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兴师问罪
泠挽湘走到珺玥近前，左手抓住珺玥头上一缕头发，右指用灵力凝成风刃。
“刷――”
一刀下去，珺玥的身后披散的银发被削落。
泠挽湘把这一把头发分成数缕，两端打结，结成一条长绳。然后一端系在房梁上。另一端系在珺玥盘起的头发上。类似于古人的头悬梁。
她瞅了瞅珺玥，又跑到书房调了一些墨，挥笔在珺玥脸上洋洋洒洒的写下四个娟秀的大字
“糟、老、头、子！”
“真不错。”泠挽湘满意的拍了拍手。欣赏着自自己的杰作。
最后才恋恋不舍的离去。
出殿之后发现越钧那二货居然不在。灵力探寻了清陨殿一圈也没有找到。这人，准是没听话跑迷阵里去了。这迷阵她自己的绕不明白，如何找人。真不省心。
夕阳西下，时间不早了。再不回去可能会被发现，不好解释。
罢了罢了。
越钧那德行，可定饿不死。等拜入清陨峰再把他找出来丢下山也来得及。
如此泠挽湘便下了山。
照理说，珺玥还有三天才出关，泠挽湘还有不少时间可以好好游历辉胤宗。
只是泠挽湘前脚走，后脚珺玥就睁开了眼睛。
他盯着泠挽湘离去的方向看了许久。最后吐出一句话：“泠挽湘，你给本尊等着！”
翌日
一个惊天大爆料炸入辉胤宗。
珺玥仙尊出关了！
有人亲眼看见，一个身穿白衣的身影，从清陨峰方向踏空飞出进入了隐秀殿，也就是离恒宗主所在的大殿。
这可是大事！
珺玥仙尊出关，为什么？
很可能就是找关门弟子！
若能得宗主引荐，见上珺玥仙尊一面。基本上就是关门弟子实锤了。就算没能入珺玥仙尊法眼，那也是何等荣幸！
那个凌鸢，是如何好运，竟能预知仙尊出关。
一时间，珺玥仙尊出关一事成了辉胤宗热议的话题。
隐秀殿
“仙尊，你怎么出关了？可有突破？这次出关是是有什么事吗？”珺玥幸临，离恒出殿迎接。
“不是大事。帮我找一个人。”珺玥跨入大殿端起茶盏，随意坐下。不怒自威。
“你说，不必客气。”见珺玥落座，宗主才坐下。
珺玥道：“泠挽湘。她应该就是辉胤宗弟子。”
“好，我这就派人去查。”离恒连忙应下。叫来人，吩咐了下去。
珺玥本来是吩咐完要走了，却见宗主似乎欲言又止的样子：“还有事吗？”
“还有一事。有个弟子想见你。”宗主斟酌了一下措辞。
“谁？”珺玥随口询问。
“是本届内门考试的头筹，凌鸢。说起来这丫头还是一匹黑马，我们本来更看好的是另一世家弟子。”离恒解释。
他本以为珺玥此次下山是为了收关门弟子。这样她就可以顺水推舟的把凌鸢推荐给珺玥。
谁想他是找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弟子。泠挽湘这名字她甚至连听都没听过。这让他有点头疼。可又答应了泠鸢，她一个长辈，不好食言，只能硬着头皮硬提。
“不见。”珺玥一口拒绝。
“好吧，倒是可惜了，一个极个性的丫头。什么都不要就想着见你。”离恒摇了摇头。泠鸢如此天资，他有些惋惜。
“你还是把她叫来吧。”珺玥又临时改口。
不知为什么，听离恒这么一形容，珺玥脑海莫名浮现泠挽湘那鬼丫头的样子。这两人性格很像啊。见见也无妨。
“好。”离恒大喜过望。
此事说定，秋凝突然走了进来。在内门考试后，她是拜了离恒为师的。
“师父，弟子想请教一下您昨天教的剑法。”行礼过后秋凝向离恒询问。
珺玥没空管这些，闭眼假寐。
不过他不想管，秋凝却找上了他。她向离恒请教完剑法就找珺玥说：“刚才有所感悟想练一遍刚才的剑法，希望珺玥仙尊能施恩指点一二。”
珺玥打算直接无视的，离恒却说反正现在凌鸢也没来，泠挽湘也还没找到，不如先让秋凝舞剑看看这届弟子水平。珺玥也就默许了。
再说泠挽湘
她得知珺玥出关，着实吃了一惊。
虽说蝴蝶效应，可她应该没有触发什么让珺玥提前出关的条件吧。除了——恶搞了一下。
可他入着定，除非强行打断，否则应该是外界发生什么也不知道的呀。
无论如何，珺玥出关她要赶紧准备了。
《啼血》中，珺玥是个油盐不进的高冷性子，引荐不一定保险，她得准备些别的法子。
不想这时
“凌鸢，宗主让你过去一趟。”
泠挽湘听见一个弟子传话。她有些惊讶，心想这离恒行事效率倒是迅速，应到：“好。”
泠挽湘来到到隐秀殿时，正看见秋凝在舞剑，离恒看的认真。
再往前越钧坐在正位，合着眼，手上把玩着一个茶盏，半支脑袋，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不过他的头发却是变成了银白色，银瀑般垂落肩头，给他平添了几分威严。
他怎么在？
别说，如果不是知道他不是珺玥，还真有可能认错。
等等！
不会――
泠挽湘有种不祥的预感。
“见过宗主。”泠挽湘强打着镇定行礼。
“既然鸢姐姐来了，那我就先退下了。”听见泠挽湘说话，秋凝立即停止舞剑。
离恒点头：“好。”
见离恒应下秋凝利索的退下。没有拖泥带水。这般朗爽的性格，正是书中凌鸢所喜欢的。
“凌鸢，去见过珺玥仙尊。”泠挽湘看见离恒手指向路宁塘。让她给路宁塘行礼。
虽然有了预料，可得知真相后那一刻，想到她当时说的珺玥的坏话，泠挽湘的表情还是比哭还难看。
“见过珺玥仙尊。”泠挽湘极别扭的行礼。
她眼看着珺玥抬睁眼头看向她，泠挽湘赶紧低头。只恨自己为什么修为不够，还不能易容。不然，她肯定变个脸，不要让珺玥认出她。
“泠挽湘？”珺玥脱口而出。
“在。”泠挽湘痛苦的回答。
她现在只觉草原上万匹泥马奔腾而过。明明早就出关了，却骗人，很好玩吗？！书里不是说你很高冷吗？昨天那吊儿郎当的样子。你管这叫高冷？！
珺玥我问候你祖宗十八代！
“怎么回事？你们认识？还有她不是凌鸢吗？泠挽湘是怎么回事？”离恒大吃一惊。显然跟珺玥和泠挽湘不在一个频道。
“岂止认识。交情匪浅呢。”珺玥盯着泠挽湘，那眼神极其“和善”。
“啊？”宗主听得云里雾里。珺玥仙尊不是闭关了一百多年这才刚出关吗？凌鸢这好像才二十左右吧，他们怎么认识的？
“离恒，你先出去一下，我跟她叙叙旧。”珺玥不由分说，把离恒请走。大门紧闭。
算算总账！
“仙尊，我错了！”泠挽湘当即噗通跪下，眼泪汪汪。
“你先别急着认错。咋们来一件一件捋。”珺玥眉目含笑。
珺玥意味深长的瞅着泠挽湘：“嗯――糟老头子。丑不拉几，老怪物。这是说我对吧。”
“仙尊，您一定是听错了！”泠挽湘斩钉截铁的回答
“仙尊您丰神俊朗，玉树临风，面如冠玉，英俊潇洒，年轻貌美……怎么可能老？怎么可能丑？
我是在说我自己，我简直丑死了，又老又丑。跟个老妖婆似的！”
珺玥：“我差点就信了。”
泠挽湘：“您早该信了。”
珺玥……
“再说说这个吧。”珺玥笑意愈浓。笑得泠挽湘一阵心虚。只见他伸出手，掌心出现一条银白色的绳子。仔细一看，这绳子竟然是由一缕缕头发系成。
泠挽湘努力保持着僵硬的笑容。
“好玩吗？”珺玥一瞬间闪到泠挽湘面前，把“绳子”递给泠挽湘。
一阵风吹过，掀起珺玥身后银发。露出被剪断的一块。齐齐的，断帛一般，极为刺眼。他头发很密，不细看是看不出来。但稍微留意就会发现这极为美中不足的一块。
“那个――仙尊您头发太密了，不好打理。我帮您剪薄点。”泠挽湘双手捧过头发，脸上挂着尴尬又不失和善的微笑。
“但是仙尊的头发怎么能乱扔？！我就给您绑房梁上，以示您头悬梁锥刺股的刻苦修炼精神。”泠挽湘睁着眼胡扯，讲的头头是道。
珺玥真不知道泠挽湘是如何把如此荒谬的言论说的这么自信的。
“那说说你的名字吧。”珺玥收敛了笑意，以很随意的语气询问“泠挽湘还是凌鸢。”
“泠挽湘！”这次泠挽湘有底气了“凌鸢是化名。泠挽湘才是我真名。”
不过她还是有点狐疑，怎么没有问在他脸上写字的事？忘了？那最好，自己也不要提。
“我发誓！”看珺玥不太相信的样子，泠挽湘伸出三指发誓。
珺玥负起手：“听你狡辩了这么多，你说，怎样的惩罚才能抵偿。”
泠挽湘知道在劫难逃，只好上了杀手锏。只见她突然变了脸色，前一秒还讪讪笑着，下一秒：
“仙尊我错了！我知道我不应该诋毁您，更不该毁坏您的形象。千错万错都怪我不知道您提前出关了。都怪我没有预知未来的能力。
呜呜！仙尊您惩罚我吧。我愿意拜入清陨峰门下，用余生来偿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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