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守护
回程，格雷独自敲响了奥斯维家的大门。
开门的仍然是他们的管家，一家人热情地招待一番后，格尔再次提出让格雷参加家族聚会的邀请。
格雷算算时间，也便同意了。
自己在这个城里还不知道得待多长的时间，多了解了解也是好事。
接下来几天格雷仍是清闲，在花女士没回来之前，格雷的委托就不能算完成。格雷也没再找新的委托，现在兜里也有些钱，也不急一时。
倒是格雷与那个满背机械臂的老板混得熟了，对方叫“蜘蛛”，不是代号，名字就是蜘蛛。据他所说，小时候他营养不良，他父亲就给他装了几只机械臂，同伴取笑他，叫他“蜘蛛”，待到取名时，干脆就取了个蜘蛛。
嗯，是个不拘一格的男人。
“这个黑枪，工作原理是啥？”
“不同于蒸汽炮的内燃，它是充能性质的武器。”蜘蛛坐在工作台上，从旁边摸出一块方形晶体。
“几亚髓，能吸收周围能量，单一放置很安全，但当与格晶触碰时——”蜘蛛又从旁摸出一小块黑色晶体，将方形晶体一头对准工作台边缘后，两者轻轻一碰。
“咻——”
一道乌光笔直射出，工作台边缘烧出一个小洞。
蜘蛛耸耸肩，随手将两块各自抛到一边。
“所以说，这个世界上最不好惹的有两种人，非凡者和机械师。”
看着烧出的痕迹，格雷眉毛挑了挑，试想自己面对这种射线，必然一穿一个孔。
“这玩意能卖吗？”
蜘蛛白了格雷一眼，“你想多了，我都只有几块，想要到燃石局申请去。”
格雷撇撇嘴，前段时间他尝试过申请高危矿石，手续麻烦不说，还死贵。
“如果我想要学这方面的东西，我该怎么入门？”
格雷闻了闻四周钢铁的芬芳，开口。
“请私教，很贵的那种。别指望我，我没有那功夫。或者我给你推荐几人也行，哦，对，你们保镖所的杜鲁爷不就是个机械师吗？怎么不去找他学？”
格雷略带些苦笑，“杜鲁老爷子的个性，不怎么好说话啊。”
这几天他也在尝试，但杜鲁爷那五句回应两句的样子，格雷也不好再开口。毕竟对方与他无亲无故，开口求人也不是格雷的风格。
“那我就不知道了，你可以找找描述基础矿石的书籍，不过这玩意更难找。”
格雷点点头，保镖所四楼有不少相关的书，格雷也看了不少，但缺少实践，纸上的也终归是纸上的。
回到旅馆，阿莱的房门正大开着，格雷进去打过招呼后，也便回房。
将房门半掩，格雷从衣柜里翻出几件洗过的衣服，明天就是参加格尔邀请的家族聚会的时间。
随意拖出一套衣服，正当格雷进入浴室洗澡时，外面阿莱的叫声传来：
“格雷哥，外面有人找你。”
“是吗？我马上下去。”
楼下，是奥斯维家的一位仆人，手里正提着一个袋子，看见格雷后热情迎上。
“格雷先生，这是琳小姐为你订做的衣服，你看看合不合身。”
格雷接下，从里拿出上装，黑色西装，面料不错，薄又不易变形。
大致比对一番，格雷点点头。
“替我向琳小姐道谢。”
“好，那我就先走了，您明天记得准时参加啊。”
“嗯。”
目送对方离去的身影，格雷不得不叹格尔是个老狐狸，显然送衣是他的主意，琳只是托词。这是派人来提醒自己参加聚会来了，顺便送个人情。
接了衣服，格雷更不好推脱了，虽然自己也没想过推脱。
再次进入洗浴间，格雷连接奥斯维庄园的木偶。
夜晚，庄园旁边的树林，一只小鸟飞上树梢，看了看下面的灯火，随后又沉寂下来。
幸好黑线能给予木偶非凡活性，不然失去灵魂的木偶们早就发烂发臭，连掩藏都难以做到。
白色空间：
格雷围着大章鱼观察一周，体型变化不明显了，混乱减弱很多，至少现在它不会疯狂地挥舞它的触手了。
但想要完全同化，仍然需要多多使用能力。
格雷觉得自己同化的方式很不对，他有个强烈的想法，如果能控制几个人类，哪怕是普通人，也能大幅度加快同化。
但自己总不能平白无故地去剥夺他人生命，毕竟无冤无仇。
或许——
尝试找找这方面的委托？
次日——
格雷来到奥斯维庄园，一家人已站在门口等待。
家主格尔和他的大舅哥还是一身黑色燕尾服，其妻子科迪亚波娜穿着淡紫色长裙，优雅，坦然的气质在她身上流转。琳一身白裙，文静又温柔。切茜是黑色长装配西裤，英气扑面。莉莉丝则穿着活泼的黄色小裙，此时她的小嘴正与旁边的科迪亚波娜说个不停。
“格雷哥。”琳率先打了招呼，随后一干人也纷纷发声。
格雷礼貌点点头，穿着送来的西装站在一旁。
视角往后，格雷看到几名膀大腰圆的大汉，一两人面容稍显熟悉，毕竟保镖所也不都是非凡者。
一个干瘦的老人站在里面显得格格不入，待看到格雷向他望来时，也便礼貌点点头。
格雷猜想老人是奥斯维家族另一位非凡者，大抵一阶层，并非战斗侧，对方望向他时眼里并没有闪过像熊、妮亚那种精光。
半晌，一架机械螃蟹出现。
机械螃蟹并不是横着走，相反它是正常地竖直穿行。体积比格雷坐过的甲虫大很多，但速度远比不上甲虫，这是被开发出来专门载客的工具。
格尔招呼家人上去，格雷与老人也跟着上去，还有一名穿着短马甲的剽悍女人，对方身上熟悉的钢铁气味让格雷想到了蜘蛛那家伙，显然对方是名机械师。
“格雷哥今天很帅呢。”身旁，莉莉丝嬉笑一声，俏皮开口。
“是吗，多谢夸奖。”格雷紧了紧西装的袖口，笑着回道。
“一会你跟着我们就是，不必拘束，想吃的，想喝的，拿便是。”格尔坐在对面，看得出他心情很不错。
格雷闻言点点头，靠在座椅上，望向下面路旁一脸艳羡的平民。
贫富差距在这个世界一直存在，下层平民与上层贵族完全是两个世界。
联想到大夜与自己占用着身份的主人，在孤儿院长大，没受过教育，不识字，当初大夜签名都是前一晚现学的。
大多平民甚至不信非凡事件，他们的世界被禁锢在小小一地，在政府刻意隐瞒下，消息封闭，坐井观天。
但这何尝不是对平民的保护呢，非凡者知道的越多，越到高阶层，越容易失控。换句话，每个非凡者都是被知识诅咒的人。也难怪这个世界的书籍管控很严，无知有时候是种幸福。
回想保镖所颁发的银质身份牌，“我们守护，我们平复，我们忠诚。”
守护之意，也便呼之欲出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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