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来信
午后的闲暇，让人困倦难耐。
哈利打了个哈欠，继续望着窗外的花圃出神，内心宽慰着自己道：反正现在是覆水难收，签了也就签了吧。自己也不是全然没有好处。至少自己日趋严重的精神问题的确得到了恢复。虽然还不清楚原因是什么，但起码有了线索，以后找到症结所在，自己也就可以恢复自由了。
德拉科手上的杂事终于告一段落。马尔福的家族产业近年来因为卢修斯的俄然辞世而缩水严重，部分甚至被那些奸诈的老家伙们把持。如果听之任之，很可能就会彻底脱离马尔福家族的掌控，这是德拉科不允许的。他现在不仅要维持巩固住现有的局面，还要想尽一切办法将失去的重新多回来。
抬头活动了下僵直的身体，德拉科就发现哈利正侧身坐在靠椅上，望着窗外发呆。头顶上的一对毛茸茸的黑色猫耳偶尔抖动两下，表明着其主人此时百无聊赖的心情。
这对猫耳源自德拉科的一丝恶趣味。它被从卢修斯收到的奇怪礼物中找到，是个类似发箍一类的魔法道具。带上之后，发箍的部分会隐匿消失，只留下了一对猫耳支楞在脑袋上。再没有经过拥有者允许的情况下，佩戴者是没法摘下来的。而且这东西不仅仅只是一般的装饰品，它会随着佩戴者心情的变化而做出反应，更能和身体感官相联通，就如同真实身体的一部分。每次触碰到它的时候，佩戴者的身体都会极其敏感，如同触电一般酥麻。这点德拉科已经在哈利身上得到了验证。
深谙那群贵族德性的德拉科，只用脚趾头想想，就明白制造它绝不会是出于什么纯良目的。不过这并不妨碍他捉弄哈利的心思，况且这东西不得不说，真的和哈利异常的相配。
“哈利，给我倒杯茶。”德拉科敲了敲红木的桌子，发出咄咄的声响，以此来提醒出神的哈利。
哈利听到德拉科的声音，回头瞟了他一眼，又把头扭了过去，用略带慵懒的声音，十分不悦地说道：“不就在桌上吗？有手有脚，不知道自己倒啊。”
自从那天签下不平等条约后，哈利就成了德拉科的贴身保镖。当然只有哈利自己这么自我安慰，连没长脑子的巨怪恐怕都能看得出来，他现在的工作和仆役别无二致。
“快点。不然我可要惩罚你了。”德拉科用略带胁迫的语气催促道。他觉得自己有必要找本《如何驯化猫咪》的书，好好拜读学习一番。也不知道这些年哈利经历了什么，原本还是只霍格沃兹冲动的愚蠢小狮子，现在则完全进化（或者说退化？）成了只阴晴不定的猫咪。
听到惩罚两个字，哈利直接从舒适的靠椅上弹了起来，抄起桌几上的抹布就朝德拉科的脸上扔了过去，忍无可忍地咆哮道：“德拉科·马尔福，老子不干啦——”
其实所谓的惩罚，不过就是德拉科会逗弄哈利的猫耳。但对于异常敏感的哈利来说，这简直就是摧残。比被人一直用羽毛逗弄脚板心还要难以忍受，完全可以入围十大酷刑行列。
德拉科轻而易举地接住了来自哈利的抹布袭击，顺手掏出了“磐石”契约，拿在手里晃了晃，威胁道：“所以——你是想要违约咯？”
“我是保镖，不是仆人，这些不是保镖该干的。”
“合约上可没写你是我的保镖，只是说我们之间有雇佣关系。”德拉科看着手里的契约，继续为哈利诵读道：“甲方不得要求乙方做任何诸如谋杀、盗窃等有违道德法律的事情。换句话说，只要不违背道德法律的事情，我都有权利要你去做。”
“你——”哈利一时语塞，不知要怎么回怼。
“请问波特先生，倒茶是有违道德或者法律的事情吗？”
在哈利看来，德拉科笑得有些过于欠揍，可他却又完全无力反驳。只能冷哼一声，别过脸去，自己在一边生闷气，不再理会德拉科。
“多里愿为主人服务，多里比没用的哈利能干一百倍，多里来给主人倒茶。”就在局面一度僵持之时，多里适时登场，或者说他一直都在旁观，静候出场的时机，颇为狗腿地主动跑过去，准备端起茶壶为德拉科斟茶。
“出去！”可是德拉科根本没给多里接近茶壶的机会，直接斥令道。
“主——主人——可这本来是多里的工作，多里想要为主人——”多里依旧不死心地试图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德拉科可不理会，出声威胁道：“你想收到一双新袜子吗？”
“不！不！不！多里惹主人生气了，多里是只坏精灵。”多里一边疯狂地以头抢地自我摧残，一边朝着哈利拼命发射眼刀。对于这个强行霸占自己工作，还不好好完成的外来者，多里可谓是恨入骨髓。
“你应该满足他卑微的渴求。”哈利一阵阵地无语，他招谁惹谁了。不仅要被德拉科呼来喝去，还要被一只家养小精灵无故嫉恨。明明他才是最受伤的那个！
“不！我并不想！我想你应该满足我的渴求才对。”德拉科收起手里的契约，他觉得有必要好好教育教育哈利什么叫做主仆之道。拿出了平时对待下属的气势，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哈利，威吓道：“需要我提醒你，违背合约的后果吗？”
哈利倒是一点都不怵，这段时间他也摸清了德拉科的脾气。虽然有时候看着架势很唬人，但大多时候就是做做样子，根本不会真的把自己给怎么样。于是也毫不畏缩地直视其锋芒，两人就这样谁也不让谁地卯上了。
原本还还算严肃的剧情，瞬间演变为了小朋友之间的瞪眼游戏。而双方居然都没有察觉出自己此时此刻有多么幼稚。
一只体型壮硕，双翼丰盈的灰枭蓦得破窗而入。它的羽毛光鲜亮丽，在阳光照耀下熠熠生辉。高昂着它的小脑袋，在书房里盘桓一周，就像一个冷傲的国王在巡视自己的领土。
这是马尔福家的猫头鹰——亚历山大。
亚历山大很快就觉察到了房间里德拉科和哈利二人之间焦灼的氛围。为了避免自己遭受池鱼之殃，它很识时务地迅速收起了往日的显摆，丢下信件后，果断地采用溜之大吉。
“等下再来收拾你。”亚历山大的突然闯入，让德拉科不得不率先选择放弃。马尔福庄园的猫头鹰有很多，它们各司其职，其中亚历山大就是专门用来进行重要紧急事件联络的。
哈利因在一旁刚才的胜利而得意洋洋了一阵。只可惜没过多久，就又回到了无精打采的懒散状态，瘫在靠椅上，看着德拉科出神。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信件中汇报的事情似乎颇为棘手，德拉科攒眉蹙额，神情中带着几分凝重和嗔怒。无所事事正摧残着茶几上可怜水仙盆栽的哈利，对于德拉科都头疼不已的问题，似乎来了兴趣，好奇地询问道：“上面写了什么？”
“想知道吗？”德拉科一只手遮住信，一只手扒开哈利凑过来试图一窥究竟的脑袋，说道：“帮我倒茶，我就给你看。”
“小气。不看就不看。”哈利负气地坐回到靠椅上，继续刚才摧残盆栽的百年大业。
只是好奇使得哈利心如猫抓，根本就安静不下来。一阵自我思辨与纠葛后，哈利最终屈从于天性，愤愤不平地为德拉科斟了杯锡兰红茶，递了过去，道：“给！”
全程观摩了哈利丰富内心戏的全过程的德拉科，心底一阵窃喜，他似乎有点摸清“猫的习性”。
德拉科也没有食言，直接将手中的信件递给了哈利。哈利兴高采烈地接过信，只是瞟了一眼，就把它再次甩在了德拉科的脸上，愤愤不平地道：“德拉科——你个骗子！”
信件上的内容不仅不是用英语书写，而且还进行了加密，哈利根本就无法看懂。
德拉科回味着茶水中的余韵，不仅仅是口腔中的绵长香味，更是心中的计谋得逞的志得意满。明明是和往常一样的茶汤，却令他倍感心旷神怡。不得不说自从哈利到来，他的心情的确比原来好了很多。
德拉科只是在信件上回复了三个字“两日后”，就再次将信给寄了出去。
起身走到还在生着闷气的哈利身侧。德拉科俯下身子，贴近哈利毛茸茸的猫耳，用极尽诚恳的语气说道：“刚刚只是开个玩笑。为了表达我的歉意，我决定提高你的待遇，并且正式聘用你为马尔福家族的巫师执事。怎么样？”
说着德拉科拿出自己那份“磐石”契约，当着哈利的面，将上面薪酬的内容调整为了月薪一千金加隆，并将“雇佣关系”修改为了“聘请为马尔福家族巫师执事”。
“看在你态度还不错的份上，姑且原谅你。”哈利其实也没有特别生气，只是对德拉科一直捉弄自己，而自己却总是一而再再而三上当，感到相当郁闷。哈利颇为阿q地自我安慰着，反正目前看来自己短期内也没法摆脱德拉科，能多从马尔福家赚点，也算是为自己报仇了。
不过在重新签署补充条约之前，吃一堑长一智地哈利还是很谨慎地询问道：“对了，巫师执事？那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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