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各退一步
见皇帝点头，荣太后更气愤了。
“这个司祈年，简直无法无天，丝毫不把哀家放在眼里！哀家宫里的人他说带走就带走，实在放肆，皇帝真的要坐视不理吗？”
说白了，荣太后到这里来就是要皇帝给她想办法解决此事的。
如果司祈年真要不依不挠，那他们利用锦芳就没有意义了，到最后扛起这口大锅的还是荣太后。
堂堂月朝的荣太后，却被一个太监逼到这种程度，荣太后光是想想就接受不了，她也断不能见事情如此发展下去。
皇帝轻轻一笑，“母后息怒，其实司祈年去寿康宫一事，朕是知道的。”
“什么！？”荣太后惊了，“皇帝的意思是说，司祈年之所以去宁和宫带人，是皇帝指使的？”
“没错。”皇帝轻轻点头，随后抱歉一笑，“朕做这件事之前，没跟太后商量，惊到太后了，实在是朕的错。”
“皇帝，你为何要这样做？”荣太后不理解了，“昨日你同哀家商量，已经说好了让嘉嫔来背这个黑锅，怎能临时反悔？你可知道你这样做外人会如何看待哀家？”
皇帝早已准备好了说辞，“母后不用担心，司祈年既然想调查，那便让他调查去就是了，他若是真要把皇宫搅个天翻地覆，自己也落不到什么好处，大臣们虽然知道司祈年的事例，但最终还是向着咱们月朝的。”
皇帝早就想清楚了，阻止不了的事情，发再多牢骚都没用，反而还不如顺其自然。
司祈年既然想查，那就让他查，他也没有胆子对他们做些什么。
“皇帝当真有把握？”荣太后半信半疑。
说到底，她心里总是不安宁，生怕司祈年掌握证据，致自己颜面无存。
若真到了那个地步，只怕荣太后会誓死反扑，也要保住自己那最后一丝可怜的尊严。
“太后就放心吧。”皇帝不得不敷衍着。
和荣太后说话的空档，皇帝也不忘了批改奏折。
见他这般心不在焉，显然没把这件事当回事儿，荣太后也不再多说什么，匆匆离开了。
一天时间过去了，东厂始终没传来任何消息，一开始荣太后还耐心等候，可是很快，她便耐不住性子了。
是死是活好歹给个准话，现在却鸦雀无声，搞得荣太后心里也没底。
不得已，荣太后只好让人去东厂走了一趟。
若是司祈年查不出来什么，便把那些人放了就是。
然而，当下人回来的时候，带来的消息让荣太后震惊不已。
仅仅一天的功夫，那些被抓走的人居然全部都被司祈年处理掉了，一个活口都不剩。
荣太后气得牙齿险些咬碎。
那些人，可都是她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的心腹，个个都是荣太后的左膀右臂，地位不言而喻！
司祈年似乎也知道这一点，前天来抓人的时候专挑自己能看上眼的带走，现在倒好，居然全部都死了，甚至连句遗言都没有！
荣太后气的发疯，却又无可奈何，只能憋在心中自己生闷气。
“司大人说，宫里近来出了这么多事儿，嘉嫔拿了太后的令牌陷害太后，是太后身边的人没用，既然没用，便不能留在太后身边当值，所以便自作主张替太后处置了。”
“岂有此理！！”
荣太后猛地一拍桌，若不是她身体素质向来不错，只怕要活活气晕过去了。
“哀家身边的人说带走就带走，现在又自作主张取了他们的性命，真当哀家是死的吗！？”
下人大气不敢出，任由荣太后在那发火，瑟瑟发抖。
粗粗算下来，司祈年一共带走了十几个人，现在全部都没了。
荣太后可真是大伤元气，但是她又能怪得了谁呢？
若不是她想对锦元动手，也不至于落得这样的下场。
东厂。
司祈年正在练字，所写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刀剑一样，透着寒光，让人不寒而栗。
贺襄从外面走了进来。
“事情都处理好了吗？”司祈年并未抬头，淡淡的问了一句。
贺襄轻轻点头，“大人放心，属下已经办妥了所有事情。”
他顿了一顿，随后又问道：“大人为何轻轻放过荣太后，这明明是最好的机会。”
那十几个人被关在东厂，该问的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部都说了，司祈年手上是掌握证据的，要真拿出去跟荣太后对峙，她必定哑口无言。
现在司祈年却轻轻放过这个机会，在贺襄看来的确不能理解。
最后一个字终于写完，司祈年，放下毛笔，走到一旁洗手。
“你说，荣太后为何一直针对锦元？”
贺襄似乎猜到了，但他不敢说。
司祈年，也没指望贺襄能说出个所以然来，又自顾自的开口。
“若是本督主把事做的太绝，只怕荣太后也会誓死反扑，到最后受伤的还是皇太后，这又何必呢？”
贺襄瞬间恍然大悟，合着司祈年做了半天的工作，还是为了锦元。
而现在处置了荣太后身边的人，无疑是敲山震虎，就是为了警告荣太后。
这次处理的是她身边的心腹，下一次，恐怕就是荣太后本人了。
到时候，新账老账一块算，即使皇帝有心包庇荣太后，只怕也不能做得太明目张胆了。
“大人英明。”贺襄拱了拱手。
司祈年脸上毫无笑容，眼神更是冰冷的很。
他这样做也是不得已，毕竟好几方势力互相牵制，司祈年即使能力再大也不可能只手遮天。
能对荣太后起到一个警示的警告的作用，想来她也会收敛几分，这样锦元的日子就好过了。
荣太后真的出了事，朝廷必定大乱，锦元也会成为牺牲品之一，这不是司祈年的初衷。
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别看现在荣太后对司祈年怕的不行，人只要一被逼到绝境，必然会反抗的厉害。
到最后，即使司祈年能落到好处，只怕付出的代价也绝对不会小。
“记得多往景安宫派一些侍卫。”司祈年再次吩咐，一想到锦元他就觉得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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