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死亡与被袭
“我怎么不知道？”
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澡堂门口的顾生慢步走进来，踩在积水上发出“踏踏踏”的脚步声，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心脏上。
“啊！”
女人看到顾生，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然后冲出了澡堂。
木旦松了口气，刚才女人癫狂的样子真让她有些担心自己下一刻就会被攻击。
然后她就发现自己放心得早了。
顾生半眯着眼，弯下腰和她对视：“你听到她说什么了吗？”
“啊？”木旦装傻。
“她说得没错，我是个杀人恶魔，我会把你们都杀了。”
他一字一顿，生怕木旦听不清。
此时的顾生又变成了之前那个阴郁怪异的男人，扯起的嘴角似乎都泛着血腥味儿，眼睛带着钩子，神情吓人。
如果刺激到了顾生，他真的会杀死自己。
“我相信你，”木旦捏了把汗，拿出自己最放松的姿态，眨眼道，“顾大哥一定不会伤害我的。”
然后似乎想到什么高兴的事，露出一个略带羞涩的笑容。
顾生又愣了，眼睛依旧盯着木旦不放，眼神却放松下来：“是……是吗……”
“嗯！”木旦重重点头，“顾大哥是个好人！”
“滴——达成成就：成功发放第二次好人卡
奖励：无
系统寄语：两次好人卡都是同一个人，看来小绿茶很专一呢~”
我真不是什么小绿茶。
木旦腹诽，也懒得让系统安静了，专注地看着顾生，好让他感受到自己的认真。
顾生挪开眼，走到前面让木旦看不到他的表情：“走吧，该回去睡觉了。”
“你……天亮之前别出门，会很安全的。”
.
当密室有了钥匙，那它就是能够护人安全的避风港，拿着钥匙的那个人可以在里面高枕无忧。
虽是这么说，木旦将门反锁后还是不放心，又重新掰下一盏灯拿在手中，才迷迷糊糊地睡去，但一整晚都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以保证在有风吹草动之时可以及时醒过来。
睡眠不好的结果就是第二天顾生从见面起就盯着她的黑眼圈看。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正常状态下的顾生专注看人时有种不自知的深情，木旦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
顾生伸出手。
木旦本想躲开，但见顾生神情如常，便抑制住冲动，疑惑地看着。
那只手缓缓靠近，当冰凉的手指按住木旦的黑眼圈时，两人都有一瞬间的怔愣。
“……”
木旦这下是真有点脸红了。
天可怜见，她这二十多年里光顾着赚钱，感情生活真的一片空白。
“你没睡好，”顾生若无其事地收回手，不再看她：“是因为害怕吗？”
木旦摇头，当然不可能说实话：“只是有些认床。”
顾生动了动嘴唇，直到木旦再次向他投去疑惑的眼光，才“啊”了一声：“那去吃饭吧。”
木旦亦步亦趋地跟上他的脚步，心下觉得好笑。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个生存游戏，她却把日常变成了吃饭。
只是任务还是要做的。
仗着自己和顾生关系融洽，木旦装作不经意地重提之前的问题：“那些从房间里出来的人都去哪儿了呀？你之前还没有告诉我呢。”
顾生停下脚步，庆幸的是没有像上次一样有明显变化，只是顿了顿，然后继续往前：“都在外面。”
“外面？”
“嗯，医院外面。”
“啊……那我们也能去外面吗？”
木旦刻意将“我”说成了“我们”。
顾生沉默片刻，语气干涩：“嗯。”
话变少也就意味着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但木旦不愿错过顾生开口回答的这个好机会：“顾大哥能带我去外面走走吗？”
“……我不去。”顾生第一次拒绝她。
木旦不死心，咬咬牙，几步上前抓住他的衣摆，拉长声音，颇有几分撒娇的意味：“我就是想出去看看。”
顾生结巴了：“有……有机会，就带你出去。”
昏暗的灯光下，木旦隐约看到他脸上的两抹红晕，在病态白的肤色映衬下格外明显。
还……有点好看。
木旦心里嘀咕，安静下来，不再骚扰顾生。
·
两人往食堂走去，路上碰到两个穿着病号服的人，看到顾生都惊恐地往后退，避如蛇蝎。
顾生一定是做了什么才让这里的人这么恐惧。
因为他杀了很多人？
到底顾生没有对她做出伤害的举动，木旦尽管知道他可能真的是个杀人狂魔，一时也生不出害怕的情绪。
但这毕竟是个生存游戏。
想到这儿，木旦因为之前和顾生互动而有些发热的脑袋冷静下来。
下了楼梯再拐弯，食堂的大门映入眼帘，和昨天的安静不同，远远地就能听见里面传出来的吵闹声。
木旦走在顾生后面，想要一探究竟。
那些吵闹的人看到顾生进来，瞬间变得安静，眼珠子随着顾生的走动而转动。由喧哗至吵闹，整个食堂弥漫着一股压抑而奇怪的气氛。
在这样的情况下，顾生依旧面不改色往前走。而木旦眼尖地看到一个人正躺在食堂的过道上。
走近一看，那个人身下一大滩血迹，一把尖刀正插在她的胸膛。临到死，她也大睁着眼睛，神情惊恐，让本就瘦削的脸庞拉长来像个只有一层皮的骷髅。
死者正是那个昨天在澡堂拉着木旦说合作的女人！
木旦瞳孔收缩，在这样的巧合下不得不怀疑是顾生动的手。
显然这么想的不止她一人。
一个同样穿着病号服，明显比其他人要高壮的男人大吸一口气，对顾生怒目而视：“恶魔！你为什么要杀她？她在外面还有一个五岁的女儿。”
“你就不怕遭到报应吗？！”
在这样的质问下，顾生眼皮都没动，越过那具尸体，招呼木旦去拿餐盘吃饭。
直到高壮男人愤怒地捶打桌子，顾生才看向他：“我想杀，就杀了。为什么你们都喜欢问我原因呢？”
浅描淡写，漫不经心，仿佛他所说的只是碾死一只蚂蚁。
高壮男人更加愤怒，其他人也因为顾生的话变得躁动起来。
这种情况木旦肯定是吃不下饭的，忍住因看到尸体而翻涌的恶心感，正准备跟顾生商量离开的事，后背就遭了硬物击打，钝痛感瞬间传遍全身。
她被人搬着椅子攻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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