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表白.难堪
吃饭时，梁佳一直心不在焉，余光一直观察着帅思睿，而张琦一直用眷恋不已的目光看着戈歌。
“她们俩这是怎么了？”许珍偏头悄悄问江丽丽。
江丽丽长叹一声，在她耳边压低声音道：“都以为自己看中的宝贝要被抢了。”
许珍：“？？？”
许珍见江丽丽看了看帅思睿和戈歌，立马恍然大悟，但是一细想，不对啊！这不是小说，是现实世界，不可能两男共侍一夫，不对，两男共侍一妇，汪书竹怎么也只能抢一个啊！怎么会闹得她们两个人心神不宁。
“什么情况啊？汪校花在他们两之间摇摆不定？”许珍问。
江丽丽想了想，“也不是摇摆不定了，是不知道她究竟喜欢他们俩中的谁，我认真观察过，她心思和目光都在这两人身上，但这俩形影不离，我也不知道她心到底在谁身上。”
帅思睿看见果盘光了，起身拿起盘子问：“你们想吃什么水果？我去拿。”
梁佳和张琦没有胃口，均摇摇头。
窃窃细语的江丽丽和许珍随口答：“都可以。”
“多拿点苹果和葡萄。”宫平良语气随意。
黄商：“帮忙拿点石榴，谢谢！”
过了一会儿，戈歌的汽水喝完了，他问了一下没人需要，就跑去拿自己的。
梁佳和张琦的目光也追随着他们去了。
而江丽丽和许珍一直暗暗观察汪书竹的动向。
后者深呼吸了几口气，笑容大方地走向帅思睿，梁佳看见这一幕，浑身都绷紧了，不过两人说了两句，就分开了，看起来一切都很正常。
梁佳还注意到了一个身穿奶白色连帽卫衣、牛仔裤的女孩子，她特别随性自在地在大堂里穿梭，因为中午温度上升，女生都把外套脱了，看上去清一色的裙子，所以这个女孩子的装扮尤其显眼。
她推断这应该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因为周围关注女孩子的人不少，羊舌鹏涛、侯明和乌鸿光等一群男生都跑去搭讪了。
“这姑娘皮肤也太好了吧，咦！她穿这身衣服有点眼熟啊，我好像看见谁穿过。”江丽丽的注意力由脸蛋转移到穿着。
“我也有同样的感觉。”许珍点头，她闭眼想了半晌，突然冷不丁张开眼睛，“我想到了，汪书竹穿过。”
江丽丽：“这姐妹儿够勇，在汪校花生日会上穿她有的衣服，不怕被当众给难堪吗？”
“估计她不知道吧。”许珍猜想。
张琦本来稍微松了一口气，看帅思睿和汪书竹没有换地方交谈，也就是说汪书竹要表达心意的人不是他，而戈歌又过去了，汪书竹还朝他的方向走了去，心跳几乎蹦到了嗓子眼。
出乎意料的是，汪书竹和戈歌也是交流了几句，似乎还聊到了她们这的人，因为他们交谈期间还往她们这边看了看，然后就分开了。
汪书竹看大家都吃好了，还安排了娱乐活动，台球、乒乓球、羽毛球、打麻将、玩扑克、射飞镖等等随便选择。
帅思睿和戈歌被候明等人叫去打台球去了，张琦等三位室友和相熟的人组桌玩起麻将，怕梁佳无聊，拿手机给她玩。
“你好！我可以坐这吗？”那个身穿奶白色连帽卫衣、牛仔裤的女孩子过来和梁佳打招呼。
距离近了，梁佳才发现女孩皮肤白皙，让广告词里那句犹如剥了壳的鸡蛋有了现实实体，五官立体，眉宇间还带着英气，妥妥的浓颜系美人。
梁佳：“当然可以。”
“你为什么不和她们打麻将啊？”女孩看了一眼麻将桌上的江丽丽等人。
“我不会。”
女孩非常热情地说：“不会可以学啊，我教你。”
“谢谢你，可我不想学。”
“为什么？”
“因为我爸爸就特别爱打麻将，而我最不喜欢他打麻将。”
“哦，了解了。”女孩扫了一眼手机屏幕，又找到了新话题：“你喜欢折纸啊？”
梁佳点头。
“视频上这个玫瑰花，你会折吗？”
“会啊！”
“我不会，每次都是眼睛看会了，动手就忘了，你能教教我吗？”
“可以是可以，但是现在我们没有这些东西。”
女孩拉起梁佳，“走，找管家要。”
后来两人就在沙发上折起玫瑰花来，她们一边折一边聊天，对彼此有了初步认识。
女孩名叫闻人语雪，之前一直在北京读书，是高三才转到户籍地星云的，现在在六中读书。
梁佳示范了三次，闻人语雪就会了，她特别激动，兴趣正浓，一连折了七八朵，梁佳被她带动起来，也折了十多朵，沙发上一下子铺起一层红艳艳的玫瑰花。
江丽丽等人也被吸引，把麻将丢到一边，加入折纸大军。
没多久，大家玩累了，都回来休息，看见她们折玫瑰花，都纷纷围了上去。
梁佳看戈歌回来了，目光搜寻半天，没找到帅思睿，心里已经猜到他去了那里。
“然后呢？”候明看梁佳走神了，用胳膊拐了一下她，“想什么呢？这么入神，然后呢？然后怎么折。”
梁佳没说话，折了两下给他看。
“大新闻大新闻，你们猜我刚刚看见什么了？”羊舌鹏涛风风火火跑进来，激动得难以自已，环顾一圈，所有人都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他也不再卖关子，抑扬顿挫道，“我看见寿星和元帅抱在一起。”
“哇喔！”大家立马起哄起来，哄乱声中还夹杂着几声口哨。
原本围着学折玫瑰的人除了黄商，都改去羊舌鹏涛那里听细节了。
黄商怎么折都发现不对，抬眼请教梁佳：“你帮我看看，我又不会了。”
梁佳拿过折纸，试了试，她也不会了。
闻人语雪察觉她情绪异常，将折纸从她手里拿过来，随意弄两下，玫瑰花就成型了。
候明：“我建议，大家一人拿一朵沙发上的玫瑰花，我们集体出去庆祝有情人终成眷属。”
“好。”大家一哄而上，折了一个多小时的玫瑰花顷刻间就一扫而空了。
他们刚转身，汪书竹就来到了客厅，她鼻子和眼睛都红红的，看起来像是哭过了，身后两步远，是一脸沉重的帅思睿。
乌鸿光正要迎上去送玫瑰花，被候明一把拉回来，“别去，你没发现气氛不对吗？”
“恭喜寿星，在十八岁这么重要的日子里，与喜欢的人终成眷属。”一个大高个跑上去送出手上的纸玫瑰。
看来没眼力见的不止乌鸿光一个。
汪书竹冷声问：“哪来的？”
大高个转身，远远指向梁佳，“她折的，手可巧了，看起来比真的玫瑰还漂亮。”
汪书竹看过来，梁佳看不清她的眼神，但是感受到了空气中的杀气。
“吴妈，”汪书竹大嚷道，一个妇女匆匆忙忙跑到她跟前，她把声音又拔高了些，“去拿我的大提琴来，为了表示对大家来生日会的感谢，我要拉一首曲子。”
所有人听得心惊肉跳，她的语气和神色，总觉得应该配的内容是“去拿把刀来，我要杀了大家。”
梁佳并不知道汪书竹拉的曲子叫什么，但可以听出曲子很悲伤，把所有人高昂的情绪都浇灭了，亲手拉曲子的人更是泪流满面。
汪书竹的表白失败了，她是借演奏发泄情绪，梁佳的一大威胁解除，可是她并没有感到任何一丝开心。
“这曲子感染力太强了，我都快听哭了。”
“我记得汪书竹就是在高一的迎新篝火晚会上用大提琴演奏，所以一夜之间变成了八中校花的吧。”
“是啊，当时惊艳了所有人，倒不是拉得多么棒，是成绩不错，长得漂亮，还会才艺的人就她一个。”
汪书竹抬手擦擦眼泪，上扬嘴角说：“今天这么多同学来，我实在太感动了，不好意思，让大家见笑了。”
“梁佳同学会拉大提琴吗？”汪书竹转身，开始给梁佳出难题。
梁佳坦率回应，语气里没有半分自卑与怯懦：“不会。”
“那会什么乐器呢？能不能看在今天是我生日的份上，给我一个面子，为大家表演一段呢。”汪书竹不依不饶。
梁佳心里明了，汪书竹这是存心要让她当众出糗，她避开汪书竹的陷阱——乐器，“我倒是会一个小魔术，拿出来献丑，希望搏大家一笑。”
她从头发上取下一根小头绳，套在食指和中指上，向大家展示以后，摸了两下头绳，原本套在食指和中指上的小头绳就变到了无名指和小指上。
小魔术得到了不少掌声。
“谢谢梁佳同学的表演，”汪书竹上下扫视一眼梁佳：“你今天穿得很漂亮，不过，这衣服应该是借的吧，我以前好像看江丽丽穿过，毕竟这牌子的衣服虽然也就一般般，但是你应该……舍不得买。”
“汪书竹，你过分了啊。”帅思睿冷着脸吼道。
“你确定要在自己生日会胡闹？”戈歌沉着脸，走到汪书竹面前小声警告。
一而再再而三，汪书竹都把矛头对准过来，梁佳避无可避，也不想再避，所以她迎面而上。
“这衣服确实是借的，我也确实不会买，”梁佳并没有因为汪书竹这句话感到任何羞愧，她淡定自若道，“因为我知道一个人最重要的是品行，而不是穿着，就像寿星你今天虽然穿了一身华贵漂亮的衣服，但是依然遮不住你这颗丑陋黝黑的内心。”
在脑海里，梁佳已经模拟出汪书竹可能会攻击她的点，不外乎什么家境贫寒、才艺缺乏、没见过世面等等之类，连反驳话语都粗略过了一遍脑子。
如果汪书竹嘲笑她家境贫寒，她就讽刺对方只会拼爹；如果汪书竹鄙视她才艺缺乏，她就拿自己会的厨艺、折纸反驳；如果汪书竹取笑她没见过世面，她就质问对方知道吃的每一粒米、每一根菜是怎么来的吗？她们都知道对方不知道的事，有对方没有的经历，又凭什么说她没见过世面。
遗憾的是，这场战斗只停留在想象层面。
汪书竹怒不可遏，指着大门，看着梁佳下逐客令：“你现在就给我滚出去。”
“衣服借的，怎么了？不像有些人，才艺都是假的。”闻人语雪把手背在背上，走出来插入话题。
汪书竹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急急忙忙赶人，“你是谁？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吴妈，叫保安，把这个陌生人撵出去。”
“陌生人。”闻人语雪重复一遍这三个字，打开□□界面，一边展示一边说：“这是寿星和我的聊天记录，里面详细说了请我来弹一曲《卡农》，最近一条还是付款记录。”
此话一出，满场哗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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