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分崩离析
“你知道的，荣太后一直针对我，如果我不能回去，她必定会向我发难。”
“我说了，你不用担心。”司祈年丝毫没放在心上，“荣太后有这个心，也没这个胆，从此以后，你可以支配东厂里的任意一个人，在这儿，你会享受到跟我一样的待遇。”
“一样的待遇？”锦元眼眸亮了亮，提着裙摆跑过来，“这么说，我也可以支配贺襄了？”
“当然可以。”司祈年想都没想直接就答应了。
他原本想说的是，从此以后锦元就是东厂的女主人了，自然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但想了想，一天之内受到那么多暴击，只怕锦元这会儿也缓不过来。
事情得一件一件的办，饭也得一口一口的吃，他们以后还有很长的时间，不用着急。
锦元满怀希望的看着他，“我想把莺灵许配给贺襄，可以吗？”
司祈年愣住了，闹了半天，锦元想问的就是这个问题？
他还以为锦元会说一些跟他有关的事情呢！
心里涌出一股失落，但看到锦元那迫切的表情，司祈年点点头。
“太好了！”锦元兴奋的鼓掌，“我知道莺灵很喜欢贺襄，不过贺襄是你的人，他能不能跟莺灵在一起，决定权是在你手上，既然你都同意了，那他们俩就能修成正果了！”
“你以为就这么简单吗？”司祈年突然泼了一盆冷水。
锦元的笑容僵住，“怎么了？”
司祈年好心的提醒了她一句，皇太后既然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那我也就不再隐瞒了，我身为天朝的二皇子，很快就要回天朝去了，贺襄自然也要跟我一起走，若是皇太后依旧留在月朝，从此贺襄和莺灵就会分隔千里，甚至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又如何相守？”
锦元的心像是被人撕开了一个大口子，灌进无尽的冰雪，凉了个彻底。
“为什么？”锦元赶忙跑过来，“你在月朝也待了那么久了，为什么突然要离开？”
她猛然想到那天贺襄提到的那个计划，快速询问，“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可以告诉我吗？”
司祈年目光躲闪了片刻，轻轻摇头。
锦元的身子一松，面如死灰。
她竟不知道是自己想问的太多了，还是司祈年说的太少了。
他表面是在说贺襄和莺灵，实际上说的正是他和自己。
月朝和天朝是不死不休的敌人，这些年来也只是维持表面客气罢了，但凡发生了让双方不愉快的事情，很可能就会变成导火索。
天朝实力越来越强，月朝反而衰败下去，锦元身为太后，一旦月朝真的出了事，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所以，你之前问我愿不愿意跟你走，也是因为这个吗？”
锦元总算明白了所有的事情，这话听着像质问，语气却很轻。
司祈年点点头。
有些事情虽然不能跟锦元直说，但也该让她知道一些。
“皇太后要改变主意了吗？”司祈年问出了自己最惧怕的问题。
他之前铺垫了那么多，甚至把皇宫的风格都给改变了，为的就是想让锦元早点适应天朝的生活，司祈年也期待着锦元去天朝的那一天。
但如果她真的不愿意，司祈年也不会强人所难。
锦元的心彻底乱了，她以前从来没想过会是这样的一种情况。
身为月朝的太后，却要到天朝去，这件事根本不是锦元一个人能说了算的，就算答应了司祈年，又如何想走出这皇宫？难上加难。
当时锦元也是这样想的，认为自己永远不会离开这座华丽的囚笼，所以才那么随意的答应。
久久没等来答案，司祈年心中就有谱了。
他扬了扬唇，苦涩一笑，“皇太后也不必现在就告诉我，等你想清楚了再告诉我也无妨。”
司祈年拉开门，转身走出去。
“等等！”
锦元突然叫住他，司祈年应声停下脚步。
她改变如意了吗？
那颗沉寂的心又猛地跳跃起来，充满了期待和迫切。
司祈年未曾转身，但那微微发抖的肩膀还是出卖了他此时此刻的想法。
锦元不安的搅动着手指，“我想在东厂待两天可以吗？”
司祈年眼中的希望瞬间凝结，黯淡下去，最终不见半点星光。
“我说了，你在东厂拥有和我一样的待遇，是走是留，当然由你自己说了算，以后，这样的问题就不用来问我了。”
身影晃动，司祈年离开了。
刚才还温情脉脉的二人，转眼似乎又回到恢复了平时相处的模式。
锦元轻叹了口气，下意识的想到了栖月宫的小哑巴，却又在短短一瞬间的功夫，脑海里蹦出司祈年的脸。
从前但凡碰到烦心事儿，锦元都会想到小哑巴，去跟他聊一聊，哪怕小哑巴不能帮她解决问题，锦元心里也会好受很多。
方才他也是这样想的，可是现在已经知道了小哑巴就是司祈年，锦元竟不知道自己该跟谁倾诉了。
门打开，血腥味儿也彻底散去，锦元伫立良久，抬脚离开。
她记得之前到东厂来的时候，这里有为她准备的房间，这回走过去一看，就和她离开时一模一样，并没有任何变化。
“皇太后不在的这段时间，司祈年一直都会派人定时来打扫的。”
身后突然传来慕容白厌的声音，锦元赶忙转头，就见他不知何时出现在这，正笑盈盈地看着他。
“慕容世子才刚刚到东厂，怎会知道这么多事？”
锦元这会儿心事重重，也没经历陪笑脸。
慕容白厌晃动着手里不知从哪弄来的一串佛珠，清脆的声音回荡在锦元耳边。
“是贺襄告诉我的，他还说了些别的事，皇太后要不要听？”
“不用了，相比较这些，我更想知道慕容世子为何这会会过来。”
“皇太后不是说想在东厂住两天吗？司祈年这会儿有事儿，我身为他的好兄弟，当然得招待一下客人了，难道皇太后不想见到我？”
锦元摇摇头，“我还以为你是司祈年派来的说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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