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我又没怪你
林至渝知道慕容白厌并未开玩笑，赶忙转过头来，“这话到底是何意思？”
犹记得当年司祈年还没走的时候，司南丰对他虽谈不上有多宠爱，但也不至于如此忽视，怎的过了那么久，司祈年在东厂也取得了那么大的成就，司南丰反倒不重视他了？
“这事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慕容白厌用捂着胸口，疼得厉害。
“哥们，有没有灵丹妙药？给我来一点，你看看我今天受了多少伤，你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我看你好的很。”
林至渝懒得理他，却又架不住慕容白厌苦苦哀求，和那苍白的脸色，从怀里掏出一个白瓷瓶扔给他。
林至渝突然觉得自己好像错过了很多事情。
遥想当年司祈年还没走的时候，他们三人关系算是很铁，这么多年来林至渝也会不经意间想到司祈年，只可惜受身份限制，林至渝并不能到月朝来。
不曾想，过了十多年，他们竟生疏至此，现在想想林至渝还是懊悔不已。
“你可知道心头血有多重要？二皇子这次起码要躺两个月才能恢复如初。”林至渝沉沉地叹了口气。
造孽啊，他怎么会答应这样的要求，万一司南丰发难，只怕司祈年也未必能保全他。
慕容白厌倒不在乎，“你尽管放心，司祈年不是那样的人，这件事也不会传到皇上耳中，这边事已经处理完了，你早点回去吧。”
“才刚用完我这就要甩了我吗？”林至渝不高兴了，“那个皇太后她还未醒来，司祈年也如此虚弱，我虽是个医者，但也不至于一点用都没有吧，难道你们就没有敌人？”
慕容白厌哈哈大笑，“原本是有敌人，但都已经被司祈年解决掉了。”
“真的吗？我不信。”林至渝脑子何时变得这么厉害了。
慕容白厌也不废话，这会儿刚好有时间，他干脆拉着林至渝到水牢逛了一圈。
皇帝正在这受刑，过去那么多天他早已没了人样，身体也残缺不全，被高高吊在水牢上方，下面的鳄鱼来回游动，伺机而发。
林至渝差点吐出来，水牢虽大，却处处弥漫着血腥气味。
他是医者，也经常跟病人打交道，但也从未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才刚停了不到半炷香的功夫，林至渝便匆匆退出，脸色苍白。
“这都是司祈年干的。”
说起这事儿，慕容白厌颇为得意，林至渝却满脸震惊，很不适应。
“二皇子何时变成这样了，如此心狠手辣？”
“心狠手辣？”慕容白厌冷冷一哼，“你若是知道司祈年这些年在月朝过的什么日子，就说不出这种话来，在我面前说说也就罢了，可千万别传到司祈年耳中，否则下一个受伤的就是你了。”
生怕林至渝不信，慕容白厌又补了一句，“他是没了心头血，也确实需要休息，但对付你这样一个弱鸡还是绰绰有余。”
“谁是弱鸡？！”林至渝炸了，“臭小子，才刚吃了我的药，转脸不认人，给我吐出来！”
慕容白厌转身就跑，即便他此刻受伤，轻功也还算不错，哪是林至渝能追上的。
转眼到了寝宫门口，慕容白厌刚要进去，贺襄从里面出来拦住他。
“怎么了？”慕容白厌赶忙朝里面看去，却什么都没瞧见。
贺襄眉头皱的很紧，将慕容白厌拉到一旁，把刚才司祈年下的命令说了一通。
慕容白厌脸色凝重，并未反驳，也不支持。
“慕容殿下，属下应当如何做？”贺襄实在不忍心。
这段时间来宫里诞生的孩子不少，有好几个尚在襁褓中，也不过三五个月大，就这样猝死，实在太残忍了。
慕容白厌抓抓头皮，也很棘手，最终无奈摊手，“这是司祈年的命令，你也只能照吩咐做事罢了。”
“况且司祈年并未说错，现在那几位皇子年龄尚小，对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难保日后大了，会有余孽将此事讲与他们听，若真到那时，天朝岌岌可危。”
慕容白厌说的是实话，贺襄也知道，他只是狠不下心来罢了。
那几个襁褓中的皇子也还好，至于那位小太子才是贺襄最为担心的。
当初荣太后逼迫小太子作伪证诬陷锦元推他落水，小太子知道不是锦元做的，迫于荣太后淫威只能硬着头皮上场，可最终拗不过良心，再加上司祈年恐吓他，还是说出了实话。
若非如此，哪怕当时司祈年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一个是荣太后，一个是小太子，这都是一个国家中最为尊贵的人，司祈年当时也没有直接有力的证据能证明锦元和此事无关，也亏得小太子来了这一出，才发生转机，现在小太子就要死了，五六岁的孩童他懂得什么？
“罢了，就这样吧。”贺襄烦躁的挥挥手，转身走了。
慕容白厌可算能进屋看看司祈年了，他才一进去就见司祈年半躺在床上抱着锦元，二人贴的很紧，慕容白厌脚步一顿，仍未停留，快步过来。
“兄弟，感觉如何？”慕容白厌是真的担心，开玩笑归开玩笑，正事归正事，看司祈年的脸色也知道他此刻有多虚弱。
司祈年的目光总算从锦元脸上挪开了，冲着慕容白厌愧疚一笑，“抱歉。”
这突如其来的道歉，把慕容白厌给整懵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司祈年是因为之前的事儿说了抱歉。
“咱们都这么熟了，你不必跟我这般见外吧？再说了，我又没怪你。”
“可我怪我自己。”司祈年心中很过意不去。
锦元出事他急昏了头，慕容白厌多次阻拦他，忍无可忍打出两掌，纵然慕容白厌身体素质异于常人，想必这两掌也不好受。
即便这样，慕容白厌也并未生他的气，反而还千里迢迢的找来了林至渝为锦元解毒。
换句话说，如果没有慕容白厌，或是他心眼再小一些，记恨上自己，锦元都死定了。
慕容白厌嘿嘿一笑，“你若是当真觉得对不住我，不如也让我打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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