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神秘的老人

　　
话音刚落，顾亡身形就开始不稳，摇摇晃晃，只有撑着桌椅才能勉强站立。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顾生：“你……居然给我下药？”
顾生微微偏头，不看顾亡：“以后不会了。”
“以后……”
顾亡嘲讽一笑，眼中溢出失望和愤怒。他艰难地伸手想点点木旦，就被顾生瞬间变得防备的眼神一刺，于是无力地瘫软在地，最后看了眼顾生。
我们和镇定剂为伴长大……你明知道我最是厌恶被人下药……
顾亡只觉得双眼沉重，困倦无比，身心疲惫之下让连反抗的想法都懒得升起，只想一睡到底。
顾生，我的双胞胎哥哥，我的大哥……这是我最后一次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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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这一幕直接把木旦给看愣了，她呆滞片刻才回过神，不解地问顾生这么做的原因。
“明天有外面的人要来。”顾生半天憋出一句话。
“所以……让顾亡睡一觉，保证他们的安全吗？”
顾生点头，然后又摇头。
木旦疑惑。
顾生不看她，偏过头瓮声道：“你明天跟那些人走的时候，他会出来捣乱的。”
“啊……啊哈，原来是这样啊……”
木旦眼神乱飘，脸颊有些发热。
不自在地张嘴说了几句话，她也不知道自己都在说些什么，等她找不到话题的时候，两个人就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默之中。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第二天，外面急促的拍门和叫喊声将沉默打破。
彼时顾亡还躺在顾生给他安排的床上沉睡，醒着的两人也吃完了这最后在一起的早餐。
听到声音，顾生走到大门的位置，掏出钥匙。
门打开，乍一接触到亮光的木旦条件反射地眯起眼睛，但还是看清楚了外面的情况，不大的院子里杂草横生，七八堆新土裸露在外面，还有些湿润，直直对着的院门正因为被拍打而不停地颤抖。
“开门！快开门！”
“领导来视察了！”
外面的声音有些耳熟，木旦听了几声反应过来，是昨天打电话的那个人。
他脾气暴躁，见院门久久没有动静，已经开始用脚踹了。
顾生抵住院门：“安静。”
声音不大，外头的声音停止，片刻后复又叫起来：“老子敲了这么久的门都没人过来开，你们医院的人是死了吗？啊？昨天就通知过今天会有领导来视察，现在还这种情况，我看你们是根本不想把这医院再开下去了！”
木旦神情有些微妙，这人可能不知道自己还真说对了医院的情况。
“快开门！”
顾生没有动作，依旧语气平静：“你再吠，就别进来了。”
“你说什么？我他妈给你脸了是不是，我……”
那个人暴跳如雷，正要张嘴反击，就被一个温和的声音制止，木旦光听声音，甚至都可以想象出声音主人和蔼微笑的模样。
“好了，别说话了，你惹主人不高兴了。里面的小友，我们也是例行公事，可否开个门呐？转一圈就走。”
外面果然没了叫嚣的声音，顾生看了眼木旦，缓缓将门打开。
领头的是个身着深灰西装的老人，此时面上带笑，他旁边站着个一脸不忿的中年人，看到顾生还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们身后则站着四个人，都穿着白大褂。
这样的搭配至少给木旦的感觉蛮奇怪的。
老人看到两人，笑容更深：“昨晚睡得可好？”
一个领导，见面居然和人寒暄起来了？
木旦心中那种奇怪的感觉加深。
顾生面无表情，没有回答老人的话，侧过身子示意让他进来。
老人笑呵呵地迈步走进，中年男人跟在他后面，被顾生拦了下来。
“只能他进，你，还有你们，不行。”
不等中年男人出声反抗，老人冲其他几人挥了挥手，还给顾生搭了把手，将门关上。
站在台阶上，老人扫视一圈，感慨道：“和二十多年前相比，变化可真大啊。”
没人做声回应，他也不在意，脚步稳健地走到那几堆新土旁，伸脚踩了踩：“前几天的吧？这医院的人都在这里了？”
木旦一惊，看向顾生观察他会是什么反应。
眼前这个老人，好像知道些什么……
顾生似乎在走神，察觉到木旦的动作才转动了一下眼珠，突兀道：“待会儿你带她出去。”
“这位小友？”老人扭头，“不像医院里的人啊。”
顾生又不说话了。
木旦直觉奇怪，明智地装鹌鹑，也不说话。
老人似乎早就习惯了这种待遇，又转身去观察另一堆新土，带着聊家常的语气：“这医院里的都是病人，没有医生的许可，把他们带出去是对外面的人不负责啊。你说是不是？”
“你说得对，医院里的都是病人，”吱呀一声，医院楼房的门从内被打开，“你现在也在这医院里，那你也别出去了。”
本该沉眠的顾亡此时扶着门框而立，冲外面的三人咧嘴一笑。他的嘴唇鲜红异常，苍白的脸上笑容诡异，像一个活生生的吸血鬼。
顾生站在木旦面前：“你怎么醒了？”
“我也很疑惑，”顾亡伸出猩红的舌头舔了舔嘴唇，歪头回答，“大概是，你这些日子过得**逸，都忘了我们曾经泡在各种药剂里的日子了吧？”
顾生皱眉，他当时明明已经考虑到抗药性这一点下了几倍的量。
顾亡看到顾生这副模样，越加兴奋：“我们已经不一样了，我变得比你更强！你的那点药量，也就能放倒你罢了。”
“顾亡？”眼见顾亡不对劲，木旦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那边的老人却仿佛看不懂局势，笑着出声，“这么久不见，你的确变得比你哥哥优秀了。”
顾亡猛地盯向老人，眼神厌恶：“差点儿忘记你了。你胆子可真大，敢到这里来，应该已经做好了回不去的准备了吧？”
老人笑容不变，眼神甚至有些无辜：“你这孩子，这是想做什么呢？”
“做什么，那还用我说吗？”
顾亡冲向老人，速度快得甚至只剩下一道残影。
木旦以为老人会血溅当场，果然听到了一声短促的惨叫。
“啊！”
还以为这老头会是个boss呢，这么容易就退场了？
木旦恍惚了一会儿，后知后觉。
不对，刚才那道惨叫，听起来不像老人的声音。
反而……像顾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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