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阵图
以阿卡吸了一口气，将肉球送进嘴里。
吞下，不过几秒钟，恶意和混乱在他身上开始蔓延。
阿莱举了举手里的枪，但手指离开扳机。
“啊！”
以阿卡尖叫一声，跪身下来，几根类似蟹爪的组织从他背后硬生生戳出来，带起了大片飞溅的血肉。
死死抓住地上的碎石，以阿卡垂着头，嘴里发出一阵阵咆哮，四肢膨胀，缩小，如此反复。
格雷暗自吞了吞唾沫，注意力放在对方的动作上，一旦以阿卡向他们发起攻击，格雷将在第一时间把他控制住。
以阿卡的身体不断膨大，肿大的脑袋边缘伸出一根根触须，下体和背后长出一根根蟹爪，活像已经消失的人形的大螃蟹。
嘶吼不间断地持续几分钟，四周终于安静下来。
“呼——”
以阿卡瘫在地上，身体不断蠕动，很快恢复原状。
“还好，比第一次好多了，那次我可是在哭着求饶啊，想起就丢脸。”以阿卡从地上爬起，活动活动四肢，略带笑意。
“恭喜！恭喜！不过等回去了，别忘了例行检查。”阿莱枪口再次垂下，语气充满释然。
格雷和维拓上前，上下仔细看了看进阶的以阿卡，两人也松了一口气。
看来异化并没有给以阿卡造成虚弱等负面作用。
“给，衣服，光屁股看着怪别扭的。”阿莱取出一套干燥的衣服，丢给以阿卡。
以阿卡接下，没有丝毫难为情，感激点点头，大方穿上。
“好，任务完成，回去吧。”维拓开始卸装甲，依旧满面沉稳。
格雷点点头，准备召回周围的木偶。
当控制峡谷后方探地形的黑蛾时，格雷眉头一皱。
“怎么了？”维拓的直觉很敏锐，看向皱眉的格雷时，手里脱装甲的动作一顿。
“没——”看到突然紧张的三人，格雷张口。
犹豫半晌，还是决定开口：“峡谷后方，我的木偶看到一个圆形凹坑，很大，坑里有些石板，它们的排列很奇怪，很像是一种阵图。”
格雷不知道这个世界有没有阵图这玩意，为了形容，他还是说出这个词，但见三人脸上的神色，格雷表情也跟着凝重了。
维拓没吭声，手上的动作加快几分。
阿莱收回黑枪，将地上的杂物快速放回包裹。
以阿卡甚至没去看格雷指示意圆形凹坑方向的手指，别过头，紧了紧衣服的袖口。
“撤退，立马撤退，让更专业的人士来。格雷，别记忆，别描述，更别画出它。将你那只木偶的连接放弃，我不知道那玩意的阶层，但我知道凡是涉及这方面的，触犯者无一好下场。”维拓发声，表情极其认真。
格雷没闲得去杠也许是他们想多了，三人的反应足以说明一切。
相比来时，四人明显沉默下来，赶路的速度飙升，甚至夜晚四人也提着灯急速前进。
原路返回，阿莱的歌声不再，格雷偶尔观察他们时，三人就像崩着一根弦，一言不发，只管闷头前行。
走出黑色戈壁那瞬间，三人不约而同松了一口气。
望着一脸疑惑的格雷，阿莱开口：“那一定是女巫阵图，她们往往会召唤那些邪神，进行献祭，获得一些非凡物品。作为门的阵图，只要打开过，必会留下痕迹，有些邪神将门作为诱饵，将涉足者拉进门内。”
“在事务所的历史上发生过不少这样的惨案，不少人被阵图吸引而丧命。那些能被称为邪神的，其阶层至少高于6”以阿卡喉结滚动，在旁补充道。
“也许那个阵图并不与邪神的召唤仪式有关，但不管如何，回去后尽快进行检查，特别是以阿卡，如果发现自身有异样，迅速上报。”维拓攥了攥拳头，在面对进阶的以阿卡时，都不见他如此紧张。
以阿卡点点头，目光转向格雷。
格雷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随着重重点点头。
回城，以阿卡重新租代步工具，还是来时的悬浮车，但司机换了。
预计五天时间，其实也就四天多一点。
坐在飞驰的悬浮车上，格雷闭上眼，脑中时不时闪过阵图的形状，该死的非凡能力给了他凡人无法比拟的记忆力，但也让他不可能像凡人一样很快将其遗忘。
特别是在听到三人话语后，格雷对这阵图越谨慎，反而记忆越深刻。
格雷睁开眼，带来的木偶他全留在那里，所有他留下的组织都湮灭了活性。多次确定没留下能直接定位到自己的物品后，格雷略微心安。
保镖所内：
一阵阵奇异的波动扫向躺在椅子上的格雷，半晌，愈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还好，初次检查没受到污染，只是你的大脑一直处于紧张状态，发生了什么？”
格雷起身，摇了摇头。
分别的时候，四人已经商量好，除了将这事透露给事务所的专业人士，其余人一律缄口。
愈不再开口，少问，少听，别太好奇，这是非凡者的生存法则。
“过几天雷塞哥就要回来了，你这几天可得好好休息。去古堡前有个心理测评，小心到时候过不了。”
格雷笑了笑，示意自己没事。
四楼，格雷再次翻看一圈，果然，没有一丝与女巫阵图相关的内容。
旅馆，当格雷走到楼下时，远远看见几名穿着事务所制服的工作人员。
没有惊讶，格雷迎了上去。
“格雷先生，又见面了。”对面是上次那位带队的男人。
“废话就少说了，依据你与阿莱先生，维拓先生，和以阿卡先生给出的情报，我们将进行相应的保密措施。鉴于阿莱先生，维拓先生和以阿卡先生是本事务所人员，以及格雷先生是保镖所人员，四人皆为非凡者，我们将不进行遗忘措施，改为强制签署保密条约。”男人带着职业化的微笑，拿出一叠文件，吐字清晰。
格雷接过文件，仔细看过后，拿起对方递来的羽毛笔，将名字写在手中的皮卷上。
男人拿回，看了一眼后，一个响指，皮卷开始燃烧，眨眼功夫，皮卷消失不见。
“再次介绍自己，赫东，你可以称我‘禁言师’。”
——
“格雷哥，你也签了？”
回到房间洗完澡后，天色已近晚，门口的声音传来。
“是啊，下班了？”
“嗯。”
格雷穿着长袍，语气平淡，他猜到事务所那方会有行动，事实也如此。
赫东的能力很好猜：让格雷无法把阵图的信息传递给他人，格雷本来也没准备告知其他人，也便坦然接受了。
阿莱挠了挠头，绽出笑容，“嘿嘿，明天以阿卡请我们吃饭，顺便把我们工资结了。”
“那感情好。”
显然，其他三人也大抵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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