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冤家路窄
半月有余，方心语一行人就离开了京郊的庄子前往京城贺寿。
这个初冬的时节虽说还没有到刺骨寒冷的时候，但是风一吹也是有种瑟瑟发抖的感觉。
方心语紧紧的将披风上往脖子上拢一拢，尽量的不让这冷风直直的灌进脖子里。
今天这一身滚着金边的藕粉色立领长袄是赵承锦特地给她送来的，上面还点缀着不少的金线绣花，给这原本淡然的衣裙带来一些收敛的华贵。
赵承锦则是一身大红色的官服，将头发一丝不苟高高的束起，用一只素银簪子稳稳的固定住。
赵承锦伸手越过方心语直径将那窗子关上，“你的身子才好，别再感染了风寒。”
方心语将手放在赵承锦正要收回的手上，笑着说道，“承锦，我的手不冷的。”
这些日子方心语也想过许多的事情，既然要杜绝在走上以前的老路，那就要出其不意不能再重蹈覆辙。
赵承锦神色淡淡的慢慢的将手从方心语暖和的手里抽出来，“我的手冷，炉子暖和，你还是抱好的炉子吧。”
方心语露出的笑容慢慢的收了回去，手讪讪的放在了汤婆子上，这招好像不怎么管用啊，这话本子上都是这样写的啊？
赵承锦在披风之中的手握着拳头，靠在马车的角落里，闭上眼睛养神不再看方心语。
方心语也不在说话，只呆呆的盯着身上那火红的海棠出神。
待到夕阳将整个紫禁城的染成了红色，夜宴就正式的开始了。
方心语紧跟在赵承锦的身后，前面带路的小太监弓着腰笑的谄媚，“王爷，您这边请。”
在这深宫之中，红墙金瓦琉璃耀眼，阻挡着里面的人向往自由的目光。
这次的晚宴设置在琼华殿之中，灯火辉煌歌舞升平，方心语一进殿内就被带路的侍女给引到了女宾席。
这在座的女宾都是各家各户的命妇小姐们，全部都是盛装打扮，让人看得眼花缭乱不止该看向何处。
“请您这边走。”那个侍女低着头让方心语看不清她脸上紧张的神色，方心语这个时候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
她已经很久没有参加过这样大的场面了，从前待字闺中是家中庶女，之后又因为一系列的事情，根本就没有机会参加这样的宴席。
很显然周围的贵妇人们也都对方心语并不熟悉，只有的是那些上次在别的地方参加宴会的时候有几个夫人认得她。
丞相王妃坐在高位，看到方心语点头示意，她立马会以一个不失礼貌的微笑。
她今日只是淡淡的施以脂粉，在这些浓妆艳抹的人群之中显得格外不同，身上鲜红的海棠花有不会让方心语有太过素的感觉。
周围的王妃们的低声细语的讨论着，这是谁家的媳妇，生的如此好看。
方心语跟在侍女身后在自己位置一步之遥的时候，从后面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力量，生生的勾住了她的衣袖。
“嘶——”的一声，方心语袖子上就被撕开了一道小口子，里面的皓腕露了出来。
周围的王妃都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衣冠不整面圣可是一道大罪啊！
幸得看见这一幕的人并不多，方心语回头看去，正巧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嘴脸，方如菲？她怎么也在这儿？
方心语皱着眉头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刚刚方如菲脸上露出的笑容看起来倒是一如往常的不怀好意，想来刚才的事情也是她一手操办的吧。
“心语，你怎么才来啊？”惠贵妃就坐在方心语的左手边，看见她刚刚袖子被扯破也是为她担心了一把。
“我这不是从京郊的庄子上来的吗？”方心语端起桌上的酒轻轻的抿了一口说道，心里还是想着刚刚的那件事。
“对了，那方如菲怎么也来了？”方心语将自己心里的疑惑低声的覆在惠贵妃耳边说了出来。
“你说她呀，她不过就是仗着自己家里的权势，将那些人的嘴都封了起来，听说她最近就在家里准备待嫁了呢。”惠贵妃语气之中的不屑不言而喻。
其实这在场的王妃小姐都对方如菲的事情知道一些，看着她的眼神也是充满了厌弃，不少人在偷偷的讨论为什么这种失德的女子也能来参加这宫里的宴会。
“你的袖子……”惠贵妃抬手指了指方心语拿着酒杯的袖子说道。
方心语低头看着这个被撕破的小口子，眼底的阴翳很是骇人，这件衣裳是赵承锦特地给她的，为这件事情她高兴了一整天。
此刻被破坏的衣裳时刻的提醒着她，这个女人要为她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方心语从头上将那支海棠簪花拿下，勾住袖子破裂的那个口子，和袖子摇曳生辉的那几朵海棠倒是毫无违和感。
“晚宴就要开始了，咱还是少生事端吧。”惠贵妃也看出了方心语眼神之中一闪而过的狠辣，温言劝解道。
“嗯。”方心语微微转头看向身后方如菲，只见她眼里都是得逞的喜悦。
这里发生的一幕也被赵承锦看在眼里，他还真是低估了方心语的忍耐力，原本以为她会如同以前一样，直接在这个大庭广众之下当场翻脸。
手指轻轻的转动着酒杯，被子里的酒水来回的晃动着，是被人握在手心之中收去自如的玩物。
“心语，我到有个好法子。”惠贵妃扑闪着她的大眼睛，眼底尽是戏谑的笑意。
“刚刚还劝我别乱来呢。”方心语见她这个样子不禁消了气，这个古灵精怪的惠贵妃鬼点子倒是不少。
这也是少有的几个愿意护着她的人了，这样的人才值得她为之奋不顾身。
“王妃，好久不见啊。”方如菲的声音从方心语的身后传来，话语之中就将方心语推倒了众人讨论的风口浪尖。
“什么？这个就是那个远离京城以后就被喀麦隆族看中的王妃？”
“没有想都她看起来一副正经的样子，私底下确是这样的人！”
“为什么这样的人也能进宫来和我们一起参加晚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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