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严惩不贷

“皇帝和摄政王分庭抗礼，月朝也几乎被分为两半！你以为江南的灾民为何会跑到京城来？为何皇帝会如此尽心尽力的处理此事？而不是让手底下的大臣代为处置？这一切你是否想过？朝堂上的事情你又懂得多少？你若是被卷进其中，摄政王当真能护你周全吗？只怕你沦为别人的棋子，至死都不知真相！”

        他猛的往后一推，放开锦元，她差点摔倒，还好莺灵反应足够快，扶住了她，才没那么难看。

        锦元整个人都是冰凉的，后背阵阵渗出凉意，很是震惊。

        这些话，司祈年从来没跟她说过，锦元也没想过朝堂上的事情能如此诡异莫变。

        这是司祈年第一次在锦元面前生气，两道剑眉拧成了死疙瘩，眼睛里仿佛能喷出火来一般。

        他所说的每一个字都重重砸在锦元心上，让她哑口无言。

        终于发泄出来了，司祈年也算冷静了些。

        他转过身，努力让自己恢复平静，“朝堂上的事情不是你能沾染的，你若是想听本督主的话，那就照做，不该接触的人不要接触，若是皇太后以为本督主在害你，倒也无妨，只当你我从未认识过罢了！”

        他抬起脚，愤然离开。

        一件事翻来覆去说了那么多次，锦元从来不往心里记，司祈年要说不生气那是不可能的，但更多的还是着急。

        外人看来，他手眼通天，连皇帝都不放在眼里，但也只有司祈年自己才知道，以他现在的力量还不能护锦元周全。

        穆凌北从江南回来，打乱了所有的局势，也迫使司祈年不得不暂时停下计划，锦元还在这跟这添乱！

        穆凌北接近他真的只是投缘吗？这其中的因由，锦元只要好好想想便会知道，可她却被蒙在鼓里，懵懂而不自知。

        锦元愣在原地，满脸错愕和震惊，久久回不过神来，司祈年所说的最后一句话刺痛了她。

        若是她再和穆凌北有所往来，司祈年跟她的关系也会就此了断，是这意思吗？

        莺灵站在身后，欲言又止，很多事情不是她该操心的，也管不着，但看锦元这样，莺灵也确实不好受。

        “太后，咱们回去吧。”莺灵终于壮起胆子。

        锦元这才收回目光，看向地面手，腕处的疼痛隐隐传来，她却像感受不到一般，轻咬着下唇。

        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乱糟糟的，像极了一锅杂烩。

        司祈年才刚刚回到东厂，突然停下，吹了声口哨，贺襄出现。

        “主子有何吩咐？”

        司祈年转过身，阴冷的瞪着他，贺襄即使没抬头，也能感受到司祈年杀人般的目光，头又低垂了些。

        “主子，属下……”

        “砰！！”

        司祈年挥出一掌，凌厉的掌风袭向贺襄胸口，他话都没来得及说完，狼狈的朝后退了好几步，猛地撞上一棵大树，这才停下来。

        “主子恕罪！”

        贺襄顾不上胸口的疼痛，赶紧跪下。

        跟了司祈年那么多年，很少见过他如此动怒的模样，只是不知道这次又因为什么。

        司祈年来到贺襄跟前，提着他的衣领拽了起来，眼里的冰霜结了一层又一层，几乎能把人活活冻死。

        “本督主吩咐你好好看着景安宫，为何穆凌北还会出现在附近？！”

        贺襄额头上滑下一滴冷汗，他脖子被司祈年掐着，吃力的从嘴里吐出几个字，“属下知错……”

        司祈年怒从心来，把贺襄狠狠的扔了出去。

        一口鲜血涌上喉头，又被贺襄狠狠的压了下去。

        “自己去领罚，没有本督主的命令，不准出来！”

        “是！”

        等司祈年离开后，他这才吐出嘴里的淤血，脸色苍白。

        一时疏忽，竟让穆凌北抓到了漏洞，还连累了自己。

        司祈年也没做错，只是监视一个景安宫罢了，就接二连三的出现差错，这样的人怎能留在他身边继续做事？

        司祈年向来不看过程，只看结果，他才不会接受乱七八糟的理由，失败就是失败。

        贺襄缓了好长时间，才从地上爬起来，司祈年那一掌看似不重，却差点伤到内脏，也算是手下留情，否则，只怕他现在早就已经没命了。

        所谓的领罚，贺襄也知道是什么，他心里打了个寒颤，却又不得不认命。

        当天晚上，贺襄出来的时候已经不能走了，浑身上下没一块好地，两个侍卫抬着他送回房间，一路蜿蜒着血水，格外渗人。

        司祈年压根就没露面，不知道在书房里做些什么。

        又过去几日，穆凌北没来景安宫，锦元也很听话，一直没再出去。

        即使真的要出门，他也会跟守在附近的暗卫说一声，得到同意后才会出去逛一逛。

        这种感觉，就好像自己被人软禁起来似的，事实上，这确实就是软禁，但锦元毫无怨言。

        要说在以前，她不知道司祈年为何对她这般禁锢着，现在锦元也算是明白一些了。

        一个喜怒无常的人，哪怕看起来不近人情，也比笑面虎来的更好一些。

        穆凌北虽然和锦元较好，但他就是实打实的笑面虎，永远让人看不出他心里在想什么，说出的每一句话也让人琢磨不透。

        从前锦元还不明白，只以为是自己经历的太少才会如此，可现在她也算是清楚了，这不是错觉，而是真实发生的事情。

        锦元这两天读完了一本诗词，意犹未尽，她悄悄跑出去几趟，又弄了些别的书进来，如饥似渴的读着。

        倒是莺灵，一天比一天焦躁，时不时的伸长脖子朝外面看着，也不知道在期待什么。

        一开始锦元没注意，但很快她便发现了异常，忍不住起了好奇。

        这日下午，莺灵在门口守着，眼睛却一直盯着大门口，十分迫切，还带着不安。

        锦元从屋里出来，莺灵都没发现，直到走到她跟前咳了一声，莺灵才回过神。

        “太后怎么出来了？是有什么吩咐吗？”莺灵连忙走过去。

        “你在看什么？”锦元看向四周，并没有任何异样，一切都很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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