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 抉择
九夭试了各种办法都破不了困住她的雾阵，她往同一个方向走了许久，依旧看不到尽头，仿佛雾阵无边无限一般。
不仅破不了，她还觉得有什么东西打在身上，令她伤痕累累。
除了红影，她看不到任何袭击她的人，只得用灵力护住自己。
凤鸟在阵法内来来回回飞了好几遭，也无法寻到出去的法门。
她实在心焦得很，倒不是因为自己被困，而是担心玄霄。
川旭的实力今非昔比，再加上绯期，玄霄恐不是他二人的对手。
想到这里，她不再只顾着护住自己，而是继续破阵。
天下没有破不了的阵法，她就不信会一直被困住。
她在尽力破阵时，玄霄为了救她，卸下浑身灵力，面无表情地站在川旭跟前。
死亡于他而言，根本算不得什么。
“难怪她会对你死心塌地了，这世上深情之人不少，可愿意豁出性命的却不多。”
川旭笑容可掬，缓缓抬手。
明明玄霄就要死了，他却心如止水，一点都没有想象中的激动。
“走好。”
他轻吐出着两个字，挥起一掌，打向毫无防备的玄霄。
但是玄霄并未被击中，一条巨大的白色尾巴将他卷起，带离了川旭的灵力所能波及的范围。
月华挡在玄霄面前，摇晃着身后的九条尾巴，娇媚中透露出杀意。
她扬起下巴，轻蔑地看向川旭，“要动冥王大人，先过我这一关。”
失手的川旭打量着她，像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情景，笑道：
“不愧是冥王大人，无论神妖，来者不拒。”
“滚开，不要多管闲事。”玄霄冲月华低吼道。
他瞬移到川旭面前，“继续。”
“不行！”月华再次挡在他面前，怒容狰狞，“你怎么能为了那个女人连命都不要？”
玄霄抬起左手，毫不留情地将月华打飞。
川旭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的二人，试图窥探出他们的内心。
被打伤的月华依旧不死心，她扑到玄霄面前，大声喊道：
“你肯为了我去杀酒一一，为何就不肯为了我好好活着呢？”
玄霄还未反应过来，就听到了一个清冷又熟悉的声音：“她方才所说，可都是真的？”
破阵而出的九夭，浑身是血，红裙被洇湿，指尖尚有鲜血流淌下来。
她眼神中满是怀疑与酸楚，死死盯着玄霄。
没想到她拼了命破阵，最先听到的却是玄霄为了月华去杀酒一一。
这句话像刀子扎进她心里，比破阵时身体的疼痛还要难受千百倍。
玄霄看着伤痕累累的九夭，心疼与愤怒一起涌上他的心头。
他目光真诚，语气坚定地回应九夭：“不是，我若杀了酒一一，就让你血溅当场。”
九夭听到这个誓言，心中的怒气消了大半。
她从未怀疑过玄霄对她的心意，只是这个毒誓，听起来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你竟敢拿我发毒誓！”
反应过来的她怒瞪着玄霄，刚消去的怒气再次涌上心头。
玄霄双眸深邃，似要将九夭吞噬。
“你在心里是最重要的，只有拿你发誓，你才会信。”
他走到九夭身侧，一脸愧疚，“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你。”
九夭将脸暼向一边，冷冷道：“我才不需要你保护。”
但是不过片刻，她又看向玄霄，语气懊恼：“你竟然为了我将性命交给川旭，疯了吗？”
“我……”
玄霄刚准备开口解释，就被九夭打断了。
“下次再这样，我便不活了，拿你的命换我的命，亏你想的出来。”
她扯过玄霄宽大的衣袖，擦去手上刺眼的鲜血，又抬手撩了撩鬓发。
“玄霄，我要你和我，都活着。”
玄霄温柔地看向她，扬起了嘴角，“好，我答应你。”
他站到九夭面前，挑衅地看向川旭：“九夭既然已经出来了，本君就不必手下留情了。”
方才他二人深情模样，川旭自然看在了眼中。
他双手微微颤抖，气得额头上青筋爆出，咬牙切齿。
“九夭，你非要逼我吗？”
九夭从玄霄身后走出，看着川旭与白伫一模一样的面容，心中实在不忍与他为敌。
“川旭，我从未想过要伤害你，也从未违约，是你先逼我的。”
她顿了顿，叹了口气，“你的所作所为，让我如何去相信你？”
面对如此局面，她也左右为难。
川旭实在不甘心就此放弃，他不愿输给玄霄，更不愿失去九夭。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随我去天族，永世不得踏入地府，你答不答应？”
九夭还未回答，玄霄就抢先道：
“如果我猜的没错，你就是用地府的安宁威胁九夭，让她不准回到我身边吧？”
他不屑地勾了勾嘴角，笑道：“你也只能靠如此卑劣的手段，才能将九夭从我身边带走。”
“咳咳咳。”九夭忙轻咳了两声，打断了他的话。
她正想着如何安抚川旭，不料玄霄竟然直接激怒他，真是会给她找麻烦。
“川旭，我是不是只有两个选择？要么随你去天族，要么你继续攻打地府？”
被玄霄激怒的川旭双眼再次变成血红色，他声音嘶哑道：“你不必选择了，今日我必踏平地府！”
他话音刚落，成千上百个红影在他周围出现，迅疾如电，冲向玄霄。
玄霄用幽苍剑逼退他们，对身后的九夭说道：“你先走，这里交给我。”
但是回应他的是一片寂静，他顿感不妙，回头看去，发现九夭不知何时瘫坐到了地上。
他被红影困住，一时脱不开身，无法查看九夭是何情况。
“迷影，找人救她！”
身体如冰块一般寒冷的九夭艰难地吞下风止给她备下的丹药，在迷影的搀扶下站起来。
“我没事，你去帮他。”
她见迷影站着不动，怒道：“去啊！”
迷影低着头，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语气也很平静。
“冥王大人吩咐过，我的职责是保护你，就算他死在了我面前，我也只能保护你。”
九夭听了，抬眼望向被红影缠住的玄霄。
她推开迷影，拔出白玉剑，操控着它朝玄霄的方向冲去。
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她绝对可以杀了川旭。
但是要她丢下川旭，她实在没办法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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