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过年
小而精致的雪花从空中飘荡下来，一片，两片……它们伴着微风晃悠着，冬日里的微风有着其他季节体会不到的寒冷与凉爽。
竹下未奈欣喜地推开窗户，伸出手去接那小小的雪花，“下雪了欸。”
她转头朝着坐在室内低头缩着身躯还要坚持玩手机的研磨喊：“研磨！快来看！下雪了！”
孤爪研磨停住继续往下走的动作，缩在围巾里微微抬起头，动作并不明显，显然是在室内一下子突然接触到泠冽的寒风，被冻到了。
他皱着眉尖，有点担心感冒没好多久的未奈一下子接触寒风，小心又要复发，“好，等你感冒好透我们再去玩好吗？”
“别用对小孩子的口吻对我说，我又不是不清楚。”
竹下未奈扶额，低声吐槽着，手却乖巧地收了回来。
孤爪研磨不同意地看着她，清楚还不带手套不围围巾地开窗伸出手去。无奈地摇了摇头，手机随手扔在桌兜里，将布满了他的气味已经暖和的围巾给人围上。
她乖巧地弯腰凑近，照顾着坐在椅子上比她低上不少的研磨。
“那我的围巾给你围！”
说行动就行动，在确认围好之后就回到了座位上，将上课嫌热扒拉下来塞进桌兜里的围巾拿出来，跑到研磨面前，给人围上。
至于还在休息被两人从头忽视到尾的同学们，早已习惯她们俩的作风，面对满满的狗粮也能面不改色地接过来吃下然后继续干自己的事。
这就是电灯泡的专业素养。
一堆电灯泡的功力可大着呢，他们自然不能吓跑班里寥寥无几的情侣们，只能一个一个慢慢来。
同学们期待的并不只有下雪，还有伴着雪一起到来的假期。
不管是学生还是成年人，都特别期待这几天的快乐休息时间，没有任何人和事情打扰。
黑尾他们期待过年，更期待年后即将到来的全国大赛。这届的时间安排在年后第五天，也算是放肆休息了，紧接着就要进入紧张刺激的比赛了。
不过这都是未来几天的事情，现在就先好好休息吧。
竹下未奈向后瘫软在厚又软乎的沙发上，尽管穿着毛衣也觉得舒适，刚收拾完所有的卫生，全身心散发出来的热量是外界的冷空气无法理解的。
她默默数着这几天的日程安排，贺年卡早就寄出去了，卫生是今天刚整理的……再仔细想了下也没有其他需要干的事情，再多的事父母也没有让她参与进去，也就因此可以正式迎接新年的到来啦！
【布丁猫咪：玩游戏吗？】
响起的滴滴声打断了她的放松，竹下未奈直起腰去摸拿手机，眼睛一亮，边打字边朝着在厨房里收拾残局的妈妈喊着：
“妈妈，我收拾好回房间啦！”
【专家：好！等我洗个手回房间！】
“好，辛苦了，快去休息吧，晚上吃荞麦面哦。”
“好诶！”
竹下未奈迅速窝进卧室，收拾好自己之后跟研磨打着语音疯狂吐槽：“卫生还是得经常打扫，不然每年就这个时候搞一次大扫除，一搞就一整天，这谁受得了啊！是这个游戏吗？”
“对的，就这个，进去就可以了。”
“你们没大扫除吗？好，我进去了。”
“我们前几天就开始收拾了，每天整理一块地方，刚刚刚好整完最好一块。”
“啊哦哦这样也挺好的，就是麻烦了些。我们是昨天开始的。”
“……”
连麦联机打游戏是放假以来他们日常的活动，要是再给他们半个月，如果不可以出门的话，估计是可以成固定环节了。
娱乐的时间总是溜得特别快，跟睡觉一样，一闭眼一睁眼，几个小时就过去了，完全不顾他们的感受。
晚上果真烧的荞麦面，十分符合父女俩口味的荞麦面大受欢迎，将汤汁和面喝得精光。最后是未奈承包了洗碗洗锅擦桌子之类善后的活，哼着歌为自己的孤独工作增添几分乐趣。
主动承担一切的未奈向不清楚真相的研磨''诉苦''：“我白天收拾卫生，晚上收拾碗。辛勤劳动了一天，有没有什么奖励可以拿？”
在电话那头完全不知道真实情况的研磨，听着电话里突然就只剩下滋滋的电流声：“……在正日那天送你一个惊喜。”
竹下未奈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真的有一个真实奖励可以拿：“那我能知道是什么吗？！”
孤爪研磨摇摇头，马上反应过来对方看不到，又急忙补了一句：“不行。”
“诶——那我就先期待后天的到来啦！先说好，我也有小礼物哦，不过真的真的很小的。”
“好，我也很期待。”
次日，年的最后一天，又称“大晦日”。
竹下家早早就完成了所有过年的准备工作，本该在下午开始的围炉夜谈提到中午就开始了。很久没有一家子这么轻松愉快地聊过这么久的天了，很多时候都会缺那么一个人，就算凑齐了也没有多余的时间一起聊。
这应该算是今年的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了。
竹下一家三口人中午简单午休了下，醒来后就坐在沙发上边看电视节目边聊着天，偶尔还回条消息，摸一回手机。
晚上还是吃的荞麦面，当然跟昨天的相比味道更鲜美了些。这不止是手艺的精进，更代表着之后生活会更加有滋有味！
竹下妈妈：“你也真的是学会了不少，都学会怎么夸人了。看来你参加的排球社团活动还是很不错的。”
竹下未奈嘿嘿一笑，将视线转回到红白歌会上，比拼还是很激烈的，都是拿出了实力在争夺胜利。
房间里顿时只剩下红白歌会唱歌的声音，偶尔瞟见窗外，冬日的天黑得格外早，已经漆黑一片的夜空中，只能在黄色灯光的照射下，看见点白色的影子在空中飘荡着。
“好了，该去休息了。”
竹下未奈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爸爸喊着去休息了。
“除夜还没过完呢！”
“小孩子家家守什么岁，早点休息去！”
“给，你的压岁钱。”
“不是，我又不是为了压岁钱守岁的！”
“嗯嗯嗯好好好，我知道。女儿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早点休息，你明天不是和研磨他们约好了要早起去参拜吗？”
竹下未奈看了眼时间，还有一分钟就到零点了，急忙喊住：“那等零点一到！我就回房间睡觉！”
竹下爸爸跟妈妈对视了眼，点头同意了，反正也就几分钟的事。
“新年快乐！”
今年0点的钟声听得格外清晰，竹下未奈说了声也不等他们催促就抱着外套进入屋内了。
手机里早已塞满了各式的新年消息。
她先回了研磨延迟了几分钟发过来的消息，后回了阿律踩着点发过来的消息，又亲手回了几个熟悉的朋友，最后剩下来的就直接群发消息回复了。
还顺手发了条朋友圈和传了张庆祝新年的画上去。同理，她也上twitter祝福了未见面却聊得很愉快的熟悉又陌生的朋友。
这一晚上，该熬夜该快乐的都过得很舒服，只有第二天约好了早起去参拜的人们早睡早起，成功维持住了上学的作息。
不知不觉冠上''胜者''头衔的竹下未奈成功在正日这天比闹钟先早起，把自己收拾干净没几分钟，闹钟才姗姗来迟，这个积极又悦耳的声音简直是天籁，完全没有之前懒床时对他的嫌弃。
这毕竟是她为数不多的早起时刻！还是新年第一天！
还不得多夸夸。
她悄无声息地关上了家门，然后拎着手提袋来到和研磨约好的地址。
未奈到的时候空无一人，她站在附近能见着人影的小公园里转悠着，转了不知道几圈之后，才看到一个人影晃晃悠悠地走过来。
是研磨。
孤爪研磨微微摆了摆裹得严严实实的手臂：“早，新年快乐。”
竹下未奈凑到研磨面前讨要奖励：“早啊研磨！新年快乐。看我今天早吧，我第一个到呢。”
孤爪研磨认真地点点头，毫不吝啬地夸赞道：“嗯。很棒。”
收敛不住地笑意时不时泄露出来，这让刚到不久的黑尾铁朗不知所云。
“大早上的，趁我没到就开始进行加密交易了是吗？”
“这谁让你来得这么晚！比研磨都晚。”
“呃……”
黑尾铁朗这倒是一时间反驳不了，因为确实，他到的时候研磨已经到了，甚至看样子还来了有段时间了。
孤爪研磨牵着未奈的手腕揣到兜里，撇向左侧，无奈地说：“我又不是不会早起的……”
她吐了吐舌，“是是是！今天就是早起了。”
他们要去参拜的寺庙就在离这不远的半山腰上，也就是上次的夏日祭典举办的活动地址。
就在山脚下也找到了约好的夜久卫辅一行人，打完招呼就走着上去了，想偷懒也没办法，时间太早各种交通工具都没有开始。
尽管他们自认为起的很早，但寺庙里的人员依旧多到出乎他们的意料。
“人还是很多啊……现在这个点还是很给力的，再晚点估计都进不去。”竹下未奈松口气，还好不会被挤成肉饼。
新年参拜进行祈愿是十分正常的事情。
音驹人数过多，基本上只能排队摇铃看前一个人完成整套流程才接上一个。等排在最后一位的孤爪研磨拜完最后一次鞠躬礼，大家才一起去测吉凶。
“我是吉！”灰羽列夫展开抽到的签文，上面赫然写着和他嘴里描述一样的吉字，挠着头笑着说，“太好了！我还许了我们大赛的时候会赢到最后的愿望，这代表着我们是不是能走到最后啊。”
“不知道愿望这种事说出来就不灵了吗？”黑尾铁朗晃了晃手上轻飘飘的签文，淡定从容地说出抽到凶签该做的事，“所以，有人陪我去绑签文吗？”
夜久卫辅默默地举了举手，“……我陪你。”
黑尾铁朗挑了挑眉，对这件事看上去并不是特别意外，“呦，这不巧了吗？走吧。”
竹下未奈郑重地对折好签文，放到口袋里还拍了拍伸进去探了探深度，确定不会掉出来后，这才放下心来。
她其实并不算迷信的那一类人，对测吉凶的事情向来也抱着一种怎么样都好的心态。但是现在，她愿意相信这个小小的签文会给她、给他们带来更好的运气，让他们有令人满意的成果。
她还去买了一堆的御守，给每个人独一无二的护身符。每个人送的都不一样，就连没到场的家属山本茜、灰羽爱丽莎和猫又教练、直井领队都有，后两位准备年后见到的时候再给他们，前两位就让相对应的两人带回去了。
这大概就是她，作为一个经理能够做到的最后一件事了吧。
竹下未奈弯着眉眼，面带笑意看着众人嬉戏打闹。
之后是简短的自由活动时间，大概是给每个人想去却因集体活动没去成的地方重新一次去的机会。
最后只有孤爪研磨和竹下未奈两人留在原地，研磨率先牵起手，领着她来到一处空旷的园林角落里呆着。
他从另一只未奈没接触到的口袋里掏出一个卡带的壳子，纯黑色的，是没有任何标签在的外壳，是她从未见过的。
看到的一瞬间，竹下未奈就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又想亲耳听到他的回答：“这是什么？”
孤爪研磨飘忽着视线，又准确地往前递到她面前，“给你的，新年礼物。不是亲手做的一件小玩意，不算特别珍贵但还算有意义，你可以回去插在你的switch上玩一下，是上次送你的游戏实体。”
“仅此一个。”
“这明明很珍贵好嘛！”
竹下未奈欣喜若狂地收下，但一想到自己即将要送出去的礼物，突然之间觉得有些拿不出手，但还是将手里拎了一路的袋子送了出去。
竹下未奈紧张又期待地看着研磨打开，“是本日历。跟你的卡带没法比，这个技术含量对我来说已经很高了。”
孤爪研磨翻着新一年的日历，每个月份上带有的图片都是他们两人的合照亦或是单人照。有真人的摄影图片，有画下来的正比亦或是q版人物互动，更有小条漫在上面印着，日程也是标示地清清楚楚。
他低着头翻着，只听到她略有干涩的嗓音响了起来：“很小的一个礼物，再不济把御守当新年礼物也行的！这个就当赠品。”
“我很喜欢，谢谢你，未奈。”孤爪研磨收好日历，重新放入袋子中，拉着人凑近，相互贴着额头，只看得见对方漂亮的眼睛。
“我喜欢礼物，但更喜欢送这个礼物的你。”
竹下未奈眨着眼睛，距离过近让她有种睫毛会扫到对方的心痒痒，也不知道是心理上的还是生理上的传来的痒意，让她觉得有点难捱：“我也是。”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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