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我要去树顶 下
未时三刻，二狗领着天生来到了村口的古树下面。
白天往上看，天生感觉更震憾，真是太高了，望着隐藏在树树的木屋，天生喃喃道：“真的好高。”
二狗看着他笑了笑，没说话。
“二狗哥，你当初花了几天爬上去的？”
“二天？还是三天？我忘了！”
“如果当时你爬不上去，大哥会罚你吗？”
“大哥说，到时间爬不上，就不给饭吃，你呢？”二狗看着天生问道。
天生回头认真地看了一眼二狗，静静地说：“大哥说，五天爬不上去，就让我睡在树下。”
二狗脖子一缩，心道太狠了，夏天还要，要是在冬天，直接就冻成冰凌了！
“要不要脱鞋子？二狗哥，”天生伸出小手，试着摸了一下大树。
“刚开始要，等你学会，爬得久了，就不用了。”二狗子笑道。
天生点点头，脱下鞋子放在树下。
二狗子看着他，突然说道：“可惜村里没的猴子，要不然你看一眼，会学得快一些。还有爬的时候别往下看，记住了！”
天生点头应道。
二狗给他简单作了几个爬树的动作，爬了一小段就溜了下来。“往下溜的时候，脚先动。”
天生学着二狗的模样，双手双脚抱住了树杆。
“右手先使力，然后是左脚！”二狗在一旁叫道。
天生凝聚了全身的力气，攀附在树杆上，蹭蹭往上爬了一小段，就忍不住往下掉，一低头，吓得大喊一声，直直地掉了下来。
看着一屁股瘫坐在地上的天生，二狗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这，使不上力呀！”天生看着二狗子，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二狗子拉起他，拍了拍身上的灰，笑道：“这个爬树不能用死力，得巧劲，否则你拿出吃奶的力气也爬不上去。”
天生点点头，跟二狗子挥挥手：“二狗哥，你去玩吧，让我静静。”
二狗子笑笑，拍拍手上粘的土，往村口走去。
手脚要并用，不要用死力，要用巧劲！
什么是巧劲呀？难道爬树起是穿针引线么？
这光溜溜的树杆，连几颗树枝都没有，想借力踩一下也不行。
天生不是没爬过树，否则也不会跑到柑子坪去偷桃、偷杏回来给老酒鬼吃了。只不过，那些树小呀，有树枝呀。
从末时三刻，一直到酉时，天生一直不停地往上爬，又不停地往下掉。只不过，往下掉的时候他总算找到了诀窍，不会再摔倒在地上了。
学了二个时辰，只感悟了往下溜的诀窍。
他有些灰心。
后面实在忍不住，居然往后退了几丈，一路小跑，使足全身的力气，往古树上冲去。
这一回，他爬的高度比之前高出一丈，但是又重重地摔了下来。
躺在地上的他，看着树上的小屋，暗道我究竟要练多少天，才能爬上去呀？
......
心灰气冷的他，回屋洗了澡，又换了一身衣服，坐在桌前呆呆地看着张平。
“老酒鬼送我来给你折磨！”天生恨恨地说道。
“你也可以不去呀，不想爬树？我过几天找人送你回去！”张平看着他，淡淡地说道。
摇摇头，天生咬牙回道：“我想再试试。”
......
这一夜，天生没有睡好。
背上火辣辣痛，屁股更痛，手脚又醱又痛，感觉全身上下都在痛。
他有些想老酒鬼了。
就算挨一顿打，也没这么狼狈，泡一下药酒第二天就活蹦乱跳了。
可眼下的自己，估计身上的伤明天还得增加，不知道哪天才能恢复。
......
第二天，二狗果然没有再来叫天生去砍柴，只有他一个人。
今天学乖了，他只砍了几根青杠树就往回走，一路上只背着五根，到最后再把昨天丢的那根捡起来背上，回到家正好六根。
张平也不管他是否取巧，只认数量，只要够数就行。
吃过饭早着昨天的样子睡了一觉，下午二狗也没来叫他。
天生干脆连鞋也不穿，光着脚走到了村口。
“哎呀，这是谁家的孩子，这么乖巧，怎么跑来学爬树了，这么高，摔下来可不成！”一路过的妇人，看着天生喊道。
天生跟他挥挥手，没有说话。
他在运气，准备继续昨天的行程。
今天下午，天生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比昨天又高出了一丈，差不多是六丈的高度，六丈高的大树，在古镇上也很少见。
......
“今天爬了多高？”张平盛了一碗饭，递给他。
“比昨天高出了一丈，六丈吧？”天生苦笑了一声。
张平低头想了想，摇摇头道：“这样的速度太慢了，你明天要爬到十丈去，要不五天后你还是爬不上的话，你就要睡在树下了。”
天生抬头看着他，想想也是。
“后天得爬到十五丈，照这个速度加油！”张平拍了拍他的肩膀。
......
第三天，天生背回了七根青杠树。
拼着手脚磨出了血泡，在天黑的时候，总算爬到了十丈左右。
回到家，连洗澡的力气都没有了。
吃过晚饭，张平给他烧了一大锅热水，又往热水里放了不少的药草，然后找了个浴桶倒了进去。
“进去泡一个时辰再出来，虽然没有你老爹那样神奇，但对你的伤口有好处。”
天生抬头看了一眼张平，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忍着痛爬进了浴桶。
“哇！痛死我了。”天生吼道。
“杀猪么？怪叫什么！”张平在一旁笑道
“这么痛，还不让人叫么？”天生搞议道。
“行行！你叫的声音再大些，这里是土匪窝，你喊破了喉咙也没有理你。”
......
第四天，天生背回了七根青杠树。
也许是昨夜泡了药草的作用，今天他在爬树的时候，感觉手脚没有昨天那么痛了，背上那种火辣辣痛的也减轻了一些。
天已经黑了，天生总算爬上了十五丈的高度，这时的他已经没有一丝喜悦，只想早点吃饭，睡觉。
这一夜，张平又给他煮了一桶药水，泡了一个时辰。
......
第五天，也是天生来到高峰村的第六天。
他从后山背回了十根青杠树，比昨天多了二根。
在月亮爬上天空之前，拼尽了全身所有力气的他，终于坐在了树上的小屋里面。
望着天空中的一轮新月，他忍不住嘿嘿地笑了起来。
说五天，就五天，我天生说话算数！
记不清摔了多少回，身上刮破了多少皮，手脚流了多少血，当他身临树顶，一览众山的时候，竟然生起了一种手可摘星辰的感觉。
“天生，回来吃饭了！”树下不远，张平在喊他回家。
低头望去，看见不远处的木屋门口，张平正睁大眼睛往上望着，不知道他有没有看见自己。
说到吃饭，天生才觉得自己真的饿坏了，今天是他最费力气的一天。
多砍了一根柴。
多爬了一段树。
完成了张平给自己的修练的任务。
......
看着灰头土脸，一脸兴奋跑回来的天生，张平笑着问道：“今天爬上去了？”
天生使劲地点了点头。
“洗手吃饭，一会跟我喝一杯。”张平心里非常开心，毕竟他也没谱，不知道天生能不能完成。
毕竟天生从小在古镇上长大，不象二狗这样是山里混的。
“要是老酒鬼知道你这么厉害，他肯定又要多喝二杯！”张平看着洗完脸坐在桌前的天生，感慨地说道。
天生起头看着他，嘿嘿笑道：“等我筑基后等快些回去，老酒鬼是管不住自己的。”
张平看着他点点头，给他夹了一块肉：“从明天起，每天去爬三回，也不用真住在上面，毕竟不方便。”
“你不是赶我上去住？”天生忍不住问道。
“赶你，是为了激发你爬树，都学会了，就不用了。往后我不在家时，你就上去住，帮我看着这个村子！”张平静静地说道。
”我知道，我上去放哨，就跟二狗子他们在山下一样！”天生点点头。
“就是这个道理，来我们哥俩喝一口！”张平给天生倒上半碗酒。
“大哥干杯！”天生举起了酒碗。
“附近几个镇，只有老爹酿的酒好喝，就是大庸府的，也烂得象渣渣。”张平仰头喝了半碗，笑道。
“大哥，你下回去我家，我偷老酒鬼的九蒸九酿给你喝一杯。”
“我已经很久没有喝过那玩艺了，老酒鬼是那酒有毒，不让我多喝！”张平看着天生，淡淡地笑了起来。
天生一楞，站起来拍着胸口说：“怎么可有毒，要是有，早毒死我了！”
张平拉着他坐下，笑道：“我说的毒，跟你说的毒不是一回事。”
“为什么？”
“你老爹说：做人要有度，不能太贪。这九蒸九酿是好，可是如果一旦上瘾，往后喝不到了怎么办？”
“如果是因为钱的缘故，就会想办法去抢去偷，如果因为是人的原因，就会想办法杀了那个人，这就是凡是好东西，不要想着全都去占有！”
张平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暗自神殇。
如果不是因为肩上的这份责任，他早就离开这里，去追寻他自己的梦想了，何况老酒鬼愿意替他指明方向。
天生哪里会懂得他的心事。
“没事，我偷偷给你倒一杯，老爹不会打我的。”天生想了想，认真地说道。
......
张平摇摇头，笑道：“往后，砍的柴要慢慢往上加，要不起不到磨练你的作用，还有，明天起我教你射箭！”
天生拍了拍胸口，笑道：“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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