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人与鬼（15）
小麻花回来的时候, 戚依白的心情好像变得更好了。
她甚至“哼”起了歌。
真的很好奇这对小情侣都做了什么，又觉得自己不该问，小麻花坐在床角看着戚依白。
“你想知道什么？”戚依白看她一直坐着不动, 便问。
“啊, 没什么, ”小麻花赶紧摆摆手：“就是觉得你好幸福啊。”
戚依白嗤了一声，想说那算什么幸福。
但是话到嘴边上, 却又被她憋了回去。
她靠在床沿上道：“幸福有很多种方式, 你也很幸福。”
小麻花道：“当然啦，但是看着你们就也想谈恋爱了, 感觉真好啊。”
“也有不好的部分。”戚依白没否认自己和宁城的感情，可还是嫌弃地道。
她说着，没注意到自己的眉梢染着幸福的颜色。
“你为什么会进入游戏？”小麻花忽然问：“不是已经很开心了嘛，之前的话可以说是吵架了，现在似乎也没吵架, 难道说要在游戏里才能见到他吗？”
戚依白道：“没有为什么, 我也不想进入游戏的, 但这个游戏似乎格外的喜欢我, 我走到哪里它跟到哪里，我无论是不是主动都会被它带过去。”
“啊。“小麻花一怔：“这样。”
戚依白半真半假地道：“不过也挺有意思的呀，不是吗？”
小麻花想着戚依白坐在床上, 脖子泛红, 看起来格外羞涩, 却又犟嘴不承认的模样。
她点了点头：“是呀。”
简直是爱情最美好的样子啦！
天色渐晚，两人聊完了天, 因为一点关于副本的事情都没有说, 所以给了种戚依白闺蜜夜聊的即视感。
她之前说宁城是她第一个朋友, 这句话一点错都没有。戚依白性格太过自我为中心，根本就不在意别人，大多数人都会被她为难到。
但小麻花没有，她可以做一个倾听者，也可以做一个磕糖的人，无论戚依白说什么，她的眼睛都亮亮的。
戚依白在洗手间里边洗脸边看着宁城：“离开游戏之后，可以去找她。”
“嗯？”宁城有点意外。
“她蛮好的。”戚依白以为自己这辈子都只会有宁城一个朋友。
宁城挑眉，没说什么。
当天夜里，戚依白和宁城也是有计划的。
但是计划在后半夜，而不是刚入夜的时候。因为戚依白觉得刚入夜的时候人们普遍警惕性比较高，再加上她之前行动都是在前半夜，所以这会儿到后半夜也合理。
戚依白想要在今天晚上去一趟禁闭室，毕竟现在通过违反校规进去并不容易，校长就在等着她的把柄，戚依白绝无可能在对方瞌睡的时候送去枕头。
戚依白还总结了关于禁闭室的要领。禁闭室能在人的大脑处于待机状态，或者暂时运转速度没有那么快的时候入侵人们。而这个运转速度越慢，意味着在禁闭室里看到的场景越真实。
所以之前在桌子里留纸条的那位仁兄就选择了使用枪让自己能够瞬间进入死亡状态，再靠着这里的人并不会真的死掉这一点前提，回去见他魂牵梦萦的女孩子。
而在禁闭室里睡着的人，因为也开始慢慢放松，而被禁闭室的力量所侵蚀，开始看到自己毫无准备看到了的东西。
因为睡梦的状态本来就不稳定，再加上还看到了可怕的东西，所以这种情况一般都不能维持很久的时间，也就导致他们看到的东西断断续续的。
戚依白之前想过，让人死的办法有很多种，为什么非要冒着风险去用枪呢。
后来她才想明白，枪是能够带给一个人瞬间死亡最快的办法，其他的死亡方式对于这样的设定来说都格外的麻烦。
而这个人能搞到枪，又需要反复地进入禁闭室，那么何乐而不为呢？
戚依白觉得自己准备好了，宁城也没有阻止她这一次想要去禁闭室的决定。
戚依白一向是有自己的主见的，他建议过，也就清楚戚依白这次进入是做好了准备的。
“你在门口等着我。”虽然说是做好了准备，可戚依白还是道。
“嗯。”宁城捏着她的手。
“别肉麻，等着就行。”戚依白嘴上这样说，却没有甩开宁城的手。她看着两个人相握在一起的地方，似乎感觉到了点力量在涌动。
戚依白说完自己的计划就去睡了，并且一觉睡到了预计的时间。
她这一次计划除了宁城以外谁都没告诉，所以宁城把她叫醒的时候她还很懵，反手就想要把对方摁住。
宁城记得她的叮嘱，没让她发出太大的声音，在她决定骂自己的时候就凑过去含住她的唇。
刹那间戚依白安静了，也不能说是安静了，她眼睛瞪大，片刻后只能发出了“呜呜嗯嗯”的声音作为抗争。
见她清醒了，宁城想要加深这个吻，但却被戚依白推开。
“差不多得了。”戚依白道。
看着宁城明显带着笑的表情，她过去踩男人一脚：“你很高兴？”
“很高兴。”宁城也不否认。
戚依白道：“有你这么叫人起床的？”
“嗯，过会儿到了禁闭室还要睡呢。”宁城蹭蹭她的额头：“我想陪你一起进去。”
戚依白拒绝了：“不是说所有鬼都进不去吗？”
“所以只能想想。”宁城道，但他绝对会守在门口，避免出现任何的意外。
“禁闭室外面有很多监控吗？”戚依白问，她依稀记得自己上次去的时候人很多，但是禁闭室里死了人都没人注意到。
虽然有可能是因为他们注意到了只是不想来管理，但是戚依白觉得事情并没有那么复杂。因为在村头倒下的时候有不少人立刻做出了反应，或是尖叫或是挣扎和害怕，在门口疯狂地拍着门。如果有人注意到了这一点的话，可能也不会那么快的被戚依白编造的说法骗过去。
戚依白能够大做文章而不被任何人发现就可以说明，这一层的监控少的可怜。
“根本没有人会去那一层。”宁城知道她心里有答案，只是想要求证。
戚依白虚虚地闭上眼睛，就在宁城以为她又要睡着了的时候，她缓缓起身：“行，咱们走吧。”
宁城点头，带着戚依白往禁闭室的方向去。
一路上，戚依白想起了从食堂回来的时候宁城介绍的自己的家庭。
宁城说戚依白从未问过宁城家里的事，的确是这样。
她不是一个很会关心周边人的人，或许就算是有点好奇，最后也因为情绪太不够激烈而被自己压了下去。
在内心世界里，她是把自己和其他人分别开的，除非有必要她不会主动去询问别人任何事情，当然也除非是别人主动告诉她。
但是现在，戚依白却有点好奇了，想想上个副本，再想想那个副本结束的时候她自己看到的景象，戚依白主动问：“你家真的和你之前说的一样？”
宁城见她好奇，也就没藏着掖着，坦然承认：“对。”
“为什么你父母不喜欢你呢？”戚依白感觉这个信息很重要，她想要从宁城的故事里找出和自己家，以及和狐狸少年的联系。
宁城像是回忆了一下，最后道：“不记得了。”
但总是有理由的。
比如他完不成父母布置的任务，但是弟弟可以。
比如他一不小心洒了水，但弟弟不会。
其实弟弟也有很多的错误，但是人在先入为主的觉得另一个人很优秀的时候，就开始忽略他身上的小毛病。
可能……是这样吧。
宁城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
所有的问题像是石沉大海一样，甚至没有激起多大的涟漪就被海浪吞没了。
戚依白也没指望自己能问出多少来，但还是继续道：“认识我之前，你都是干什么的？”
这个问题戚依白之前问过宁城，但是他每次都含糊着转移了话题。
这次也一样，但好像又不是特别一样。
宁城和她道：“我记得是……在做一些特别的事情。”
“比如？”戚依白刨根问底地询问。
“在等你。”宁城好半天之后，落下这三个字。看到她的表情，又补充了几句：“你总是不在。”
戚依白有些意外：“等我？”
她忽然想起来，上次副本结束的时候看到了“它”。
而当“它”问起宁城在等谁的时候，宁城说在等“特别的人”。
当时戚依白就觉得这是在说自己，不是她自恋，只是宁城比她和这个世界还没有联系。
戚依白起码时候根的，有父母在牵着她，她有属于自己的过往和故事，但是宁城却好像是一片空白，他好像真的只有戚依白。
哪怕在上班的时候看起来再怎么宽和，下班后农村也也不会再提起上班的事情一个字，除非戚依白非常主动地要求他说。
所以问题回到了原地，戚依白不知道自己到底有什么好等的。她觉得自己就算是没有反复和宁城强调自己爱他，也没有让对方患得患失到了这种程度。
宁城到底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它”呢？戚依白感觉自己在这个问题面前徘徊了许久，却始终没有找到走进去的办法。
想不到，就暂时放弃。
戚依白没再纠结，也没强迫给自己编了一系列爱情故事的脑子瓦特的宁城。
她看着禁闭室的门，小心翼翼地推开，没有任何警报。
“关上是不是就没办法从里面打开了？”戚依白问：“好黑。”
宁城就站在门口，看着她打开了光脑的照明，随后道：“别担心，我一直在这里。”
戚依白摇头：“我才不担心，我都已经把整个流程摸透了！”
她嘴上说着，实际上却很紧张，手在轻轻地发抖。
宁城没有戳破，等她准备好后，缓缓帮她关上了禁闭室的门。
明明知道一门之隔就有人陪着自己，这一瞬间戚依白还是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孤立无援。
她摸了摸口袋，里面还带着她上次发走的枪。之前发生了那个事情后戚依白清楚肯定会有人检查禁闭室，所以她就拜托宁城帮她带走了她拿到手上的枪。
要对着自己开枪，还是需要一点心理建设的。
戚依白深吸了口气，闭上眼，扣动了扳机。
疼痛没有袭来，因为几乎是转瞬间戚依白就出现在了一个沙发上。
小麻花关心地坐在她旁边：“你没事吧？”
戚依白稍微活动了一下四肢，感觉很奇妙。
她对小麻花点了点头：“没事。”
小麻花道：“还没喝酒呢，你怎么就晕乎乎的，他们现在说要真心话大冒险，你要去玩吗？”
戚依白当然是答应了。
此刻校草从戚依白的身边走过，与她擦肩而过。
戚依白看了他一眼，小麻花立刻打趣：“喜欢他？”
戚依白摇摇头：“没有，我们去看看其他人都在玩什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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