个社会，不会混连个活路都没有！混也要靠悟性！你举个砍刀打一次架就把人砍死了，那不叫混，叫作死！你举着砍刀打一百次架只把对手划出点血，连轻伤都定不上，最多抓到了就是个治安拘留，过几天你又在人前晃了，几拍下来就没人敢惹你了，这才叫混！”
我茅塞顿开，眼前一片光明----暗想草尼玛的狗几巴学校怎么不教这种有用的东西呢，收那么多学费就教些没用的！
“不用怕，你这年纪的小几巴崽子打架都是唬人的，对方不敢真砍你！”姥爷鼓励道。
“那对方要真下死手砍我呢？”我心里不托底地问道。
“砍死他！”姥爷斩钉截铁地答道。
怪不得小时候总听到有人背后骂姥爷是老土匪老流氓，那时我感到特别丢脸，这一刻才觉得姥爷这老土匪实在可爱！
我觉得这世界上绝对不会有第二个姥爷像我姥爷那样特立独行的跟孙子说话了，天大的事在姥爷那儿都是蚊子来例假----小比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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