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颁布指令
也正因如此贺襄，很是自责。
现在司祈年和锦元一起失踪，他不由得在想，如果自己再坚持一下，司祈年是否就同意了。
而他们对战黑衣人的时候，也能多一份助力，或许事情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么糟糕的局面了。
荣太后宫里的油灯还亮着，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其他人全都在那站着待命。
不知道为什么，荣太后总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锦元就像是小强一样，怎么都打不死。
这次虽说摔落悬崖，但荣太后总有种感觉他好像还会回来。
下面坐着皇帝和皇后，他们是一起过来商量这件事的。
“荣太后不必担心，朕已经吩咐下去搜查队伍，不需要尽力，只需走个过场就行。”皇帝对此事不以为意，纵然锦元有三头六臂，也不可能从那么高的地方爬上来，必死无疑。
皇后也点点头，“荣太后宽心，臣妾虽未到现场去，但听说那悬崖有百丈之高，会武功都未必能爬上来，更别说是皇太后了。想来他此刻已经摔成一滩烂泥，再没有生还的可能。”
见二人说的那么笃定，荣太后神色稍稍缓和，终于坐下。
“皇帝，你打算这件事何时向众人公布？”荣太后已经迫不及待了，锦元到底是个皇太后，现在又没了生还的可能，确实得好好的挑个时间公布她的死亡消息了。
皇帝沉思片刻，抬头道：“荣太后觉得明天一早如何？”
皇帝做这个决定也是深思熟虑的，派出去的队伍已经搜查了一天，现在天已经黑了，还在森森林里转悠。
寻找一天一夜，如果还是找不到人，再加上森林里的野兽那么多。根本就不可能再活着回来了。
明天一早就报锦元的死讯，众人也会心服口服。
荣太后轻轻点头，“那好，明天一早皇帝立马传旨，就说皇太后狩猎途中不幸染了重病，突然暴毙，以此来堵住外界的悠悠之口。”
皇帝点头答应，宫里但凡出了见不得人的事情，大多情况下都会用这个借口以此来掩人耳目，想来大家也不会有所怀疑。
“那司祈年该如何处理？”
这是皇帝颇为头疼的事情，他是东厂的主人，虽然他死了，底下人群龙无首，但贺襄还在。
他是司祈年最为得力的属下，组织能力也极强，一旦贺襄想要彻查这件事，只怕还是会走漏了风声。
荣太后眼中闪过一抹不耐烦，语气冷硬了些，“皇帝你贵为九五至尊，这样的小事也需要来问哀家吗？不过是个奴才而已，皇帝说什么就是什么，他不听，皇帝随便找个由头把他处理了，又怎能将这么小的事当成一件大事来办呢。”
“儿子心里有数了。”
皇帝赶紧起身点了点头，他也只是想万无一失罢了。
宫中人多口杂，锦元进宫不足一个月便突然暴毙，生怕别人不信，必须得将此事安排的妥妥当当才行。
荣太后扶着额头，轻叹了口气，“皇帝不要掉以轻心，虽然锦衣卫还在森林里寻找着，但哀家终究不放心。明天一早，天只要一亮，皇帝立刻就颁发消息。”
“这一次她再也回不来了。”
说完这句话，荣太后长长的松了口气，堵在她心里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地。
夜色更加浓郁，谁也不知道等天亮后会是什么样的光景，一切只能静静等待。
这天晚上很多人都睡不着，有人欢喜有人愁。
月亮逐渐西沉，当东方天空即将亮起的时候，皇帝的宫殿也随之亮起了灯光。
人影绰约，不知道里面在干些什么。
而在后山的悬崖下那个没人注意的山洞里，司祈年抱着锦元一夜未眠。
浑身疼痛，那是一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痛感，几乎将她活活撕碎，偏偏身边没有任何草药连最起码的疗伤都做不到。
沿途采了一些草药，也尽数给锦元用上，腿上的伤口已经不流血了，但锦元始终高烧未退。
二人紧紧抱在一起，纹丝不动如同雕塑。
远方传来野兽的嘶鸣声，天空像是被撕破了一道口子，阳光探了过来。
司祈年费力地转动眼珠，微微有些涣散，当瞳孔中亮起两颗小太阳时，他扯了扯嘴角，欣慰一笑。
最艰难的一夜已经度过，曙光也已经突破东方的天空，是时候回去了。
这个念头才刚刚想起，转过山洞，外面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司祈年面色猛地一震，刚才还疲惫不堪的他，立刻打起十二分精神，同时手里紧紧的抓着短刃，蓄势待发。
皇帝既然铁了心的要除掉锦元，绝不可能就此罢手，昨天夜里的那个黑衣人没能准时回去，也必定会让皇帝起了疑心。
“难不成第二轮杀手已经派来了山洞……”
外面长着翠绿的草木人影绰约，下一秒草木被掀开，贺襄探了进来。
“大人！”贺襄震惊的喊了一声，快步走过来，直接跪在地上，“属下来迟，求大人恕罪。”
他心中悲痛不已，更多的还是震惊。
跟着司祈年那么多年，几乎在他脸上看不到冰冷以外的任何表情，可此刻，他却狼狈不堪，眼底乌青一片，眼神却绷得很紧，透着浓烈的杀意。
也是看到贺襄的那一刻，才放松下来。
贺襄慌张的看向锦元，“皇太后怎么了？”
“高烧不退。”司祈年奋力地吐出这几个字，“快把你身上的药拿出来。”
常年执行任务的缘故，贺襄也经常受伤，所以他会随身准备一些金疮药之类的东西，当下刚好可以派上用场。
吃了药，司祈年伤势总算稳定了些。
“大人，属下这就带你回去，若是再晚些可就来不及了。”贺襄很是紧张。
“出什么事了？”
贺襄再次抱拳，“属下听说今日一早，皇帝便要派人传旨说皇太后染了恶疾，不幸薨逝。此刻天才刚亮，若是再不回去，圣旨一旦下达便无力回天了，从此以后锦元就是一个死人，世上再没有他的任何立足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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